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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5节

      小石榴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原来娘子准备了啊……”

    瑶光挥手,示意她赶紧送过去。

    小石榴喜上眉梢,抱着字便赶紧出门了。

    待她离开,瑶缓步走到门口,光双手搭在一块儿,看着日光跳跃过树梢,倚靠门框,轻轻叹了一声:阿翁,生辰快乐。

    秦祯的寿辰并未宴客,这是一贯的规矩,众人也不觉得他高不可攀,只是暗地里送一些贺礼过去,若是他收了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收也只能哀叹一句:攀附相国果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瑶光的贺礼被秦祯挂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他每日徘徊在此处的时间最久,往往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幅字。她虽没有回来,也不曾带来只言片语,但从上次不欢而散的结局来看,这已经是她退了一步的结果了。

    “倔脾气。”他只能一边批复公文一边摇头叹息。

    这厢,瑶光又收到了太子的赏赐。

    “这匹湖蓝色的绸缎尤其衬你,还有这匹烟粉色的,颇有几分薄雾浓云愁永昼的意境,穿在你身上定然好看得很。”太子站在堆成小山般高的绸缎面前指点江山,“这匹翠绿色的有些次了,但也是难能一见的货色,你肯定能将它穿好看。”

    瑶光终于知道那日太子妃眼神里的不满了,太子喜欢将好吃的好用的往栖蝶院送,就连绸缎也不例外。冬天的狐裘,春天的轻纱,夏日的薄裙,他一一考虑到了。

    “这些妾身也穿不完,不如匀一些给其他人?”瑶光道。

    太子摆摆手:“都有,不止你一个。”

    瑶光苦笑:“可妾身这里尤其多啊。”

    “多了不好吗?”太子疑惑。

    “水满则溢,殿下说这是好还是不好?”瑶光偏头看着他笑。

    得了,话中有话。

    “瑶光是想提醒孤什么?”

    “这些时日殿下顺心顺意,妾身看在眼里自然为殿下欢喜。但居安思忧,殿下也不可太过轻慢了。”瑶光温声说道,“妾身并非有意要给殿下泼冷水,只是殿下一日未能坐上那位置便一日不能完全安下心来。”

    说实话,自睿王被削了王位之后,太子的处事不似以往那般低调了,眉目间也有几分张扬。权力和话语权的确能让人一个人飘飘欲仙,但问题是你想飘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这便取决于头脑了。

    虽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太子离她心目中的郎君还很远很远。若是自己选择,她定不会挑他这一类。

    瑶光的话的确有些让太子扫兴,但他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地为他打算的,他若是摆脸色的话岂不是过河拆桥?

    如此,他只得闷闷的道:“你说的是,孤这就去书房看会儿公文。”

    “殿下辛苦,妾身去为殿下熬汤去。”瑶光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膀。

    太子打起精神,拍了拍瑶光的手背,就算是为了她他也得争气不是?

    ……

    初夏方至,雨水渐多,南边因涝灾闹起了叛乱。圣人连发三道圣旨责令地方官员治理水患安抚百姓,可收效甚微,叛乱的民众抱团成群,隐隐有反叛朝廷的意图。

    因着南边不稳,圣人又将武安侯斥责了一番,责怪他去年处置不当,将南边得力的官员都折损了个大半,以至于圣令在地方难以施行。

    “此事却怪不得武安侯。”宣王府,孙仲怀抚着胡须道,“江南是顺王爷的地盘,他是圣人的长兄,又占据江南好地势,有人脉有钱财,不闹出点儿动静都浪费了。”

    他忽而想到:“借此时机,王爷不如请旨前去平叛?”也好积攒点儿名声。

    在他旁边还有一身着白衣的先生,脸庞虽皱得跟橘皮似的有了点儿年纪,但精神矍铄,面带红光,颇有些得道高人的风骨。他摇头不赞成,道:“仲怀心急了,如今时机未到,王爷且再等等。”

