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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我拍了拍大金牙。

    大金牙掏出了“储魂筒”,打开了盖子,对着马兰芳说了一个“去”字!

    一道黑气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钻入到了马兰芳的眉心里面。

    啊!

    马兰芳又发出了一声“啊”的叹气声音。

    这回,马丁香的表情变了,不如刚才那么怨毒,最多的是慈祥。

    马丁香看了一眼周围,一步步的走向了田思怡。

    田思怡怕马丁香要他的命,根本不敢出来,往沙发里面不停的钻。

    “闺‘女’,出来吧,咱们今天把话说透了。”

    马丁香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了。

    田思怡依然不敢出来,躲在沙发下面,马国华真是生气了,抓住沙发往外一掀,揪住了老婆的手腕,一耳光‘抽’过去:“cao你的吗,你害死我妈,还装什么无辜。”

    马丁香打开了马国华的手,她很柔和的拉住了田思怡的右手,叹了一口足足一分钟的长气:唉!闺‘女’,你自从嫁入我家里,我就拿你当亲闺‘女’看,有些事,我现在得说了。

    她望着马明慧,满眼的疼爱,说:“你们都说我偏着大军,可你们知道大军小时候的生活怎么过来的不?我们小时候家里穷啊,大军懂事,从小就帮忙劈柴火,做饭洗衣服,长大点去帮他爸干活养家,那时候我疼小的,疼小华,什么事情都没让小华做过,可以说小时候大军是咱们家长工,小华是我们家的少爷。

    为了帮家里人干活,大军中间辍学了五年,后来日子好过了一点,他也去上学,和咱们小华读同一年级,为此大军老被同学嘲笑老,但他也没生气。

    一直到高考,那时候上大学不像现在,这个补助那个补助的,那时候大学的学费贵着呢,咱们家的钱,就够一个人上大学,当时大军和小华都想上,我这做母亲的,当时就强行让大军辍学,让小华去念了大学,为此,大军嫉恨我好几年,后来大军南下做生意,‘混’成个人样了,也像个大人了,才原谅我这当母亲的,说起来,我真是对不起大军啊。”

    马明慧听得也是眼眶泛红,拉住马丁香的手,让妈别说了,说这都是过去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

    马丁香摇了摇头,对马国华说:小华,这些事我也没怎么跟你讲过,你也不知道你当年的书是怎么念的,现在我说出来了,你心里的坎,去了没?闺‘女’,你心里的坎,去了没?

    果然这世界上的事都如我爸说的件件藏着冤屈啊。

    老太太前半辈子对小儿子好,后半辈子对大儿子好,总体来说,没说的,这事,就得这么办。

    马国华其实对母亲更照顾大哥有些怨言,现在听了,什么话都没说,跪在地上,对着马丁香磕了一个头,又对着马明慧磕了一个头:大哥,我……。

    说到这儿,马国华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马明慧连忙把马国华拉起来,说都是兄弟,整这一出干什么?我一天是你大哥,一辈子都是你大哥,咱们老话不都说长兄如父吗?咱爸过世得早,我就得是咱们家里的脊梁骨。

    我一直都觉得马明慧很会做人,现在更是佛眼高看,这才是汉子,才是纯爷们。

    我拍着马丁香的肩膀,说阿姨,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再过一刻钟,你就得从你三闺‘女’的身上离开了,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田思怡?

    马丁香干笑一声,握住田思怡的手,说:丫头,这人怕错,一步错,步步错,你心里有怨言呢,我不怪你,这是人心里都有怨言,但你不该做哪些错事啊!

    “妈,对不起。”田思怡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我看她是真心悔过了,知道自己亲手结束了一位“可敬的母亲”生命。

    马丁香抬头对我说:招‘阴’人大师,我不想让闺‘女’偿命,还想让他跟我儿子接着好一辈子,我唯独一个要求,带走闺‘女’的离魂。

    看得出来,马丁香不想拆散田思怡和二儿子的婚姻,还想让这两人继续过下去。

    这我当然没意见,毕竟是人家家事,她都要求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带走田思怡身体里“最恶的离魂”,其实也算惩罚了。

    我对田思怡说:田思怡,你后悔吗?

    “后悔!特别后悔。”田思怡眼泪婆娑。 本书醉快更新{半}[^浮^}{^生]

    我说好,既然你后悔,你妈要带走你身体里的离魂,你愿意吗?带走之后,你这辈子,脑子可就不像以前那么清楚了,有时候会傻乎乎的,你愿意吗?

    “愿意,哪怕我妈现在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田思怡又对着马丁香磕了一个头。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和害了我妈命的‘女’人过下去了。”马国华怒吼着。

    马丁香笑了笑,拉着田思怡走到马国华面前,将儿子和儿媳‘妇’的右手,放在了一起。

    然后,我看着马丁香的‘阴’魂从马兰芳的身体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田思怡的离魂。

    这一老一少,两位‘阴’魂,就这么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心里一声叹息:也许,再也找不到比母爱更加深沉的爱吧。

    第二十三章 古曼童

    关于马家的事情基本上结束了,事实上我希望给于田思怡一些更加凶猛的处理,但人家老太太都不计较,我也没法计较,毕竟是他家儿媳‘妇’,不是我的儿媳‘妇’。

    时候,马明慧塞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我当着他的面,把钱‘抽’了出来数清楚。

    一共是十二万。

    事先我们说好是十万的,另外两万算是封的红包。

    我没要这么多,回给了马明慧四万,因为我钦佩他,他是个纯爷们,从小身世也‘挺’坎坷的,有个亲妈却被当个“后”的养,这么多年还没什么怨言,真是纯爷们。

    马明慧说什么也不要,到最后还是我横着眉‘毛’吓唬他:如果你不拿下,以后再出了什么事情找我,那我就不管了。

    说了狠话之后,马明慧才把四万块钱勉为其难的收下。

    告别了马明慧,我自己留了三万,五万给了大金牙。

    一笔活儿完了,招‘阴’人拿小头,‘阴’人拿大头,这是多少年前就定下来的规矩了,我自然不会坏了规矩。

    谁不喜欢钱,可有些钱该拿,有些钱是万万不能拿的。

    五万块钱到了大金牙的手,可把这孙子给高兴得不行,不停的跟我道谢,说我特别照顾他,给他介绍了一笔不小的买卖。

    我问大金牙:你啥时候回去啊?

