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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姐夫,你怎么了?”林轻茵蹙起了浅淡的眉头,疑惑问道。

    奕琛揉了揉眉心,袖中的手掌紧紧握住,摇头笑道,“我没什么,茵来江城多久了?”

    林轻茵歪头稍作思考,浅笑低头细声道,“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姐夫为何问起这个。”

    奕琛叹了一声,道,“你来江城这么久了,姐夫也没有时间带你好好出去逛逛,你姐姐也是,也不知道提醒我,茵可别介意啊。”

    林轻茵心里疑云顿生,照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按照奕琛的脾气,不应该直接质问自己与范七有什么关系,甚至直接派人去搜查她的院吗?

    可疑,太可疑了!

    心里虽这般想着,但是林轻茵面上却无异样,只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推辞道,“姐夫不用这么客气,茵来江城本来就是为了寻个机会与家姐话,叙叙旧,让姐姐放宽心思养病。而且茵也不喜欢外出。”

    奕琛点头,也不知将这话听进去了多少。

    “茵来陪我下盘棋吧!”奕琛扫了眼案几上的棋盘,突然开口。

    林轻茵微愣,暗道这个奕琛究竟在搞什么鬼,大晚上的下棋?

    “……茵棋艺不精,恐怕会搅了姐夫的雅兴。”林轻茵脸上堆满了一个姑娘该有的受宠若惊和羞涩,十足十的女儿姿态。

    “无妨,来吧。”奕琛不容拒绝的将棋盒递给了林轻茵。

    是黑,示意林轻茵先落。

    林轻茵拿着棋盒,暗道自己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这步棋,也是不得不走啊。

    从棋盒中捻起一颗棋,棋入手微凉圆润光滑。

    林轻茵看了眼奕琛,抬手落己方的右上角位置。

    这第一步落,按照棋理,总是先角、后边、再中腹,因为懂下棋的人都知道,角部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而棋盘上有四个角,若是黑先走,为了表示尊重,多会选择走自己的右上角。

    林轻茵这第一步走的不可谓不用心。

    落角落,透露出一个姑娘的好胜心,但又是位于自己右上角,又能显示出她对奕琛的尊敬。

    果然,奕琛轻轻点了点头,执白紧跟着落下。

    林轻茵不敢大意,每一次落她都要思前想后,她知道奕琛是在试探自己,他想从棋盘中试探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来,甚至想从中找出自己的破绽。

    “该你了。”奕琛落,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林轻茵为难的皱着眉,点头应了声,却依旧举棋不定。

    奕琛打量着林轻茵,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倒像是果真被难住了。

    “听你姐,你时候最喜欢吃金灵桃叶斋的酥饼,正好我四弟明日要去一趟金灵,我让厮给你带一些回来可好。”奕琛似是无意中随口提起。

    林轻茵确实心头一震,果然,他果真怀疑自己了,还有,四皇要去金灵?

    “七岁之前是挺喜欢吃的,但是现在却不爱吃了。”林轻茵面色无异,反倒厌恶的瘪了瘪嘴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无可奈何

    随即,黑落下,却是自寻死路的一招。

    “哦?为什么?”奕琛笑着看面前乱七八糟的一盘棋,不禁失笑。

    林轻茵从棋盒里面抓起三颗棋,撑着脑袋回忆道,“有一次好像是姐姐托人送了一包酥饼回去,可是当我拆开酥饼的时候,突然从里面掉出了一个大青虫来,吓得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所以后来我就不敢再吃酥饼了。”

    想到当时的场景,林轻茵瑟缩了一下,好似心有余悸一般。

    奕琛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你姐也不曾与我过。”

    “不过是惊吓过度,大夫修养两天便没事了,所以母亲也不曾写信告知姐姐。”林轻茵着,手下又落了一粒。

    奕琛看着她落下的位置,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得了,这局棋已经不能再下去了,算了,不下也罢。

    见奕琛将白收回棋盒,林轻茵在心里笑翻了,让你套我路,现在难受了吧,硌死你!

    但脸上依旧面不改色疑惑问,“姐夫,你?”

    奕琛放下棋,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袍,正襟危坐,“茵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林轻茵点头,双眼顿时含满了水光,巴掌大的脸上满是后悔与自责,她紧紧咬着唇瓣,那模样像是在受着巨大欺凌的白兔。

    “知道。”她点了点头。

    实则到了这里,奕琛心里的疑惑已经去了一半,便放缓了语气,“那你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要将那贼人领进王府?你对他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奕琛的话语步步逼近,吓得林轻茵脸色都白了。

    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急切,奕琛定了一下,叹了一声,缓和了语气,“茵你放心,你是王妃的亲妹妹,便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实话,我绝对不会责罚你的。”

    奕琛一直都是自称“我”,而不是王爷,由此可见他是真心想与林轻茵好好相处的。

    但是很可惜,这份情,林轻茵承不起,也不屑承受。

    “只要是姐夫想知道的,事无巨细,我都会告诉你的。”林轻茵乖巧着,将那日的事情稍作修改,便成了一个因为同情弱而反遭欺骗的故事。

    “我当日也是看他们俩太可怜了,范七的弟弟被那恶人打成了重伤,而他以一人之力战胜了那恶人,我便不由得心生同情,我想他们,真的。”

    林轻茵哽咽着道,水蒙蒙的双眼盯着奕琛,真诚无比,细长的睫毛轻轻一眨,一颗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我没想到范七是这种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我那么相信他,他怎么可以偷东西,嘤嘤嘤”

    林轻茵捂着面轻声啜泣起来,倒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