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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第69章 秘密

    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江沅接着问:“她是谁?”

    欲雪想了想,“我见过她,奶奶让我叫她二姑婶。虽然我不知道二姑婶是什么,娘解释了我也没懂,娘就说,下次见了叫就行了。对,我是见过她的。”

    素描上是一个三四十多岁的女人,可能因为生活的困苦,眼角和面皮上的皱纹明显,面相凶悍又泼辣,穿着粗布衣服,插着木簪。她垂着眼皮,似是在看着什么。——江沅怕吓着欲雪,画得并不是凶杀现场里血腥模样,她极有技巧地还原了她生前的神态。

    江沅又把另外两个年轻男子的素描拿给欲雪看,她却摇摇头,说不认得。

    七八岁的欲雪不认识这两人也很正常,每一个同姓氏家族里人口众多,即便成年,全部认识的人也不多。

    是的,江沅猜测,死得三人应该是欲雪爹同族的人。

    欲雪的娘带着欲雪回了姜府,回了娘家,长住不回,对于欲雪的爹和奶奶来说,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他们可能来劝过,但欲雪的娘因为某些原因,依然不愿回。于是,欲雪的爹和奶奶请了同族的人撑腰,一起来了姜府。之后,因为某些原因打了起来。怒火上头,情绪上涌,出了人命,人越死越多。直到姜府死了满门,除了当天外出的欲雪和明叔。

    这样也说得通,只是,太扯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就算姜府的灭门惨案真相是她猜测的这样,那姜府如今全被欲雪掌控又该如何解释?

    血色瞳欲雪,死去的欲雪舅妈,为什么会复活?她与江沅说过话,神态自然,与活人无异。

    江沅有些急躁,长时间被禁锢在姜府里,即便她性格再宅,也待得不舒服,她想离开了。

    不,应该反过来想,姜府的一切全靠欲雪存活!

    《仙剑奇侠传三》里的龙葵,因弱小被欺负的时候,分裂出另一个龙葵,强大,却能保护自己。江沅认为欲雪与龙葵一样,她弱小,但她潜意识里想让自己无所不能,所以有了血色瞳欲雪?

    是了,当初舅妈见到血色瞳欲雪时,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她在害怕。她怕欲雪。

    欲雪说过她讨厌舅妈,舅妈对她不好。可她一个小孩子,是无法反抗舅妈。但血色瞳欲雪可以。江沅与她交过手,她打不过她。

    血色瞳欲雪是欲雪的第二人格,而且只出现在黑夜里。白天的欲雪,是正常的欲雪。白天的欲雪没有血色瞳欲雪的记忆,血色瞳欲雪有没有白天的欲雪的记忆,江沅不能确定……

    “阿姨,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很奇怪呢?”欲雪疑惑地问。

    江沅连忙回神,冲她笑了笑,“我在想事情,你继续去玩芭比娃娃吧。”

    贺宴一直带着笑看着她,看她的一举一动,好像眼睛黏在了她的身上一样。江沅感觉自己要融在了他的视线里了,她坐到他身边,侧着头,“无聊了?”

    贺宴无声摇头,只是笑。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抬头唇边,印了一个吻。“你在身边,我不会无聊。”

    “那我不在你身边呢?”江沅问他,“你活了多少年了?”

    贺宴:“……”

    这个问题不是很想回答。

    江沅追问:“一百年?”

    “一千年?”

    “难道一万年?”

    贺宴从怀里掏出一个人界通用的身份证,拍到江沅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很是理直气壮,“今年刚二十六岁,党和国家为我作证!”

    “高一认识你的时候,你说和我同岁,那年我多大来着?十五还是十六?今年我大学即将毕业,二十二岁,你身份证上变成了二十六?”江沅调侃道,“果然是妖界不可说嘛,同一个时空,你居然能生生比我大了四岁,是你长得太快,还是身份证是假的?”

