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80节

      第126章 chapter 127

    那是他与这个女孩相识以来最不绅士的一个吻, 也是最为强硬的一个吻。

    它让林雪涅用尽全力去挣扎也挣脱不了那些肆虐, 最后只能一巴掌拍到蓝眼睛男孩的脸上,并趁着对方在那一瞬间的愣神而猛力推开眼前的这个人。

    可是当林雪涅又退到了对方一米之外的“安全距离”之后, 她又会因为气愤而再次走上前去, 再给他一个更用力的巴掌。但是在林雪涅又打了他一下之后, 明明能够躲开却没有躲开的蓝眼睛男孩抓住了林雪涅就要收回的手。

    而此时的他看起来也并不狼狈。

    “我不会道歉的。”他说, “我也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只要你想,你就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我。”

    说完,他松开了林雪涅的手,并在对她说出了“晚安”后离开。

    当蓝眼睛的男孩替林雪涅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重物砸到这扇门的声音。那让他顿了顿, 而后就并不在意地快步下楼。

    在他走出这栋位于城堡区的房子之后,他给米洛什发了一条短信,问他睡了没有。

    很快, 这个在假期里并没有早睡习惯的,布拉格大学日耳曼文学系最帅的男生就给他发来回信——【还没有,不过再过半个小时我大概就会去睡了。】

    【好的, 那我现在就回来。】——艾伯赫特。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如果刚刚我不回复你, 你今天就不回来了?】——米洛什。

    【对,找家旅馆去睡一觉, 明天早上再回来。】——艾伯赫特。

    【这么说起来,你今天还是不顺利?】——米洛什。

    看到自己的这位朋友如此直接的问句,蓝眼睛的男孩并没有继续回复, 而是把手机收了起来,并向着这位友人的家跑步进发。

    大约是在十五分钟后,他走到了米洛什家的楼下,并给对方拨去电话。

    当蓝眼睛的艾伯赫特在深夜回到这里的时候,他与林雪涅的这位共同的朋友刚打算去刷牙。于是在看到暂时借住在他家的这位友人很可能带着让人觉得喜闻乐见的消息回来时,米洛什干脆一边刷着牙一边靠着墙盯着艾伯赫特。

    “你真的不打算现在就说些什么吗,伙计?还是你一定要等到关灯之后才能开始你的开场白?我可不喜欢在关灯之后还用手机查我不会的德语单词,那会得青光眼的。”

    虽然说艾伯赫特先前在林雪涅的阁楼小屋里可以说是非常冷静,但他到底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在和平年代出生也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普通男孩。因此,当他一路跑回来,并在跑回来的路上思考了那么久,此时他的心里还是会有些乱的。

    但是当他在这样的时候看到他这几天的室友用带着牙膏泡泡的声音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保持了一天沉重心情的他会猝不及防地被对方给逗笑了。

    “你就非得在刷牙的时候和我说这些吗?”

    “我这是为了……”米洛什才打算继续说个几句话,就险些要把牙膏泡泡咽下去一点,于是连忙跑去浴室,并一边漱口一边抱怨道:“我这是想要先给你一点准备时间,去想想应该怎么说,从哪儿开始说。”

    “我看到她了。她看起来并不快乐,有很多烦恼和忧愁。我……”

    说到这里,在房间里把上衣脱了,也拿起了睡觉的时候穿的宽松t恤和裤衩的蓝眼睛男孩犹豫了。而当刷完了牙的米洛什走出来的时候,正等着去洗澡的艾伯赫特才说道:

    “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和她说过我爱她。”

    米洛什:“那就去把人追回来?”

    艾伯赫特:“可她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说完这句话,艾伯赫特就走进了浴室。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面里的自己。那是一张很帅气,很现代,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脸。当拥有这张脸的人笑起来,他会看起来有些孩子气。而当他不做表情,只是这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会看起来更成熟,也带上了一些……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复古感。

    现在,站在镜子前的蓝眼睛男孩回忆起了那张藏于怀表里的黑白照片。

    他知道,那不是他。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知道。

    想到了这里,蓝眼睛的男孩把他身上最后的那些衣物也脱了,并走去淋浴间,冲一个澡……

    在这天的夜里,他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他看到了一个很美很美的画面。仿佛这样的美本就该只是出现在梦境中。

    那是一场婚礼,有着金色头发和沉稳气质的男人把双手放在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的手,亲吻她手上的戒指。女孩的脸上有着幸福而明朗的笑意,而那个男人则用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在画面的远端,有着布拉格的红色屋顶,还有着画面尽头处的,布拉格城堡。

