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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0节

      “我以后会注意的,”阿福被她摸得有点害羞,明明大家年纪差不了两岁,为何刘姐姐一脸的慈母光辉?

    “那天谢谢姐姐来找我,”阿福谢的是刘梓宁那天冒着雨出来找她。过后苏景明都跟她说了,阿福感动得不行。

    “是我该谢谢你兄长才是,”刘梓宁请托阿福代她转达谢意,“我又没有帮上忙,还添乱了。”

    充满慈母光辉的刘梓宁提了小火炉上的铜壶,贴心地给阿福空了的杯子里续了一杯热糖水,才记起来正事,“忘了贺喜你了,恭喜你订亲,韶光这个名字真好。”

    韶光当然好了,尤其是娘亲和燕王居然想到了一块儿去,之前燕王就给她取名叫徐韶光,现在阿娘也看上了煦色韶光这个词,跟兄长的春和景明连在一起“春和景明,煦色韶光”就是一幅春光胜景了,多好。

    阿福美滋滋。

    刘梓宁眼中有着忧色,订亲是好事,跟燕王订亲就不知祸福了。

    刘梓宁想着坊间传言,燕王府上有个宠妾不久前刚病重去世了,周御史的父亲周老太爷还亲去吊唁,宣称去世的宠妾是他学生,当堂骂了燕王薄幸负心。这番动静又闹得沸沸扬扬的,成了人茶余饭后的闲话,还是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对这桩婚事的议论才是压过去了小妾的丧事。

    有这件事在前,刘梓宁很是担心阿福嫁进燕王府后能不能继续这样被人娇宠下去呢?她目光忧虑地看着阿福乖乖巧巧地捧着杯子喝水,小口小口地抿着,跟一只洁白无瑕的白兔子似的,毛茸茸,软绵绵,全身都充满了我很软,很好欺负的气息。

    她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阿福的小杯子是顾氏给她特制的,白瓷杯外套了一层顾氏手制的精美绣花夹棉杯套,捧在手心暖手又不会烫。她小口喝着甜甜的糖水,偷偷看刘梓宁,见刘梓宁叹气,她也有些为难,听说宁远伯家的世子最后跟一个寻常的翰林家的小姐订亲了,宣威侯家跟宁远伯家两家默契婚约了十几年,刘姐姐该有多伤心呀。她快快乐乐的跟燕王订了亲,相比之下刘姐姐就太惨了。

    刘梓宁还在想怎么跟阿福开口提醒她小心一点燕王的后院,不要把心都拴在男人身上,她微凉的手背就被一只热乎乎软融融的小手覆上了。

    “梓宁姐姐不要难过,你会找到更好的,”阿福手上用了点力气,像是要把自己捂了好久被子才捂出来的热度传递给刘梓宁。

    刘梓宁一下子听懂了,她感觉阿福手心里的温暖一下子烫到了心底,忍不住笑起来,“我不难过,那个烂人给我我也不稀罕了。”

    啊?阿福看刘梓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她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对不住,我误会了。”

    她有点脸红,脸上这才有了些血色,看起来越发的可怜可爱。刘梓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也没有误会,若不是我撞破了他和刘梓萱的幽会,我也还傻乎乎等着订亲呢。好险!”

    刘梓宁说着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那烂人可不要脸,还想着坐享齐人之福呢,没看见背着他,刘梓萱的脸有多难看。

    “我难过,只是难过自己识人不清,淋了一场雨,就清醒了,不值得。”刘梓宁看得很开。她还很高兴地对阿福说:“刘梓萱之前一边吊着那烂人想要嫁过去做世子夫人,一边又想要高攀贵人,现在好了,那烂人跟家里闹说非她不娶,宁远伯一怒之下给他定了亲,刘梓萱没了这条世子夫人的路,又因为烂人的大闹名声坏了,看来确实只能做妾了。”

    看阿福听得一愣一愣傻乎乎的,刘梓宁想了想还是把刘梓萱之前打燕王主意的事跟她说了。

    “还有这回事?”阿福眼睛都睁圆了。

    “所以你可要长点心眼,”刘梓宁摸着阿福头谆谆教诲,“虽然燕王风流了些,可他位高权重,盯着他的女人多了去了。”

    阿福被刘梓宁说得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她一定要努力扑到燕王,吸干他,让他没有力气去看别的女人!哼!

