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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59节

      高雍容摇头:“不急。许家一时还动不了我高氏。朝廷那些许家之人,最近本就为迁吴兴王一事议论不休,如今若动手,恐怕会招致猜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若是这么巧,太子如今恰好出事,我伯父必会疑心到我头上。不值。咱们不必动手,这事叫我伯父处置便可。他也不放心许家,不会长久让吴兴王留在许氏手中的。”

    萧道承点头,笑道:“高相公对陛下和你,倒很是维护,毕竟是一家人。也幸好朝中有他,才不至于叫许泌阴谋得逞。听闻他和长公主如今和好了?先帝大丧过后,长公主便没回白鹭洲了,据说一直留在城中。”

    高雍容想起高峤夫妇在兴平帝临终时暗谋跳过自己丈夫,力举萧道承上位一事,出神了片刻,冷冷地道:“他们何来的维护?不过个个在为自己打算盘罢了。尤其我伯母,我知她,我从小起,她便对我不亲。如今心里还不知如何想的,怕是在我伯父面前,少不了说我不是。日子久了,伯父便是原本向着我和陛下,怕也经不起她的枕头风。”

    话说完,见萧道承望着自己,似若有所思,摆了摆手:“罢了,不说这个了。我召你入宫,是为许泌陆光北伐之事。他两家联合出兵,名为替朝廷北伐,谁不知这二人,是想趁着北羯疲于应对,陛下又是登基之初,要在陛下面前立个下马威,以分高家之势?竟还有脸,开口向朝廷索要粮草?他们既敢发兵,自己没有?不过是借机狮子大开口,要讹朝廷一笔罢了!你如今是度支尚书,这事你要给我办好。粮草不能一点儿也不发,免得落人口实,道朝廷和陛下无心北伐,但也决不能照他们要的数发!”

    萧道承道:“放心吧。此事高相公在办了,他正筹措粮草,要给陆家儿子发去。只是去年天灾不断,他便是想多发,又何来的粮?”

    高雍容面色这才松了些下去。

    萧道承顿了一下,忍不住又说:“高相公此人,也是奇人。许泌陆光此次北伐,分明针对于他,他不但想法筹粮,我听闻,北夏皇帝调青州的驻军,意欲合围许陆联军,他竟命广陵军狙击,截拦青州兵。也实在是……”

    他摇头,目露不解之色。

    高雍容道:“我伯父的所为,你自然不懂。却无人比我更知他了。既无粮可筹,那便罢了,你照他意思行事就是,不要惹他疑虑。”

    萧道承颔首:“知道。”

    高雍容哼了声:“许陆两家,此次便是真打下了洛阳,亦绝不能同心合力。日后大不了再是三家对峙,看他们再争去!”

    萧道承笑道:“有你这般不输男子的皇后,乃上天要复兴我萧室。假以时日,还怕奈何不了这些世族?先叫他们自己斗,斗得越狠越好。斗败了,就该轮到我们出手收拾了!”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看向高雍容。

    “最近几日,朝臣又都在议论李穆。他竟也发兵战于西金?听说先前也向朝廷发了道请战疏?实是匪夷所思。西金刚从北夏手里夺走长安,气势如虹,陇西千里之地,尽入鲜卑人手,他竟有底气叫阵!”

    “此一时彼一时,从前你不愿高氏因他玷辱,情有可原,如今情况不同了。倘若此次若真叫他再立奇功,如此人材,咱们须得延揽,加以利用。须知先帝当初提拔他,本就想日后重用,借他对付那些人的。他如今是你妹夫了,我听闻你姐妹情深,再加你的手腕,他定会为你所用。”

    高雍容道:“不消你说,我也知道!先看他能不能打得过吧。”

    又叙了几句,高雍容便催他出宫,萧道承亦知自己不可久留,告退之时,却又被高雍容叫住。

    “我召你来,除方才那事,另还有一事。我对我那位伯母,实是不放心。你和我伯父走得近。你给我仔细留意,若察觉他起异心,你要立刻叫我知道。”

    萧道承应了,迟疑了下,又走了回来,附耳,低低地道了几句话。

    高雍容一怔:“真有此人?”

