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地锅鸡

    李师傅听了苏秦的这番话，一阵心虚。

    一旁的林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问道：“李师傅，这地锅鸡你确实不会做！”

    李师傅被林运这么一番问，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只小声道：“掌柜的，对不起！”

    林运又不是第一天做生意，当下便做了决定，“张三，把这菜撤了，这位小姐，实在是对不起，别的不多说，今儿个这顿饭，就当是我请了！”

    一旁的苏有善和白如林被这翻转给惊到了，果真应了苏秦先前的那句话，这饭钱到底由谁给，还不一定哩！

    那李师傅做了大半辈子的菜，从来没听说过那地锅鸡，心中就有些不服气，只问道：“这位小姐，我倒想问问你，那所谓的地锅鸡到底是怎样做的，这菜你又是在哪吃的？何时吃的呢？”

    苏秦就怕这李师傅不问呢，眼下倒好，正和了自己的心意。“李师傅想知道？”

    “不仅李师傅想知道，我也想知道被这位小姐这样惦记着的地锅鸡，到底是怎样的美味？想必大家伙和我们也是一样的疑惑，也都想知道吧！”林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只是眸子里却多了几分凌厉。

    苏秦才不会怕呢，只淡定道：“这菜工序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哩！李师傅，不知道你那后厨房可还有那野鸡了？或者是一般的鸡肉也行？”

    “小姐这是打算自己动手，我只怕你还没那灶台高呢！”李师傅这话多多少少含着一些挖苦的意思。

    “那有啥，真要是连那灶台也够不到，我就搬凳子呗！”苏秦好像是没听到李师傅那话里的挖苦之意，反倒顺着他的话音接了这么一句，如此一来，倒显得那李师傅有些小家子气了，竟然和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计较这样多呢！

    一旁的林运是真的来了兴致，做主道：“行，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丫头能做出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来。不过一只鸡而已，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呢！”

    白如林与苏有善也是忐忑不安，可是又对这样自信的苏秦充满了好奇，都想看看她到底能出彩到什么样的程度来。

    “行，林掌柜要是不忙的话，坐在这里稍等片刻，好尝一尝我所谓的那地锅鸡到底是个啥味！”苏秦说到这，又接着道：“李师傅，还麻烦你前头引一下路！”

    “小姐同我来吧！”李师傅说到这里，便先一步往后厨房走去，苏秦从她爹那里拿过装着土豆的袋子，而后不紧不慢的跟在那李师傅的身后。围观的众人也来了兴致，本来已经用完饭打算结账走人的那些人，复又坐下，倒都想看看，这所谓的地锅鸡是个啥菜，更想看看这其貌不扬的丫头，到底能翻出什么浪来！

    而一旁站着的林运在看见苏秦手里的布袋子之后，嘴边浮现一抹了然的笑容，心里还道：原来如此！

    妙计酒楼，不愧是镇上最大的酒楼，那后厨房干净整洁还敞亮。这样大的酒楼，当然不可能只有李师傅一个厨子，烧火丫头，配菜工，洗碗工，倒是有八九个之多。苏秦跟着林师傅进了厨房，打量过后，不理众人诧异的眼神，不需李师傅多说，便开始忙活起来。“李师傅，贵厨房可有面粉？”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李师傅虽然不相信苏秦小小年纪，便身怀绝技。但是瞅着这小丫头一脸的自信，心里便有些没底。

    苏秦接过李师傅递过来的面粉一看，倒是有些意外，这李师傅虽然有些高傲，可倒是个正直的人。要是他有意打压自己，犯不着还给自己这样好的精面粉。“谢谢！”

    其实苏秦不知道是，李师傅虽然不是啥坏人，可也没她想象中的这样心大哩！你当他不想拿些红薯面之类的出来，只是来他们这酒楼里吃饭的大都是些有钱的。那些个红薯面或者玉米面都上不了台面，他们这酒楼里自然也就不会准备了！