    她明明在说的是很严重的事,为什么阿福一脸的春花怒放?刘梓宁还怕阿福不明白,吞吞吐吐把关于燕王府宠妾的逸闻也说了。这下她发现阿福脸上的表情就更奇怪了,怎么还有点小开心的样子?

    阿福确实是有点开心的,徐夫人的身份承载了她很多美妙的回忆,燕王能够安排徐夫人完美退场,让她很满意,这样在人们传说里,徐夫人也是燕王心爱的女子了,比不上先燕王妃白月光,也是一颗朱砂痣啊。

    “你不生气?”刘梓宁看不明白了。

    阿福忙收拾收拾过于外露的开心,一脸贤良淑德,大度道:“徐夫人入府比我早,燕王喜欢她也是正常。”

    苏妹妹这样单纯,真的好让人担心啊,刘梓宁忧虑地叹一口气。

    ————————

    乾清宫,苏景明刚汇报了锦衣卫暗查的各地汛情出来。

    天上雨水连绵不绝,琉璃瓦顶落下来的雨水都连成了一条线,站在屋檐下都能感受到潮湿的雨气。

    恐怕真如燕王所担心的,黄河之水又要泛滥了。苏景明忧虑地看着暗沉的天色,各处报上来的汛情并不太明朗。蒋新方拿了他的雨衣给他穿上,在苏景明抬脚往雨中走的时候急忙撑了伞跟上去。

    迎面皇长孙的依仗冒雨而来,苏景明往道旁避了避。皇长孙坐在肩舆上看见道旁的苏景明,叫太监停住了,亲自下来。

    “皇长孙,”苏景明恭敬地行礼,面上是一贯看不出喜恶的清淡表情。

    “恭喜苏副指挥使了,”皇长孙笑着道喜。

    苏景明虽然确实只是副指挥使,但是从来没有人当面叫还要加特意加个副字的。即便苏景明自己不在意,蒋新方听着都觉得皇长孙态度不善。

    “多谢皇长孙,”苏景明眉头一动,淡淡道谢,“圣上赐婚,臣等谨遵圣意。”

    皇长孙品出来一点苏景明潜藏的对这门婚事的不满,他挑着眉笑了,回身上了肩舆。他已私下与苏景如在胭脂坊里见过了,那女人一心扑在他身上,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但十个苏景如都比不过一个苏景明。

    苏景明看见皇长孙挂在腰间的一枚同心玉环,眼中闪过错愕之色。

    皇长孙颔首对苏景明笑笑,他的身边的大太监已令人抬起了肩舆,两行人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雨声雨帘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蒋新方在伞下对苏景明比了个大拇指,指挥使那个错愕的眼神特别传神!

    苏景明淡淡地佛了佛衣角被溅落的水滴,下一步就该等着皇长孙来拉拢他了。

    第81章

    一个月的婚期,燕王府上下也是一片繁忙。新王妃的住处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先王妃的荣华园已经成了灵堂, 其他的院子比如淑景园又不如幽闭的白侧妃住的沉香园大……陈嬷嬷把这个问题报给燕王, 燕王直接划了延禧殿给新王妃住,还往后圈了一个大院子说要给新王妃建花园。

    陈嬷嬷拿到那个直接把大半个荣华园缩减了的新堪舆图, 心里是十分震惊的, 为了迎娶这位新王妃,王爷是废了很大心思啊。

    “嬷嬷,往后见了新王妃不必惊异,如往常一样相处便是, ”燕王不忍心瞒着这位从小陪伴在他身边的嬷嬷, 透了句话。

    “是, ”陈嬷嬷一头雾水,见燕王没有深说的样子,也只得暂时应了,转头看见徐夫人养的那只小绿壳乌龟趴在燕王书案上的水瓮里, 一双绿豆眼乌溜溜地似乎正看着她。陈嬷嬷心里咯噔一下, 徐夫人病逝得蹊跷,装殓的时候又是王爷亲自做的,谁也不知道棺材里装的是什么。

    难道徐夫人没有死?陈嬷嬷一惊,苏家地位微妙, 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妹妹, 顾贵妃的侄女, 对王爷来说只是更引得皇帝猜忌而已, 王爷为何要这样做?