    “你若不信,哪日得空,我安排你见下。是真是假,想必也瞒不过你。”

    高雍容出神了片刻,点头:“也好。你将人悄悄带来,我见上一见。”

    ……

    萧永嘉和丈夫和好后,高峤似老房子着火,比年轻那会儿时竟还黏她。每日台城回来,手头事情一完,必会找她。

    先前有段时日,萧永嘉想着岛上一处楼宇年深日久,须得翻修。又想既修了,不如修得好些,等女儿女婿日后回来,专门给他们住,故自己亲自盯着。那些日,有时晚了,懒得再大老远地回城,便住在岛上。不想丈夫台城一回,不管多晚,她若不在城里,必出城跑到岛上和她一同过夜,次日大早,又赶回城中朝会,不过只睡几个时辰而已。萧永嘉心疼高峤辛苦,没等房子修完,便回了高家,再没回岛上去住了。

    这个月,朝廷又出大事。

    李穆以一己之力,战强大的西金鲜卑,叫她很是担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泌陆光联合北伐,分明是针对高峤,这老东西却还替人筹措粮草,又派高胤狙击北夏的青州军。萧永嘉很是气恼,想说他,又知他不会听,原本每晚都会去书房陪他,这几个晚上,一则气他,二来,人感到特别的乏,大白天也犯困,便没再去书房陪着,自己早早上床歇了。

    今日本是休沐,一早,高峤见妻子精神不大好似的,抚慰了一番,叫她再睡,说自己会早些回来陪她的,随后又匆匆去了台城。

    二十年前起,他就对她这么说了。萧永嘉早不信他这种鬼话了。丈夫去了后,她独自躺了一会儿,想着女儿,也不知她如今境况如何,很是牵挂,随后起床,用早饭时,突然感到恶心呕吐。

    边上仆妇以为她昨夜受了冻,忙要去叫太医,她自己这才突然醒悟,上月月事似乎推迟了几日,至今未来。

    一下便想到,可能是自己又有了身孕,立刻叫人请来了个擅长千金妇科的太医,屏退了人,叫悄悄给自己诊脉。

    那太医一切,便开口恭贺,道她有喜了。后细细再诊,又说她年纪稍长,不比年轻妇人,胎像似略有不稳,叫她须放宽心,勿多杂念,好生养身,叮嘱若有任何不适,立刻叫他。又开了副安胎的方子,才去了。

    都这个年纪,女儿也出嫁了,自己竟然有了身孕!

    萧永嘉被这个消息给弄得乱了分寸,不知是喜是愁,更不敢声张,连身边服侍的人也不说,送走太医,心情复杂,坐立不安,心里正煎熬着,恰好收到了一封一直盼着的女儿从义成给她写来的信。

    女儿去了义成,也有半年了。这半年里,母女之间,相互有着通信往来。

    萧永嘉原本担心女儿在那里吃苦。想着只要她说苦,自己便立刻派人去接她回来。但后来,看她信中,对那边的生活描述,不但半句没有喊苦,字里行间,反而处处透出喜悦,便猜女婿对女儿应是很好,所为有情饮水饱,女儿在那边既感到快乐,她也就渐渐放下了心。

    上次收到她的信,还是上月初。这一个多月过去,情势已经大变。从知道李穆要战西金的消息之日起,她便牵挂万分,此刻终于收到了信,急忙读信。

    信是女儿在送走李穆的当日给她写的。说李穆已经统领军队北上,她对郎君很有信心,知他必能胜利。义成后方也一切稳定,叫母亲放心,不必为她空多牵挂。

    女儿的乐观,终于叫萧永嘉那颗悬了多日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这日高峤回得很晚。萧永嘉已上床睡了。见他终于回了,坐身了身。

    高峤快步来到床边,扶住了她,自己坐到边上,开口问她身体。说方才听下人讲,白天太医来过了,问她哪里不妥。

    萧永嘉见丈夫神色关切,想起太医说自己胎像不稳,怕万一保不住胎,早早叫他知道了,反惹他空欢喜一场,便忍住,只说是寻常的肠胃不适,已是好了。

    高峤松了口气,扶她躺了回去,柔声道:“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去去书房,好了我便回。”

    萧永嘉目送丈夫出了屋,如何睡的着?辗转了片刻,想他这些天又起早摸黑,虽然心里气他,还是放不下去,也起了身,端了碗傍晚时开始煮的当归莲子汤,亲自送去书房。

    高峤心里也知道,萧永嘉为他配合许陆北伐在生气,这几晚都不来书房了,忽然见她又至,还送东西给自己吃,未免受宠若惊,急忙接过,吃了,放下手头还没好的事,便要熄灯,说陪她回房去睡觉了。

    萧永嘉坐了过去,替他整理案上堆得凌乱不堪的信报和文书,说:“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一日事情没完,便是我睡着了,你半夜也会偷偷起来再来这里做。我也不想你睡不好觉。你忙你的吧,不要管我。等你好了再去睡吧。”

    高峤体贴地替妻子腿上围了自己冬日用来御寒的一张毯子,又往她腰后垫了隐囊,笑叹了一口气:“也就只有你最知我了。我怎从前都不知道你的好。”

    丈夫不过一句无意之言,却叫萧永嘉心里生出无限感触。暗暗摸了摸如今还平坦的小腹,想着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保养好身子,再替他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