    再说苏秦一声道谢过后，便寻了个盆，开始和面。和好的面，不用发酵，以不沾手为宜。将那活好的面分成若干个小面剂子，然后用手把面剂子压薄。又向一旁站着的李师傅讨要了做地锅鸡所需的调料，将那鸡肉剁成大小适中的鸡肉块，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苏秦当着那李师傅的面，将一直挎在身上的土豆拿出了四五个，削皮过后，清洗干净。等苏秦一切准备就绪，一旁的李师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啥东西，我咋从来没有见过哩！”

    李师傅做厨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见过各种各样的食材，可这是个啥东西，他还真的一头雾水！

    苏秦倒没藏着掖着，只笑着回道：“土豆，这东西又叫马铃薯，好吃着呢！”说完这话，苏秦冲着那烧火丫头说了一句：“姐姐，麻烦你帮我添把火！”

    那烧火丫头不知道苏秦的来历，又见连李师傅都帮着打下手，当下不敢怠慢，慌忙道：“是是是，不麻烦不麻烦。”

    锅烧热以后，苏秦往锅里加油烧热，将葱姜蒜辣椒爆香以后，加入切好的鸡肉块，依次加盐，酱油，还有少些糖，因为古代的调料有限，也只能如此了。虽有些美中不足，但不影响美味。稍稍炒一下，便把切成块的土豆下锅。然后将锅盖盖上，转身将刚刚剩下的土豆切成细丝，放在盆中，加满水。等这些忙完之后，估摸着锅已经烧开，便把面饼贴在菜周围，将饼的下部分粘在汤汁里。重又盖上锅盖，如此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香味四溢。苏秦取一个稍大一些的汤盆，盛菜之前，先将那面饼一个个揭落到锅里，用铲子翻炒一下，才连饼带菜的盛到了盆里。

    四溢的香味引得厨房内的众人，不停的吞咽口水，尤其是那黄橙橙的土豆，格外的吸引人的视线。李师傅也有些吃惊，这样饼和菜混在一起的吃法还是第一次见呢！而且那名叫土豆的东西，似乎味道不错的样子。

    苏秦特意将地锅鸡留了一些，另外装在一个盘子里，“李师傅，尝一尝吧！”

    李师傅确实很感兴趣，当下也不推辞，接过切菜老王递过来的筷子，搛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眸子一亮，实在是没想到这土豆竟然这样好吃。李师傅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恰在此时，伙计张三走了进来，问道：“小姐，掌柜的让我过来问问，这地锅鸡啥时候能好？”

    “张三小哥，麻烦你将这菜端出去给你家掌柜的品尝一下，我一会就过去！”

    张三看了眼那盛好放在一边的地锅鸡，立马被吸引了视线，想到大堂里那样多的人等着，也不停留，立马端着菜走了出去。

    苏秦将刚才烧菜的锅刷洗一下，然后又冲着那烧火的丫头道：“姐姐，还要麻烦你一下！”

    张三端着菜回到酒楼大堂，一路上被那地锅菜给馋的口水直流，“掌柜的，这地锅鸡好了。苏家小姐让我先将菜端了出来，她一会就来！”

    林运看了眼那菜，和李师傅一样，酒楼开了这么些年，走遍大江南北，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这是啥东西？”

    苏有善看了眼那菜里的块状食物，稍一作想，便知道了，回道：“这是土豆！”

    “土豆？”林运眸子一亮，还真是没见过没吃过的东西。

    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小心翼翼的搛了一块，放进嘴里。不由得赞道：“味道倒是不错！”

    苏有善听了林运的话，心里一松，虽然那土豆在他家里搁了两天，可他还没有机会尝哩，只不过这酒楼掌柜的都说好吃了，那应该错不了的。

    第四十三章 讨价还价

    “林掌柜的再尝尝这道菜！”苏秦端着刚刚出锅的酸辣土豆丝走了进来。

    林运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秦，而后才道：“苏小姐，不如说说你的来意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只是苏秦倒不急着开口，只是冲着围观的那些客人道：“各位，难为你们一直在这等着呢，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尝一尝我的手艺吧！”

    “这小丫头真会做人哩！”

    “哎哟！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可嘴馋好久了？”

    “丫头，你能做的了主不，这食材可是人家林掌柜的！”