    贺宴语塞,忘记这茬了。

    “哈哈哈……”贺小七好不厚道地大笑起来,他将洗好的一盘葡萄端到了江沅面前,“夫人您尝尝,刚摘下来的,很甜。”

    紫红的葡萄,圆滚滚的,只是看着,便仿佛嗅到了那一股甜香。

    “沅沅,我想吃。”

    江沅随手拿起一颗,递给他。

    贺宴却不接,“你剥给我吃。”

    他怕江沅不愿意,又补了一句,“我受伤了。”

    江沅剥开葡萄上面的皮,手托着下面的皮,指尖稍用力,将葡萄肉抵进了贺宴的嘴里。贺宴意不在葡萄,他趁机连着江沅的手,一起咬在了唇间,顿了顿,才叼起了葡萄肉,松开了江沅的手。

    他动作很快,江沅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她脸颊有些烫,听到贺宴低低的笑,便抬眼冷冷地看着他。

    贺小七没有看到这一幕,接着贺宴的话,怼了自家王一句:“你是受伤了,又不是手断了,怎么不能自己拿葡萄吃?居然让夫人给你剥葡萄,王你这样很危险啊。”

    “遥想当年,王你还没遇到夫人的时候,每天横眉冷对,看谁谁不顺眼,不是滚,就是快滚,戾气那么大。待在空荡冷清的宫殿里,一个人寂寞孤单,老臣真是怕您得抑郁症啊!”贺小七戏精上身,还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那时候,老臣揪心啊,日夜不得寐,生怕您一辈子都是只单身妖。还好啊,您遇见了夫人。王你脾气不好,说话难听,耐心没有,除了长得好,几乎没有优点,好不容易夫人看上了你,您也争点气,好好对夫人。”

    “老臣看得出来,焉徐那小子看夫人的眼神不对劲,将他撵出姜府再正确不过了。毕竟那小子长得貌美如花,若是夫人看上了他的美貌,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因为那小子嘴巴甜,会哄人……”

    贺宴捻起一颗葡萄,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直接扔进了他的嘴里,打断了他的废话。

    贺小七嚼了嚼,葡萄皮也未吐,坚强地接着说自己的结论,“以色侍人不得长久,王您要三思啊!”

    “什么是以色侍人?”欲雪抱着芭比娃娃,眨巴着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凑到了贺小七的身边。

    “呃……”这下轮到贺小七语塞了。

    贺宴:“欲雪,让你这个多嘴多舌的爷爷好好给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以色侍人。”

    江沅道:“知足吧,以色侍人是对你脸的肯定。”

    “我还想吃葡萄。”贺宴神情款款地望着江沅,对着她抛了个媚眼。

    江沅:“……”

    “自己剥。”

    在另一个姜府内,焉徐蹲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从贺宴那边又回来了。他给贺宴发了信息,但是贺宴没给他回。而当他再试着想去贺宴所在的姜府时,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阻挡着,他进不去。那股力量很陌生,不太像贺宴的。与贺宴漫长的纠葛中,在贺宴的多次暴打中,他早就熟悉了贺宴的力量。有时候,焉徐觉得自己挺奇怪,有点像是个抖m,一段时间不去挑衅贺宴,让他动手揍他一顿,他心里都不舒服。

    在魔界,各个魔都哄着他。他是魔界村花,靠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魔们都让着他,因为他好看。

    但是在妖界,贺宴不说哄他,让都不让他。可是,他依然爱往妖界跑。

    焉徐想,一定是因为有人揍的魔生才是完整的魔生吧。

    所以,他平生最爱便是挑衅贺宴。他说要与碧渺仙子同流合污,共敌妖界,不过是嘴上说说,可他一时手贱,发到了魔界讨论群里去了。那一群胆小怕是的魔,各个让他去找贺宴表忠心,纷纷表示,日月可鉴,他们魔们热爱和平,绝不挑动战争,也不参与战争。在魔界至宝的诱惑下,焉徐答应了。他拿到了魔界至宝,增强了自己的力量,破除了贺宴加在他身上的术法,恢复了男儿之身。做魔要信守诺言,焉徐找到贺宴,却习惯成自然地先挑衅一番为敬,结果下不来台,贺宴也不给他台阶下,忠心还没来得及表,就被赶出了姜府。

    窝火。

    欲雪好奇地蹲在焉徐的身边,大眼睛天真又无邪,“你画得是谁啊?”

