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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是雪女轻舞的彩绫

    是浪漫的飞絮”

    …………

    那是一双绿色的眼睛。很浅很浅的绿色。

    当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不笑的时候,你或许只敢远远地欣赏它的美,却并不敢靠近它,赞美它。那是因为黑色的瞳孔会在那么浅的绿色中显得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它震慑着你的心灵。

    哪怕,拥有这双眼睛的人还很年轻,很年轻。

    他此时正望着天空,望着大雪刚停的天空。当他确定天空已真的不再飘雪。他终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那封从布拉格寄来的信。

    【亲爱的艾伯赫特,但愿你能收到我的这封信。你在离开前给我留下的那封信上对我说,‘下个周末见’。我以为这是你会在下个周末的时候再次来到布拉格的意思。】

    这已经说不清是他第几次读起这封信了。但绿眼睛的男孩却还是把这封信又读了一遍。然后他又把这封信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他又拿出他的怀表,打开它看了一眼时间。而那张属于黑发女孩的照片则就好好地躺在怀表的盖子里。

    正是因为这样,贵族男孩在看了一眼时间后就又下意识地看了照片上的女孩一眼。但他却只是又看了几秒就合上了怀表,在寒风中向着属于格罗伊茨伯爵这个头衔的府邸走去。

    在街道的两边,无论是餐厅还是书店都摆出了大大小小的,经过了精心装扮的圣诞树。甚至连挂着那些属于女性的流行服饰店里也在窗玻璃上贴起了可爱的,被积雪覆盖的圣诞树贴纸。路上则更是有着许多和自己的家人一起抱着许多圣诞季货品的,快乐的人们。

    可贵族男孩却是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街道上,在热闹的欢笑声中显得尤为的孤寂。

    而当他走进那间在此时显得格外空旷的府邸时,温暖终于又回到他的世界。

    “需要来一杯热茶吗,阁下?”

    守在府邸里的年长管家向刚刚从寒风中回到这里的贵族男孩问出这句话。而府中的又一名男性侍者则从他的手上接过了刚刚脱下的大衣。

    “红茶,不加奶不加糖。”

    说出了这句话的贵族男孩很快跑上楼去,进到他的书房。在他的书桌上,放着一份昨天晚上才做好的剪报。

    这是一份有关德意志的现任外长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的剪报。

    是的,因为即使是在德意志也还没有一本被真正出版了的,有关这位传奇性政客的书。因此贵族男孩让人收集来了和这位诺贝尔文.学奖的新晋得主相关的报纸,并在亲自阅读了相关的报纸后做出了这份并不是很厚的剪报。

    他并不想只是将这份剪报寄到自己在布拉格的那个小小的落脚点,即便他知道替他保管了备用钥匙的那个女孩一定还会去到那间屋子。可他却并不想只是把这份剪报交给邮差,他想要亲手将它交给那个女孩。

    尽管他实际并不知道自己对于那个多年后再次相见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女孩究竟抱着怎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落在那个女孩眼睛上的吻究竟代表着什么,但他想要这样做。

    当贵族男孩翻开那本剪报本的时候,他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

    于是他高声说道:“请进。”

    站在门口的,正是给他端来了红茶的管家。除了红茶之外,这位管家还给贵族男孩带来了点别的。

    “这里有您的四封信,都是今天上午送到的。”

    才一听到这句话,刚刚还在看着剪报的贵族男孩就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位像往日一样会信件到达的第一时间为他取来那些信件,而后给他念出寄件人名字的老管家。

    “第一封信是来自您的朋友,路德维希·施泰因亲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阁下的。他的信几乎是和克劳斯·施陶芬贝格伯爵阁下的一起来的。第三封信是来自于您的母亲。第四封信是雪涅……”

    【雪涅】

    才只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能坐在椅子上的艾伯赫特就突然间站起身来。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他差点都要把自己坐着的那张椅子给撞倒了——如果不是他反应很快地又扶住了那张椅子,那么它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老管家念全了那个名字,并诧异地询问起他是否还好。

    “雪涅·维特巴赫。第四封信是来自雪涅·维特巴赫小姐的。您还好吗,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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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忘记放防盗章了!!就送几百字在作者有话说里吧!

    雪涅没有睡蓝眼睛的艾伯赫特!没有睡没有睡!他们只是念念诗,听听诗而已!针对近来的站队问题……orz……抬头看文案,你们觉得还有谁会是男主……

    以及一脚踏两船的问题……这个真没有也不会有……你们再往下看几章就造了!

    第45章 一个人的圣诞节

    “您还好吗, 阁下?”

    老管家说出这句关心的话语, 可贵族男孩却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而后从对方的手里接过那四封信。他先是把与林雪涅有着相近名字的那位贵族小姐的信放到了边上, 然后就看起了剩下的那三封信的信封。

    在看了一会儿后, 再次坐到了椅子上的贵族男孩决定先拆启由他的母亲给他寄来的这封信。只是在往常总是会在他拆信之前就离开书房的老管家今天却是并没有这样做。他反而还看了一眼最先被格罗伊茨伯爵拆开的信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并在那之后说道:

    “请原谅, 阁下。”

    在老管家说出这句话之后,艾伯赫特就明白对方显然是有话想要对他说。于是他向这位已经为格罗伊茨家服务了很多年的管家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如果您愿意和您的母亲一起过圣诞节,她一定会很高兴。您为什么总是要拒绝和她一起去到亲王殿下的身边过圣诞节呢?”

