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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白睢还以为她摔了,慌忙下马来关心,谁知道被她抓起一把草糊脸上。

    “送你春天的味道,香不香?”

    “苗大彪!”

    “香不香,嗯?”

    “你在借机报复我,凶你几句怎么了,你要是摔下来,我……”

    苗小柔是来散心的,不是被他训的,扯下脸上的面纱打断他:“你就得给你奶奶披麻戴孝了,哈哈哈……”

    “你再敢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爷爷缝了你的嘴!”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起来,在地上滚得一身草。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疯玩得没个样子。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四五岁,两个人整日都在斗嘴,动手动脚,不是你揪我就是我踹你。

    只是他们毕竟已不再是小少年与小丫头,白三岁真要和她较真的话,能一只手把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喊爷爷都不顶用。于是,这便成了小奶猫在大老虎头上撒野,苗小柔将他按在地上,往他头上一朵一朵别野花,他是一动都不动,笑嘻嘻地任由她把自己打扮成个戴花姑娘。

    “真好看,我要是个男人,就把你娶了。”

    白睢:“殊途同归,你是个姑娘,所以我把你娶了。”

    苗小柔捏捏他的鼻子,把头偏开了:“呸!”

    “所以啊,你是姑娘,应该戴花的是你才对。来,小爷亲自给你戴花,保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才不信你呢,滚滚滚滚滚。”

    白睢顶着满头的花坐起来,顺手摘了一串不知名的小花,一把拽住她的大辫子,嘿嘿笑道:“别不信,你试试看。”说完便一朵一朵将这些花摘下来插|进她的辫子里,他手笨,糟蹋了好几朵,但还是认认真真极有耐心地打扮她。

    苗小柔闻着花香,心情好,便不拦着他了,手里用草茎编着小狗。各忙各的,过了一阵,她就被这家伙弄得满头是花,混似个百花仙子。

    “可惜没有镜子啊。”白睢惋惜道,大彪无法观摩到他的杰作。

    苗小柔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头发肯定被他扎得跟马蜂窝似的,并不对美抱丝毫希望,只把手中的小狗递给他:“喏,这狗跟你好像,送你了。”

    白睢接过来便往怀里揣,竟然没跟她斗嘴,反而嬉皮笑脸上了:“嗯,我就是你养的狗子,守在你家院门口任凭主子吩咐。等哪天林恒从你心里搬出去了,我就赶紧去占个地盘,摇身一变做主子。”

    苗小柔:“……”并未疑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罢了,还道他依然在纠结林恒呢,自然只能硬着心肠说,“没机会,你想都别想。”

    是吗?好难过呀,难过得想哭了,难过得今天晚上不想吃饭,难过得想跪下求她给个机会。

    要不是从小厮混在一起,彼此脑子里在想什么轻易便能懂,他差点就信了。

    啧啧啧,大彪啊,你一点都不诚实。

    “彪。”

    “嗯?”

    “没什么。”

    “有屁就放。”

    “没事,就是想说,奶奶好美。”

    苗小柔翻了个白眼,脸上不在乎,心里却流着蜜,嘴上责怪道:“你又来了,一天到晚尽捡好听话说,少来祸害我。”

    白睢却是有感而发,这浓浓的花香让他迷醉,停在大彪头上的傻蝴蝶衬得她灵动可人,叫他心头也春意盎然。

    “美得我想个亲一口。”

    苗小柔一脚给他踹过去,没踹动。

    白睢皮厚不怕揍,居然当真凑上来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美滋滋地道:“对不起,没忍住。情人眼里出西施,私以为你看我一眼就是勾|引。”

    苗小柔捂着被他亲过的脸蛋,瞪得眼睛大大的,一巴掌赏给他:“我去你的!”

    白睢抓住她扇过来的小爪子。他原本应该认个怂的,可他媳妇儿实在太美了,一时令他把持不住,狂妄起来,亲了一口不够,还想要第二口。

    剑眉一挑,霸道得让人岂止想扇他一巴掌:“我就亲了,你要是不乐意,那你离开我,找你的林公子去。你要是留下来,你就得给我亲!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不仅要亲你的脸,我还亲你的嘴儿!”

    苗小柔胆怯了,红着脸往后缩了缩,恼道:“这是什么没道理的话,我帮你的忙才假意跟你成亲的,凭什么给你亲!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白睢拽紧了她,轻轻一用力就将吓得往后缩的某人拽回来,一字一顿道:“凭我爱你爱的憋不住了,做梦都在梦你,打战走个神儿也是在想你,我嫉妒死了林恒。咱俩一起长大,我守护你像守护自家地里的白菜,哪容得别人来拱。你若是狠心不给亲,不给我一点儿慰藉,那就是纯心想气死我。”

    苗小柔:“……”这该死的甜言蜜语,害得她的心跳得好像震天的战鼓。这小子脸皮是有多厚,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来!

    白睢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明知大彪也钟意他,他说的这些话大彪表面恼火,心头却定然暗喜,她只要喜欢,他就白天说,夜里也说,说一辈子也说不烦。

    “怎样,给不给亲?”

