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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节

      “哪怕天高皇帝远,也得谨言慎行,小心招灾。”王夫子告诫哥哥。

    “二弟你放心,我向来不大出村子,也从来不在外面多说什么。”

    王夫子知道他哥虽然不算聪明,可大是大非还是明白,所以嘱咐两句,就不再多言,打算起身离开。

    里正看着他弟要走,忙拦着说:“那田二那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夫子好笑的看着他哥。

    “就是他有功名我没上报的事。”里正急道。

    “行了,爹,那都老黄历了,前朝都没了,谁来追查您那点事,二叔那是怕您以后还贪小便宜吃大亏,所以才来给您提个醒。”王成无奈的说。

    “呀,我天天在家里,都过糊涂了。”里正一拍脑袋。

    王夫子整了整袖子,对王成嘱咐道:“以后村里有好处,别落下田二,万一他真能中举,也算村里一个助力。”

    “二叔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王成满口应下。

    王夫子说完,就回去了。

    等王夫子一走,里正就一把拉过儿子,问道:“你二叔云里雾里说了一串,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成扶额,他刚才还以为他爹听明白了,谁知是当着他叔的面不懂装懂,只好用最直白的大白话说:“我二叔说田二是个考科举的好料子,人家很可能能中举,让咱提前结交好,以后万一人家真中举发达了,除了三叔,咱王家村也能多条人脉。”

    “这个我听懂了,可他有功名的事,还有当初我差点埋了他的事。”里正更关心这个。

    “爹,您当初收下他时是前朝末年,他有功名也好,没功名也罢,您是埋人也好,救人也罢,那都是前朝的事,如今是新朝,是天庆三年,国号为周,原来的前朝那些事,现在都没关系了。”

    里正总算听明白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随即抱怨道:“那你二叔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干什么,好像出了多大事似的,吓的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王成心道:不吓吓您怎么能给您长记性。

    .

    虽然族学按照惯例是出了正月才开堂授课,可如今县试的公文下来了,对于要参加县试的生员,自然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于是,当天下午,王夫子就让自家的老仆出门,亲自挨家挨户的通知,让凡是打算参加县试的孩子,都到族学。

    田二自然也去了。

    刚到的时候,那些孩子们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是来扫地,还觉得田二哥就是勤快,可等到夫子统计县试的人名,众人才惊奇的发现,田二也赫然在列。

    “田二哥,你,你怎么也在上面?”王泉手指着名单,吃惊的说。

    “我也要考县试,自然在上面。”田二笑着说。

    “什么!田二哥你也要考!”旁边王溪不可置信的说。

    “对啊,要不我来干嘛,今天又不用扫地。”

    田二正笑着对几个满脸震惊的孩子插科打诨,坐在上面的王夫子统计完人名,对田二叫道:“田二,你上来一下。”

    田二忙起身,走上前说:“先生,您叫我。”

    王夫子用笔指了指上面的名字,说道:“田二,你这名字虽然没什么大碍,可真要科举,难免有些不妥,要不要考虑换个名字,一旦开始科举,以后名字就不能随便改了。”

    田二听了,觉得王夫子说的有些道理,毕竟人如其名,他现在的名字,确实有些太随便了。

    想了想,田二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红绳,红绳的下端系着一个铜钱大小的挂坠,挂坠非金非银,通体乌黑,在正反两面,分别用篆字刻了“田”“仲”两个字,这是他当初醒来后,身上唯一的一件东西。

    “叫田仲吧!”

    “仲,中也,伯、仲、叔、季,仲为二,难怪别人叫你田二。”王夫子看了田二的挂坠一眼,点点头,提笔把“田二”改为“田仲”。

    “县署这边我替你报上,户籍那边,你自己去趟衙门。”

    “多谢先生,我明日就去。”

    第6章 考前突击

    王家村有上百户,因着有手艺,家家也算吃穿不愁,族学又是村里的出钱,所以凡是村里的子弟,大多进过学。

    可即便如此,大部分也不过是识几个字,能真正把四书五经读全,却是不多,而读全还能读会的,自然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每年能参加县试的,多则七八个,少了说不定一个也无,而今年,加上田仲,也才不过六个。

    王夫子弄完名册后,就把要参加县试的六个人聚在一起,开始给他们开小灶。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对于王泉王溪等五人,王夫子从小教到大,自然知道哪里薄弱,二话不说直接拿了一摞卷子,把五个孩子丢到他刚押的题里去了。

    至于田仲,虽然没教过,可等他亲自考校一番后,王夫子也发现问题了,因为田仲曾经失忆,对于许多内容,只要不看到,他压根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学过。

    这问题大了,总不能到考场上,看到考题,再判断自己有没有学过吧!

    好在王夫子教书多年,经验丰富,只是略微思索片刻,就把田仲带到旁边一间屋子,指着一个盛满书的书架说:“这是县试要考的四书五经的全部典籍,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把它背完。”

    “三天,全部背完?”田仲瞪大着眼睛吃惊的说。

    “你以前不是学过么,既然学过,自然背过,那再回忆起来应该也不用费多少时间,县试定的是二月初二,离今儿还有五日,难道你打算等县试考完再回来背?”

