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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9节

      第23章

    4月到5月初, 穆家坪的喜事扎堆, 有好几家人嫁女娶媳妇。

    在二队, 乔怀念和穆小佳的喜酒刚过去没两天,萧清韫又跟着穆家人一起吃了穆达钱家给大儿子娶媳妇的喜酒。

    穆达钱的大儿子穆卫生刚满20岁, 是个很有头脑的小伙子, 也是穆卫民那个“投机倒把”的“团伙”成员之一。结婚对象就是杜妈提到过的杨家湾杨成木的幺妹杨小梅。

    杨小梅长相平凡, 却很勤快, 干活也麻利,好几次萧清韫都碰到杜妈在一群妇女中笑呵呵地夸她的大儿媳妇, 显然是对杨小梅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的。

    5月,小春抢收、大春抢种。这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季节,也是农村最热闹、农民最辛苦、农业最繁忙的时节。

    即使是集体劳动,大家平时的时候积极性不高, 存在偷奸耍滑的人。但因为要在5月中旬到6月中旬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 抢着收油菜、割麦子、插秧苗、栽红薯......

    而这些都是关乎着一年口粮的重要农活,因此每个社员都憋着气使劲地干活。

    每当这个时候,包括公社的学校在内,各个大队的学校也都放两个星期的“忙假”, 半大的孩子们也都在家里帮着做做饭、端端水什么的。

    萧清韫因为放假也在家里, 原本还想图新鲜也去试试割麦子、插秧, 结果被穆家众人一致制止了。说是本来她教书就不用去地里干活挣工分, 就不要辛苦地去大太阳底下烤了。

    赵小雨怕她不死心,说了一大堆下田下地的“可怕”之处。首当其冲的就是人被晒得黢黑,还可能脱皮。然后就是收油菜的时候有很多大毛虫, 落到身上,容易起疙瘩;割麦子的时候麦芒会落到身上,让你全身又痒又疼,火辣辣的;插秧的时候,在田里有很多蚂蟥,会扒到人腿上吸血......

    “......”妈妈,好可怕!

    总之,到最后,萧清韫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了,还是乖乖在家做饭吧,这个比较安全。

    5月30日这天刚好是星期天,早上起床后,萧清韫照样打开收音机。她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天早晚都要听听收音机。

    起先萧清韫还没在意,等听到“地震”、“战士”、“救援”等字眼,才反应过来。凝神一听,萧清韫心中一震。昨晚滇南省西部的龙鳞县先后发生了两次地震,两次地震初步估计都在7级以上!

    萧清韫懊恼地打了几下脑袋。她就说,早在4月21日听到东北下“陨石雨”的消息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什么被她遗忘了。

    当时想了很久,只以为是前世举世震动的唐山地震,还苦恼怎么才能出一点力,使得伤亡人数少一点呢。现在才明白,分明是在唐山地震之前的这一场地震被她给忘了!

    萧清韫也是前世无意间在网上看见一篇帖子,才知道在1976年不只唐山发生地震。在唐山地震之前和之后相隔没两月,在西南地区的两个省,都分别发生了7级以上的地震。

    前世那两个西南地区的省份,对应起来不就是滇南省和蜀南省吗?真是的,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当时想起来的话,就算不记得具体日期,也可以在给穆卫军的信里有意识地把震前的一些征兆提一提,也让穆卫军有个底啊!

    懊恼后,一种很不应该的想法却不由自主生出来:如今,才是提出这件事最好的契机!

