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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1节

      刘家出事前,刘拂年纪小,还没参加过解试,加上并不算是块读书的料子。谢先生对他一向是育人为主。

    现在,更希望他多少靠个功名,哪怕只是个举人,也好过当个白身。

    只是京城出事,刘拂的户籍只怕早已毁了,想要科举入仕,变得略有些棘手。

    “无碍。”胥九辞道,“因前几年的事,江南各地如今进了不少从北面逃来的百姓。朝廷缺人,各地府衙也缺人,天子早已下了旨意,户籍可在当地补,省试照旧,解试则一年改作两回。”

    刘拂还茫然无知,谢先生的脸上已露出了几分欣然。

    胥九辞续道:“先生和小郎君往后就在府里住下,等补过户籍后,好好准备,四月正好有一场解试。”

    如此,谢先生和刘拂就这么在胥府住了下来。

    赵幼苓满心欢喜,当夜陪着胥九辞在静心堂下了一棋。两个臭棋篓子直下得天快亮,这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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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胥府除了奴婢, 没有女眷。宅子却仍旧保留了前任主人当时的格局, 留有女眷生活的地方。

    东跨院紧挨着一处荷花池, 因着江南的气温, 荷花池到了冬天虽看着萧条了些, 池子里却还有锦鲤不时游动。这一处,是原本女眷的住处,也是夏日歇凉的地方。

    亭台水榭,样样俱全。

    一大早便有仆妇在东跨院来来往往。往日里这些人也会来这儿忙碌, 只那时更多的是来扫扫落叶,修修花草,免得这没人住的东跨院彻底荒凉起来。

    这一日,所有人的动作比从前轻了许多,在经过一处宅院的时候, 还会忍不住停下脚多看上两眼。

    昨日白天, 主子身边的老奴秦伯突然召了她们, 叮嘱她们要将东跨院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了。等收拾好东跨院,才见一个小娘子被主子亲自送了过来。

    据说, 这一位就是主子当年还在京城的时候认的义女。

    从前来过那么多假货, 这一回还就来了个真的。

    漂漂亮亮的小娘子,整个冷清的东跨院当即鲜活起来。

    转日不等天亮,秦伯已经往东跨院走了几趟,送了不少东西。会说话的鹦哥,才断奶的小狗崽,宫里先前赏的绫罗绸缎和兽肉……几番下来, 将东跨院的小院子填得满满当当。

    甚至还领了几个一看就手脚利索,模样干净的小丫鬟过来,说是日后留着伺候小娘子的。

    院子外头有个少年郎已经徘徊了许久,时不时探出脑袋朝里头张望,见房门紧闭,一干仆妇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便又老老实实收回脑袋,在外头继续等着。

    直到门“吱呀”一声开出条缝儿,早就在门外候着的小丫鬟们先后入内,刘拂这才顺了顺头发,对着院子里一直瞪着他的婆子道:“婆婆能通报声吗,就说我要见见你家娘子。”

    能进到东跨院门外的自然是客。婆子看他两眼,答应了声。

    不多会儿婆子出来:“小郎君往院子里来吧。娘子在梳洗,稍后就来见你。”

    刘拂“哎哎”应声,几步进了院子。那悬在长廊下的鹦哥扑棱两下翅膀,尖着嗓子叫唤:“大人!大人!”

    见刘拂叫那只鹦哥吸引了注意力,婆子道:“那是主子爷一早送给小娘子的。是之前底下人献上的礼,说是从西南找来的奇鸟。”

    刘拂幼时见多了家里的老太爷悬在长廊底下,一整排的鸟笼子,一只只的养的都是丑不拉几的八哥跟鹩哥,黑黝黝看不出美丑。

    还是头回见着这么大,全身翠羽,胸前大块绯色羽毛的鹦哥。

    刘拂正打算再走近些看看,那鹦哥突然又扑腾起来。

    “九千岁!”

    “九千岁!”

    刘拂还没来得及反应,门霍地开了,赵幼苓站在门内,手一横,指向鹦哥,立即有婆子上前,抓着鹦哥,捏住鸟脖子,手一扭,掐断了尖细的声音。

    鹦哥断了声响,整个东跨院瞬时死一般寂静。

    “送去前院,把事情告诉爷。”赵幼苓看着被婆子捏在手里,毛色还十分鲜亮的鹦哥,面沉如墨。

    她方才梳洗的时候才听丫鬟说秦伯给送了些活物过来,正打算瞧瞧那绿毛的鹦哥长什么模样,就听见了“九千岁”三个字。

    天子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人,九千岁听着和万岁还差了一截,可当年被称之为“九千岁”的人曾在天子年幼时以太监的身份,只手撑天,差一点就将大胤江山改了姓氏。

    天子至今忌讳这个称谓。有人敢送上这么一只鹦哥,还真是好手段。

    刘拂这时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这……这怎么回事?”

    赵幼苓见婆子捏着鹦哥往前头去了,这才走到院子里,抱起哼哼唧唧跑到脚边来的小狗崽。

    “只是小事。”她说着看向刘拂,“昨夜睡得如何?”

    刘拂点头:“先生和我睡得都很好。过一会人先生就要和我一道去补户籍,等补了户籍,再去街上逛逛,看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的。”

    他说完看了看满院子的箱笼:“本来还想说带你一道去街上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他顿了顿,有些羡慕道,“大人待你是真的好。”

    “义父待我一向视如己出。”

    刘拂不由看向赵幼苓。

    他到了汴都,见着了胥九辞,才隐隐约约发现赵幼苓身世的不同寻常。在成为太监的义女之前,她似乎还有着其他一层身世。她说过,她行十一,所以先生喊她十一娘……

    “你还记得你亲生父母吗?”

