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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63节

      王同道拿着烟嘴的手颤了颤,把银票全部拢到了袖中,“这些银票,从哪里来的?”

    “卓氏族庙的捐钱箱中,攒了好几代。”

    王同道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敲了敲烟嘴,“这水道可通,我会把你们卓府刻在功勋碑上。”

    卓婉特兴奋地从荷包中拿出腰牌,“这个是我们卓府走生意时的标志,不用写名字,把这个刻在功勋碑上,我们卓府还可以每年拿出定额广告费来维修河道。”

    王同道看了一眼腰牌,“如若不是早年见过你们卓府的这个图标,也许我现在还在迟疑。”

    “为什么?”卓婉乖乖地坐在门槛上听故事。

    这个标志用了好几代,这个标志代表的意思,他们都不清楚,只知道是最开始走生意的老祖宗心肠好,途中遇见忍饥挨饿的人就会给上一口吃的,这一标志的印章就是一老农给的,老祖宗看这个腰牌上的图形好看,他又不会写字,就把这印章上的标志当做他的名字来用了。

    “这个图形的原形是鲁氏牌位底座刻画。鲁氏世世代代出匠人,匠人做完手艺活后会在工艺品上刻此图形,渐渐的代表匠人手艺的不再鲁氏独姓,但这个刻图形的习惯留了下来。匠人会在所有徒弟中挑出手艺最好的,把这个图形传承下来。你的这个腰牌上的图形上有水纹,代表着被鲁氏族长承认的匠人。”

    卓婉和矮墩子捧脸,惊叹地“哇”了一声。

    “鲁氏匠人和其他传承鲁氏手艺的匠人在看到这个图形的时候,会优先选择合作或者投入名下。这是有传承的匠人们墨守成规的结果。”王同道磕掉烟嘴中的烟灰,从怀中掏出一个印章,“这是我们水匠的图形。”

    乍一眼,卓婉没看出腰牌上和印章上的图形有什么区别,盯着看了老一会,才发现了一点点的小区别。整体大图形都是一样的,印章的小圈圈中是水,腰牌的小圈圈中是元宝。

    卓婉淡定地放下腰牌和印章,郑重其事地从竹篮中掏出糕点,一人发一块,慷慨激昂道:“为我们的匠人精神喝彩!”

    “喝彩!”矮墩子兴高采烈地鼓掌配合。

    墨衣面无表情,给青衣密语传音:“傻蛋,这里有两个。”

    第73章 官字

    金黄的夕阳斜倾下来,王老接过糕点,没舍得吃,转身放到了厨房的蒸笼中。

    卓婉顺势把竹篮中的糕点和果脯全部放到了蒸笼中。

    金猊着急地拽了拽她的衣裙。

    卓婉弯腰,双手用力抱起他,让他站在灶台上,解释道:“你看,这个竹篮中的东西都是提前准备的上门礼,银票已经给了,所以竹篮中的吃食也要给。在马车上给你果脯吃,那是因为你听话懂事,奖励给你的。”

    金猊勉强地点点头,不甘心道:“咱家还有吗?”

    “有。”卓婉觉得这么简单的一个词有点不负责任,加了个后缀,“得看墨衣心情。”

    金猊背着小手,板着一张脸看向墨衣,气势十足地命令道:“回去后给本太子做三笼糕点。”

    “是。”墨衣收敛气息,俯身退守门口。

    卓婉看向青衣,青衣仍然翘着腿躺在石板上悠哉地哼着小调,大声道:“青衣,你知道你和墨衣的区别在哪里了吗?你看看墨衣的姿势和表情,一看就是受过专业技能培训的人。”

    青衣垫着脑门看了一眼僵硬中的墨衣,笑着招招手,“你要不要也来试着躺一下,很舒服

    卓婉眼神一亮,看了一眼墨衣,干咳了一声,“有辱斯文。”

    话是这么说着,她还是抱着矮墩子走了过去。

    卓婉眼巴巴地看向墨衣,墨衣低眉垂目,宛若没有注意到她期待的眼神。

    金猊直接躺了下来,拍拍旁边的位置,嫌弃道:“你怎么那么怂,看墨衣干啥,你是主子,还能被一丫鬟左右了?”