    “圣诞节应该是一个让人感到高兴的日子,汤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 艾伯赫特看了一眼被他打开的信纸上的第一段话。他很快阅读完它,然后看向这个对他们家族的每一名成员都总是抱着善意的老管家,并继续说道:

    “可如果她和我一起过节, 就会无止境地去回忆我的父亲。然后在圣诞夜的晚上带着眼泪入睡。我希望她能一直记得我的父亲,却只是把父亲放在心里,而不用时时想起。我更希望她能早些找到属于她的新生活。”

    说着, 艾伯赫特又继续读起了这封信,并在看到接下去的那段话时眼睛里浮现起了笑意:“瞧, 她已经打算带弗列德里希去见我的外公了。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弗列德里希,这是艾伯赫特母亲的一位追求者的名字。艾伯赫特曾见过那个男人一次, 这是一名堪称俊雅的绅士,并且这个男人望向他母亲的眼神告诉艾伯赫特,这是一个真正爱慕他母亲的男人。因此, 当贵族男孩看到母亲告诉他的这一消息时,他感到高兴极了。

    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那位在看向他的时候会透露出关切的老管家,并说道:“明天晚上就是圣诞夜了,你一定也很想和你的家人一起过吧,汤姆?明天一早就回去吧,还有其他想回家过圣诞夜的人,你可以让他们都等到圣诞节过完以后再回来。”

    “可是阁下,我们不能让您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圣诞节。”

    家中还有着一个孙女的老管家很快就说出了不赞同的话。可艾伯赫特却仿佛早就已经猜到对方会这样说,把母亲寄给他的信看了一遍的贵族男孩脸上带着笑意,,并说道:

    “我希望在今天的晚餐前,仆人们就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说着,贵族男孩又说了一句:“圣诞快乐,汤姆。”

    而这句话也同样意味着,他希望有一个独处的时间,去好好地看完那些他还没拆开的信件了。得到了这个信号的老管家也同样对艾伯赫特说了一句“圣诞快乐”,并在那之后退出了这间屋子。

    2019年,12月23日。

    德累斯顿,海因里希许茨旅店。

    【抱歉,雪涅。我今天出不来了,家里来了很多人。我的一些表亲和堂亲都来了!刚刚我只不过是去看了看烤箱的接线,就有不止一个小孩哭着来找我闹,说我不陪他们玩!】——艾伯赫特

    【你不是说,等到吃完晚餐就算爬窗户也要从家里出来吗?】——林雪涅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我15岁的堂弟今天要睡在我的卧室里,他好像被他的小女朋友甩了,有很多事要和我说。我已经劝了他很久了。】——艾伯赫特

    【劝他想开些,勇敢走出失恋的苦恼?】——林雪涅

    【不,劝他同意让我今天晚上爬床出来找你,而且还要给我打掩护。但他拒绝了!他说作为一个刚刚失恋的男子汉,这样的过分要求他让我最好想都不要想。】——艾伯赫特

    【呵呵。你慢慢玩吧,我今天晚上会早点锁门,绝对不给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开门。】——林雪涅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在自己那几乎长到了脚踝的睡裙外面又套上了艾伯赫特的睡袍的林雪涅趴在床上,她和自己的小男朋友发起了消息,并且两人的消息这么一来一去很快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她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先是自己在屋子里做点吃的,然后等艾伯赫特逃家之后过来这里和她会合,再两个人一起过圣诞夜。

    虽然林雪涅实际并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和需要,并且圣诞节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但当周围的一切都弥漫着浓厚的圣诞气息,那么让她今天晚上只是一个人在这间公寓里过,她还是会很不愉快的。

    可没曾想,洗好的树莓和蓝莓还没吃呢,她就收到了这样的“噩耗”!

    而且,看艾伯赫特发来的那些信息,林雪涅甚至能猜测自己的小男友不光今天晚上出不来,很可能一直到明天下午之前都会出不来了。

    呵呵,男孩,这就是你让我来和你一起过的圣诞节!我保证下次要你到中国和我一起过春节,然后把你丢在义乌!我们走着瞧!

    面对还未拔*就已无情的蓝眼睛男孩,天知道林雪涅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她想要现在就退房,回布拉格找海莲娜一起过节,再不济也找一找伯洛赫教授给他两百欧的冲动!而最终帮助她做到这些的,是她那即便现在退房也拿不回来的,已经付出去了的房费!