    田仲一听,顿时无法反驳。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田仲投入到轰轰烈烈的背书中……

    三天后

    王夫子把背书背到吐,做题做到手软的田仲和王泉等人拎回来,开始给几个人讲县试的一些技巧和忌讳。

    “县试,童试的第一场,考的无非是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这些这几日你们都练了,就不再多说了,为师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避讳。”

    王夫子向京城方向拱拱手说:“故天子名为庙讳,圣上名为御名,孔圣人名为圣讳,此三者,不可犯之,是为避讳……”

    王夫子正在上面讲的起劲,突然发现下面的王泉王溪两弟兄正在小声的说话,不由一顿,拿着戒尺在桌子上一敲,大声说:“王泉,你起来,说说刚才讲的什么。”

    屋里几个孩子顿时幸灾乐祸的看向王泉,甚至连田仲,都不由笑着瞥了王泉一眼。

    王泉尴尬的站起来,摸了摸头,说:“先生说,先生说,呃,考县试不能直接写皇帝老儿和孔老夫子的名字!”

    屋里顿时哄堂大笑,王夫子嘴角抽了抽,说:“行了,坐下吧,虽然粗俗了点,道理却是不错。”

    等王泉坐下,王夫子接着讲道:“周朝开国三载,当今圣上即开国皇帝,故庙讳就不必考虑了,所以如今重中之重,就是圣上的御名和孔圣人的圣讳。

    圣上姓赵,名孟,赵为国姓,自然不用避讳,所以要避就是孟字,礼部曾定,凡遇‘孟’字,皆在‘子’上少一横,写作‘了’……”

    田仲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先生。”

    王夫子停下,问道:“何事?”

    “是所有的‘孟’字在科考时,都要少写一笔吗?”

    “这是自然。”王夫子肯定道。

    王泉看到田仲的脸色有些不好,奇怪道:“不就“孟”字少写一笔么,考试时注意下这个字不就行了。”

    田仲转头,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王泉,说:“你知道科考要写多少‘孟’字吗?《孟子》啊!《孟子》整本书都是‘孟子曰’,你怎么能保证自己写每个‘孟’字时都记得缺一笔。”

    王泉手中的笔“啪”的一下掉了,其他四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如丧考妣。

    王泉欲哭无泪的抬头看着王夫子,哀嚎道:“二爷爷,您当初教孙儿读书的时候,怎么不把‘孟’字少教一笔,如今,这不是要难死孙儿么!”

    王夫子扶额:当初他教“孟”字时,圣上还没登基啊!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天中,六个人人手一本《孟子》,每人抄三遍,一定保证不把“孟”字写对。

    宁可写错,也不能犯了忌讳!

    第7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二月二日,龙抬头。

    丑时,天还不见一丝光亮,王夫子就带六人早早动身,乘马车,朝县衙赶去。

    在赶往县衙的路上,王夫子坐在马车里,严肃的叮嘱道:“切记入考棚后一定要谨言慎行,断不可行夹带作弊之念,县试虽然重要,个人安危却更重要。”

    “先生,我等晓得。”六人抱着考篮,连连点头。

    “县试一次不过,明年重考就是了,可要是被发现夹带作弊,却是有牢狱之灾。”王夫子重申道。

    “是,学生明白。”

    县试的考棚设在县衙后院,王家村所隶属的县衙在幽州城东角,离王家村不过四五里路,所以等王夫子啰啰嗦嗦的叮嘱完,马车已经到了县衙门外。

    马车到了县衙外,王夫子却没让六人下车,而且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看,发现时辰还早,就让他们先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而王夫子自己,则下车先去转了转。

    王夫子背着手,慢慢在县衙门前转悠,等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和马车旁边的人,王夫子走过去,打招呼道:“李兄,你也来了。”

    李规是李家村私塾的夫子,年长王夫子两岁,平日和王夫子关系不错,看到王夫子过来,忙拱手道:“王贤弟也到了。”

    王夫子和李规客套了两句,就把李规拉到旁边,低声说:“李兄,我怎么瞅着,今日县试不大对。”

    李规一惊,忙问:“王贤弟何出此言?”

    王夫子用手朝来的那些马车指了指,小声说:“你不觉得今日来的马车,多的有些过分么?往年县试,每科取五十人,来应试者不过三四百,可今年,老弟刚才转了转,只怕不下上千,这也太多了吧!”

    李规听了,也忙向四周望了望,这一看,果然如王夫子说的那样,往年不过半条街的马车,如今却把县衙门前的整条街堵的死死的。

    李规捻着胡子转了转,沉默了片刻,叹气道:“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王夫子忙问道。

    “就是县学,府学那群学生打算重考的事!”

    “可这传言不是早两年就有么,这两年县试人数虽然有所增加,可也没像今年这样,突然加的这么多啊!”

    “王贤弟,你糊涂啊,当初虽然传言闹的大,可当时新朝刚立,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两年,天下渐定,民心安稳,是读书人都明白,这朝廷算是稳了,如此一来,那些县学府学的学生怎么还能忍的住。”

    王夫子也反应过来了,一拍手说:“是啊,那些学生本就天天读书,准备院试、乡试甚至会试,平日考试更是三天一大考,五天一小考,县试对他们来说,甚至连平日的小考都比不上,他们怎么可能不来试试,反正考中了最好,考不中,原来的功名也做数。可这样一来,咱们的孩子岂不是吃亏吃大了!”

    李规也很是心痛,他的学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其中有不少还是他的子侄,只是这事偏偏赶上了,谁又能有办法,只好拍拍王夫子,说:“看开一点,这就是命,反正咱们学生也算不得最好的,就算没这出,等考院试、乡试、会试也差不多能遇上他们,早遇上也好,省得再白读多年。”

    话虽这么说,可这结果怎么可能一样,王夫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回自己的马车。

    .

    田仲王泉等人在车上睡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嘈杂起来,田仲掀起车帘,发现县衙的大门已经打开,门口两侧站满了衙役。

    “醒了,快收拾一下出来吧,马上入场了。”车旁的王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