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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易祈俯下腰,头埋在林桉肩上,鼻尖满是清香,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欠了你一辈子了吧。”

    第47章 四十七分甜[正文完]

    分别总是在眼前, 林桉与易祈度过最后这一个同桌的暑假后, 便一文一理, 分布在在教学楼的两边,每天下课,便隔着栏杆遥遥相望,活像被拆开的牛郎织女。

    林桉将这个形容讲给易祈听到时候, 眉梢眼角都漾着细细碎碎的欢喜。一个暑假, 小姑娘都闷在家里死命做练习, 也就跟着池璨和易祈出来玩个几次,手指头都能数清的次数, 皮肤闷的更白了,一身细皮嫩肉的,越发显得娇软。

    入秋,易祈便常穿着白色的卫衣, 易祈似是很喜欢白色,卫衣宽宽松松的, 衬的少年正抽条的身材越发单薄。少年倚在栏杆上, 与身旁的人说说笑笑, 唇角薄淡笑意。一双凤眼却是不住的望着对面的坐在教室里认真做着作业的林桉。

    小姑娘低着头,一头细发长了, 用着粉色的发绳扎起, 鬓间几缕发扎不起来, 垂在脸畔, 格外的乖巧与柔顺。

    而张逸杰就坐在林桉身旁, 耍着嘴皮子的逗的前桌的两个女生回过头来笑的花枝乱颤,而林桉,偶偶也笑上几次。

    碰上林桉一笑,易祈就能暗自开心个半天。

    池璨也选了理科,池璨成绩也不错,选文选理没差,只不过因为江燃是理科生,池璨肯定是要当他的正宗学妹!所以就为了美色义不容辞的“抛弃”了林桉,投进了江燃的怀抱。

    不过,池璨与林桉的关系却是没有散,没有因为分科而淡下一分一点,却是更牢固了。毕竟,两个正处于热恋中的小姑娘,自是有许许多多的恋爱经可以聊。每天中午短短的一个午饭时间,两个女生都可以聊出花样。

    “桉桉,你和易祈怎么样啦?”

    ……

    “你呢,和江燃怎么样?”

    ……

    “诶,易祈吻技怎么样?”

    池璨突然转了话题,压低了声音问林桉,她实在是想不到那么禁欲高冷的易祈情动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林桉一下子便马上羞红了脸,嗔了一眼池璨,“这…这…这怎么说呀!”

    “璨璨你太不正经了!”林桉娇恼道。

    池璨看到林桉这羞意满满的模样,心中早已嗅到了空气中的粉色泡泡的暧昧味道。看这桉桉笑脸红的,易祈大佬吻技一定很好。

    啧啧。

    自家那根闷骚呆木头就只会让自己亲,虽然,真的撩急了,江燃也会反攻……

    池璨想了想自己被咬破了的唇,苦了一张脸,现在都不能吃辣了!都怪江燃!

    池璨完全是一副被人宠坏了的模样,却是娇气的可爱,谁叫人家江燃喜欢池璨,喜欢的要疯了呢?

    戳了戳饭盘上的饭,池璨像是把这饭看成“该死”的江燃了。

    林桉偷偷看了看一副神游太空的池璨,偷偷松了一口气,幸好璨璨没有再纠缠,不然,她该怎么描述易祈那一副狼样啊!

    易祈现在得了名份后,还是总喜欢偷偷摸摸的捏捏林桉的脸,摸摸小手,顺便…亲亲小嘴…

    林桉对于易祈这么不要脸的方面,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

    池璨去了理科,而张逸杰,则是受不了文科班那么多漂亮女生的诱惑,禀着“高中脱单”的不可能完成的心愿,偷偷跑到了文科班。当然,他去文科的理由中,也有跟林桉一样不善数学这个特别特别特别重要的点。所以,他就成为了重点文科班中的唯一一个男生。

    以至于,后面所有与张逸杰同班的文科班女生都与他处成了比女朋友关系还好的关系——闺蜜。于是,高中剩下的两年里,张逸杰就是在各种帮女生的跑腿中度过的,于是,收集了一大票的“好闺蜜卡”。

    张逸杰直至高中毕业的那场酒会,才苦不堪言的跟其他男兄弟倾诉他怎么一下子去小卖部买四种不一样的姨妈巾!而且不是同一个女生!还是跑了不止一趟!到后面小卖部那个大妈看着张逸杰的眼神都带了猥琐的气息。

    张逸杰就像整个文科班的爸爸一般,真的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们一群娇滴滴的女生带大,要是有哪个女生被欺负,张逸杰就带着半班的女生去找人算帐。因此,张逸杰也特别耻辱的被其他男生取了一个不堪入耳的外号,“张公公”!天天为一群女生服务,这不就是公公吗!

    某日聚会上,张逸杰抹着眼泪,鼻涕糊了满面的跟易祈倾诉着这一切!易祈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张逸杰,只想早早摆脱张逸杰这个二傻子的纠缠,去多和他的桉桉腻歪一会儿。

    剩下的高中两年时光,转眼即逝,千军万马的高考,也真正的迎来了。

    高考倒数一百天!

    高考倒数八十天。

    高考倒数五十天…

    高考倒数十天?

    高考倒数三天

    高考倒数一天!

    第一次面临高考的紧张,慢慢化为习惯,化为无奈,化为疑惑与感叹,又化为无力,最终,只徒留满满的热血澎湃!

