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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节

      我把球踢给她,看她怎么说。我知道在我缴枪的这一刻,恐怕不会再有机会活下去。

    素还真果然脸色变了,她看看我,想发怒,反而怒极反笑,噗嗤笑了,那姿态还真有点小女人态。她虽然笑了,可眼角眉梢都是杀气。

    “你为什么不动手,反而告诉我。刚才是多好的机会。”素还真说。

    我道:“我还没想好杀不杀你。”

    “你杀不杀我,你都死定了。”素还真拿起刀鞘站起来,顺手一拉,刀刃蓝光闪耀。她啧啧称奇:“喂了毒了,见血封喉。”

    说着,她一刀递过来,正挨着我的喉咙。

    “我现在杀了你。”她说。

    我慢慢闭上眼:“杀吧,反正活着也没太大意思。”

    素还真冷笑,收了刀:“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我要把你收监,慢慢折磨你,让你说出鬼堂所有同党。呵呵,陈东方一个,王新斌一个,还有谁?无极派真是好本事,连我的四大道首里也有他们的人。”

    “我本来就不想掺和到你们的门派之争,我是被迫无奈。”我说:“和胡堂主长得像,不是整容的。”

    素还真看着我,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那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和他长得那么像,你究竟是谁。”

    我摆摆手:“我今天就算是栽在这了,没想活着走出去。你看着办吧。”

    素还真说:“你死都不怕,还怕告诉我这些家事吗?”

    我沉默一下,把自己的身世简单说了一遍,说自己叫冯子旺,上面还有个爷爷,现在被吴彪子所要挟,我本是东北出马仙,因为一时糊涂机缘巧合,才落到吴彪子手里,一路行至于此。

    素还真看着我,想了想,忽然走进另一间内室,时间不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小小的木头匣子。

    她放在我的面前,“打开,里面装着上一任胡堂主临走前的手令。”

    我看着她疑惑:“你不是说他还活着吗?他去了哪里?”

    “先看看。”她说。

    我打开木匣,里面有一张发黄的纸,上面用钢笔写着一句话:二十年后,若有人像我,带他去闭关室。

    我大吃一惊。

    素还真笑:“二十年,你来了。一开始我无法确定是不是你,但听完你的身世,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胡堂主说的这个人就是你。”

    “闭关室是什么地方?”我问。

    素还真说:“二十年前,胡堂主就是在那里闭关,至今没有出关。三年前,我的丈夫也去参详其中的秘密,至今也是没有出来。”

    “刘家河?”我说。

    素还真感叹:“或许,该到秘密揭晓的那一刻了。”

    她让我出来,我心中疑惑更甚,还是跟她往后面走,反正能活下来就算是赚了。出了后门,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小院子。穿过院子,我们到了一处书房,素还真在书架上不知拨弄了什么,耳轮中就听到“嘎巴嘎巴”的机关齿轮响动,一面墙居然开了一道缝子,里面黑糊糊的,一阵阵寒气逼人的阴风吹出来。

    素还真从古董架子上取下一个手电筒打开,裹了裹白纱,迎着寒风走了进去。我跟在她的后面往里进。

    里面有一条直直向下的楼梯,一直通到深处。能感觉到很干燥,走进去,风竟然小了些。

    我跟在素还真的后面,说:“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你不怕我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

    素还真回头看了我一眼,呵呵笑:“这个问题的答案,等下去我再告诉你。”

    我默不作声,静静跟着她。

    我们来到最下面,空间很大很是空旷,能感受到从深处吹出来的风。

    素还真打着手电照过去,看到这里的格局,我极度震惊。

    手电光亮中,能看出这片空间的下面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河,水声潺潺,水面波纹在光亮里微微而动。在地下河上,是一条笔直的人工桥,这座桥通向黑暗的深处,能看到在桥尽头的石壁上,有两扇紧紧关闭的大门,甚是沧桑古老。

    素还真做个手势,示意我跟着走。她第一个踏上桥,我跟在后面,我们一前一后穿桥而过,走了很长时间,来到尽头。

    这是两扇巨大的木门,门上画着鬼堂的标志,一个很抽象的东西,硬说像什么,有点像地狱里的小鬼。

    “这里是鬼堂历代守护的秘密。”素还真看着门,感叹地说。

    “只有堂主才能资格进入里面闭关参悟。”素还真说:“现在我就告诉你,刚才你问的问题答案。”

    我看着她。

    素还真说:“我之所以不担心你能说出这里的秘密,因为,你根本没有机会从这里出去!”

    “什么意思?”我问。

    素还真说:“在这里你不能顺原路回去,你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眼前的闭关室。历代堂主都曾经在这里闭关,都没悟出真正的秘密。”

    我沉默一下说:“所以我面前的是一条死路。只要走进这个闭关室,不管悟没悟出来,都没法再走出去了。”

    素还真点点头:“我会把这里的大门彻底封死,二十年以后再开。这里没有食物,只有冰凉的地下水,想来你也没这么大本事,只靠着喝水就能活二十年。”

    “所以你能放心的带我来。”我说。

    素还真说:“不管你是不是胡堂主说的那个人,只要你到这里,就再也出不去了,我也不用担心什么。我出去之后,会清理鬼堂内部,无极派想占我的便宜,怕是打错了主意。最起码在我当老母的期间,他们绝对不可能侵吞鬼堂。”

    这是他们内部争斗,狗咬狗,我不感兴趣。

    其实我一点都不怕她封锁这里,我可以在心念中和黄小天联系,他的阴神随时也能找到我。只要有黄小天在,我就能出去!