    “你不懂。”卓婉惆怅,“墨衣会告诉秀衣,秀衣会告诉我娘。”

    金猊拍拍胸脯,大包大揽,“没事,姑姑要是罚你,我护着。”

    “更重要的是,墨衣不会再做糕点,即使做了糕点也是没有爱心的糕点。”卓婉端着神秘高人范儿,断定道:“回去后,墨衣给你做的三笼糕点就是没有爱心的糕点,味道上会有区别的。墨衣只有感到幸福的时候做出来的糕点才是最美味的。”

    金猊惊讶地看向墨衣,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

    青衣翻身,捂着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墨衣黑沉着一张脸,语气清凉凉对卓婉道:“再胡说,以后的糕点都没爱心。”

    卓婉在墨衣冷冷冰冰的眼神下,乖觉地坐在石板上,膝盖并拢,挺直腰背,嘴角含笑,标准的京都贵女坐姿。

    坚持不过一分钟,墨衣一转眼,卓婉就松懈了下来,跟矮墩子玩翻花绳,被不停地惨虐着。

    “你怎么这么笨。”碰见一个笨手笨脚的人,金猊都没了玩的兴致。

    “我只是不擅长,再玩最后一局。”

    “你自己玩。”金猊不耐烦地放下手。

    卓婉呲着牙威胁道:“你还想不想看十二小兵漫画了?”

    金猊无奈地扶扶额头,“说话算话,最后一局。”

    “嗯嗯~”卓婉保证:“最后一局。”

    卓婉认真地翻着花绳,还是被金猊轻易地破解,翻出了一个新的花样。

    卓婉看着他手上的红绳,无从下手,“要不,咱再来一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金猊赶紧把红绳扔到车厢中,板着一张脸,拿出平日里祖父教育他的话,“不能玩物丧志。”

    卓婉的眼神停在车厢上,脑子里在琢磨着她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想出一个新花样后兴奋对着青衣招手:“青衣,咱们玩翻花绳~”

    金猊站在石板上,捧着她的脸扭过来看着他,严肃道:“青衣不会玩!你忘记祖父怎么叮嘱你了?要以身作则,教我读书,督促我上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好吧。”卓婉接过金猊递过来的开蒙书。

    卓婉翻开开蒙书,有点傻眼,这个跟她学过的怎么不一样,这些个艰涩难读的字组合到一块都是个什么意思?这些个开蒙书也不在底下用白话注释一下吗?

    “看不懂。”卓婉很坦诚地承认了她的文学素养不高,这么高深讲究的官话,嗯,不适合她。

    “你都不感到羞愧?”金猊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理解他每次闯祸时祖父叹气时的心情,把书递给了墨衣。

    墨衣快速地读了一遍,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

    金猊天资聪颖,在京都的时候,也被祖父压着学了一些,在墨衣读的时候,他看着卓婉迷糊的样子,便有意地记住了所有字的发音和解释。

    “我给你讲,你先从简单的学起。”金猊充当起夫子,“不要跑神,好好认字,明天我会检查你的功课。”

    “我不想学。”卓婉一看这些笔划复杂到每个看起来都相似的字,痛苦地挣扎着,“我不用考官,用不上这些,我只要看得懂白话文就可以了。”

    金猊此时就宛如她外祖父俯身一般,沉着一张脸,不容置喙道:“必须学。你将是我亲自册封的护国郡主,不识官字,像话吗!”