    燕王看陈嬷嬷的样子知道她有些猜到了,清淡一笑,“这回要劳烦嬷嬷多费心了。”

    “老奴明白,”陈嬷嬷终究没有把劝说的话说出来,王爷已经大了,主意自己就拿得正,这一点大概是随了皇帝罢,英果决断不似他的生母忧郁难决。

    延禧殿也是多年没有人居住了,为了迎接新人,陈嬷嬷令人从新粉刷翻新了一遍,新添的后花园也挖地造池,移花栽树,大刀阔斧地整治起来。

    事情太多,陈嬷嬷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请了赵夫人来帮忙参详。

    蒹葭院,燕王亲笔题的蒹葭二字还在金光熠熠,住在院子里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赵夫人原本要去延禧殿,临了,绕了一截路过来蒹葭院看看。院中曾经灿如红云的石榴树已过了花期,绿油油的枝叶荫荫覆盖了大半个院子,没有挂果,单纯的绿更浓得令人心凉,庭院空寂,唯有几只小鸟落在屋檐上跳来跳去。赵夫人却看到屋檐上竟然生了几株杂草了。

    “夫人走罢,莫沾了晦气,”淡竹看着蒹葭院如今荒凉寂静的模样,她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当初被蒹葭院的富贵堂皇所震慑的惶恐,这才隔了多久,那个花朵一样娇嫩的徐夫人便真的如花一般过了花期就坠落了。

    赵夫人轻轻一叹,从来只闻新人笑,看王爷对苏家小姐的重视,徐氏早早去了也好,正是情浓时候,留得王爷一世挂念。

    她到了延禧殿的时候,发现短短两日,延禧殿就已经焕然一新了,崭新的朱檐画壁鲜活热烈,新换的花草树木也都正郁郁葱葱,繁花茂叶。

    “嬷嬷,幸苦了,”赵夫人看见陈嬷嬷忙得半晌都喝不上一口水,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又回复了一个来报说碗碟不够用的仆妇,陈嬷嬷才有空喝了一口赵夫人给她倒的茶,叹道:“婚期太赶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请夫人来帮忙了。”

    “嬷嬷别跟我客气,”赵夫人笑着说,“我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个忙,到时候新王妃跟前也能表个功。”五月之前谁想得到名不见经传的苏家小姐最后成了新燕王妃呢?钱家小姐真是功亏一篑了,白费了皇后和贤妃娘娘许多心血。

    赵夫人嫌钱蕴仪蠢,有些好奇新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陈嬷嬷对安分守己的赵夫人印象一贯不错,闻言点了点头,“你放心,新王妃为人和善。”若新王妃真的是徐夫人,那就真是很好相处的主母了。陈嬷嬷没有透露更多。

    赵夫人得了陈嬷嬷这句话,露出放松的神色,她有些好奇,“新王妃过门以后,慧姐儿该怎么办呢?”若是一直让陈嬷嬷养着,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慧姐儿住习惯了榆园,王爷怕搬动于慧姐儿养病无利,”养了慧姐儿这么久,陈嬷嬷也处出了感情来了,自是舍不得分开,小孩子总是无辜的,不管她到底是谁生的呢。

    “慧姐儿跟着嬷嬷确实开朗了许多,”赵夫人点头赞同。

    燕王的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中,转眼就到了七月,离婚期只有十余日了。

    这段婚礼筹备期,阿福就老老实实在家接受顾贵妃从宫中派来的老嬷嬷的礼仪调/教,这位嬷嬷可严厉,阿福有一个动作不标准就被她翻来覆去地罚重做,简直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地纠正她。突击训练下来,阿福在外的模样就很能吓唬住人了,不熟悉的人见了还以为是个不苟言笑的端庄淑女,一举一动充满了大家闺秀的气质。

    白日里学规矩礼仪,还要死记硬背京城各大家族人际谱系,晚上就被顾氏按着敷脸养身,调理身体,于是即使是天天学习那么累了,阿福还是越长越粉嫩红润,一点都没有努力学习后的沧桑。

    她有时候在信里跟燕王哭诉自己好累,哭完折好信,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她就心虚,分明是春花盛开的模样,气色红润有光泽,一点都不像是她自己描绘的惨兮兮。

    可是她就是想要燕王的甜蜜安慰啊,阿福小心封好信封,美滋滋地交给丫鬟传出去,不管不管,她就是好惨好惨,需要温柔的朱公子安慰才能好起来!