    可是,唯一不变的,许是就是易祈与林桉的爱。

    高考假的最后一天,两人通过手机微信视频互相监督着对方学习。就连易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阎王爷在高考面前,也多了一丝激动,尽管他早早的就凭着各种各样的竞赛获奖,换的了q**大的加分,这两所国内重点大学稳而又稳。

    “诶,桉桉,你大学想去哪里?”易祈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可是,手心里却是出了汗,生怕,生怕,生怕他们俩许会因为一次高考,而分隔两地。

    林桉继续低头刷着题,头也不抬,直接应了一句“医科大”。

    “京城那一所?”易祈心底有些隐隐的紧张。

    “嗯,中医。”林桉终于又解决完了一题。

    易祈低下头,薄薄的唇角抿开一抹笑,“真好。”

    真好,他们不用分离了。

    林桉光顾着做题,并没有听清易祈低似呢喃的话语,“啊?”开口又问了一句。

    “没有,我说这道题题目出得真有趣!”易祈正了正神色,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他并不想让林桉知道他的担心与脆弱。

    毕竟两个人的爱情,只需要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十七,”林桉唤了一声易祈的小名,某天张逸杰嘴快,一时就说了出来,还爆了很多很多易祈的黑历史,就被林桉牢牢记住,不时就拿来打趣他,“高考,要好好加油呀!”

    “你也是。不仅要好好加油,还要多多爱我。”易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惹林桉。

    林桉瞟了易祈一眼,“你要求的前面一项我努力完成,可后面这一项我可就不太可能完成了。”林桉一个大喘气,引的易祈又紧张了一点,“我已经够喜欢你了,在多喜欢你一点,那我的心可就装不下了。”

    与易祈,张逸杰,池璨相处了差不多三年,林桉对于这些土味情话可谓是张口即来。

    易祈笑了笑,突然就心安了。

    他的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

    或许是缘分吧,高考那天,林桉分到的考场是一中,分到的教室是原先的高一一班,分到的座位,仍是那一个熟悉的靠窗座位。

    林桉坐在属于自己的考场位上,突然所有的紧张顷刻便完全消失了,看向自己的位置,高一与易祈从尴尬到慢慢熟悉,再到喜欢的一幕幕似走马灯一样在脑中绕了个转。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与易祈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天…

    那一个“perilous”单词是牢牢的印在了林桉脑中,少年疏离的眉眼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恍在眼前。

    那一个摩托车车轮仍在地上打转…

    林桉常常想,如果那一天没有发生,那么现在的她会是怎么样。

    会是一个健全的人,会与三班那一群虚情假意的人继续维持着友谊,会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所有好像都回到了最正常的道路上。

    可是,如果没有那一天,那么,林桉的人生中就不会有易祈,更不会有张逸杰,更难提池璨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林桉许是再会选择这条路。所有的可能性,都在林桉迈步去拽易祈的那一秒,全部抹空。最后徒留的,也只是易祈那一句没有说出声的“别哭”。

    易祈一直当着林桉的神,

    神不渡世人,

    神只渡苦。

    那一颗甜甜的大白兔奶糖的甜味似乎还残余在舌根。

    那一杯温热的红糖水传递的暖暖热度还凝在指尖。

    那一顿鲜美的扁食带来的美味还久久不忘。

    那一碗螺蛳粉的味道还弥漫着在唇齿之间。

    那一枚小小的金色枫叶还藏在床头那一个带锁的小盒子里。

    那一颗小小的巧克力的甜与苦仍交织盘旋着。

    ……

    那一句“我喜欢你”,还在心底。

    ……

    林桉笑了笑,酒窝险进一抹温柔,考试正式开始,林桉思路顿然就顺了,所有的紧张都化为了要争一口气的强烈愿望。

    林桉每一科都全力以赴,她不想辜负十二年时光,不想辜负父母的期望,不想辜负老师的栽培,更不想,辜负自己。

    残忍的两天半的考试已经过去,林桉收拾好考试用品,背上书包,走出校门,心底沉甸甸的负担突然被卸下,眼眶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一步一步的走离考场,每一步,都松了一口气。

    你赢了,林桉!

    可是,最终,所有的心里建设,都毁在了校门口那一道白色的身影上。

    易祈也在一中本校考,稍早出了考场,便在校门口等候林桉,当然,跟所有高三正常的考生一样,易祈也是满腹的轻松。

    盯着校道一直看,易祈终于等来了林桉那抹娇小的身影,易祈笑了一下,毫无疑问,林桉自是也看到他了。

    林桉张开双手,凤眸含笑的看着林桉,似是无声的邀请。

    林桉心防全部卸下,不顾一切的往前跑着,直直扑进易祈怀里。

    后坐力太强,易祈险些踉跄了一下,急忙稳住,伸手温柔的摸了摸林桉的小脑袋,胸口一片湿润,手一顿,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姑娘,怎么那么容易哭呢?是水做的吧?

    而林桉则是嗅着易祈衬衫上熟悉的香皂味,慢慢平息下感情,她,就是太激动了。这一切太想镜花水月了,她害怕,一伸手触碰,全部都轰然倒地,化成虚无了。可是,她紧紧抱着的人,她感受到的体温,她耳边的温度,都在强有力的告诉林桉。

    这不是梦。

    “乖,别哭了。”

    “宝宝,怎么了?”

    “桉桉,你要是再哭那我可就亲你了!”

    易祈用尽了三百六十五计哄林桉恢复平静,手上轻轻拍打着林桉后背的动作一下又一下,轻柔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