    想了一想觉得还挺心疼的林雪涅到底还是打算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然后漂漂亮亮地出门,找家还没有满员的餐厅来一餐足够丰盛的圣诞晚餐。

    可想法是丰满的,先是是骨感的。当林雪涅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站在这片区的街道上的时候,她会发现大部分她看上的餐厅都起码从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接受起了圣诞晚宴的预订,到了现在根本就没有留给她的多余的桌子了。

    在这样的时候,艾伯赫特居然还给她发来消息,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过来,如果她愿意过来,自己就有九成把握能在今天晚上把十五岁的失恋堂弟赶出他的卧室。

    【呵呵】

    林雪涅在手机上打出这个词,可她又想起单纯的德国男孩似乎根本不懂这个词背后所蕴含的博大意义。如果这个时候她把这个词发出去,那就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当成是表达赞同的“哈哈”。

    对此,愤恨不已的林雪涅考虑起了哪怕只是在今晚屏蔽对方的可能性!

    愤恨的林雪涅给自己的好友海莲娜发去了一句:【我想分手!】

    而秒回的海莲娜却是问她:【艾伯赫特有多短?】

    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咆哮一通的林雪涅给海莲娜发去了几乎可以称得上可怕的,用来抹黑她小男朋友的虚假信息——【5公分!】

    谁曾想,这一回海莲娜却是不秒回了,在林雪涅又是一个人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位伯洛赫教授的得力助手终于向她发来沉痛的慰问:【你需要我现在就坐火车来德累斯顿接你吗?】

    林雪涅:“…………”

    看着这条误会大了去了的回信,林雪涅想了好久,然后终于还是给自己的这位好友拨去了电话,并在打着电话的时候看向用漂亮的圣诞主题灯光妆点了的街道。感受起了在暖意融融的热闹繁华中的……寂静落寞。

    “刚刚和你说的是开玩笑的,我还没和艾伯赫特有过那种程度的……亲密接触。所以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

    或许是因为林雪涅所说出的这句话对于她的好友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过巨大。因此电话那头的海莲娜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声音一下高起来地问道:

    “你说的和我开玩笑,到底是你说的那句话?如果我没弄错,你已经和让整个日耳曼文学系的男学生都疯狂妒忌的漂亮男孩一起在德累斯顿待了三个晚上了,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和你的甜心宝贝之间居然还没有发生过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请允许我说一句真心话,雪涅。这件事比你的艾伯赫特只有5公分那么长更让我感到难以接受。”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当林雪涅听到海莲娜的这番话时,居然也不由自主地想要点头,然后和对方好好地讨论一下在这件事上到底是她有问题还是她的艾伯赫特有问题……

    但纠结的林雪涅还没想到她接下去该说什么呢,海莲娜就已经先行怀疑起了她:“雪涅,我听说在中国有一个古老的传统,新娘要在新婚之夜之前都保持自己的处子之身。我想说我尊重任何国家的传统,并且在古老的欧洲也曾有过这种传统。但是雪涅,这样的事风险太大了。作为朋友我想劝你在做出决定之前好好考虑一下。你怎么知道你打算结婚的对象在某些非常非常重要的方面足够‘健康’也足够‘有活力’呢?一旦在这种方面出了问题,那简直就比你以为你嫁的是个千万富翁可对方其实只是个穷小子还要更可怕!”

    唉,虽然道理我都懂,可是把这样的事说出来就很尴尬了啊……

    林雪涅试图告诉对方会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只是因为她:“嗯,艾伯赫特他……很纯洁的。”

    海莲娜:“他已经20岁了,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有做爸爸的资格了。雪涅,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得不告诉你,在这种方面哪怕是12岁的男童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纯洁’。”

    林雪涅:“我以为你是荣格派的?”

    海莲娜:“很抱歉,在这种问题上荣格派和弗洛伊德派的看法是相同的。”

    在好友的连番攻击之下,感觉自己身中数枪的林雪涅终于还是在嚼巴嚼巴了好一会儿之后打算和对方吐露实情:“其实是我,我还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发展得太快了。毕竟我和艾伯赫特在上个月的时候才第一次接吻。而且,我也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告诉他。我不想再瞒他了,我想把我的癔症,还有在我的臆想中发生的事告诉他。”

    然后?

    海莲娜当然又一次地给出了她不应当把这件事告诉艾伯赫特,或者起码不是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蓝眼睛男孩的建议。而这当然是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太过结果糟糕的例子。

    可这一次,林雪涅却很坚持,她告诉海莲娜:“虽然我自己并不认为这会是一件有多糟糕的事,但我还是认为隐瞒这样的事并不道德。艾伯赫特应该知道属于我的这一部分真相。”

    在那之后,林雪涅挂了电话,而后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却是觉得没了滋味,就这么又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她住的那间公寓式旅店,也默默地给自己做一顿圣诞晚餐。

    才回到家的时候,迁怒了的林雪涅就把门给反锁了,也把手机给关上了。为的就是不去收到那个说好要和她“一起过圣诞节”的家伙给她发来的短信。

    她给自己做了几个简单的菜,然后还用电脑看起了一部喜剧电影。可等一部电影看完,她却是在笑过之后依旧觉得并不开心。

    当她转头,看向这个明明布置得很温馨,并且暖气也开得很足,却在这个时候让她觉得很清冷的屋子。当她看到那张大床的时候,窗外又飘起的小雪会让她想起昨天晚上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的给她念着诗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