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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86节

      不过她们三个身份都尴尬,前程也还没有着落,只怕不论是碍于长辈们的威压,还是碍于私心,都做不到像许瑶光这般吧?她也会失望,但同样尊重并且理解她们的选择。

    许夷光想着,见许宁三个都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又问了一遍:“三位妹妹呢,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尽管说吧,我都听着,也能体谅你们的立场与选择。”

    三人闻言,这才抬起了头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最后由许流光先开了口:“二姐姐,我们的态度……跟大姐姐的一样,虽然我们很希望你能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但来的路上我们想过了,换了我们是你,一边是从来都没善待过自己母女的祖母父亲和所谓亲人们,关键这些亲人们的确犯下了你们不可饶恕的错,一边则是自己受尽委屈的亲娘与含冤受苦了多年的亲人们,我们也会选后者的,所以,你不必顾忌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归我们

    已经来过了,回天无力,家里长辈们总不能逼我们再来。”  许宁接道:“是的,二姐姐,我们来这一趟,便已算是尽过力了,你千万别因为我们,就为难煎熬什么的,若就因为我们几个,害得李家的人不能顺利回京,我们也难以心安,已经害了他们那么多年了

    ,若还要继续害他们下去,我们还算是个人吗?大哥说得对,我们谁都不无辜,享受了祖父在生时的庇护与亡故后的余荫,自然也该付出代价。”

    许宛忙也附和:“对,总不能只想着享受,却什么都不愿意承担,只想要好的,不想要坏的,这世上没有这般便宜的事!”

    许夷光与李氏听到这里,对视一眼,眼圈都有些发红,人也觉着轻松了许多。  许夷光因忙道:“大姐姐能有这个态度,其实至少有一半在我的预料当中,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已经有了归宿,‘罪不及出嫁女’,不用太担心未来,自然做选择也要容易许多

    。不比三位妹妹,处境都颇为尴尬不说,未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可你们依然做了同样的选择,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与庆幸了。”

    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所以你们放心,就算……我们依然是姐妹,我也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吃苦,一定会尽可能帮助你们的。”

    李氏则红着眼圈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就算我以后不是你们的二婶了,也愿意一辈子做你们的长辈。”

    都说歹竹出不了好笋,倒是没想到,许家的女孩儿们竟越大越懂事,越大越明理,有了自己的是非观,当真个个儿都是好的,甚至许诚光人品心性也不差,倒真是许家的幸事了!

    母女两个的这番话,说得许瑶光几个反倒羞愧起来。  许瑶光因说道:“该感激与庆幸的人是我们才对,换了别人,别说与我们说这样的话了,估计连门都不会让我们进。不瞒二婶与二妹妹,我之前一直在想,二妹妹能有今日,实力与本事固然重要,但运气却是必不可少,甚至占了很大的因素。可如今我不这样想了,正是因为二婶与二妹妹都这般的大气大度,爱憎分明,二妹妹才会有今日,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而不关乎运气,我如今只盼二婶与二妹妹

    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

    再把二婶二妹妹的态度与家里众人的态度一对比,当真是高下立现。

    也不知道二叔事到如今,有没有终于知道他到底错过了什么?祖父若是泉下有知,又有没有后悔当初不该枉作小人,以致落到报应不爽,英年早逝,如今家里也内忧外患,不日就要覆灭了的下场?

    许夷光又与许瑶光几个说了一会儿话,想着她们几个都齐齐登门,还都这般的通情达理,想是已都知道当年的事了,那也正是她如今最大的疑问与困扰。

    因忙问道:“大姐姐,当年的事,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能不能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和我娘,我们真的是很想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许老太爷毫不犹豫的出卖与陷害了李阁老,还有当年李阁老病死在驿站的事,到底是他真个病重不治,还是单纯的人祸?