    待嫁的日子总的来说,阿福还是很满意的,她就等着当漂漂亮亮的新嫁娘了。

    然而大概是老天爷看不惯燕王这么顺顺利利的娶到好媳妇,黄河之水终于泛滥,开封府多处河段决堤,宿州、睢宁等六县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

    皇帝震怒,因查开封知府贪污河工银,河道都御史有失察之嫌,皇帝念头一转,弃了太子一系,决定把即将成婚的燕王派出去赈灾了。

    历来赈灾就是个辛苦活,做得好是理所应当,做不好就等着百官弹劾,只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灾情尚在可控范围之内,燕王过去只管开仓赈粮,轻轻松松就能收获一大片民心。

    当堂,太子的脸色巨变,不止是怕燕王收获民心,开封知府和河道都御史都是他的人,若是都落了马,于他也是元气大伤。

    在乾清宫书房面见皇帝的都是皇帝的肱骨近臣,听了皇帝的安排,有几个大臣就琢磨开了,圣上是越发的让人猜不透了,既然决定了让燕王婚后就藩,为何又要把赈灾收民心的好事指派给燕王?难道圣上又改变了主意,换一条潜龙了?

    燕王则一脸凝重站出来领了任务,他神情肃然,一点也看不出来捡了个大便宜的喜色。

    皇帝发过怒之后,神色平静下来,再一次惋惜,到底还是燕王最像他。冷静下来的皇帝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赐燕王开封兵符,遇乱可便宜行事。”

    “臣领旨谢恩,”燕王心知皇帝的意思是让他遇到民乱就可以调兵镇压,开封宣武等卫兵力强盛,宿卫京师,他得到兵符,若是想要做什么其实很容易。燕王平静地接了皇帝突然给的大馅饼,并没有因此而得意。

    太子一旁听着眼睛都要恨出血了,忙站出来给自己儿子找机会,“皇长孙年纪也大了,这一次不如让他随燕王历练历练?”

    怎么历练?皇帝都想用锤子敲开太子的脑子看一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皇长孙放到燕王身边,若是燕王心狠一点,回不回得来都成问题。

    皇帝没有搭理太子的提议,说道:“皇长孙的书也读得差不多了,可以上朝听政了。”他还要再看看皇长孙的潜力。皇帝想着锦衣卫送上来的情报,太子太贪,他手下的人竟是一群乌合之众,连河工银都敢贪。

    把江山交给这样的太子,他如何能放心。皇帝淡淡地瞥了太子一眼。

    太子悻悻闭了嘴,皇长孙不能去赈灾,得到上朝的机会也还算安慰。太子琢磨起来让皇帝立皇太孙的可能性有多大,皇太孙立了,他的皇位就稳了。

    七月初九,燕王领旨出京赈灾,临走把家中的小绿壳乌龟和阿黄都送到了阿福身边。

    阿黄自是不用说,见到好久不见的小姑娘,嗷呜嗷呜扑过去就是一顿狂舔,毛茸茸的大尾巴都要摇断了。就连小乌龟,好久不见主人了,也羞答答的伸出了乌龟壳,小脑袋在阿福手上蹭蹭。

    一下子见到分别了两个月的小伙伴,阿福可开心了,离愁别绪都被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冲散了。

    开封离京城很近,快马一天就能赶到。苏景明也同阿福再三保证了这一次的赈灾很轻松,燕王就是去刷个功劳的,一定能够准时回来成婚,阿福就更放松了,安安心心等着当最美丽的新嫁娘。

    然而到了婚期前几日,一直频传佳讯,就要打道回京的燕王忽然遇刺,下落不明。

    这消息传回来,苏家原本还瞒着阿福,以为燕王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在婚期赶回来,结果到了大喜日子的当天,失踪的燕王还是没有找到。

    京中已有谣言,说燕王遇刺落水,已经身亡,就差盖棺认定,打起白幡了。

    没有了新郎,这个婚自然是成不了,阿福也就知道了燕王失踪的事。

    第82章

    燕王失踪, 后宫之中最着急的当属贤妃和顾贵妃, 一个是为了下落不明的儿子,一个是为了前途莫测的侄女, 顾贵妃尚且沉得住气, 还在等待消息, 贤妃已拖着病体,往乾清宫去了。

    “你病着,怎么不好好在宫中养病?外面还下着雨, 你怎么来了?”皇帝看见苍白消瘦的贤妃,本就为燕王忧虑的心更添了一层焦虑。

    贤妃叫翠珠扶着, 恪守礼仪地给皇帝行了礼,这才冒着虚汗在皇帝的搀扶下站起来,她抓着皇帝的手,“圣上, 溢儿真的失踪了?”她目光殷殷,想要从皇帝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