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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82节

      话落,沈锦文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你就非得这么说话?”

    陆初好笑地看向他,“那您认为我应该怎么说话?虚情假意地对一个曾经毁了我前程的人说:‘哦,没关系,我就是断了一只手,还有一只手’?还是对一个伤害我母亲的女人的爸爸说,‘我知道您女儿不是故意,我这次不追究她,但是下不为例’?当然,您也可以否认这些事你一无所知。”

    沈锦文沉着脸不说话。

    他无法反驳陆初的话语,当年陆初废手之事,虽然有些脱离他的预期,但的确和他脱不了关系,还有陆澜星的车祸……

    沈锦文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起,眼底有抹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沈歆瑶再怎么混账,到底还是他的女儿。

    看到沈锦文的反应,陆初就明白他心中的取舍,她嘴角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我不是佛,没有割肉喂虎的大善,也没有普度众生的慈悲。我的世界无非就两种人,我喜欢的人和我厌恶的人,对于我喜欢的人,我会竭尽全力地和颜悦色,但是对我厌憎的人,我也会恨得不遗余力。我很遗憾,沈先生,您没能成为前面一种。”

    陆初说到此处,对沈锦文的称呼已经从刚进门的沈董变成了沈先生,简单的称谓改变,再一次分明地划清了二人之间的楚河汉界。

    沈锦文活了大半辈子,何曾听过如此忤逆的话语,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他沉声道:“这么说,你恨我?”

    陆初抬头看向他,缓缓道:“恨。”

    一个人的话语骗得了人,但是眼睛却骗不了人,陆初答话时,瞳眸好像淬了毒的利刃,恨意毫不掩饰。

    213章 血脉,她不慈悲

    饶是沈锦文经多识广,此刻也被陆初眼底的恨意微微怔住,他舔了舔唇,嘴角有些发苦,“当初,我只是让人弄伤你的手,并没有要废你手的意思。”

    陆初闻言,只觉得好笑:“沈先生,如果您让人捅了一刀,对方捅浅一些,您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沈锦文面色微变。

    陆初见状,嘴角的笑容挂上几分讥讽,“既然您这样的慈善家都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更遑论我这个俗人呢?”

    这句“慈善家”无疑讽刺,即使这些年沈锦文确实在慈善事业上做了不少贡献。

    只是,他的慈悲都给了他人,留给陆初的就只有剩下的残忍。

    陆初不想咄咄逼人,可面对一个曾经背弃爱人、毁她前程的男人面前,始终做不到和颜悦色。

    即使,她知道这人就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但也仅此而已。

    父为尊,亲为血缘,沈锦文给予她血缘,但却永远赢不到她的尊重,陆初不是神佛,与他形同陌路便是最大的宽容。

    那一只右手,就当做还他赠与的那点微薄血缘。

    陆初阖了阖眸,再睁眼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已经寂灭如初,一湾茶色的瞳眸就好像无风的深潭,搅不起任何波澜,她起身,以小辈面见长辈的礼仪朝沈锦文弯了弯腰,道:“沈先生,如果您还想说当年并不知道我母亲怀孕的事情的话,那么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这对我来说并无任何区别。我长这么大,我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一句您的存在。想来,她也已经把过去的那些情感当做青春错付。”

    话落,沈锦文浑身一震,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些颓败的颜色,这个在商场上驰骋半生的男人,终于被陆初的寥寥数语,击得溃不成军。

    沈锦文无疑是深爱陆澜星的,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她与整个沈家作对,可当初羽翼未丰的他最终因为一念之差,与最爱的女人失之交臂,时隔多年再见时已是阴阳两隔,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上。

    但他意外地是,他和星儿竟然还有个女儿,并养育得那么好,但他阴差阳错地又重蹈覆辙,伤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若说陆澜星是他劫,那么陆初便是他的孽,刚才所有的强势在陆初漠然的态度下尽数化为子虚乌有,沈锦文看着陆初,神色晦涩道:“按沈家族谱的辈分排下来,你的名字应该是沈曦。我会改立遗嘱,沈氏百分二十的股份,你和瑶瑶各占百分之十,鉴于你已经嫁人的关系,沈家老宅就留给瑶瑶,城郊的那两栋价值相当的房产就归你,我名下的其他不动产和基金,你和瑶瑶平分。另外,现金全部归你,就当做是我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补偿。”

    陆初想,她不过和沈锦文见上一面,就平白无故多了沈氏财阀百分十的股份、房产基金和不知数额的现金,或许在沈锦文看来,这是一份再妥帖不过的遗嘱,但只要一想到这些是用她的一只手、母亲的一条命还有慕云深肩膀上那可怖的一刀换来的,她就免不得足底发寒。

    她深吸了口气,道:“沈先生,陆初何德何能入得了沈家的族谱?”

    本性族谱素来入男不入女,沈家的族谱自然不会例外。陆初就算要入族谱,也得以慕云深妻子的身份入慕家的族谱。近代,女性入本姓族谱也并非没有先例,但陆初并非一方伟人,也没有给沈家做过多大贡献,自认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她说这句话并无半分妄自菲薄的意味,相反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沈锦文一改祖制,想要把她编入沈家族谱,无疑是因为内心的几许愧疚心理作祟,但是陆初并不需要这些可笑的怜悯。

    又或许,沈锦文对她母亲还留有几分情谊,只是这些迟来的深情,又做给谁看呢?

    沈锦文一辈子强势惯了,被陆初拂了颜面,难免不适地皱了皱眉,“你是我的血脉,该有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亏待你!”

    陆初闻言,缓缓把右手抬起,摊开的五指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她盯着沈锦文一字一顿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只完好的右手,你能还我吗……沈先生?”

    沈锦文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没能说出一句合适的话语。

    “既然如此,沈先生也无需再谈补不补偿的问题,当初连助理在机场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明确地跟他表明过我的态度——你们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是请不要再打扰我……和我身边的人。”陆初把手放下,道:“我生是陆家人,死是慕家的鬼,无论生死,都与沈家毫无关系。”

    她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似是想到什么,她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回头:“还有,沈先生有空跟我计较这些,不如多担心下您的女儿,我母亲的事情我不会就此住手,五年前,沈先生做了一个很好选择,希望这一次您也能够坚定自己的立场。”

    陆初离开包厢,却给沈锦留下了一道难题。

    沈歆瑶撞的是陆澜星,若他出手从中干涉袒护沈歆瑶的话,那么对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和陆初来说不公不说,也无疑打了他刚才一番话的脸。可若不保沈歆瑶,后者又是他的亲生女儿,沈家的名誉也会因此扫地。

    手心手背都是肉,取舍很难。

    沈锦文皱了皱眉,朝门口唤道:“连毅。”

    声落,连毅推门走了进来,道:“沈董,您有什么吩咐?”

    沈锦文朝门口看了眼,连毅会过意来,答:“陆小姐已经出去了,慕云深就在外面等。”

    沈锦文点了点头,问:“瑶瑶那边怎么样了?”

    “警察录了口供,已经保释出来了,夫人那边正试图找关系试着摆平这件事。”

    沈锦文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想到陆初,他脸色有些凝重:“至于陆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