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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但李潇的媳妇李莫氏知道,自己的相公讨厌李间,可不知为何,又对李间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李潇赚钱不容易。李莫氏因为李间的事,和李潇闹过许多次,依然无用。李潇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她不懂。

    李莫氏猜过原因,李潇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轻情义,她可不相信,李潇贴补李间,是因为兄弟情深。李间死得时候,李莫氏隐隐松了口气。她也看得出来李潇并不难过,但显得心事重重的。

    李间的媳妇来找李潇闹过一次,她大喊大叫,隐约提到“丑事”、“知道”,但被李潇很快拦住,给了她钱,打发了她走。

    李莫氏试探着问李潇是怎么回事,李潇却直接发火。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爱喝酒的他自斟自酌,很快喝醉了。李莫氏扶他回房的时候,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很惊惶地喊了一声:“他回来了……”而后沉沉睡去,再也问不出来什么。

    初九,李潇决定去外地进货,立即就走。其实,开布店这么多年来,他生意越做越大,近几年已经很少去外地进货,基本都是店里的年轻伙计去的。看着他阴沉的脸,李莫氏没敢多问,给他收拾了包裹。

    四月十一,李莫氏接到了李潇的死讯。

    认尸的时候,李莫氏的手是抖着的。衙门官差问了什么话,她全听不见,连她人,都是被自己的儿子抱回来的。

    第四个死者,李潇,四十九岁。

    暮云城衙门揭掉前一日张贴的榜,放了洪中礼。

    从茶楼出来以后,凌子奇总是不停地偷觑江沅脸色。

    江沅停住脚步,无奈地问他:“我脸上长出花来了?”

    “你貌美如花啊……不是,我是想问,嗯,你真,嗯,我……”凌子奇结结巴巴,脸虽没红,但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问题。他总不能直言问:哎,江沅,头顶一片草原的感觉如何?

    “你来。”

    江沅明白他的意思,便指了指一旁的小巷子,她率先走了进去,避了外人窥探的视线。

    这是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哭?这才是感情被背叛后该有的反应,这才对嘛,凌子奇挺了挺肩,准备借出自己瘦弱却也可以坚强的肩膀。

    小巷子狭窄、寂静,因为长时间无人行走,地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并混合着各种各样的废弃物。

    江沅拿出手机,当着凌子奇的面,将张无期发来的贺宴的“出轨”照,转发给了贺宴。

    凌子奇:“!”

    照片上,娇俏女子笑靥如花,紧贴着贺宴。而贺宴,捏着骨扇的手指用力克制,他眉目沉沉,眼中威压如黑云弥漫。

    几乎是立刻,贺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到了?”

    江沅“嗯”了一声。

    贺宴低声说了句:“等下。”

    声音稍远了些,他应该是将手机拿开了些,“来,问声好,语气要恭敬。”

    对面传来一个捏着嗓子,扭扭捏捏的声音:“姐姐好……哎呀,你踹人家干嘛啊?懂不懂怜香惜玉吗?”

    小巷子里安静无声,凌子奇能清楚听见江沅手机里的声音。他抖了抖身体,卧槽,太魔性了这声音。

    贺宴在那边低声呵斥了一句什么,那声音猛然恢复了正常,清润,听起来十分熟悉:“你好。”

    凌子奇猛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是个男声?

    卧槽,六界这些参赛者是不是都是有病?没事都装扮成女人干嘛?cosplay吗?

    江沅对人的声音一向敏感,她听出这是焉徐的声音。只是前后两次,焉徐的外貌、身形怎么截然不同?尤其是胸前的波涛汹涌,更是让人一言难尽。

    手机似是又回到了贺宴的耳边,他低声道:“别误会,是焉徐。”

    江沅维持着面无表情,话语艰难地问道:“我没误会……他为什么要……这样?”

    那边,贺宴瞟了一眼委屈地蹲在地上的焉徐,云淡风轻地回答江沅:“他啊,异装癖。”

    江沅:“……”

    凌子奇:“……”

    挂完电话后,凌子奇对江沅肃然起敬,道:“学姐果然是学姐,临危不乱,不被假象所迷惑,真是我辈楷模!”

    江沅露出清冷的笑,如雪落寒梅,“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我相信他。何况,他若是真的出轨,我就……”

    被突如其来的狗粮哽了一下的凌子奇:“阉了他?”

    他双手一拍,大声道:“我知道了!这四个死者一定是出轨了,所以凶手为伸张正义杀了他们!或者是,凶手与他们四个都有一腿,出轨不能忍,果断杀了他们?”

    他越想越对,不由感慨:“我真是聪明!上天给了我一个聪明的脑袋,就是为了来探案的。”

    江沅:“……”

    继比大小和恋物癖之后,又来了个出轨论。

    “我不得不提醒你,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平常,去青楼□□都是合法的。何来出轨一说?”

    凌子奇瞬间蔫了。

    他顺手捡了一根小树枝,在小巷子厚厚的灰尘上写写画画了起来,“郑五岳和王舵护认识,李间和郑五岳是亲戚,李间和李潇是兄弟……我总觉得他们,会不会彼此之间都认识?”

    江沅在手机上,将四人的住的地方一一标记,“郑五岳继承了自家弟弟的大宅院,但家穷,李间靠哥哥李潇接济,家穷,王舵护似乎也家穷,李潇开布店,富裕。嗯,好像看不出什么来。至于他们是不是都认识,暮云城就这么大,住了这么多年,认识应该是都认识,就是不知道他们关系怎么样?”