    可他都在布拉格待了半年多了,却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地方。它有着漂亮的园林,是一个巨大的阶梯式花园,能够看到布拉格城童话一般的红色屋顶。那看起来好像是那座位于城堡区的,根据弗朗基谢克·马多什·卡尼卡的设计建造于十八世纪的阶梯花园。可它看起来却是比那座巴洛克风格的花园更美,而且还能看到远端的布拉格城堡。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又可能它其实出自于一个对于布拉格有着很深了解的人的想象。

    在这个梦中,蓝眼睛的男孩有时就是那个男人,有时……他又只是站在那个花园里的一个受邀者,看着那场正在举行中的婚礼。

    他觉得这一幕熟悉极了,仿佛他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他又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忆起他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也就是在他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起那些的时候,他从这个梦中醒了过来。

    在黑夜中一下睁开了眼睛的艾伯赫特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自己此时究竟是在哪里,在刚刚结束的这一天里又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坐起身来,在夜色之中,他看到他这两天的室友米洛什就睡在旁边,盖着另外一条被子。熟睡中的这位日耳曼文学系学生仿佛是被艾伯赫特坐起身来的动静给打扰到,在睡梦中默默地翻了个身。

    那让艾伯赫特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但是在那阵好笑之后,他就发现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还很清晰的梦境已经消散了很多。这让蓝眼睛的男孩很着急地闭上眼睛,他企图给自己营造出与他刚刚睁开眼睛时相似的幻觉,很努力很努力地回忆刚刚的那个梦,并把属于它的那些记忆碎片全都拼凑起来。

    这是因为,无论是他的理智还是感情都告诉他,他在这个梦中所看到的东西很重要。

    可是那一切依旧还是在他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甚至记不清那场婚礼中的新郎与新娘的脸,但他就是觉得那两张脸庞熟悉极了,他甚至觉得……那场婚礼上的新娘就是他在今天的午夜时分还见过的……那个黑发女孩。

    当这样的念头闪现眼前。他与那个女孩在开往布拉格的火车上相识的情景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艾伯赫特。我叫艾伯赫特·格罗伊茨。】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我说不出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想到了那一幕的蓝眼睛男孩几乎是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那是因为……他才想起来那一幕,想起两年前的自己说出“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就会又一次地想起那场婚礼上的,美丽的新娘。

    纷杂的,或清晰或模糊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幕接着一幕地闪现,快得让他甚至无法抓住其中的任何一幕,可他又觉得那之中应该是有着某些联系的!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他应该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还是更迷糊一点,好像梦刚醒时的那样才更能让他想明白那些!

    一下子想不清楚那些,又觉得那些想法和画面很快就会在自己脑袋里消失的蓝眼睛男孩着急得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

    可直到最后,他依旧还是没能抓住那些,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这样一来,他也睡不着了。

    他去到阳台上,并站在那里,从布拉格的新城望向老城,望向布拉格城堡。让属于夏季布拉格夜晚的丝丝凉意侵袭他,浸透他。

    大约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他回到卧室,却只是拿上了手机就又走到阳台上,并先把窗帘给拉上,再把通往阳台的那扇门也给紧紧地关上。

    现在还只是凌晨三点,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一刻都不能等待了。于是他在犹豫了许久后终于拨通了自己父亲的手机号码。

    大约是在五六声响铃后,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他父亲火气很大的抱怨声:“你是疯了吗,艾伯赫特?现在是半夜三点!你刚刚差点把你妈妈也吵醒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有件事我必须现在就弄清楚。否则我可能真的会疯了的。”

    听着电话那头儿子的话语,那位父亲在想了一会儿后说道:“那你说吧。但这最好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听到这样的许可,蓝眼睛的男孩很快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问道:“我记得我出生的时候不叫艾伯赫特,大概是在我七岁,还是六岁的时候?你们把我的名字从艾德里安·格罗伊茨改成了艾伯赫特·艾德里安·格罗伊茨。为什么?”

    第127章 chapter 128

    “为什么?”

    蓝眼睛男孩的父亲原本也在听到电话那头的自己家儿子深呼吸的时候严正以待起来。毕竟这可是一个几乎从小到大都让他感到引以为豪的儿子在半夜三点想不明白, 并且完全无法等到第二天的早上, 一定要在凌晨三点就来找到他弄个明白的事。

    可是听了半天,他却是听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那简直就像是一拳打出去却发现四周只有棉花。哦, 老天, 他是真的要被气坏了!

    可电话那头的臭小子居然还“嗯”了一声!