    苏秦笑了笑，才回道：“大家就放宽心吧，林掌柜多大方的人啊，咋会计较这一点东西呢！不过这东西本就不多，不管饱，只尝尝啊！”

    林掌柜看着苏秦那大方的样子，只笑却不说一句话！众人见了这模样，也不客套，纷纷拿了筷子去尝。

    “呀！这是个啥东西，咋这么好吃哩，爽口的很！酸辣口的，合我的口味！”

    “就是啊，这是个啥东西，咋从来没吃过啊？”

    “林掌柜，这是你这酒楼里新推出的菜式不？啥时候卖啊，我一定来吃！”

    “嗯，好吃，好吃！”

    听了那不断的好评，苏秦喜上眉梢。一旁站着的林运也多多少少猜出了这丫头的来意，开口道：“几位有时间吗？若是不忙的话，同我上楼喝杯茶吧！”

    白如林和苏有善相视一眼，这买卖有戏！

    “我正好渴了哩！林掌柜，你这杯茶可不容易喝的！”苏秦这话一语双关，林掌柜就只笑笑，却不多说！

    到了楼上，林掌柜的让人上了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不知道几位从哪里得来的那东西，手里有多少？再来我这里之前，可去过别的地方呢？”

    苏有善看了眼苏秦，知道他这闺女肯定能应付的来，也不开口，只自顾自的喝着茶。还别说，这茶还真挺香的呢。

    苏秦不慌不忙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没了之前的天真可爱，认真道：“林掌柜的，大家都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不需要多说，之前一直没顾得上介绍，这位是我爹苏有善，这是我同村的叔叔，也是白记杂货铺的掌柜的！我们是从离这里差不多十里路的清水村来的，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要是有啥得罪之处，林掌柜的多多包涵！”

    林掌柜听了苏秦的话，轻笑出声，挑了挑眉，状似不经意道：“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苏小姐倒是谦虚！”

    “林掌柜的过誉了，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已经猜出我废了这样大的力气是为了什么？方才林掌柜的那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你对我手里的那东西还是感兴趣的。既然这样，我便直说了，那土豆是我和我爹偶然之间得来的，只是这出处却是不能说的。关于这一点，想必林掌柜的也能够理解。那东西我家总共得了千把来斤，能卖给林掌柜的不过四五百斤而已。关于林掌柜另外一个问题，还请放心，我和我爹没去过别的地方，妙计酒楼是第一个有机会的！”苏秦当然知道垄断这样的手段，而且她本来就没打算将土豆分售，一方面是因为那土豆本来就没得多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分售肯定没有买断价格贵的。所以，一切都是为了多赚一些银子罢了！

    林掌柜的当然注意到苏秦话里的‘机会’二字，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多了几分赞叹，又接着问道：“那苏小姐，不知道你想卖多少银子一斤呢？”

    苏秦不免有些为难，是啊，自己这土豆卖多少钱一斤才合适哩！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她懂，可是该贵到啥样的程度，她心里有点虚嗳。看了眼等着她回话的林掌柜，苏秦索性直言道：“林掌柜的，我不妨和你直说了，这土豆是季节性的东西，和地里的庄稼是一样的，若是栽种的多，保存的好，也许能保证不断货，可眼下我们只得了这千把斤，要想卖到下一季土豆收成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常言道：物以稀为贵。林掌柜的，照你看，这土豆值多少钱一斤呢？”

    这样新鲜的买卖方式，林掌柜都没见过，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有趣，自古以来，卖东西的都想要个高价，买东西的都想压价，像你这样连自己手里的东西值多少钱都不知道的人，倒是不多见。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不扭扭捏捏了，这土豆虽然是个稀罕物，但也只能卖一个新鲜，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东西本来就不多，若是卖断了货，我这酒楼口碑多少都会受到影响，所以这价格，我最多只能出到15文钱一斤。”

