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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很明显吗?”

    易胭被她逗笑了,实话实说:“很明显,心情都写脸上了。”

    夏枕想起江炽也这么说过她,说她什么情绪都写脸上。

    “我这人吧,直觉还挺准的,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易胭微眯了眯眼,“挺舒服的。”

    “那种毫不伪装的舒服。”易胭侧眸,唇形勾起,“太干净了,跟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一样。”

    虽然情商不高,但惹人喜欢,也柔软得让人想靠近。

    夏枕懵了一瞬,易胭这话明显是在夸她,她再傻也能听出来。

    她觉得不是这样。

    夏枕抬手抓了抓耳朵。

    “不是的。”她声音有点落寞,“我不好。”

    “不好?”易胭不以为然,“这世界上有谁是百分之百好的?性格再好都又缺陷,好不好,看个人定义罢了。足够令自己喜欢,那就是好。”

    “有的人性格令人着迷,躲都躲不开。”

    例如,最近令她着迷的那位小羊羔。

    夏枕在某方面,的确是天才,例如在数学物理上,她的智商超群,胜过旁人。

    但是另一方面,夏枕是有缺陷的,从小生下来的不公平。

    即便如此,但是从小到大她从未埋怨过,在人际上迟钝,在感情上不敏感。

    可是,这些夏枕都没有意识到,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也不知道,她的干净柔软迟钝,都是另一个人日日夜夜心心念想的喜欢。

    喜欢,那便是好。

    不喜欢,即便再好也没用。

    夏枕垂头,有点沮丧。

    “我不好,我让哥哥生气了。”

    易胭诧异地看向夏枕,这小姑娘,真的是傻气到可爱。

    “你的错?”

    夏枕想到的只有自己下午发小脾气,点点头。

    “他不理我了。”

    这样的小姑娘,谁舍得生气啊,更何况长得这么可爱。

    易胭笃定道:“他气消了就理你了。”

    夏枕从小就很害怕江炽对她生气,不过江炽对她生气的次数几乎为零,她不知道哥哥一次生气要多久。

    夏枕有点走神。

    易胭在逗小胖玩。

    过了一会儿后,夏枕声音细小,有点犹豫。

    “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易胭闻言挑眉,她突然有点明白夏枕为什么今晚跟掉进了谜坑里似的。

    易胭样貌惑人,直白又勾人,这种样貌,天生令人无法匹敌。

    “喜欢啊——”

    “就是想跟他接吻,想跟他拥抱,”她的声音带了丝沉迷,像是要坠入深狱,“还有,**。”

    一旁的夏枕已经呆了。

    她从未接触过像易胭如此直接的女孩子。

    易胭大概能猜到,夏枕估计连**是怎么做的都不知道……只大概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易胭发现她还愣着,笑,也不掩饰:“没事,反正你早晚会明白,现在你还小,不知道也没事。”

    夏枕眼眸微闪,除了惊讶之外,她没有其他意思。

    她眼眸微闪了闪,低眸:“哦。”

    易胭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该摆出什么模样。

    在外人面前,她本来就嚣张。

    夏枕这种女孩子,最适合直接,易胭更是毫无顾忌。

    小胖估计是饿了,在易胭脚边不满地小声叫。

    易胭挠了挠它的颈下,凭着直觉道:“你喜欢你哥哥?”

    “啊?”夏枕被这冷不防的一句,震得一个激灵。

    易胭歪头,注视她。

    “你喜欢你哥哥?”

    同样的问题,夏枕今天被逮着问了四次。

    下午在房间自省的时候,她就想过了。

    可是,无果。

    夏枕抬手抓了抓耳朵,声音闷闷。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但至少不是不喜欢。

    易胭看她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挑眉。

    “看来是喜欢了。”

    夏枕再次被易胭震惊,倏地抬头。

    在海风吹得树叶哗啦响的同时,夏枕看到了易胭好看的薄唇微微翕动。

    她又说了一句话。

    夏枕心里一震。

    …………

    易胭还要去酒吧玩,问了夏枕要不要一起玩,夏枕心里有点烦,便没有一同前往。

    夏枕脑里全是易胭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

    浑浑噩噩间,不急着回家的夏枕已经走到了喧闹繁华地带。

    车水马龙,红灯酒绿。

    夏枕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看着车来车往,身边人潮拥挤。

    在这一刻,夏枕心里无比清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有点想……

    不。

    是很想。

    她很想哥哥。

    确切来说,是从小,她每一个割裂开来的时光里,全部都是江炽。

    无一例外,全是他陪伴。

    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几乎都会想到他,几乎扎根在血液里。

    而时间太长,长到她都忘了,甚至从来不曾想过,她很依赖江炽。

    这种依赖,甚至超过了对父母的依赖。

    夏枕突然觉得自己坏极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种依赖,从小就是江炽下的局,他渴望把她侵占,渴望她的一切。

    这一切,夏枕都不知道,直到此时此刻都不知道。

    夏枕站在洪流中,又想起了易胭的话。

    她说:“对于你这种人,如果不喜欢,你根本就不会去想喜不喜欢这个问题。”

    夏枕仰头看了下天,云雾越来越重,遮星庇月。

    她从热裤兜里拿出手机,想给江炽打电话。

    她不是那种不讲理无理取闹的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恃宠而骄。

    知道错了,她就会道歉,她不会仗着江炽对她好,就为所欲为,等着他来主动。

    夏枕拨通了江炽的电话,转了身子,想走回家见面。

    听筒里传来平冷的嘟嘟声。

    一声又一声。

    夏枕反向走回去。

    然而下一秒,夏枕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斜对面。

    一切都来得巧合又毫无预兆。

    流光绚烂的酒吧门口,一群少年和少女簇拥着走了进去。

    夏枕看到了易胭,但除了易胭之外,她也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太耀眼了,夺目得即使是在茫茫人群中,她仍能一眼准确找到。

    江炽一身疏懒,变幻的光线隐匿了他的表情。

    他的身侧有一个女生离他很近,他无动无衷。

    但仅仅是看到这个女生离他很近,夏枕就已经很不开心了,不管他有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