    “所以你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

    “可是它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或许是因为蓝眼睛男孩平时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 并且也几乎从不让他的父母操心。因此当他在电话的那头用那么郑重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他的父亲居然就这样被说服了一些。虽然说,这位父亲到现在还气着呢,但他倒也十分配合地回想起了他的儿子所提起的那件事。

    “我们是在你小时候给你改过名字。不过那是你爷爷的主意。那时候他刚刚做好白内障的手术,我们带着你去看他。那是他在你稍微长大一点之后第一次能把你的样子看得很清楚。他好像为你能长得这么可爱感到惊讶坏了,我记得那天他好像都把我和你妈妈给忘了, 只顾着看你。等过了几天之后,他就问我,能不能让你叫艾伯赫特, 那是个好名字。”

    当蓝眼睛的男孩听到这里,似乎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的他喘息起来。但电话那头的父亲还在回忆着往事。

    “后来我就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我们都觉得,虽然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在你都这么大了的时候还想给你取名字, 不过艾伯赫特好像的确是个不错的名字,而且比起艾德里安, 艾伯赫特好像也更特别一点,不太容易遇到和你重名的家伙……”

    艾伯赫特的父亲还在说着和那件事有关的很多细节, 可他却似乎再听不进那些。他只是在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之后又接着问道:

    “爸,爷爷除了对你说艾伯赫特是一个好名字之外,他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别的?比如说……他的父亲, 或者兄弟,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也叫这个名字?”

    蓝眼睛的男孩会问出这个问题实际并不奇怪。

    那是因为,在欧洲,在距离现在更久远一些的欧洲,很多人都会和他们的父亲,又或是祖父同名。这当然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起名传统。似乎在他们的观念中,给下一代起一个这样的名字意味着他们希望那些新生儿能够继承到前一个拥有这个名字的人的荣誉、成就、以及一切正面的,积极的东西。

    可是在艾伯赫特的追问下,他的父亲却并没有马上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在迷茫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没有。或者你爷爷从没和我们提起过。但我觉得这其实不太可能。他可能只是刚好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很适合……?”在一种可能被浇灭后,蓝眼睛的男孩又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而想到了什么。然后他开始呢喃道:“我得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 * *

    依旧是在这座城市中,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正深陷于一个满是废墟和哭声的梦境中。在这个梦境中,一切的边缘都是扭曲的,它就仿佛弗兰茨·卡夫卡心中的布拉格城一样,却并没有那么瑰丽的色彩,一切都是黑与白,以及漫天的灰色。

    空袭警报与爆炸声都同时从她的头顶响起,而作为这个梦境的主人,林雪涅却并没有企图去到一个能够让她躲避的地方,她在一个废墟般的城市里不断地翻山越岭,却并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然后,她看到了一封信,一封被让她感到很熟悉的手所拿着的信。

    而那分明就是由她所写的信!

    “雪涅,你到底去哪儿了?”

    当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看到了属于绿眼睛贵族的,让她想念得发狂的脸。那一刻,一切的喧闹声都停止了,防空警报,盟军的轰炸机轰炸整座城市的声音,还有城市里的哭声,那些全都不见了。她拼命地想要叫出恋人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于是她只能大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从梦境中醒来。

    “艾伯赫特……艾伯赫特!”

    当林雪涅醒来时,她刚刚带着在梦境中的那种状态猛地一个挺身,却因为没有就这样做起来而又倒回了枕头上。也恰恰是因为这样,让她更快地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看到她一片黑暗的卧室。

    于是她坐起来,蜷起身体,并在这片黑暗中理清她的大脑。然后她竟是发现,她很想再一次地睡下去,因为如果那样……她或许就能回到刚刚的那个梦里,再用贪婪的目光看一看恋人的脸。

    可是……那又能有什么用呢?

    林雪涅不禁这样问自己。

    可她才问完,就觉得泪意用涌了上来,那让她简直无法控制住自己。她先是扬了扬头,用手指轻触眼角周围,似乎是想要把那些毫无用处的泪水按回去。可当她发现这样做根本阻止不了眼泪的涌出时,她便又低下头,抱着被子,把放在床边地上的笔记本电脑又拿了上来,打开它,并又看起了那个她自己所整理的文档。

    “1933年2月,国会纵火案发生后不久,纳粹政权开始实施镇压,政府内阁依据魏玛宪法第48条规定,一致通过了又称为《国会纵火令》的《国家和人民保障法》。该法令剥夺了曾受宪法保护的公民基本权利,同时也为日后宣布所有的紧急法案提供了法律基础。从此,纳粹政府不需要通过任何指控或提供任何的证据便可对异己分子提出“保护性拘留”,将其投入集中营。1933年6月,德国社会民主党被禁,一个月后,其余民主党派被迫解散。纳粹党成为德国的唯一政党。”

    在很轻地念完这段后,林雪涅沉默了一会儿,她抓了抓头发,脑海中不住地闪现起那些□□人被作为政治犯抓进集中营时的画面。

    当她的脑海中闪现起那些画面的时候,她会不住地想起她在柏林的街头曾见过的那些红色阵线战士同盟的队员们。而当那些记忆开始在她的眼前出现的时候,她会想起自己在2020年的柏林看到蓝眼睛的艾伯赫特给自己打来电话后,一下子回到1932年的柏林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