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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5节

      谢韫舜清醒的道:“颜氤,本宫成就你,给你需要的名利,亦需要你的效忠。”

    “是,皇后娘娘。”颜氤语声欢快,轻问道:“娘娘需要小女子怎么效忠?”

    谢韫舜直言出计划,道:“待你声名鹊起,本宫会制造声势,将有很多达官显贵邀请你进府修整园林花艺。本宫需要你陆续进入宗室及四品以上官员的府邸,调查其府中上下的关系,每个府中寻找两位机灵的妾室或下人暗暗为本宫所用。”

    颜氤恍然觉悟,皇后需要织罗一张关系网,遍布宗室和皇亲重臣的府中,了解他们的动向。这是相互需要的差事,将能持续很久且关系日益紧密,源源不断的刺激和源源不断的名利,她乐意至极,欣喜至极。

    谢韫舜清楚的知道要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要像苍天古树的根系那样,慢慢渗入扎根进京城的权势所在之处。颜氤是可以试用之人,她喜欢颜氤身上的那股劲儿。看似是各取所需,但可以做到相得益彰。

    颜氤很得意,更加自信,皇后娘娘把如此重要的机密之事交给了她,可见是信任和重视,她郑重的跪拜道:“颜氤定当做好效忠皇后的事。”

    谢韫舜扶她起身,拭目以待。

    待颜氤退下,谢韫舜便带着图纸去乾龙宫,请元惟帮忙调整的更加幽雅,更加无法挑剔,让颜氤一鸣惊人。

    半个时辰后,当谢韫舜从元惟的小院回到祥凤宫时,被前方的一幕怔住,猛得驻步。

    只见雕梁画柱的殿廊下,竟然凭空有了一个秋千,谢佳莹正在开心的荡秋千,笑容柔美无邪,如是在谢府中那样无忧无虑的荡着。当秋千逐渐减慢,是一旁的贺云开拉动长绳,使秋千再次荡起。

    谢韫舜目光平淡的望着,望着谢佳莹可爱的笑颜,和贺云开看到谢佳莹的笑容时脸上浮现的温和笑意。

    第57章 宜较真

    那是个简易的秋千,牢固的栓在廊梁来回荡着,荡在皇权腹地,荡在一双从平淡渐渐变得凛然的眼睛里。

    眼睛里的景象很怪异,谢韫舜感觉到疼,疼意模糊而闷重的将她的身子裹住,她下意识的捂着小腹,深吸口气,一刻也看不下去,语声尽量冷静的唤道:“莹儿。”

    “姐姐。”谢佳莹腼腆的笑着,带着稚气未脱的少女烂漫,开心的笑弯了眉。

    “来。”谢韫舜清晰有力的说出一个字,注视着可爱柔弱的胞妹,她已及笄,性情乖顺可人,俨然会成为男子喜欢的贤妻良母,是皇上喜欢的样子。

    秋千缓缓停止,谢佳莹轻盈的起身,轻移莲步,走过去,轻唤:“姐姐。”

    谢韫舜平淡的问道:“何来的秋千?”

    “皇上动手做的。”谢佳莹语声绵柔。

    “为你制作的?”

    “是的。”

    谢韫舜缓声问:“皇上因何为你制作秋千?”

    “莹儿呆坐着等姐姐时,皇上来了,问起莹儿在府中怎么打发闲暇时间,莹儿回答荡秋千,皇上当即动手为莹儿制作了。”谢佳莹倍感到关怀,皇上很友善,是她见过的最随和的人,耐心的为她制作秋千,还耐心的为她秋千荡绳。

    谢韫舜认真的道:“你不应该使用,应该拒绝。”

    拒绝?谢佳莹受惊的瞧着姐姐,皇上温厚亲切,像兄长一样,比亲兄长还贴心关怀,怎么应该拒绝?