    赵幼苓知道刘拂心里有疑问,以为他会询问她和胥九辞都说了些什么,没想到他最先问的,会是这个。

    赵幼苓垂眸。

    之前在戎迂,她无意说那些身世,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回了大胤,倒是不必再瞒着。而且只有说明白了她的身份,日后刘拂入仕,面对韶王的时候才能免得因为她出什么意外。

    赵幼苓只沉默了一瞬,张口便道:“我还记得。我生母出身教坊,我生父姓……”

    可惜,话没说完,她怀里的小狗崽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叫唤,在她怀里挣扎着要下地。

    边上有婆子看着,忙喊赵幼苓松手:“狗崽子要撒尿了!”

    婆子喊完,赵幼苓忙蹲下丢开手,小狗崽在地上打了个滚,呜呜叫着往刘拂脚边蹲下就尿。

    尿完了,大约是觉察到做了错事,小狗崽呜咽一声,撒腿就跑。

    刘拂还没回过神来,赵幼苓已经噗嗤笑出声。

    “童子尿。”赵幼苓笑,“虽然是狗的。”

    “我……我要什么童子尿啊,我自己就是……”刘拂涨红了脸,扭头见狗崽子四肢短短,跑得却快,急了就要去追。

    东跨院里笑成一片,赵幼苓怕一人一狗撵着跑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忙喊上丫鬟,跟着一块追了上去。

    胥府很大,前院是胥九辞见客的地方。因没有什么女眷,后面的东西跨院一直都空在那里,只偶尔有客留宿时,才会让人进到西跨院。东跨院则一直留着。

    赵幼苓不怕找不着小狗崽,只担心刘拂追着狗,冲撞了胥九辞,惹来不快。

    追着人跑了一段路,眼见着小狗前脚蹿过月洞门,后脚刘拂跟上,紧接着传来一连串小狗崽慌张的叫声。

    “抓住了?”赵幼苓紧跟两步,抬头便问。

    刘拂没答,只回头尴尬地看赵幼苓,手往前指了指。

    她微微愣神,顺着手势看去,屋前台阶下站着一人,不停叫唤的小狗崽就在那人手里攥着。

    那人脸庞年轻俊朗,一双眸子微微带着笑,颠了颠手里的小狗崽,换手捏住后颈肉拎起来问:“这是你们的狗?”

    和记忆里截然不同的装扮,也没有了前一日坐在马背上进城时的认真严肃的表情。赵幼苓怔忡,忘了反应。

    “这是你们的狗?”那人又问了一遍。

    刘拂匆忙应声:“是我们的。”

    那人颔首,弯下腰,把手里拎着的狗崽放上地。手一松,得了自由的小狗崽像是认识人一般,立即蹿了出去。

    它一溜烟跑到了赵幼苓脚边,哼哼唧唧地往她脚后躲,探出个小脑袋,像是得了靠山,冲着那人龇了龇牙。

    那人笑弯了眼:“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东西。”

    赵幼苓这时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狗崽。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的,狡猾得很。和呼延骓给她的那只,真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既然是你们的狗,那便看好了。”那人语带笑意,“狗太小了,别哪日掉进池塘里,或者被别的大狗欺负了。”

    赵幼苓抱起狗,轻轻嗯了声。

    那人仍站在原地,忽的问:“你们是胥公公的家人?”

    那人打量的视线毫无遮掩,眉头蹙了蹙,将两人从头到脚地看了几遍。刘拂被看得有些不安:“我……”

    赵幼苓面上不变,回道:“此家主人是我义父。还不知郎君身份?”

    “你便是胥公公的义子?”那人迟疑。

    赵幼苓嗯一声,便听那人续道:“在下赵臻,见过……胥娘子。”

    赵臻行礼,赵幼苓便只能跟着回礼,好在胥九辞这时过来,赵幼苓又抱回了狗,当下就没有留下的必要,道谢后带着刘拂便要离去。

    才转身,那边就听见赵臻在问:“大人的义子怎么会成了女娇娥?”

    赵幼苓脚步一顿,怕被看出端倪,匆忙离开。

    胥九辞走的很快,径直往静心堂里走。赵臻没跟几步,大约是件赵幼苓走的匆忙,又多看了两眼。

    等回头的时候,便对上了胥九辞冰冷冷的眼。

    “云雀儿还小,世子不必打她的主意。”

    赵臻愣了愣,想到那匆匆忙走掉的小姑娘,看着不过才十二三岁的模样,说小其实也不小了,只是听胥九辞的话语,似乎是生怕他看上了人小姑娘。

    赵臻忍笑:“大人多虑了。”

    他和父王不同,在女色上向来谨慎,也没那么多的心思。胥九辞的义女,就是天香国色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只是……

    那小姑娘眉宇之间眼熟极了。

    第45章

    “世子昨日回城, 今日就来见胥某, 就不怕遭人非议?”

    见赵臻面露沉思, 胥九辞垂在身侧, 掩在宽大袍袖下的手微微握起。

    “大人说笑了。”赵臻迎着胥九辞略带审视的目光, 拱了拱手,眉目之间笼着一层淡淡的笃定,“以大人的身份,这汴都上下只怕找不出想要在大人面前作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