    焉徐低头一看,他无意识地画了一个人的轮廓。焉徐又添了两笔,用无比骄傲的语气道:“这是一个伟岸又顶天立地的男人——魔界第一魔焉徐!”

    欲雪歪头,伟岸这个词的意思,难道娘教错了?“

    “我饿了,今天能吃红烧肉吗?”欲雪摸摸自己的肚子,祈求地看向焉徐。

    焉徐想了想,贺宴不回他的消息,还有江沅呢。他给江沅发了一条消息,残忍地拒绝了欲雪,“不能,我们吃面疙瘩,我给你多放一个西红柿。”

    “好吧。”欲雪失望地嘟起了嘴巴。

    再说江沅,看到焉徐发给她的消息,不可置信地微睁大了眼,这是……张无期?

    可是,张无期怎么成了神界之主徊时?

    贺宴倒不惊奇,“怪不得我一直看他不爽,原来是他啊。”

    所以,他才会一直缠着她?

    江沅仔细地打量着照片里的张无期,总觉得他浑身萦绕的气息与以往不一般,气质也大不相同,“徊时神身被你打碎,只剩魂魄,会不会是他抢了张无期的身体,上了他的身?”

    贺宴:“不会,徊时毕竟是神界之主,他的魂魄不是一般的人界肉身能够承受得住的。”

    江沅回想起以往张无期的举止,除了脑残地想让她加入华风道派,没有什么异常,“张无期,徊时……那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徊时的魂可以待在张无期的身体里?”

    “若是我没有猜错,张无期是徊时放入人间的一缕魂丝。”

    江沅不明所以。

    贺宴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当初他掏心给碧渺的时候,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那半颗心现在成了江沅。他总不能跟江沅说,当初我掏了你出来,碧渺不知道什么原因,随手把你扔了,没有带给徊时。徊时忌讳我,就想找到我的那半颗心,也就是你。所以,他分了一缕魂丝,到人界四处寻找。是以,张无期见到江沅的时候,会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三番两次地纠缠。

    “神界一点不入流的小把戏罢了,下一次离张无期远一点就行了。神身的徊时我尚且能打碎,何况是人身?”

    江沅把手机递给贺宴:“焉徐说出于条件的交换,他告诉你徊时在哪,你让他来这儿。你看,怎么回。”

    贺宴一点没犹豫地输入了一个字,点发送,“滚!”

    江沅:“……”

    这样真的好吗?

    仿佛看出了江沅心中所想,贺宴默默垂眼,“我脾气不好,说话难听,耐心没有,除了长得好看。我这样,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沅沅?”

    尾音很轻,绵延逶迤,渗透到心底,令人心悸。

    贺宴,这是在撒娇?

    江沅弯下腰,捏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脸扫视片刻,安慰道:“没事,你长得好看就够了!来,笑一个。”

    贺宴:“……”

    握在手中的手机适时响了一声,凌子奇发来消息:“学姐,我知道姜府的秘密了!”

    “我们所在的姜府,不是真正的姜府,而是欲雪的意识,说直白点,就是欲雪的梦,我们都在欲雪的梦里!”

    恢弘大殿里,李程端坐在案桌旁,神情严肃,他捧着手机,十指飞动,在打游戏。推倒boss的关键时刻,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李程残血而亡。

    贺宴:“让小笙去盯住张无期,他是徊时。”

    言简意赅,却直接点明了他已经知道张无期就是徊时。李程不顾队友的谩骂,推出了游戏,他立刻联系了碧渺仙子:“仙子,你带着张无期见了谁?”

    碧渺仙子回得很快:“魔王焉徐。”

    李程冷笑,真是沉不住气:“王已经知道了徊时就是张无期。”

    碧渺仙子问:“他知道我回来了吗?”

    就算知道你回来,王也不关心。李程:“没说,这要看焉徐有没有说了。”

    他反扣住手机,唤来小笙,“小笙,你去盯住魔界赤离,王怀疑他与仙界有勾结。”

    小笙不疑有他,沉静应“是”。

    第70章 案结

    凌子奇说活在欲雪的梦里,不是随便猜测,而是有根据的。

    欲雪一直在听凌子奇讲故事,她偏爱《睡美人》,听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