    “你已及笄,尚未出阁,接受已有妻室的男子动手制作的东西不合情理,和已有妻室的男子一起荡秋千不成体统。”谢韫舜理智的面对,需要告诉妹妹这样做不合适,道:“回府之后,让娘告诉你正确的做法。”

    谢佳莹更为受惊,受惊的轻颤。

    谢韫舜道:“木桃。”

    木桃上前,“奴婢在。”

    谢韫舜眼帘一垂,冷然道:“送二小姐回谢府,如实告知谢夫人,请谢夫人悉心教导。”

    “是。”木桃搀扶着谢佳莹,不由分说的道:“二小姐请,奴婢送您回府。”

    谢佳莹的脸上尽是惊懵,尽是不谙世事的无措。

    谢韫舜默默感受着心底的空凉,这才看向贺云开,迎着他全神贯注的凝视,漠然说道:“皇上,请借一步说话。”

    她的身体虚乏了,需要半躺着。步入寝宫,半躺在窗前软榻,闭目养神。

    “皇后?”贺云开坐在榻边,轻抚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谢韫舜歇息着,不露声色的问:“皇上喜欢莹儿吗?”

    贺云开平和的道:“喜欢。”

    谢韫舜身心一惊,蹙眉,偏头面朝窗外,依然闭目。

    “她温柔,真诚,心地柔软简单,容易开心的笑。”贺云开坦言:“很招人喜欢。”

    谢韫舜不语,神情泛冷。

    贺云开认真的问:“皇后不喜欢朕喜欢她?”

    谢韫舜抿着唇,依旧不语,神情冷了些。

    贺云开漫不经心的道:“皇后曾说她温柔可人,真诚漂亮,坚定朕会喜欢,还说她是不可多得的贤惠伴侣。”

    谢韫舜的语声极其冷静道:“她是招人喜欢,皇上喜欢她无可厚非。她是不可多得的贤惠伴侣,但绝不会是皇上的贤惠伴侣。”

    “嗯?”

    “如果皇上已经动了封她为皇妃的念头,不妨自行断了念头。”

    贺云开诚然道:“皇后胡思乱想了。”

    “皇上为她制作秋千,为她拉荡绳,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谢韫舜心底冷的不适,漠然质问:“是臣妾胡思乱想?”

    贺云开道:“朕看到她坐在长廊下百无聊赖,可想而知皇后正在元惟身边,就不冷落不忽视不怠慢的尽地主之谊,得知她喜欢荡秋千,随手简单为她做一个打发时光。朕看到她坐在秋千上开心的笑颜,跟皇后的笑颜神似,忍不住深看了眼。”

    谢韫舜一怔。

    “皇后开心的笑颜,朕只见过两次。”贺云开道:“一次是朕带着皇后去冷宫见到阔别已久的元惟时。另一次是朕愿意配合出席款待宗室皇亲,解决了皇后的燃眉之急时。”

    谢韫舜的红唇动了动,不言语。

    贺云开认真的道:“皇后自己胡思乱想,却用那样的话语和语气说她,话说的过分了,说重了。”

    他在维护莹儿?!谢韫舜冷然问:“臣妾说错了吗?”

    “平心而论,皇后对她说那样的话时,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言行。”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大同小异,皇后面对自己夫君的兄长亲手摘的桑葚、亲手砸剥的核桃,是否不应该食用,是否应该拒绝。”

    谢韫舜立刻睁目看向他。

    贺云开专注的与她对视,表面保持着心平气和,道:“皇后接受自己夫君的兄长的桑葚、核桃不合情理,皇后和自己夫君的兄长单独在一起不成体统。”

    谢韫舜凛然道:“臣妾视元惟是挚友,臣妾问心无愧。”

    “莹儿问心有愧吗?她单纯的视朕是兄长。”

    “皇上心里有愧,皇上喜欢她。”

    贺云开正色道:“朕对她的喜欢是爱屋及乌的喜欢,绝无非分之想,问心无愧。”

    谢韫舜身心惊愕。

    “元惟心里有愧,他对你有非分之想。”贺云开平和说道:“元惟视你不仅是挚友的喜欢,还有甘愿奉献的爱,疼惜关怀的情,幻想拥有你身子的欲。”

    “皇上……!”

    “朕说错了吗?”