    许瑶光见问,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方道:“我就知道二妹妹一定会问的。”  便把之前许诚光告诉她的话,原样学了一遍,末了道:“祖父太想入阁,太想实现自己的所谓抱负了,以致最后出卖良心不择手段也是在所不惜,可惜终究还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不但没撑到入阁便早早去了,如今自己的儿孙们更是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只是当年李阁老……的死,据我爹说来,后续的事,都是高阁老在处理,祖父和他都没再插手,等到之后高阁老也见罪于皇上后,追杀当年幸存知情者的

    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许夷光与李氏都是听得面沉如水。

    李氏额头和脖颈间还青筋迸发,显然正处于巨大的悲恸与愤怒当中。

    太想入阁,太想实在自己的抱负,所以她父亲就成了他的拦路石、绊脚石,必要除之而后快?

    那时候两家已经结了亲了,那便不只是知交好友,更是姻亲了,许老太爷到底是怎么下得去那个手的,他就真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儿子与儿媳的终生吗?  出卖陷害了她父亲,害了他们一家不算,偏还要假仁假义的装好人,让她父亲的血和他们一家人的泪来为他的名声添砖加瓦,让她一度感激敬重他到只差甚过自己的亲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

    恨的人!  偏她还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想着至少许老太爷待她好,也的确待她和他们李家有恩,她才把该忍的不该忍的通通都忍下了……得亏两家是结亲在先,而不是因为有了阴谋才结亲的,否则,她真的能立时气死过去!

    第539章 活该!

    许夷光见李氏情绪激动,她自己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仍立时握住了李氏的手,道:“娘,别生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我们很快就能为外祖父正名,为他,也为家里上下十几口人,都讨回公道了,所以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李氏闻言,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方哑声道:“我不会气坏自己的,我还等着与你外祖母和舅舅们一家团聚呢……我觉得很闷,想出去透透气,你陪着你姐姐妹妹们吧。”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心里仍狂乱一片。  若早知道许老太爷就是他们李家的仇人,她当年一定死也不会提前嫁入许家,而是要跟着母兄们一道去碾伯所,哪怕再苦再累,甚至活不下去呢,至少一家人是守在一起的,也不用她忍辱负重的为家

    人们换取来自仇人的嗟来之食!

    可转念一想,若当初没有嫁入许家,只怕也没有如今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家人只怕到死绝那一日,都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谁,更别提昭雪沉冤报仇雪恨。

    最重要的是,她亦不会有敏敏这么好,这么贴心的女儿了,想来,这应当是老天爷给她最大的补偿吧?

    许夷光见李氏话没说完,已直直的往外走去,很是担心她,又不能扔下许瑶光几个立时追她去,只得叫了一声“吴妈妈”,“你还不快跟着娘去?”

    吴妈妈也正满心的悲愤,闻言回过神来,忙“哦”了一声,胡乱擦了一把脸,便大步跟了出去。  许夷光这才看向许瑶光几个,沉声道:“知道了当年的事后,我和我娘便更不可能所谓的高抬贵手了,若我们高抬贵手了,我外祖父的冤死该怎么算,我外祖母与舅舅们这些年的苦与泪,又该怎么算?

    我怕我和我娘真那么做了,不但午夜梦回时,没脸见我外祖父,便是死了,也没脸见他老人家去!”

    只可惜高阁老早早便遭了报应,获罪死了,他的家人们流放得比李家的人还要远,境况想也知道更糟,——当年高阁老结党营私、贪墨鬻官一案,可是自今上登基以来的本朝第一大案。  当时高阁老倒台时,因为罪名太多,查抄出来的财产看起来也太多,还曾引来百姓们的交口唾骂,皇上则因只斩了首犯高阁老,并未将其满门抄斩,而只是将他的儿孙家人流放去了大周最边远的地方

    琼州,而引来群臣百官交口称颂皇上“宽厚仁德,乃朝廷社稷之福,万民之福”。

    如今方知道,高阁老哪是死于“结党营私,贪墨鬻官”,分明就是死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真是活该!

