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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79节

      若想自行拿到京城或别处去卖,则一次不得多于三十斤。可这样私人贩售,加树叶以次充好什么的都不可能,全得由人挑拣。

    而且也不可能卖不到六十文一斤的高价,正常就是三十文左右,品相好的偶尔能卖到四十文,已是极致,跟金陵物价基本持平。

    而为了这样的私下售卖,他们还得搭上许多成本。

    还是以张书吏为例,他儿子张满仓过年时来给宁怀璧拜过年,很健壮的小伙子,一次可以轻松扛起一百多斤的米袋。

    可每次只能提着三十斤桃子进京去卖,遇上丰年,想把家中几棵桃树挂的果子卖完,至少得跑上十几趟。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便是,“……就算水囊干粮都可以自带,可光这样跑上十几趟,鞋子便得磨破两三双。况且我们这儿桃子个大,三十斤也不过就是二十来只,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卖完。为了这么一点子事,就得搭上一整天的工夫来来回回的跑,进出还得给城门口的军爷打点交钱。辛苦一年,也就赚个七八两银子。可不是折腾人么?”

    所以,宁怀璧调查了许久,也不知道谢阁老这个所谓保护百姓利益,到底是怎么保护的。反倒是便宜了这些皇庄管事们,轻轻松松就吃得脑满肠肥。

    而作为制定这一政策的谢老大人,在为京郊百姓“谋福利”的同时,也为自家谋到了一桩好差事。

    谢家在桃县的果园虽不大,却掌控着那张小小的购货凭证。

    各个果园要从他家拿凭证的话,总得交些辛苦钱。这笔钱有多少,宁怀璧不知道。

    但程岳却知道这位谢阁老性好风雅,爱收集古籍古董。据说他家还专门建了个藏古阁,这十几年来,可是又新添了数个书架。

    不过谢家如此行事,虽说保障了桃县那些皇庄管事们的权益,但也不是没得罪人。好比永宁长公主,便是不好明说,但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凭什么她这样的主子担了恶名,却让一帮子奴才们大赚特赚?

    只不过因谢应台还在内阁,颇有实权,不敢轻易得罪罢了。

    但若有机会断了谢家及那些管事们的财路,相信这些人也不会介意来顺手推一把舟。

    所以程岳一番指点,宁怀璧便明白了。

    与其被动等着谢家因淑妃之事打击报复,倒不如先想办法在果园事上作文章,让谢家后院起火。

    知他是个明白人,程岳也不多说。看天色已晚,便要送出来报信的宁萱回宫了。

    家里也没什么能带给她们的,只好多塞些钱。

    可宁萱却不肯要了,“我们在宫里吃喝都有,实在是花用不了这些。之前家里给的许多都没用完,若有余钱不妨用到别处吧。这也是二妹妹的意思,若我们没有,自会跟家里张嘴。”

    看她坚持不要,也就算了。

    倒是春姨娘,因为今儿过节,也把她叫来了王府,见状非要宁萱把钱收下。

    “你难得回来一趟,难道没钱用了,咱们还能送进宫里去?总归是自家的钱,快接下吧!”

    这么一说,旁人倒不好说什么了。

    可宁萱只觉得,这话说得也太不懂事了。

    什么叫自家的钱?她爹自重新授官,有给家里交一文钱俸禄么?这明明都是二叔一家贴补她们的钱。

    可家里心疼她们,愿意给钱她们,就能心安理得的拿着么?

    宁怀璧刚刚入京,还到那么个棘手的地方当官,哪样开销不得要钱?没看今日虽是元宵,可宁四娘夏珍珍一家子穿的都还是从老家带来的衣裳?

    这只怕还是要来英王府做客才换上的,不知她们在家中是怎样省俭呢!

    可到底春姨娘是她生母,宁萱也不好说得太重,只道,“你们不方便进宫,难道我们就不会管人借的么?别说二妹妹了,便是我,想找吴太妃借几两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手上银钱多了,还提心吊胆的怕被人偷。”

    她微一行礼,然后坚决不拿钱,便果断告辞了。

    反倒是宁芸道,“大姐姐且在前头等一等!”

    她扯着宁茵匆匆跑回房,又在宁萱出二门前赶上来,送上两双手套。

    “这是我和四妹妹学着做给你们的棉手套,你和二姐姐在宫里当差,时常抄写,手必是冷的。这手套虽不好看,但戴着却能暖和些,且开着口儿,不影响写字儿。原打算明儿给你们,这会子我做的这个给你,茵妹妹做的,你就带给二姐姐吧。”

    宁茵很惭愧,“三姐姐原还想给你绣朵萱草的,只因我还不大会绣花,所以她连花也没绣。”

    宁萱却是感动之极,接过两双厚实的棉手套,摸着她的小脸道,“这已经很好了。等茵儿明年学好了,再给大姐姐做双有绣花的吧!”

    在宁茵的答应里,宁萱紧紧捂着妹妹们做的手套,回宫了。

    只春姨娘心中委屈又憋闷,为什么她明明是为了女儿好,女儿却不领情呢?自从进宫,宁萱就似变了许多,都不跟她亲近了。

    偏偏回房路上,辛姨娘还来挑拨离间,“这倒当真是姐妹情深啊,只是不知道把姐姐你放在哪儿了。”

    春姨娘听得难受,扭头就走,想去找奕秋说说,谁知奕秋也不理她。

    “芸姐儿今晚在外头看灯跑了半天,我得给她备些热水泡脚驱寒解乏,姐姐有话,明儿再说吧。”

    春姨娘只得又走了。

    随后辛姨娘又来搭了话,无人可诉的她,便将自己委屈说了。

    辛姨娘听了只是嗤笑,“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想想如今大姐儿在宫中,唯一能说话的是人谁,便知她为何如此了。”

    春姨娘更不解了,“若是二姐儿,我又没得罪她,她何苦如此?”

    辛姨娘道,“你是没得罪她,可若是离间了你和大姐儿,让大姐儿觉得只有她二婶和二妹妹才是好人,她在宫中能不为了二姐儿拼命?否则二姐儿又伤得不重,何以二姐儿只说一声,大姐儿便会巴巴儿的赶出宫来,替她跑腿?哼,这妹妹居然支使起姐姐来,二姐儿当真学得好礼法!”

    人总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错误。

    难得找到借口开脱的春姨娘就算明知不妥,还是渐渐信了辛姨娘的话。反觉得宁芳一家都不是好人,在心中便存了怨怼。

    第346章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