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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对方脸上虽然戴着硕大的墨镜,但是花锦还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耐烦”的情绪,她笑眯眯地用食指敲了敲台子,“不好意思,只要是定制绣品,本店都要收百分之三十预定费。”

    “难道我还会付不起这么点小钱?”墨镜女人语气变得更加糟糕。

    听对方语气变得糟糕,花锦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无奈又无助:“女士,看您的气质与打扮,我就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但我替人打工,实在不敢自己做主,如果让老板知道我接了预定却没有收定金,会辞退我的。”

    并不存在的老板,必要的时候,总是要出来背一背锅的。

    墨镜女人语气顿时软了下来:“算了,你这种也不容易。多少钱,我付给你。”

    “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花锦一边把收款二维码交给对方,还不忘给对方一个感激又欣喜的眼神。

    觉得自己帮了小员工大忙的女人,在花锦感激的眼神中,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收到一大笔定金的花锦,心情同样美滋滋。

    站在店外的裴宴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花孔雀并不能形容这个女人的特点。

    她哪里是花孔雀,分明是变色龙。

    作者有话要说:  花锦:脸面?不存在的。

    第19章 冤大头

    “这么巧?”花锦走到店门口,“你这是……路过?”

    裴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难不成还能是专程来看你?”

    花锦听到这话笑出声:“外面还在下雨,你进来坐会儿,我给你倒茶。”

    裴宴想说,这种小店,他怕进去后腿都迈不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就跟不听使唤似的,不知不觉就跟着花锦的步伐走了进去。

    进了店,他发现这家店的面积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巧妙,让人很容易就放松身心。

    靠近绣架的地方,摆着小桌跟沙发凳,裴宴的腿太长,坐到沙发凳上时,整个人蜷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

    “你坐这个。”把茶杯放到桌上,花锦把自己平时用的绣椅往裴宴面前推了推。

    “没想到你的店,就在这里。”裴宴起身换了个位置坐,他想起上次听陈森说他坏话时,好像就离这家店不远。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在网络上买东西,但是有一家实体店,会增加顾客对我们的信任度。”花锦抬头看了眼窗外,“更何况我们的店在这里,只要路过的行人多看一眼,也能加深一点路人对刺绣的了解。”

    裴宴抿了一口茶,茶叶很普通,泡茶的水也很普通,平时他早就挑剔了,但今天可能是因为出门太早,口有些干,他觉得这种茶水也可口起来。

    店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裴宴偏过头,看到绣架上还没有绣好的锦鲤图,色泽鲜艳的锦鲤游弋在水中,身上的鳞甲似乎在太阳照射下,发出了璀璨的光芒。他眨了眨眼,才看清锦鲤并没有真正的反射光芒,只是看起来太过真实。

    放下茶杯,裴宴站起身:“我该走了。”

    花锦点了点头。

    裴宴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花锦没有说话,反而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问“你怎么还不走”,他心情莫名变得有些糟糕,把一张邀请卡拍到桌上。

    “这是什么?”花锦看着素雅的邀请卡,见裴宴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准备伸出去拿邀请卡的手,又缩了回来。

    “过几天有个传统艺术展览会,因为有些展品很贵重,所以只在内部开放,你如果想去,就去吧。”反正裴宴是看不懂什么刺绣、漆器、陶器的艺术价值,早上收到主办方寄来的几张邀请卡,他下意识就想到花锦可能对这种展览会感兴趣。

    “谢谢。”花锦开心地捏住了邀请函,尔后疑惑地看向裴宴,“要收钱吗?”

    “不收。”裴宴冷着脸道,“我本来打算扔垃圾桶,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你。送给你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听到这话,花锦也不不生气,反而道:“下次再有这些需要回收的废物时,你千万别不要忘了我,我可以替你排忧解难。”

    裴宴:“……”

    “哥,真的是这里?”陈江看着街对面的绣品店,有些疑惑道,“我觉得是不是你猜错了?”