    许瑶光几个方才都亲眼看见了李氏是何等悲愤的,只消稍微换位思考一下,便能理解李氏的感受,自己和自己娘家多年的委屈、冤屈还有血泪,竟都是拜自己的夫家所赐,谁能受得了!

    再想到李家当年遭逢大变时,李氏的年纪也就与她们现如今相当,甚至还要更小一些,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熬了过去,又怎么熬到了今日的?

    若不是二妹妹/二姐姐聪明能干,天赋异禀,只怕如今二婶还得继续熬着吧,不然,就是早已熬得……活不下去了?

    还有李家的第三代们,应当与他们兄弟姐妹年纪相当,年长的几个生来也与她们一样金尊玉贵,呼奴唤婢。  可就因为祖父,他们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自此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侥幸因为二妹妹/二姐姐凭自己的本事出了头,才让他们终于有洗掉身上污点,回京来一家团聚的机会,否则,他

    们就得一辈子在碾伯所那个穷乡僻壤受苦受累一辈子,连死也只能死在那里了!

    所以,她们无辜什么,对上李家的每一个人,她们都不无辜,最无辜的,恰是李家的每一个人啊!

    这样的认知别说让许瑶光羞愧了,连本来还多少认为他们三房总要相对无辜一些,毕竟许明礼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捞着的许流光与许宛,也霎时羞愧难当起来。

    最直接的风光与荣耀他们三房没得到,那间接的呢?他们这些年的呼奴唤婢吃油穿绸,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他们官家老爷太太少爷小姐的种种特权,也是天上掉的不成?

    许瑶光竟是没有勇气再直视许夷光的脸了,只能低着头,涩声说道:“二妹妹,对不起,都是许家对不起二婶,也对不起李阁老和李家上下那么多人,如今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是我们应当受的。”

    得亏二婶已经先出去了,不然她更要羞愧得恨不能钻进地里去了。  许夷光无声的勾了勾唇角,道:“这声‘对不起’,不该大姐姐来说,也不该这时候说,还是留待我外祖母和舅舅们回京以后,让许老太太和许家的老爷们对我外祖母和舅舅们说吧,尤其许大老爷,更该

    去我外祖父坟前说才是!”

    稍时送走羞愧难当的许瑶光姐妹几个后,许夷光去了后面见李氏。  李氏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才哭过了,但正是因为哭过了,情绪反倒平静了不少,见许夷光进来,还先哑声问道:“你姐妹们都送走了?也是为难她们了,男人们作的孽,往往最后承担恶果的,都是女

    人和孩子。”  许夷光点点头:“已经送走了,她们的确都是好的,所以我说以后会尽可能的帮衬她们,不是安慰她们的。娘,您还好吧?再怎么纠结过去的事,都没有意义了,要紧的当下和将来,我向您保证,我们

    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您也答应我,哭过这一次,气过这一次,便别再哭,别再气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李氏闻言,忍不住一把将女儿揽进了怀里,哽声道:“娘答应你,以后不再哭也不再气了,有你这么好的女儿,那么苦痛又算得了什么?便是你外祖母和舅舅们回京以后,见到你这么好的外孙女与外甥

    女,也一定会觉得这些年的苦痛都不算什么的!”  敏敏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宝,也是赐给他们李家的宝,一定是父亲泉下有知,冥冥中在保佑着他们吧?

    第540章 人同此心

    许瑶光姐妹几个回到许府时,已快交申时了,姐妹几个都是身心俱疲,只想立时各自回房,一睡不起。

    可长辈们还等着她们,她们哪能直接就回房去?

    只得先去了花厅里。  却是还未及站定,屋里众人已七嘴八舌的问起来:“怎么样,瑶丫头,你二妹妹答应高抬贵手吗?”、“五丫头,你二姐姐与二婶肯退一步吗?”、“你们都怎么与她们母女说的?她们自来心善,一定心软

    了吧?”