    谢韫舜深吸口气,闭了下眼帘,尽量以镇定的语气道:“皇上说的没错,但这些是发生在臣妾尚无婚配之时,于臣妾没有成为皇后之前,是合乎法度情理的情况下。”

    贺云开一丝不苟的注视她,语气很平静的道:“皇后承认了明知道元惟对你有非分之想,仍……”

    谢韫舜冷硬的打断了他的话,“臣妾承认的是知道元惟的喜欢,以及爱和情。所谓的欲,纯属无稽之谈,是皇上的臆测,毫无依据,纯属不实,荒唐到臣妾不屑于反驳。”

    贺云开明确告诉她道:“元惟想拥有你的身子,他对你有淫欲,毋庸置疑。”

    谢韫舜理智的道:“即使他想、他有,但他严于律己,在臣妾面前克制的不泄露分毫,从未让臣妾有过羞耻感和有产生被亵渎的不适。”

    贺云开道:“无论他隐藏的多么天衣无缝,他非分之想的淫欲就像是皇后越礼了一样,真实存在。”

    谢韫舜愕然的望着他,他平静的波澜不惊。

    贺云开平和的问道:“皇后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元惟的行为是越礼吗?”

    谢韫舜身心发凉,仿佛是被丢进冰天雪地里,必须要面对酷寒的天地。

    他的神态和语气都一致平和的无以复加,以她之语还施于她:“谢夫人没有悉心教导过皇后在嫁为人妇之后的正确做法?”

    轻缓的话语重重的砸下,砸的谢韫舜感觉到有东西破裂了,她承受着裂纹在沉默中蔓延,迅速的破碎,破碎带来的刺痛迫使她清醒,她清晰的问他:“皇上要让臣妾承认行为越礼?”

    贺云开默不做声,不置可否。

    谢韫舜面对他,极凛然的道:“在臣妾心里,元惟一直是臣妾青梅竹马的挚友,不会因为臣妾嫁给了皇上,他就变成臣妾的夫君的兄长,不会,他在臣妾心里只有挚友一种身份,正大光明。”

    她执意而有主见,不在意世人即定的伦理,凭着一腔的孤勇和大气,她的坦荡即为道德,她的需要即为王法。

    “皇后当然不承认,因为朕的放纵助长了皇后的心安理得,使皇后更加理直气壮的坚信这种行为合适。”贺云开直言道:“皇后需要知道自己的行为越礼,如同,朕需要知道自己不得不更加假装不在意,并用更多的宽容控制住嫉妒心。”

    谢韫舜哑然失色,他在意?他嫉妒?

    贺云开深深的看她,停顿片刻,“皇后可以继续不觉越礼,朕可以继续假装不在意,我们继续自欺欺人。”

    谢韫舜的心被从未有过的撼动着,听到他继续说:“自欺欺人注定是有惩罚的。”

    她所受到的惩罚是,尽管不甘愿做他的妻,每天依然要以妻的身份自称‘臣妾’,尽着为妻的被临幸,尽着为妻的怀胎孕育。

    贺云开语重心长的道:“朕受到的惩罚是,可能再过一年,再过五年,再过十年,过了一辈子,皇后依然没有把朕当作真正的夫君,依然不清楚在皇后的野心、名声受到质疑时,只有朕能正大光明的在皇后旁边证明皇后的贤德、清白。”

    谢韫舜脱口而出:“臣妾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是越礼,还是知道他的可用之处?还是都知道?或者是知道了其它?

    贺云开看着她垂下了眼帘,她蹙起的眉心里浮着几分难捱,抗拒他再说下去,经受着某种心领神会的挣扎。

    谢韫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的明白他存在的意义。她的内心在挣扎,因为她痛苦的意识到他的一字一句多么像是逆耳之言的忠告,似乎是谆谆教导,仿佛他用自己的言行在告诫她,像是良师。

    她的心绪很乱,石破惊天的乱。

    良久的沉默,谢韫舜慢慢接纳,平稳了情绪,问道:“皇上是要禁止臣妾再跟元惟相见吗?”

    贺云开道:“岂能,朕岂能不自量力。”

    谢韫舜体会到他话里的言不由衷,大大方方说道:“皇上,臣妾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越礼了。”

    面对她虚心接纳的度量,贺云开有些惊讶但又在预料之中,她理性而自省,不仅把他放在了眼里,还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谢韫舜冷静说道:“请皇上知道,臣妾不能不见元惟。”

    贺云开道:“朕知道了,请皇后好自为之。”

    谢韫舜接着问道:“皇上还想提醒臣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