    萧清韫知道这种想法有些自私,但在滇南省发生地震后,再顺势提出一些地震知识,要求穆卫军注意蜀南省的情况......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做得明目张胆一些,细致一些,也不用担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留下后患,一句“提前预防”就完美的解释了一切。

    而且,在已经发生过一次地震之后,穆卫军如果听了她的话,采取积极行动,主张暂时迁离群众,也变得有理有据了。

    想到这里,萧清韫有点坐不住了,立即拿出信纸和笔,开始写起来。

    信里,除了简单的问候和交代家里情况,萧清韫着重开始写关于地震的事:

    “早上从收音机里听到滇南省地震的消息,心中万分挂念。滇南省军区也隶属蓉市军区建制,而你所在的第13军有‘山中猛虎’之称,你所在的师部、团部又被誉为‘红军师’、‘红军团’,不知道你们是否会被调用。我明白‘军令大如山’的道理,不会说什么‘你不要去’之类的话,但无论如何,请保重自己。

    “今年3月份,东北降下‘陨石雨’。如今,滇南省又发生大地震。自然灾害无情,但我相信只要华夏群众和军中将士团结一心,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灾难发生了,固然要众志成城抗震救灾,但地震前的预防也同样重要。

    “地震的发生有很多原因,如太阳、月亮等星球的引力,火山爆发,地壳的运动。今年既然已经降下了‘陨石雨’,发生了地震,就难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地震。

    “特别是我国西南地区,刚好处于地震带上。即使滇南省刚发生过大地震,不太可能短时间发生第二次。但作为同在地震带上的蜀南省,很多市县又远离滇南省地震震中,是很有可能会发生地震的。

    “当然,除了西南地区,我国其他四个地震区上的省市也需要格外注意,如位于华北平原地震带上的燕京、冀州两地。如果你有同学、战友在这些地方,最好也提醒他们一下。

    “地震发生前,往往有异常现象,通常可以从水、生物、地声、气象等四个方面注意。

    “俗话说‘井水是个宝,预兆来得早’。所以,可以从井水的水位、颜色、味道等变化留意。

    “早在《晋书》中就有‘地震,声如雷,鸡稚皆鸣。’这样的记载,要注意家畜、鱼类、蛇鼠、蜜蜂等动物是否大规模异常。也要注意地下是否有大的轰鸣声,地声是地下岩石变动的结果,很可能是地震的预兆。

    “......”

    萧清韫放下手中的钢笔,揉揉发酸的手腕,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写满的几大张信纸。检查了两遍,确定信的内容符合现在的主流,也没有露马脚的地方。

    想想,又在最后添了段:有时间的话就代我去看看爸爸,有什么工作上的困难多向他请教。你是他女婿,相信他必定会倾囊相授的。

    最后附上萧斌工作地址、电话,为了保险起见,也把家里的地址、电话也附上。

    穆卫军......应该能懂她的意思吧?

    把信装进信封,贴上邮票,等下午的时候就去公社把信寄走。

    看着装好的信封,萧清韫舒了一口气。她已经把关于地震的基本常识都简要的写下来了,也专门提到了唐山所在的冀州,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穆卫军能做到哪一步了。

    她相信只要她说的,穆卫军都会很认真对待。但要在这个很多人还没有提前预防意识的时代,以一己之力推动它的进行,难度可想而知。

    一切只有看天意了。

    转眼就到了6月中旬,农忙也接近尾声。萧清韫终于死心了,也确定了。

    正常情况下,在同一个省内,穆卫军收到信并立刻回信,一周的时间萧清韫就能收到回信。但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天了,穆卫军既没有回信,就连萧清韫每月8、9号左右收到的“家书”也没有。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穆卫军真的去了滇南灾区。

    萧清韫一想到这种可能,心就提了起来。她前世关注过汶川的巨大地震,知道有很多军人在救援中牺牲。虽然这一次地震的等级并没有汶川地震那么高,但毕竟是两次7级以上地震,属于震群型地震,余震活动额度高,强度大。危险可想而知。

    萧清韫心里着急担心,但还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家里人跟着一起担心。但她忘了,穆卫军每个月寄回来的信都是穆达山从大队拿回来的,这个月没有穆卫军的信,穆达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天吃午饭的时候,穆达山就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说道:“这都13号了,囊凯还没收到老三的信?自从老三从战场回来,每个月的信都准时的很,这次这么久都还没到,莫出啥事哟。”