    都是满脸的紧张与期待,还有几分明知不可为,而非要为之的侥幸心理。  许瑶光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底,又知道三个妹妹处境都尴尬,于是抬手止住了众人的问话,自己先开了口:“二妹妹不答应高抬贵手,二婶也不答应。我们姐妹在见过二婶的悲痛与愤怒,想到当年李家出事时,二婶也不过就我们如今的年纪甚至更小,李家的第三代与我们兄弟姐妹过的日子,更是天差地别,亦觉着前所未有的羞愧难当,所以不但三位妹妹回来了,我也回来了,回来告诉你们,不要

    再做无谓的挣扎,既然犯了错,就勇敢的承担起应当承受的罪责与处罚来,至少给自己保留最后的良知与体面!”  说完不待众人说话,又直直的看向许明忠,道:“爹,您打小儿就教导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怎么临到您自己了,却连承担自己曾犯过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您打小儿在我心目中,便是顶天立地的伟

    丈夫,希望这一次,您仍是一样!”

    话音落下的同时,屈膝福了一福,转身便往外走去,她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了,跟车的又不全是她的心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就现在回去,尚且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左不过就是左家好的话,肯答应与她和离,差的话,也不过是给她一纸休书而已,那她倒是正好可以用家人们福祸同当,共同面对了!

    大太太见女儿说完话就走,知道她急着回去,很是担心她回去后,左老太太与左夫人不知道会怎么为难她。

    可她就算再着急,又能怎么样呢,指不定回头自家还得靠着左家打点帮衬,只能红着眼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许明忠,看他如今打算怎么办。  许老太太却在许明忠之前,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与狠劲:“既然瑶丫头姐妹几个求不动她们母女,那我就亲自去,若她们还不肯心软,我就真个一头碰死在她们面前,绝不只是吓唬她

    们……这些年薄待她们母女的都是我,连老二都是被我挑唆的,郭姨娘更是我给老二纳的,若我待夷丫头一直跟瑶丫头一样,她如今又怎么会不想着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说话间,视线慢慢的看过自己的儿孙们,“我是不好,这两年更是动不动就犯牛心左性,但我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好,如今就让我为自己曾犯下的错,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也

    让我为自己的儿孙们,做最后一件事吧。”

    就不信她真死在县主府,死在李氏和许夷光的面前了,她们还能告得下去许家,那最后纵她们打赢了官司,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想来许夷光那般聪明的人,不会算不来这笔账!

    许老太太这一番类似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倒是说得大太太与三太太都有些触动起来,总算她不再犯糊涂拖后腿,总算知道为这个家做点事了。

    许明孝更是红了眼圈,叫了一声“娘”,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都是他不好,若是他当初不那般懦弱,不那般“讳疾忌医”,只想着逃避,如今会不会多少还有几分余地?  许诚光对许老太太这番话却是不以为然,沉声说道:“祖母,您这样算什么,以死相逼吗?明明就是我们家对不起李家在先,如今二婶只是想讨回一个迟来的公道而已,您却还要以死相逼,不让她讨回

    公道,您这样的行径,请恕孙儿实在不能苟同!”  说完看向许明忠,又道:“父亲,妹妹方才说的话,我很是赞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我们还要一错再错,一路错到底不成?李家的第三代更是无辜,原本他们应该有比我们兄弟姐妹更好的生活,

    也有更好的前程才是,是我们家毁了他们家所有人的一辈子,难道我们不该受到惩罚,付出代价吗!”  “可这个代价太大了啊……”许老太太再次抢在许明忠之前,语带哭腔的开了口,“我们这么大一家子人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祸就要临头了,却真听天由命,什么都不做吧?我是大半截身子都埋进土

    里的人了,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可你们兄弟姐妹,都还小,大好的人生才刚开始,跃哥儿更是才几个月大,叫我怎么忍心……”  许诚光听许老太太提到儿子,眼圈也开始泛红了,却仍沉声道:“祖母不忍心,当年李老太太就忍心吗?李阁老就忍心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您会痛,他们自然也会,祖父的所谓‘苦衷’,更是借口,所