    苗小柔又气又想笑,牙还甜得有点儿疼,再不逃她这脸就红得不能看了:“我既不去找林恒,也不给你亲。三岁,你好没出息,哪有这样得寸进尺欺负女人的。”

    “我不是欺负女人,我是欺负你。”白睢嘴角斜斜笑,眼底一抹匪气闪过,突然搂住了她的腰。

    “唔……”

    俄顷,苗小柔慌慌张张推开他,捂着说失守就失守的嘴,气结。

    有人说要做君子,说要尊重她,还说自己一言九鼎发过的誓绝不更改,可是他竟然……

    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不要叫我可爱多,我骚话更多。”

    苗小柔:“我好方,感觉明天就要失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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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苗小柔晓得自己的脸只怕红得不能看了, 哪还有工夫跟他算账,从地上爬起来就牵马去。赶紧走,惹不起,白三岁不要脸的样子她怕死了。

    可手在抖,脚发软,踩了几次马镫都踩空了,爬了半天也没爬上马背。

    “四岁,你蹲下来,快蹲下来!”

    四岁乐颠乐颠在吃草, 扇扇耳朵,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白睢大笑,得意地弹了弹舌头, “还说它比我乖,你看它理不理你。”

    苗小柔气得不想看他, 半晌后终于踩上了马镫,翻身上去。可才翻到一半, 突然被一股力道扯下来,竟是白睢拦着她的腰将她捞起来杠在自己肩头。

    “你干什么!?”

    白睢不答她,将她放到自己的马上,而后跟着坐上来,轻轻夹了夹马腹, 大黑马便慢悠悠地走起来。

    苗小柔背对着马头,被迫跟白睢面对面,只晓得马在走, 却不知要走到何方去。她仰起头,一脸愤懑,被他这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行为非常不满。

    “白睢,你当我是你的玩物么?!”

    白睢惬意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脑瓜顶,皮糙肉厚的无所谓她揍哪里:“小爷就是喜欢跟你玩。告诉你,苗大彪,小时候是你欺负我,天道好轮回,现在轮到我欺负你。”

    “你今天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

    “不服你打我。”

    苗小柔抡起拳头打了,一拳打下去,却被他故意鼓得筋肉饱满的胸口撞疼了手。再去揪他的胳膊,那胳膊也硬邦邦的一块肉都揪不起来。

    臭屁的某人还好意思笑话道:“我反正是不疼,你疼了?哎呀呀,打不动你不如用咬的。”

    我咬……我咬……我咬哪里啊!苗小柔被他这么耍,气得快眼冒金星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该收拾他哪里,两指一掐,掐住了白三岁的腰。

    白睢不怕痛但是怕痒啊,死穴被她这么一掐,顿时打了个激灵,手上一挥鞭,偏偏就要跟她较劲:“驾——”

    大黑马撒开蹄子狂奔起来,耳边突然间风声呼啸,马背颠簸苗小柔不仅吓得立即松了白睢腰间的肉不说,还十分没出息地拽住了这个混蛋的衣袍。

    “你干什么!”

    “带你骑马啊。”风声里他大声吼着,伴随着一串大笑。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当年的三岁没少被她耍,这大概就是报应。傻气中带着点可爱的少年,长大之后怎么这么讨人厌,这么霸道!

    “你放我下来!”苗小柔也扯着嗓子在他耳朵边上吼。

    结果,她换来了白睢的又一鞭子。

    “驾——”

    她现在骑着的这匹马,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跑起来风驰电掣日行千里,她看不见前方是什么,只听得耳边有风呼啸,稍不注意便会被颠下去。

    这一害怕,除了抱紧了他,还能怎么办。

    混账狗东西,一朝开了窍,知道换着花样软硬兼施地勾搭姑娘家了,还有完没完。

    “你停下来,我要吐了!”

    白睢玩得起兴,又怕她真吐了,便稍稍降了马速。因为兴奋,他额头的青筋隐约凸显出来,由内到外都格外兴奋:“你不生气我就停下来。”

    “我生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亲你么。”白睢跟他讲道理,“当年你揪我小麻雀的时候,可不觉得自己亏,我看你还挺自豪。”

    苗小柔:“……”想从这个马背上跳下去摔死了干净。

    白睢看她脸都吓白了,索性将马勒停,饶过她这次:“你要是觉得被亲了亏,我再脱了裤子给你揪一回。”

    “白睢!”

    “在呢。”

    “你给我闭嘴!放我下来!”她紧蹙眉头,要发火了。

    方才还嘻嘻哈哈的男人这下子却正了脸色,上扬的嘴角平下来,万分失落道:“我就是吃醋发个疯,要怪也怪你太好了,勾得我失去理智。行行行,你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

    说完便下了马,伸手捞她下来。那凄凄凉凉,又带着几分懊恼的样子,让人反而觉得他才可怜。

    苗小柔被他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要发个火的,却又听得他甜言蜜语不断,竟又骂不出口了,只是打开他的手,自己跳下马去。

    双脚终于落地,她深吸一口气,捡了句不轻不重地责怪道:“我问你,你说我是你奶奶,你这孙子可曾好生敬重你奶奶?”

    白睢见躲过了火山爆发,立即又把脸一换,嘿嘿笑道:“都说了,天道好轮回。还奶奶呢,乖乖叫我一声爷爷,爷爷保证好好儿疼孙女儿。”

    “白三岁!”

    白睢生挨了她一脚,不动如山:“不,不是疼爱,是那什么来着……”附下在她耳边吹气,轻声对她道,“是宠爱,对,就像你爹对你娘。”

    苗小柔那一耳朵根子的鸡皮疙瘩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能说会道的自己变成了个结巴。怪谁,怪白睢,也怪她自个儿,这铺天盖地的甜蜜撒下来,是个人都会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