    李大妹立刻担忧地说道:“我这两天就在想老三的信囊凯还没到呢?他莫又不声不响地打仗去了哟,还是受了伤怕我们担心就不说?但是就算受伤了也有法写信撒,哎呀,是不是伤重的很,连写信都莫法写了?”越猜就越把自己给吓到了。

    穆达山听李大妹这样说,并没有觉得她乱说,反而越听越有道理,也明显焦急了很多,有些急切地对穆卫民说道:“老二,你快点吃了骑车去公社,打个电话到部队问看看。”还好今天是星期天,老大把车骑回来了。

    “要得。”穆卫民应了一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萧清韫见此,知道瞒不下去了,忙说道:“二哥,不用着急,慢慢吃。爸、妈,那个,我可能晓得卫军哥为啥没寄信回来。”

    穆家众人都看向萧清韫,虽没出声,但每个人眼里都带着询问。

    萧清韫只好说道:“我也是猜的,不过有很大可能。前段时间我不是说过滇南省发生了地震吗?卫军哥所在的部队很可能到滇南救灾去了。事情紧急,到了灾区又是争分夺秒地救人,就没有写信回来。”

    穆家众人一听,也觉得是这样。李大妹担忧地说道:“这刚地震了就去,肯定危险的很。”

    这次穆达山没有附和,虽然心里也担心儿子,但还是说道:“你说这些做啥子?老三既然是军人,这个时候就该冲到前头。再说他战场都上过了,这个再囊凯也莫得打仗危险撒。”

    萧清韫也安慰道:“妈。没事的,卫军哥他们只是去帮忙的,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萧清韫猜得不错,穆卫军所属的步兵第37师,只在龙鳞县灾区呆了半个月,就回到了驻扎地大武市。

    回到部队的第二天早上,穆卫军刚进办公室通讯员就拿着一封信过来,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营长,这有你的信件。”

    穆卫军还没动呢,教导员周参军就一把抢过信,看了一眼寄信地址和寄信人,嘿嘿笑着怪叫道:“哎哟,你闺女给你写信来了。你就晚了几天没写信回去她就巴巴的给你写来了,看来还挺紧张你的啊。”然后有些酸溜溜地道:“我老婆啥时候也能对我这么上心就好了。”

    “闺女”这个笑话,估计现在整个109团都传遍了,还有向第37师其他团蔓延的趋势。

    话说穆卫军要回部队的前一天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媳妇儿的照片呢。当时他想着,当兵的只要有了对象、孩子,都会拿着照片炫耀,好让一群光棍羡慕得咬牙切齿。

    穆卫军就想,虽然他才舍不得给那群糙老爷们看媳妇儿的照片呢,而且媳妇儿也要随军了,天天都能见到,但揣着一张照片,随时拿出来瞅瞅,也是很美的事情。所以穆卫军就理直气壮地向媳妇儿要照片了。

    萧清韫想着,这次分开,再见面至少也在年底了,给穆卫军一张照片,时常提醒他也不错。

    要拿时萧清韫才想起,照片她有,但基本都是合照,只有一张单人照,而且照片都是14岁以前的,根本就没有最近的照片嘛。

    于是萧清韫就对穆卫军说道:“只有以前的照片,要不等我下次去县里照了再寄给你?”

    穆卫军不同意,“相片照了还要等几天才能洗出来,等你寄给我的时候,说不定你都要出发去部队了,我这十几天就看不到你了。我现在就要一张,以前的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你!”

    萧清韫无奈地拿出唯一一张单人照。照片上的小姑娘只有十一二岁,穿着公主裙,扎着两个小辫子。一眼就能认出是萧清韫,只是小脸上还有婴儿肥,看着肉嘟嘟的,十分可爱。

    穆卫军一看到照片上的小人儿,心都化了,抱着就不撒手。

    萧清韫见状,只能把照片给他。

    之后事情太多,萧清韫又嫌麻烦,一直没到县里去过,自然也就没有新的照片寄给穆卫军。

    因此,穆卫军就一直揣着萧清韫小时候的照片。之前穆卫军都是在单人宿舍或是没人的时候才看照片,自然没人发现。

    这次去滇南救灾,在返回当天,整队休息的时候,穆卫军看着满目疮痍,心情沉重,就忍不住拿出照片想要看看那个笑得一脸幸福的小姑娘。

    他看得入神,压根没注意身后已经围了一群兵蛋子。直到一道如响雷的声音吼道:“营长!这是你闺女撒?长得还真漂亮,就是跟营长不怎么像啊。”

    “胡说,营长才26岁,有那么大的闺女么?明明是妹妹!”