    以真的不要再逼二婶和二妹妹了,就等着顺天府堂审判决吧,再坏的结果,难道还能坏过李家当年不成?本来就是我们家欠了他们的!”  许老太太哭道:“可你二妹妹到底姓许,身上流着我们许家的血,没有我们许家,也没有她的今日啊,没有她的今日,李氏一个人,能翻出什么花儿来?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就凭这一点,她也不能

    这般绝啊……”

    “母亲别说了!”  许明忠终于开口打断了许老太太,“诚哥儿说得对,这本来就是我们欠李家的,就等着顺天府堂审判决吧,明儿一早我就去衙门告假,家里自此也闭门谢客,不求任何人,总归再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

    与李家当年一样而已,李家的人在碾伯所能活,我们家的人自然也能活。”  如今回头再看,作为一个臣子,一个一家之主,一个读书人,甚至是作为一个人,他都算是失败了,可不能再连作父亲也失败,让他的儿女都以他为耻了!

    第541章 人言如刀

    下午,颜曦忽然到访。

    许夷光见了不由笑道:“曦姐姐,你这些日子不是忙着绣嫁妆,国公夫人也轻易不让你出门的吗,怎么今儿有空来我这儿逛?”

    颜曦与梁令宁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距如今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搁平常人家,这么充足的时间自是绰绰有余,甚至办几场婚事都能办下来了。  可镇国公老夫人与夫人都心疼颜曦,什么都务必要给她最好的,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天南海北的替她置办嫁妆,许夷光就知道,光给她绣嫁衣与嫁妆的绣娘,国公府便请了十几个在家,领头的

    两位更是从宫里尚衣局出来的,颜曦的嫁妆将来会有多丰厚,多令人瞩目,由此可见一斑。  颜曦本人倒是不甚看重这些,也坐不住,更静不下心来日日待在房里绣嫁妆——镇国公夫人说了,旁的且不说了,至少大婚当夜的一对龙凤鸳鸯枕套,得她亲自绣,再就是新婚次日敬献给梁侯爷梁夫

    人的翁姑鞋袜得她亲自做,最好还能给梁令宁也做点贴身的东西,这嫁了人,自是事事都得以夫君为先了。

    于是颜曦好些日子都没出过门了,许夷光忙,也少去见她,不过二人隔几日就会通上一封信,自是再久不见,都不会觉着生疏。

    颜曦却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道:“夷光,你还笑得出来呢,你不知道圈子里都把你说成了什么样儿!”

    李氏状告许老太爷和许家的消息一传开,许家自然是名声扫地,人人唾弃,谁让早前许家名声一直很好呢?

    早前名声有多好,如今就有多糟糕。  还有人一副“我早料到是这样”的样子感慨:“以前我就在想,哪有人真能仁义到这个地步,那许老太爷能做到从二品大员,心怎么可能这么软?等许家出了宠妾灭妻,遇事时也压根儿不管康宁县主的死

    活之事后,我就更怀疑当年许老太爷是在沽名钓誉了,结果如何,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吧!”

    但许家名声扫地的同时,李氏与许夷光,尤其是许夷光的名声,至少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都知道李氏常年病弱,是个软懦无用的,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妾羞辱欺压到那个地步了,那如今怎么忽然就敢状告夫家了?还不是康宁县主这个做女儿的,给她的胆,甚至就是康宁县主撺掇了她,整件

    事情就是康宁县主在幕后主使么!

    那这事儿康宁县主未免就做得太无情太狠绝了些。  许老太爷与许家就算当年真背叛陷害了李阁老,害得李家家破人亡,她康宁县主是姓许的,身上流的是许家的血啊,没有许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也没有她的今日,再是要为母亲出气,为外家申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