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阮秦抚掌:“白先生说的真好。”
“这就是邵嘉和我哥的动机之一。”
沈右安玩着手里的小杯子:“动机之一?”
颜秾轻声说:“另一个动机就是我?”
阮秦笑了:“答对了。”
“我何德何能?”
“因为你杀人的姿势太美了,简直是种艺术。”阮秦双手搭在桌面上,朝颜秾笑了笑。
五年间,她是拍了不少犯罪片。
颜秾垂眸,突然说:“我发现你跟你哥相比,好像特别爱笑。”
“是吗?我自己都没有注意。”
阮秦盯着杯里的大麦茶,轻声说:“他们故意把杀人的罪推到你的身上,大概是想要看看你在现实中是不是如同电影中一般?”
“哦。”颜秾往后一靠,一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很抱歉要让他失望了,电影中的我和电影外的我是两个人。”
阮秦抿了一口茶,淡黄色的茶水倒映在他鸽子灰的眼眸中。
一如阮钦。
沈右安笑说:“其实,这大概是两个神经病看对眼了,想要把颜姐也折腾成神经病的故事。”
白一茅没有说话。
阮秦说:“警方应该已经定案了。”
沈右安拨弄着手机:“现在网上都传遍了,周导的电影发生了意外,哎?”
“怎么了?”颜秾身子前倾询问。
沈右安睨了她一眼,视线又放在手机屏幕上:“没什么,就是周寒山似乎把孤岛上的杀人案录了一部分,他想要与电影已经拍摄的部分剪在一起发出来。”
“有关部门不能过审吧?”
沈右安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谁知道呢。”
一个帅气的小哥将几人点的东西送来,还红着脸递给颜秾笔和纸。
颜秾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她送给小哥一个笑容,随手划出自己的名字。
她将纸推给小哥,突然发现她签名的笔居然是红色的,那样暗红的色泽就像是凝固的鲜血。
小哥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就随手拿了一根笔,没想到……”
颜秾微笑:“没事。”
窗外白光一闪,将纸上暗红如血的签名照的给外诡异惊悚。
“轰——”
响亮的闷雷炸开。
颜秾身子一抖,望向窗外。
白一茅起身:“我去买把伞,反正一会儿要出门。”
他飞快地开门走出。
沈右安在座位上动了动:“茶水喝多了,呃,我去趟洗手间。”
沈右安也走出了包间。
大雨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窗户不一会儿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闪电,雷声,大雨,雨雾。
颜秾两手交握,出神地望着窗外。
明明已经出了孤岛,为什么她还会觉得身处在孤岛中呢?
不,这一定是幻觉。
“……喜欢吗?”
颜秾迟疑地望向阮秦:“你说什么?”
“你喜欢我的画吗?”
颜秾不明所以,却全身寒毛直竖。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跳起来的时候,白一茅已经开门走了进来。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阮秦抬抬下巴,示意窗户旁边的墙上挂着的堕落天使油画。
“这是我的作品,我问阿秾喜欢吗?”
原来她刚刚看向窗外的动作被他误会了。
颜秾笑答:“很好看。”
阮秦盯着她微笑:“我也是这么觉的。”
“雨越下越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白一茅提议。
颜秾点头。
“我送你们。”
“你呢?”
阮秦看着窗外的大雨:“我等我家司机。”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白一茅简直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阮秦却开心说:“我最喜欢下雨天了。”
出门的时候正碰见回来的沈右安,四人便一同下楼。
白一茅为颜秾打伞,一旁的沈右安嘀咕:“有异性没人性。”
三人坐上出租车,沈右安朝阮秦挥了挥手。
阮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颜秾疑惑地看着他,他一身正装站在门框正中,就像是一副挂在墙上绅士贵族画。
白一茅关上门。
出租车启动,沿着公路前行,似乎要冲出这片孤岛的阴霾。
颜秾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雨雾,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
白一茅低头,温声问她。
颜秾摇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没什么。”
她只是记起了以前的事情——
也是一个下雨天,她的前男友阮钦曾经抱着她坐在飘窗上看书。
他看着窗外的雨雾,柔声说:“我最爱下雨天了。”
可是,他在孤岛上却一点都不像喜欢雨天的模样。
颜秾缓缓闭上了眼。
白一茅一动不动,任由她枕着。
窗外的雨一直下,下了一整夜。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大家都知道这就是真实的结果,凶手的的确确只有两个人,却还是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悬疑感。
终于写完啦,下面就为大家码番外——孤岛的剧本内容【话说,我觉得会被和谐啊】
第55章 孤岛(一)
阴霾的天空,灰蓝色的海,一条蜿蜒曲折的桥,通向海雾中的小岛。
桥上只有一辆车,汽车经过桥上的路灯,路灯上的海鸥动都没有动一下。
车里坐了二男一女,正在开车的男人穿着衬衫,衬衫上方的两粒扣子没有系,衬衫的袖子向上挽起,露出一只钻石表。
“你不冷吗?会冷的吧?”白莺柔软白皙的手搭在欧放的手臂上。
欧放淡淡说:“我正在开车。”
“那也没关系啊,反正这路上既没有行人,也没有车。”
欧放低沉笑了一声:“别闹。”
白莺的手指捏着他的袖口,将他的袖子重新撸下来。
白莺一边骚扰着欧放,一面侧头看向后座的男人。
后座的男人手肘搭在玻璃上,手指捂着嘴望着窗外的雾气发呆,从车窗吹进来的海风扫乱了他的头发。
欧放突然开口说:“阿喃,你怎么突然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这鬼地方导航连都没有。”
陈喃转过头,额前的碎发随风飘动,撩到他的睫毛。
陈喃伸出手抓住那几缕碎发:“还不是有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