    “回去?回哪儿?”

    “当然是回你的哈尔滨了?莫非你打算在我家里蹭吃蹭穿?”我横了大金牙一眼。

    这家伙的鼾声和脚丫子味实在太坑爹了,我一刻都受不了。

    大金牙讪笑一声,对我说:小李爷啊,你看看我一大光棍,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有你在,我说话都痛快一些,要不然你还是先别赶我走?让我再住一段时间。

    我听了这话,立马围着大金牙转了一圈,目光不停的剜他。

    大金牙被我瞧得发‘毛’,嘿嘿笑:你瞧我干什么?衣服穿反了?

    “别,你衣服没穿反,但我发现你心眼反了,你也不是跟我合作过一回两回,哪次你孙子拿了钱不是扭头就跑,这回咋有心思要跟我叙叙旧?还赖我家里不走?”我突然沉声喝了一句:说,你孙子到底什么‘阴’谋?不说实话我打折你的‘腿’。

    大金牙又嘿嘿笑了一声,搓着手,一幅“计策被人识破”的尴尬模样,跟我小声说:昨天这边有一古玩商联系我了,让我做一笔买卖,这买卖要赚到了,至少这个数。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看他一脸殷勤的样子,他说的数目肯定是“二十万”!

    我压根也没有为这“二十万”高兴,相反我还对大金牙有些担忧。

    我拉着大金牙走进一边的小巷子,点了根烟,数落大金牙:老金,你可不要犯二,古玩商?是特么的盗墓商吧?那古玩都是地下刨出来的不?

    “算……算是吧。”大金牙打了个磕巴,说话有点不利索了。

    我劝他:现在是什么年代?你参与盗墓,给人当个掌锅不下手,抓起来也没个几年,可你这倒卖地下出来的东西,那是小事吗?指不定要吃枪子啊!

    墓‘穴’里挖出来的,可都不是一般的古玩,那都属于文物。

    倒卖文物情况稍微严重点的,抓起来就得枪毙,杀头的大罪。

    我劝大金牙不要胡来,真是为他‘性’命着想。

    大金牙干笑一声,说这次文物‘交’易的后台特别硬,他过去也就是当个掌眼,帮人分析分析文物,不会出事的。

    最后大金牙还叹了一口长气,说这贵在险中求,不冒一点风险,去哪儿赚钱?现在‘阴’事也少。

    我摆手,还是劝着大金牙:老金,你说‘阴’事少,我给你多拉拉活,这玩意儿稳当,不会进牢房里头去,更不会被杀头。

    “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不去不行!就这样吧,晚上回来,我请你喝酒。”老金始终没有听我的劝,转身消失在黎明的街道。

    我叹了口气,算了,由他去吧,希望他安好。

    我心里自我安慰:也许老金真的没事,毕竟每天进行的文物黑‘交’易那么多,真正被查到的,也是少数。

    我独自一个人回了家。

    回家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黄馨跟我打电话来了,问我上午带竹英去试戏不?

    我说当然带啊,还让黄馨和成妍下午‘抽’出时间来,下午我们得去找成妍的那个mv导演。

    那mv导演不是让成妍睡过一个狐狸鬼棺么?要调查狐仙之死,得从这狐狸鬼棺下手。

    黄馨电话里答应了,我也起‘床’,胡‘乱’漱口后,出‘门’去找竹英。

    虽然我现在很疲惫,但事情‘挺’赶的,四十八天里没有调查出狐仙之死,我这条小命就得‘交’代了。

    我开着面包车去了黄馨小区,看到小区‘门’口的竹英。

    哎哟喂,这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竹英出山的时候,穿的衣服很土很旧,却依然有一种野‘性’的美,现在穿上黑‘色’的皮‘裤’,黑‘色’的紧身衣,梳了一个丸子头后,我去,不光野‘性’,还‘性’感呢!

    这隔着老远一看,真有一种让杰出男人萌生征服明慧的感觉。

    “老妹,这儿呢,今儿可真漂亮。”我冲竹英招手。

    竹英面无表情,走到我跟前,拉开车‘门’上车,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这是真酷。

    “老妹,来,跟哥说会话。”我试图让竹英开口,可这小丫头的嘴巴,比防盗‘门’还难得撬开,开了一路车,她就说了三句话“饿了”“早餐‘挺’好吃的”“谢谢”。

    这也太酷了吧?

    我摇摇头,心里有些郁闷。

    到了“横滨片场”,我开始挨个挨个的找剧组。

    横滨片场不如横店那个片场规模大,但也同时有十几个剧组拍戏呢。

    我一番寻觅,总算看到了王天来导演。

    王天来导演是最近才开始有些名气的导演,人特别不错,很忠厚,可能和他当导演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农民有关系。

    在整个横滨,王天来属于真想拍好戏的导演,拍摄的时候,特别认真,也不搞潜规则这一套,属于用心做事的人,所以我才放心把竹英带到这个剧组来。

    要是我认识的那个大胖子导演,那家伙的,天天玩妹子,要是竹英去了他们剧组,竹英还不拿刀砍死他?

    “王导。”

    我拉着竹英走向了王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