    卓婉转身趴到青衣的身上。

    青衣忍笑忍的浑身无力,被卓婉这么一趴,直接仰躺到了石板上,再也忍不住,抱着卓婉的小脑瓜,大笑起来。

    墨衣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王同道整理好这些年写的手稿,拿着个包裹从后屋中出来,他打算与太子一块回去面见摄政王。

    他不在朝廷,也能从押送过来的人嘴里知道京都的动向。通水道事关重大,不是坐在石板上的两个孩子能轻易决断的,还需要强有力的旨意,必须是名望与威慑力具备的摄政王亲自宣布的。

    通水道之事关乎民生,不仅需要路途县衙的全力配合,还需要民意。

    水道建通后虽然会救下很多的人命,也会带来很多的长远利益,但眼界被局限在一方天一寸地的老百姓也可能为了看似莫名滑稽的理由而阻挠,更不用说那些被损害到利益的人有意的煽动。

    通水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况且从内城到沙城路途遥远,称之为开创之举亦不为过,无论是他还是参与进去的其他人都需要有来自皇权最坚定的支持和信任。

    他必须亲自拜见摄政王一趟,确定朝廷的决心。

    石板上,金猊认真地教着,卓婉全神贯注地学着,等王老站到两人身前挡住了阳光,两人才从“苦海无涯”中挣脱出来。

    卓婉学的累,金猊教的更累。

    “咱们放过彼此不好吗?”卓婉苦大仇深地看着矮墩子,拿着手帕给他擦脸上的汗。

    “做事要有始有终。”金猊训斥了她一句,又道:“起码把这本开蒙书学完。”

    金猊心里其实是受到了震撼的,他没想到教一个人识字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他需要反复地提醒她,即使嗓子都快说哑了,她还没记住!他好几次都忍不住地想要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堆草。

    最终教会她一个字的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的耐心,他在这一刻,明白了挂在祖父书房墙上的“忍”字。

    祖父估计忍他也是忍的这么辛苦,他以后还是少惹祸了。对国师对摄政王都尽量好点,如果他在他们两人眼里是“笨蛋”,想来,他们也是全靠耐力忍了下来。

    金猊把书收拾起来,站在石板上,满脸同情地摸了摸卓婉的头。

    “姐姐。”

    “嗯?”卓婉正欢喜着她终于摆脱了来自官字的折磨。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卓婉虚心请教。

    “上有国师和摄政王,下有你。我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笨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金猊因疲惫的心而引发了自我反思,“我既不能自傲,也不用自卑,要好好地学习,努力追赶上那些厉害的人。姐姐,你也不要气馁,即使你先天不足,你也可以靠后天勤奋来弥补的。”

    卓婉铿锵有力地强调道:“我也是很厉害的人。”

    金猊怜爱地看着她,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哄道:“对,对,你是厉害的人,学了官字后会更厉害。”

    卓文虎着一张脸,恶狠狠地捏着矮墩子的脸,捏着捏着就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笑得刹不住闸地抱紧他转了一圈。

    天色已晚,墨衣坐在车厢外赶马车,头上戴着小姐递给她挡沙子的面纱。

    王同道从包裹中拿出泥饼,慢慢地吃着。

    金猊好奇地掰过来一块,放在嘴里,只咬了一下就“呸呸”地吐了出来。

    卓婉托着腮看他,语气软绵道:“在沙城,泥饼是保命的粮食。很多跟你一样大的孩子,没吃过其他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泥饼已来之不易。”

    金猊安静了下来,固执地又掰下一块泥饼,逼着自己咽了下去。

    “记住了这个味道,就不要吃了。”卓婉戳了戳他的肚子,“再多吃,你会拉肚子,别浪费青衣辛辛苦苦采回来的药草。”

    金猊嘟着嘴扁着脸,扑到她的怀里。

    卓婉颠颠他,拍拍他的背,“将来如果有一天,你能够让你的子民不受饥寒,那该多好。”

    “我会做到的。”金猊的脸埋在她的肩上,用力地蹭了蹭。

    “我也觉的你能做到。”对矮墩子,卓婉有一股迷之崇拜,对她来说,早慧多智的金猊是个神童,神童的未来不可限量,特别是这个神童有了责任感和目标。

    年近知命的王同道扶着长须大笑了起来,满心的舒畅。

    就凭着这两个孩子刚才的话,他一只脚进了棺材也要抽出来再为他们多做些实在事儿。

    青衣走出车厢,与墨衣相视而笑,心软如水。

    王老去军营后,卓婉找到了堪称完美的躲避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