    “师兄有何高见?”孙仲怀转头,面带尊敬,一脸好奇。

    此人便是孙仲怀隐世多年的周师兄了,因着前些日子他去信去请,周师兄才答应来京都看看。

    “王爷以为呢?”周师兄不答,反而转头看向朱照业。

    “与先生所见略同。”朱照业撂下笔,轻轻一笑。

    又过一旬,南边叛乱的燥动非但没有被朝廷派出去的钦使给安抚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元康十四年,夏至的当天发生了两件足以载入史官记薄的事儿。一是黄河决堤,万顷良田陷入了泥淖之中,二是叛乱民众斩杀了朝廷派出去的钦使,祸首自立为王,公然与朝廷叫板。

    太子欲毛遂自荐前往南边降服叛军,几次三番被门下谋士及瑶光给劝住了。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太子不宜南行。

    “其一,太子能力不足,勉强上阵只能收效甚微;其二,武安侯还未就封,太子一去便再难回,焉敢离京?”朱照业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大马金刀,气势威严。

    “王爷所言极是。”孙仲怀皱眉点头,“可咱们若不煽起这股风,如何能有趁虚而入的机会?”无论是太子在南边出事还是武安侯在京都造反,他们都是最大的获利者。

    “非也。此时并不是起事的时机,相反,本王还要助太子一臂之力。”朱照业起身站了来,目光从远处的屋顶越过去,胸中自有丘壑。

    孙仲怀疑惑,转头寻求师兄的解答,见师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并不反对朱照业的计划。

    六月二十八日,叛军起事的第七日,朝臣商议出了结果,举荐宣王为此次降叛的大将军。

    六月二十九日,圣人下了圣旨,封宣王为抚安大将军,率兵前往南边平乱。

    六月三十日,宣王点齐五万兵马,开往叛军起事的地点——庆州。

    太子代圣人去为将士们送行,回到东宫之后难掩激动和艳羡,一直对着瑶光念叨道:“若孤有一日能像照业这般率军出征,纵然马革裹尸也不枉在这世间来走一遭了。”

    瑶光听得心惊肉跳,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

    “放心,孤说玩笑话呢。”太子以为她是被他的话吓着了,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瑶光闭上眼搂紧了他的腰,脑海里不自觉地开始闪现朱照业“战死”、“裹尸”的血腥场面。

    第27章 惊魂

    雨夜雷声阵阵,窗户被风吹得“噗噗”作响,睡到半夜大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先是迷朦了一阵儿,然后才彻底醒了过来。

    她转头看身边的男人,他睡得正是香甜,鼻翼忽开忽合,发出小小的呼噜声。瑶光掀开被子下床,先是走到茶桌边倒了一杯茶解渴,然后便不知不觉地朝外间走去了。

    今晚守夜的恰好是小石榴,她睡眠一向浅,听到脚步声便醒了过来。

    “打扰到你了。”

    “娘子,睡不着吗?”

    瑶光穿着一身藕粉色的亵衣,交领之处隐隐可见凸出的锁骨,再往下便是起伏的小山丘和盈盈一握的蛮腰。她单手撑着门框欣赏雨夜的狂暴,随口“嗯”了一声。

    自从宣王出征以来,她的睡眠便浅淡了起来,以往倒头就能睡的人如今稍有动静就会爬起来。

    小石榴拿来一件薄披风加在她的肩头,她心头在想些什么,只有她这个随侍多年的人才能知晓几分了。

    “我真是不争气,竟然还会为他担忧。”她眺望着远处滴水的屋檐,喃喃的道。

    小石榴为她的披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低头道:“若人心能向刀剑一般,说战就战说收就收,这世上便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瑶光轻笑,俏丽的容颜上挂上了一抹恬淡的笑意:“你难得安慰我一次。”

    “奴婢是心疼你。”小石榴收手,站回她的身侧,“您对那位是什么心奴婢再清楚不过了,恨也好怨也罢,奴婢知道您都藏在了心里,偶尔翻捡出来品品也不为过。”如这样低沉的雨夜,她会梦见他躺在血泊中而惊醒,然后起来走一走,将心底那些刺挑一挑,能挑出来最好,挑不出来便任它在那里,待下一次被惊醒后继续舔舐。

    “知我者,小石榴也。”她轻叹一声,伸手握住了小石榴的手腕。

    睡了这么久了,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小石榴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去,仰头看她:“娘子,难得在世间走一遭,太过委屈自己日后怕是要后悔。”

    “不委屈。”她轻轻皱了皱鼻头,有些俏皮,“若没有他这根生在肉里的刺我倒是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了。”