    白如林打从跟着苏家父女上了楼，就一句话都没说。本来他以为那土豆，是他们父女二人从白云山上得来的东西，估计也没多少，可是等苏秦说到千把斤的时候，着实令他大吃一惊。而更令他吃惊的除了林掌柜这15文钱一斤的高价，便是苏秦那处变不惊的讨价还价了。这苏家丫头啥时候竟练了这样一身本事，面对林掌柜这样的人也脸不红气不喘，一脸的平静。实在是个令人惊奇的丫头啊，想到这，白如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白野怕是没有机会了哩！

    “林掌柜，我今儿个出门就带了这么一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你那一桌饭钱，要是不够的话，还请林掌柜的通融一下，我给写个欠条吧，等明后天得了空，我一定将欠的钱送到。”苏秦既没有说对那价钱满意，也没有说不满意，只是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就连苏有善都听出来了，他家闺女是嫌人家价格给的低哩！

    林掌柜的眉头一皱，心里忍不住道：倒是小看了这丫头，想起自己家的那两个足不出户的女儿，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竟被一个乡下丫头给比了下去哩！“苏小姐，你这是嫌弃我出的价格低了？”

    苏秦没正面回答林掌柜的问题，只意有所指道：“林掌柜的，在商言商，不是我嫌弃你给的价格低，只是我觉得我这东西能卖到比这高的价格！例如：县城！”

    林掌柜的听了苏秦的话，心头突突直跳，他其实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有这样高的眼界。

    苏秦见林掌柜的没说话，又接着道：“林掌柜的，我方才也说了，这土豆是季节性的东西，如今是因为第一次收成所以货不多，可是再过半年我保证你能有成千上万斤的货，而且不瞒你说，我今儿个来，是想找个长期合作伙伴，既然林掌柜的只在乎眼前的利益，而瞧不见日后的财路，那只能说是我高看了林掌柜的了！”苏秦这几句话说的一点不客气，一旁的苏有善与白如林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

    “林掌柜的，小孩子不懂事，说话也没个顾忌，你不要见怪啊！”白如林赔礼道。

    林掌柜的摆了摆手，示意白如林自己并没有生气，如今他一门心思想着苏秦的那句‘长期合作伙伴’。这丫头，非池中之物。不知道为啥，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只冒出了这样一句话。“那苏小姐，不知道你想卖多少钱一斤？”

    “不多不少，四十文钱一斤！”苏秦没有丝毫迟疑，那价格脱口而出。

    一旁的白如林与苏有善惊在原地，却都觉得苏秦是魔怔了，那土豆再好，也抵不过猪肉好吃啊，四十文钱，那可是两斤猪肉的价格呢！

    第四十四章 生意谈成

    林掌柜也有些吃惊，本以为这丫头最多不过提出二十文钱一斤的价格，想不到她说的竟然比自己方才给的价格两倍还要多。“苏小姐，那土豆再好，也比不过肉，四十文钱，那可是两斤猪肉的价格！”

    苏秦笑着回道：“林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这土豆的价值你比我要清楚的多。我可以这样同你说，放眼我朝，除了我手里这千把斤土豆，你再找不出一块出来。这首批土豆，自然要高一些，至于以后若是再合作的话，当然要看行情了！”

    “哈哈哈，苏老兄，你这闺女实在是个人才，可惜了是个女儿身，不然的话，我一定招她做我女婿！”林掌柜的放声大笑，对着苏有善的称呼也尽显热络。

    苏秦直到此刻，才放松一些，紧握的拳头不由得松开，朝着林掌柜天真的笑道：“林伯父，我这样的乡下丫头，可配不上令千金的！”

    林掌柜在听到苏秦那一声‘林伯父’的时候，还有些微愣，待反应过来以后，忍不住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个机灵鬼。好，就依你刚才说的那样，四十文钱一斤，有多少我全要了！”

    苏秦慌忙应道：“嗳，好嘞，那林伯父，咱趁热打铁，签个字吧！”

    “哈哈哈，哈哈哈”

    签好字画好押以后，林掌柜亲自将苏秦等人送出了门。苏有善还有些难以相信，那些土豆竟然卖了二十两银子哩！昨儿个晚上，他还同苏秦她娘说，要是那千把斤土豆能卖到两三两银子，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谁知道，今儿个竟然卖了二十两银子。想起苏秦方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苏有善忍不住道：“秦丫头，你咋这样厉害哩，一点都不怯场，竟然敢和林掌柜那样的人讨价还价哩！”