    “就是,莫胡说,明明就长得跟营长一模一样。亲兄妹哪有不像的!”

    “我看你们才胡说,说不定是营长老婆呢,营长不是刚结婚了么。”

    “你才胡说,哪有那么小的老婆,我宁愿相信是营长的私生女。”

    “......”

    穆卫军脸色越来越黑,虽然知道这群家伙都是开玩笑的,但太他.妈一本正经了,还越说越来劲,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你们都在干啥?闲的蛋.疼啊?不想休息就给老子干活儿去!”

    人群一哄而散,连续累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歇口气,思想觉悟再高也不想动了。“逃跑”的人群里,那声如洪钟的大块头还扯着嗓子吼道:“我就说是营长闺女嘛,你们非说其他,看,营长生气了吧。”

    穆卫军听得青筋直冒,“操,陈大猛!这是我老婆小时候的照片!老婆懂不懂!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是我闺女,回去有你好看!”

    “哈哈哈哈......”一阵哄笑声响起,不只周围的军人,就连刚经过大灾难的群众都善意的笑了。

    生活有时很苦,所以更需要欢笑。

    穆卫军在第37师是个名人。不仅正规军校毕业,文化程度高。而且在体能、格斗、射击等方面也排的上前十。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平时想要看他吃瘪真是太难,好不容易出了一件算是“笑料”的事,当然要很有战友爱的一同“分享”了。因此,不过一两天的时间,这个“笑料”就在团里传遍了,甚至开始向其他团扩散。

    现在穆卫军一想起这件事就哭笑不得,但知道是萧清韫寄来的信,嘴角就不自觉扬起。

    周参军见了,立马打趣道:“嘿,看你那骚样,心里是不是美滋滋的?我给你说啊......”

    不等周参军说完,穆卫军迅速出手,快准狠地一把抢过信封,然后面无表情道:“哦,原来嫂子不够关心你啊。等啥时候我给嫂子说一声,一定让她好好‘关心’我们的周指导员一下。不然,这心里有不满的情绪,还怎么给战士们做思想工作呢?”

    “别,别,别,算哥哥我求你,千万别在你嫂子面前说啥。上次我就嘀咕了一句二营老孙的老婆还给他端洗脚水,结果你嫂子就给我端了一星期的滚开水喊我泡脚,差点没把我这层老皮烫下来。”周参军连忙摆手。

    穆卫军听着也忍俊不禁。周参军参军早,已经41岁了,但面部表情丰富,喜形于色,十分幽默。和他老婆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

    穆卫军不再理他,听他扯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看媳妇儿写了些什么。但等到穆卫军看到信封上的日期时,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媳妇儿的回信一般都是在每月的10号左右,就算这次自己没来得及写信回去,媳妇儿写信来问原因,也应该在6月10号以后了,怎么会提前这么多?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穆卫军就有些急切地撕开信封,开始看起来。

    周参军见穆卫军的急切样,又皱着眉头,想来是有什么事。也不闹了,直接出了办公室,把地方留给穆卫军。

    等穆卫军看完信,眉头并没有松开。虽然不是家里出事,但媳妇儿写在信里的内容却像一块秤砣重重地压在心上。

    龙鳞县残破的景象似乎还在眼前。虽然这次因为受灾的几个县都很贫穷,房屋基本都是低矮的泥瓦房、茅草房、木砖房,人口稀疏。所以死亡人数不到百人,但受伤人数却不少。毁坏的房屋、田地,死亡的牛羊家畜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这样的灾难再发生一次甚至几次,特别是首都燕京和冀州几个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