    这是与它共生共死了啊。

    “但愿他能活着回来。”瑶光重新抬头,外面的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不知远方的战场是何情景,那是她想象不出来的地方。铁马冰河入梦来,他都入了她好几回梦了。

    小石榴点头,莫名地坚定:“他是能征善战之人。”

    瑶光启唇一笑:“我和他早有约定,他这条命必须得留着给我收拾才行。”

    小石榴先是一怔,然后错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吐露了一番,睡意来袭,瑶光伸了伸懒腰,抬着胳膊走向大床。床上的人仍旧睡都那般香甜,不知外面的疯狂暴雨,也不知枕边人的一腔愁绪。

    ……

    转眼间,太子长子的周岁一过,他的大名将正式写入皇家族谱。萧良娣主动奉子,愿意将玉儿写在太子妃的名下,以慰太子妃失子之痛。

    “你当真决定了?”太子背着手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萧良娣屈膝一拜:“自妾身入宫以来太子妃便对起身多加照拂,太子妃这半年来精气神儿始终不足,只有偶尔见到玉儿的时候才能开怀几分,妾身想着玉儿机敏可爱,将他养在太子妃跟前也能缓解娘娘的伤痛,望殿下成全。”

    “太子妃身子骨弱,玉儿顽皮,恐怕有些不妥当。”

    萧良娣抬头,眼睛里像是含着一汪水似的:“殿下,妾身与殿下还会有许多孩儿的,若玉儿能抚慰太子妃的心,这便是他的造化了。殿下不想太子妃早日振作起来吗?”

    太子有些烦躁,他知道这些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他痛恨这些算来算去的心机,这让他疲惫不堪。

    “你想怎样就怎样罢,日后不要后悔才是。”他黑着脸丢下这句话便离开。

    萧良娣也知道太子是生气了,她得偿所愿,但心底却因太子的脸色而并没有开心的样子。

    香菊上前:“娘子,小公子有了好前程,您该高兴才是啊。”

    “可殿下这般……我如何高兴得起来。”她不傻,太子若不喜她的做法,她将玉儿捧给太子妃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太子的青眼。

    “自古以来便是母凭子贵,您别光顾着眼前,想想以后。”香菊笑着说道。

    萧良娣摆摆手,心里如何都不得劲儿,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儿肉一般。

    晚上,瑶光和太子在相对而坐,一人捧着一本书看着。

    “瑶光,若日后你有了孩子,你会交给太子妃抚养吗?”太子还是没忍住,移开面前的书问道。

    瑶光的目光始终黏在书页上,一动不动的道:“妾身有手有脚,为何要交给太子妃抚养。”

    她像是随口一答,又像是早已打定了这般主意。

    太子堵了一下午的心此刻才有疏通的意向,他伸出手去搭在瑶光的手背上,道:“孤也是这般想的,孤与你的孩儿定要你亲自抚养。”说完,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还肯定地点了点头,加重语气。

    “嗯?”瑶光终于移开了目光,放在了他的面庞上。

    “你这么聪敏,咱们的孩儿一定也是能担大任之人。”说着,他不免对还没有一丝影儿的孩子生出了无比的期待,他与瑶光的孩儿,一定比他厉害许多。

    这般想着,心头热乎了起来,看向瑶光的眼神也带着某种深意。

    瑶光端起茶杯喝水,不知道他怎么就看自己的眼神变深了一些。

    下一刻,他推开挡在两人面前的小桌,一下子朝她扑来。

    他应该再努力些,早日把他们的孩儿种出来才是。

    “唔——”瑶光被啃了个正着,脑袋差点儿就撞上了墙壁。

    元康十三年的秋天,南边的叛乱还未完全平定,朝内又发生了一件震惊百官的贪墨军饷大案,涉案之人正是本朝太尉——徐良印。徐良印为官不仁,坚守自盗,利用职权贪污军饷达千万之巨,据说抄家之时徐府书房有一面墙壁便是用金砖堆砌而成的。

    起初知晓此事,瑶光很是叹息了一番,她记得这位徐太尉,幼时他还亲自教过她骑马射箭,是一位上马能战下马能辩之人,其才华不可多得,与秦祯乃是多年的知己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