    素还真走上前,轻轻一推门,那扇木门看着挺大挺沉,却应声而开,里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你进去过吗?”我问。

    素还真呵呵笑:“我可不敢,我对于修行的大境界没有奢求,现在做一个老母,受人朝拜就好了。像胡堂主那样一闭关就是二十年,还是免了吧。”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知道此事无法逆转,看着前面黑暗的虚无,一时茫然无措。

    第四百三十四章 轮回 (结局)

    我想起一件事,问素还真:“你们鬼堂在各地杀人布置犀听,到底是为了寻找什么?”

    素还真说:“那是胡堂主布置的,很久之前他就做出了安排,具体寻找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如果想知道,就去里面找他吧。”

    我走上前,推开大门,两扇木门应声而开。

    走了进去,里面一团黑暗,我回头再去看大门,门居然消失了。我有些毛骨悚然,赶忙退后一步,幸亏没往里多走几步,又重新出了。

    素还真还在外面,别看这一步进来又出去,可我恍恍惚惚的似乎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是而非,像是瞬间过了一百年。

    素还真说:“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咽了下口水:“里面太黑找不到路。”

    素还真道:“我不知道里面的情景,不过历代堂主进入,都会用一种特殊的照明工具。”

    我问什么。

    素还真说:“犀听。里面是虚无,不是用看的,而是用听的。只有点燃人骨,用犀听的方式才能探索其中的秘密。”

    “那我现在怎么办?”我愕然。

    素还真在门旁边的灯架子上,随手一取,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架子中空里抽出一根成人手臂长短的骨头。她递给我:“拿着。”

    “这是什么?”我问。

    素还真没用任何取火工具,双手一搓,在骨头上轻轻一碰,骨头竟然燃烧起来,冒出浓烟。

    “去吧。”素还真说。

    我深吸口气,重新走进门里。一片黑暗的虚无,眼前不到任何东西,我正迟疑间,突然身后传来“哐”的一声,我马上醒悟,不好,门关上了!

    我赶紧后退,这次没有退出去,身后确实被硬物挡住。

    我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开。我再使大劲推,还是没有推开,又拉了拉,没有拉动,关得死死的。我意识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现实,这里的门从外面打开很轻松,一个小孩子就能推开,可从里面往外开就难了,没办法打开。

    也就是说这扇门是一个奇怪的构成,只能从外面开,里面开不了。

    要想出去,唯一一个办法,就是和外面的人约好了,到时间在外面把门打开。可对于我来说,完全不可能,素还真明确告诉我,她要把这里再封锁二十年。

    我高高举起骨头火把,眼睛像是失明了,什么也看不见。我用力挥手,想驱散眼前的黑暗,丝毫没有用。像是一种暴盲,给人的心理带来了恐慌感。

    我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生怕撞到什么东西上。

    人是有一种潜在感觉的,如果眼睛看不见,这种感觉就会更强烈。

    我总觉得这里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充满了各种障碍物,只不过现在没有撞到而已。

    我慢慢闭上眼睛,高举着火把,用耳朵去听。

    耳边果然出现了各种声音,无法描述,像是风声,又像是水声,各个方向交杂在一起,我的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我似乎站在一大片汪洋之中,水流平缓,深度及腰,却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我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的虚无,那些声音也即时性消失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一睁眼一闭眼,别看就那么短的一瞬,可在我的感觉里,似乎时间过得很沧桑,闭眼一百年,睁眼一百年,我这个人像是堕入时间流沙里的一个小虫子。

    这地方真是诡异得很啊。

    我重新闭上眼睛,追随着遥远的风,举着火把缓缓前行。我完全融入到脑海里的景象,这里是一片汪洋,一望无际,只有平静的液态,类似水的东西。

    我在这片液态海洋中跋涉,并不困难,心中反而有种难得的静谧。

    走了很长时间,还是那片汪洋,我环顾四周,已经茫然不知方向,不知身在何处。

    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不知多远,忽然海平线的前方,隐隐出现一个凸点。

    这种感觉描述起来很困难。那个凸点并不是看见的,不是以视觉呈现在脑海里。现在在犀听,我用的是听,听力勾勒出这么一个东西。

    我下意识往凸点的方向走去,凸点越来越明显,外缘轮廓越来越清晰。我心跳加速,已经认出那是什么了。

    那是一座岛。

    我完全无法理解现在身处的空间结构,这一切都是听来的,但是它却以一个视觉形态呈现在脑子里。

    我慢慢走向那座岛。岛子飘浮在液体海洋上,纯粹而孤独。

    我的行进速度越来越快,岛子越来越大,我激动至极,上面一定有着我想知道的一切。

    离着岛子大概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切消失了。海洋、岛子、风声都消失了。

    我心一沉,猛地睁开眼,眼前依然是黑暗的虚无。

    我凭着手感拿过人骨火把,颤抖着手去摸,手烫了一下,但能很明显感觉到,火把上的火熄灭了。

    坏了,坏了。

    我就是靠这个东西指路前行的,它如果熄灭了,我会被断绝和听力世界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