    “呵。”陈森哼笑一声,“那天晚上裴宴下车的时候,表情还挺正常。那个女人把他叫过去后没多久,他就变了脸,所以肯定是那个女人给裴宴说了什么。”

    “不是,哥,我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陈江想了想,“如果你没在外面骂裴宴,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所以这也不能怪人家妹子身上吧。”

    “妹子,妹子!你看到一个母的就走不动道了?”陈森怒瞪陈江一眼,“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废话,现在家里因为裴宴冷淡的态度,对我们两个已经有了意见,你说该怎么办?”

    “我脑子笨,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不过那个女人如果认识裴宴,你现在跑去找她麻烦,这不是雪上加霜?哥,你这事办的,怎么跟电视剧里无脑炮灰似的?”陈江双手插兜,“要我说,还不如去她店里多买些东西,说不定她心情一好,还能帮我们说几句好听的话。”

    “你就这么怕裴宴,连一个还不知道跟他关系如何的女人都怕?”陈森额头上的青筋浮起,“还有没有出息了?”

    “没出息。”陈江回答得很坦然,“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哼!”陈森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默默缩了回来,退到了陈江身边。

    “怎么……”陈江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对面的店里走出一个很熟悉的人。

    裴宴?

    “裴宴,谢谢你。”花锦知道这个展览会有多难得,前几天她就听高姨提过,说里面不仅有近现代大师们的作品,还有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文物,若是能进去看一眼,简直就是人生幸事,可惜这次展览不对外开放,只攻一些专家学者研究探讨。

    很多物件虽然在网上也能看到,但是实物带来的震撼,是照片无法比拟的。

    “都说了是顺手,有什么好谢的。”裴宴微微抬着下巴,桃花眼里带着几分骄傲与懒散,“行了,我忙着呢,先走了。”

    “再等一下。”花锦拉了一下裴宴的袖子,飞速跑回店里,把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塞到裴宴手里,“谢礼。”

    裴宴怀疑地看着花锦:“里面不会有情书之类的东西吧?”

    花锦:“……”

    “裴先生,你是大忙人,我就不浪费你时间了,走吧走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情书呢。

    “嗤。”裴宴嗤笑一声,拿着盒子回到了车上。他打开盒盖,原来里面是一条领带。

    他把领带拿起来看了一眼,领带前下方绣着两只头尾相连的锦鲤,贴身的那一面,还绣着喜乐连年四个小字。

    “喜乐连年……”裴宴把领带顺手扔到副驾驶座位上,把开了一段距离后,深吸一口气,把车停到路边,把领带叠好放回盒子里,压了压上面的褶皱,把盒盖放了上去。

    他松了口气,心里的烦躁不安也顺利压了下去。

    “哥,还去么?”陈江用手肘撞了撞陈森。

    陈森又怒又恼,偏偏还不能发作:“去,不去我是你孙子。”

    陈江往后退了一大步,这话要是被他爷爷奶奶听见,他们兄弟俩会被打死的。他踮起脚看了眼裴宴车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从没听说裴宴跟哪个女人关系亲密,但是看他刚才在店门口跟人拉拉扯扯的样子,难道两人……有一腿?

    花锦刚把邀请函收好,就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她看着为首的男人,隐隐约约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陈森瞪着花锦,见花锦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回望着他,“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我挑两件。”

    陈江默默扭头看几分钟前还扬言要找人算账的哥哥,原来买人家的东西就是算账?

    “先生,店里货架上的展品都是可以出售的成品,您若是对这些不满意,我们也接受定制。”花锦把宣传图册拿出来,“不知两位需要什么?”