    一旁的白如林也被苏秦刚才的气势给惊到了，只一个劲的附和着苏有善的话道：“秦丫头，你可真是个女中豪杰，大叔我自愧不如啊！”

    苏秦听了白如林的这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中年男人，想了想才回道：“白大叔，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哩，我心里也是直犯憷呢！后背上、手心里，全是冷汗哩！”

    白如林看了眼苏秦摊开的手心，那亮晶晶的不是汗水又是啥，只是即便这样，他也觉得苏秦厉害的很呢！“秦丫头，你可别谦虚了，别说咱村子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难得的女娃，即便是这清南镇，怕也难找到第二个哩！”

    除了她家爹娘，苏秦倒是很少听人这样夸赞自己，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只害羞道：“白大叔，你快别再夸我了，我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罢了！”

    “哎！”

    白如林的一阵叹气声，引得苏秦一阵侧目，忍不住出声问道：“白大叔，你这是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白如林看着这样聪明伶俐的苏秦，再想到苏家刚刚得来的那一笔大钱，不由得就为白野担忧起来。更后悔今儿个叫住了苏家父女二人，要是白野这个时候上门提亲，苏家人该咋样想自己啊，肯定以为他白家是看上了她那二十两银子了哩！可是，白野分明是早都打算要上苏家提亲呢，要是就这样放弃了，先不说会错失苏秦这样出挑的儿媳妇，白野心里不得冤死呢！可是这样的话叫他咋说哩，说出来这苏家人也肯定不信哩！因此，在苏秦开口问自己的时候，白如林心里一阵苦涩，只拿话搪塞道：“没事，没事！”

    苏家父女二人，狐疑的瞅了白如林一眼，心里却是在想，该不会是看着自家赚了银子，眼红了吧！一时间三人心思各异，却是没有再开口，等到了白记杂货铺，白如林先开口道：“离关铺门还有一段时间，你父女两个要不要到我那铺子里坐一会再走，或者你们要不要逛一逛，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呢！”

    苏有善倒是没什么要买的，只是苏秦昨儿个晚上就已经说了，要买些小玩意送给白莲他们几人，因此就开口问道：“秦丫头，你昨儿个不是说要买些小东西吗？要不然，爹带着你逛一逛！”

    “爹，先不忙活，我们来都来了，事情也办完了，也不急着走呗，不如到白大叔铺子里坐一会，我想去看看白大叔都卖些啥东西哩！”苏秦说这话自有她的打算。

    苏有善有些奇怪，一向懂事，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秦丫头，咋会突然说这话，只是她既然说了，自己也没拒绝的理由，不然白野他爹该怎样想自己哩！只是这嘴上还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你这孩子咋这样不懂事哩，就不怕给你白大叔添麻烦嘛！”

    白如林摆了摆手，笑道：“有善兄弟这说的是啥话，秦丫头这样懂事的孩子，哪会添啥麻烦，快随我进去坐会吧！”白如林说到这，怕苏有善再说别的，慌忙走在前头，等到了铺子里以后，又是倒水，又是拿凳子的。

    “白大叔，你这杂货铺子里的货物倒是全乎，基本上啥都有哩！嗳！爹，你快看这针线箩筐，编得可真好哩！我记得娘常用的针线箩筐都坏的不成样子了，不如我们给娘买个新的吧！”苏秦这样做，其实就是变相的感谢白如林今儿个对她父女二人的帮忙。她看得出，白野他爹，是个心气高的，要是直接给他银子做谢礼，怕他非但不高兴，还觉得他父女二人看不起他呢！所以，在白如林邀请她和她爹来铺子里坐一会的时候，她才会反常的答应了！

    只是苏秦的心意，苏有善显然没能明白，只摇头道：“秦丫头，花那冤枉钱做啥，你娘的那针线箩筐还能用哩，不用换新的，再者说了，即便真的不能用了，你爹会编，咱乡下人咋能不会编这些小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