    两人去了李潇家,灵堂已经布置了起来,白孝、唢呐。

    四个死者的尸体都在衙门内,前三个死者家穷,一直未做办丧事准备。但李潇家不同,家财丰厚,不在乎这一点。

    李潇家门前围了一圈的人,江沅和凌子奇走过去,原来是李间媳妇又过来闹事。

    从周围人的嘴中听说,李潇和李间早已分家,当年李潇算是净身出户,父母的财产,他尽数留给了弟弟李间。后来的宅院、布店,全是他一人挣出来的。李间媳妇如今过来哭闹,不过是希望能从李莫氏和她儿子手里要点钱。

    李间媳妇哭得情深意切,只盼李莫氏大发慈悲给些钱,好给李间办丧事。

    众人并不买她的账,都是街坊,李间活着的时候,也不见她与李间感情多好。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打架更是家常便饭。她现在来要钱,能给李间办丧事才怪。有好事者知道,她啊,有一个奸夫,要了钱,怕是去补贴奸夫的。

    李莫氏已经哭得昏厥,根本不可能出来见李间媳妇。他家门关得严实,李间媳妇敲了一会,看无人来开门,便擦了眼泪,放弃离开了。

    江沅和凌子奇告别,她回了渐轻客栈。

    江沅打算晚上夜探暮云城衙门,她没跟凌子奇说,但凌子奇那幅掩饰不住兴奋的模样,显然也另有打算。

    正是上午,渐轻客栈大厅里人最少的时候。青年剑客正端坐在桌子旁喝酒。酒坛、酒壶从桌子上堆到了桌下。他不疾不徐,端起酒,仰头喝下。江沅走得近了,发现他已经双眼迷蒙,脸颊上是酒晕染的红,显然是醉了。

    老板娘不在。店小二劝阻过青年剑客,但没劝住。只能将后来上的酒,换成了水。而青年剑客早已舌不知味,没喝出那是水来。

    好像从第一次看见青年剑客,他就一直在喝酒。江沅暗想。

    上一次看见青年剑客痛殴那一桌浪荡客人的时候,剑法飘逸,身姿灵巧,简直就和她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里描写的武林高手一模一样。江沅很想和青年剑客请教一番,但显然,他的心情没有好过。江沅只能敬而远之。

    “第四个了……哈……”

    江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到他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她停住脚步,疑惑望向他。

    店小二慌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对着江沅抱歉道:“他喝醉了,胡说呢!”

    “我没……胡说……”

    青年剑客抬起被酒气灼烧的眼,通红眸如困兽,“我……”

    “哟,又喝酒?”

    恰在这时,老板娘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她眼神轻飘飘地从青年剑客的身上移到店小二的身上,“拦他干嘛,喝死算了!”她顺手从平时算账那儿的柜子最上层拎了一坛酒,扔向了青年剑客。

    江沅一惊,店小二变了脸色。青年剑客却一下子站起来,仿佛一瞬间醒了酒,准确无误地抱住了酒坛。

    老板娘冷冷清清的,嗤笑了一声:“喝醉了还知道保护酒呢?”

    她甩了甩薄纱袖子,袅袅婷婷地走去了后院。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接过青年剑客手中的酒坛,又放回了原处。

    青年剑客颓然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捂住脸。

    江沅走上楼梯拐角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似是有透明的水滴从他指缝间留出来。

    那是……泪水?

    青年剑客,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该是有多伤心?江沅边想着边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然后她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第35章 初吻

    江沅先是一惊,从恍神的状态里醒过来,而后因为怀抱的熟悉感并没有挣扎。

    她整个人都被贺宴拥在怀里,四周全是他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灼热的胸膛,勒紧她腰背的双臂,霸道而占有欲十足。

    江沅推了推他,道:“干什么呢?”

    贺宴不说话,就着拥抱的姿势,嗅着她的发和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江沅的耳边、颈项,让她忍不住偏了偏头。

    这时,贺宴才闷闷开口:“沅沅,你看见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你不吃醋?”

    江沅顿了顿,“那不是焉徐?”

    “可你看到的是女人啊。”贺宴据理力争,“你都看到照片了……”

    但你依旧冷静,既不像偶像剧女主那样摇头“我不听我不听”,也不像霸气妻子那样逮到小三揍一顿。

    无理取闹,江沅突感脸颊边温软的一瞬触感,下一秒,她在贺宴的怀里被转了一个身,贺宴一手撑门,一手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抵压在了门上。

    贺宴的眼瞳又深又黑,他一点点凑近了江沅,呼吸先于唇打上了她的脸。江沅的呼吸忽然乱了,她眨着纤长的睫毛,眼神游移。贺宴高挺的鼻挨上江沅的鼻,亲昵地蹭了蹭,他略歪了下头,亲上了江沅的唇。

    先是试探着舔了舔,馨香柔软。贺宴忍不住用舌撬开了她的牙关,探进了她的嘴里,舔舐、翻搅。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和暧昧的“啧啧”水声。

    江沅心跳如鼓。

    这是她和贺宴之间,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她被贺宴凶猛又不失温柔的吻亲得几乎快不能呼吸,原来,贺宴的目的根本不是想问她吃不吃醋,而是想亲她……

    贺宴不满于她的走神,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用力吮吸。

    江沅吃痛,推了推他。

    贺宴轻笑一声,温柔地含住她的唇。

    这一吻,他亲得缠绵又漫长。

    等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江沅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只觉水润异常,隐有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