    “你会什么?”陈森走到沙发凳上坐下,用挑剔的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

    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花锦慢慢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不就是一两个月前,站在路灯下骂裴宴,被她听了全场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来买东西,还是来报复她,花锦脸上的笑容不变,把宣传册放到陈森面前,“我擅长的是刺绣,对漆器会一些,但并不太擅长。”

    “那就把这个还有这个给我包起来。”陈森胡乱指了两样。

    “是这两样吗?”花锦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两分,“左边这件摆件上的图案名为功名富贵,绣的时候,采用了近十种针法,不管是面料还是绣线,皆取自……”

    “不用介绍了。”陈森把卡递给花锦,“刷卡。”

    “多谢。”花锦麻利地接过银行卡,用刷卡机扣除了金额,“先生,请您输入密码。”

    陈森看了眼扣款金额,这么两个小玩意儿,竟然还不便宜。他绷着脸输了密码,等花锦把东西包好,扭头见陈江竟然还盯着一把团扇看,沉着脸道:“过来拿东西。”

    “哦。”陈江跑回陈森身边,对花锦咧嘴一笑,“美女,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空约出来玩玩。”

    “先生真会开玩笑。”花锦嘴角往上翘着,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像我这种天天为生活奔波的人,哪有什么时间玩。”

    “竟然这么辛苦,裴……”陈江语气一顿,干笑着打哈哈。

    陈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开了店。

    等兄弟两人一走,花锦就高兴地给谭圆发了一条微信。

    繁花:汤圆,咱们店里摆了一年都没卖出去的摆件,终于被冤大头高价买走了!

    这两个摆件寓意好,做工又精美,绣的时候花费了很多精力,所以价格也很昂贵,这一年来摆在店里,问的人很多,愿意掏钱的却没有。

    就在花锦以为这两个摆件也要放在店里当镇店之宝时,冤大头终于送上了门。

    没过一会,谭圆回信息了,说的却不是买东西这件事。

    汤圆:花花,如果我做一辈子漆器,真的有未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陈森:老子就算被家里人骂死,也绝对不会向裴宴低一下头!高价买裴宴女人的东西,能算是低头吗?那是策略!

    第20章 村姑

    繁花: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花锦起身关了店里的电闸,锁上店门,见谭圆没有回复消息,直接拨通她的手机:“汤圆,把地址告诉我。”

    “花花……”谭圆捧着手机,看着洗漱台镜子中,神情憔悴的自己,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你别过来了。”

    “屁的没事。”花锦直接道,“我跟你做了几年的朋友,你什么个性我还不知道?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

    听到花锦凶巴巴的语气,谭圆原本漂浮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她拿出粉饼压了压眼角的泪痕,把地址告诉了花锦。

    “圆圆?”身后响起男人充满担忧的声音,谭圆把手机放回包里,走出了洗手间。

    两人坐回椅子上,谭圆低着头不说话,她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神情冷淡。

    过了许久,坐在她对面的男友开口了。

    “对不起,圆圆。”男友脸上带着疲倦,“我们三四年的感情,我刚才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重,对不起。”

    谭圆抬头看了他一眼,撇开头:“曹亦,我伤心的不是你话说得有多重,而是你把我这些年的努力,还有我爸妈的努力,全都否定了,你明白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曹亦解释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为什么还要曲解我的意思?你做的那些漆器,不仅费时费力,又赚不了什么钱,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过这种日子?”

    “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国内会做漆器的人越来越少,若是别人不做,我也不做,以后漆器还有谁会?”谭圆捏紧手中的咖啡勺,“曹亦,这是我爸一辈子的手艺,我不想把它丢了。”

    “那我呢?”曹亦情绪有些激动,“我们以后要结婚,要过日子的。还有谭叔高姨年纪也大了,若是有个头痛脑热,也要花不少钱。我很敬重你的情怀,可是情怀不能当饭吃,我们要活命,要治病,要花钱。就算做漆器的手艺没有断绝在我们这一辈手中,可是下一辈、下下一辈呢?早晚有一天,它会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

    谭圆苦笑,“如果我身为漆器手工艺传人都不愿意做下去,其他人恐怕更加不愿意从事这个行业。曹亦,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而且我爸妈养老问题不用你操心,我家还没穷到那个份上。”

    曹亦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