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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

      兰麝却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我当什么事,”风轻云淡地开了口:“爹爹不必担心,我自有说辞。她能病我就不能病?到时就说我早染了些风寒,怕误了她的好日子没跟她说,既然她见喜,我自然不能再留,万一过给她呢?岂不愈发害了她?”

    兰家妈妈笑了,亲亲热热地拉起女儿空着的那只手:“还是我闺女聪明,看这借口挡的,严丝合缝,一点儿错漏没有!“

    兰麝脸上愈发笑开了花。

    兰忆台也再没什么话说了。

    兰麝去文家做客的衣服,被扔进后门街角边的一口枯井里,丢下艾草烧了半天,路过的人不免好奇要问,兰家伙计便嘴快说了出去。

    湛景楼四扇大门板上,有一块不知被哪个路过皮猴子拔了下面的铁钉,本来是满天星的,现在缺了一排,实在难看。

    钧哥自高奋勇去请人来修,回来时路过此地,看见人都聚集在一起,由不得也凑了上去。

    于是这事,便也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大概听了个明白之后,钧哥速度遁走。

    溜进湛景楼后,钧哥放开嗓门大喊:“姐!”

    福平婶正在厨房里捅莲子芯,突地听见外头,地动山摇似的来了这么一声,差点没一针戳上手指头去。

    “要死了这钧小子!”福平婶好气又好笑:“你再叫高些这楼就要塌了!”

    钧哥气喘嘘嘘地从外头伸进个头来:“婶子看见我姐了没有?”

    福平婶用针尖指住他:“你少玩!亏得你姐还没回来,不然有你受的!”

    钧哥急得直跺脚:“怎么还没回来?!这回真出事了!”

    说着掉头就向外冲去。

    正文 第213章病倒

    福平婶怔住,待到回过神来时,钧哥早跑得影儿也没了。

    隆平居里,依旧热闹得很,外间楼上楼上,喧嚷纷呶,以贺寿之名恣为笑乐的达官豪绅们坐满了整个外间。

    堂倌们跑进跑出,忙得脚不点地,忽然看见个半大小子进来,身上打扮得又素净,又是面生且鬼鬼祟祟的,由不得有些动气。

    “今儿不开门,外头写着告示呢你看不见?”一个堂倌上来挡住钧哥,语气有些不善。

    钧哥不理他:“我不吃饭,我找我姐!”

    堂倌上下打量他一下,再次确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的爷们公子,于是语气更冷:“你是伺候我家小姐的那些丫鬟的家人么?我家小姐病了,伺候她的下人们都忙得没空见人,你只管回去,有事过几天再说!”

    钧哥不耐烦地推开他:“我姐是湛景楼的掌柜,她今儿来你们这儿吃饭,是你们掌柜下帖子请来的,如今她人在哪里?”

    堂倌瞬间变了脸,笑容不知从何而来,却堆起得飞快:“哎呀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呢!原来是湛景楼的小掌柜来了?您怎么也不带个人出来?不过看您这样儿气度不凡的,到哪儿人家不不当你是个贵公子呢?小的也是一时恍惚。。。”

    钧哥抬脚就向后闯:“马屁不要拍了,我平日在店里也不过是跟你一样,出来也穿得跟你一样,哪来的贵公子?你也是贵公子么?”

    堂倌被说得讪讪的,不过好在文亦童听见吵闹出来了,这才替他解了围。

    “钧哥儿你怎么来了?”文亦童笑眯眯地向钧哥招手:“来!”

    钧哥因上回人家给姐姐送药一事,少不得对他客气几句:“文大掌柜的好!我,我找我姐!”

    文亦童向里引着:“外头吵得很,咱们到我屋里说话去!”转身叫个伙计:“上好的云雾茶送两盏来!”

    钧哥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头上密密麻麻挂了一排汗珠:“我不想喝茶,我要找我姐!”

    文亦童心想必是觉得在这里耽搁得久了,急着要拉珍娘回家去。他哪里舍得放人,自然想法搪塞。

    “你姐后头还没散呢!又都是官眷小姐们,你过去不合适!听话乖,跟我去屋里坐坐,我这就打发你给你传话去,等散了让你姐来寻你!”

    钧哥这下可真的跳起来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到我姐!”

    文亦童依旧好言相劝:“怎么这样急了?店里有事?不然跟我说也是一样,有麻烦我替你解决就是。你姐好容易出来玩一天,让她尽尽兴再去嘛!后头莲花池里正有船娘唱戏的,好听得很。。。”

    “还听什么戏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文亦童听出来,这声音不对,是真急了。

    他顿住脚步,两人站在里外相隔的游廊下,正是个清静地方,听得清也看得出,彼此的脸色心情。

    “怎么了?真出事了?”

    文亦童只当是湛景楼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伙计们接不下来又或是无人出来撑场面,梁师傅再好也不过一个人,怕坏了礼数之类。

    却不曾想,钧哥一开口,就叫文亦童的心,沉入了万丈深渊。

    “你家二小姐是不是见喜了?我姐没出过疹子的呀她留在这里岂不是要被。。。”

    后面的话文亦童没听见,只因他整个人已飞奔了出去。

    钧哥愣了一下,随即也追了上去。

    珍娘在文苏儿绣楼下简单吃了些点心,觉得没什么胃口,放着一整桌的菜没动,若不是看在主厨姓秋的份上,她甚至连筷子也不想沾一下。

    整个人也有些晕晕的,头重脚轻似的。

    许是昨晚睡得迟了吧?她想。

    楼上文苏儿才喝了一服药下去,估计也睡了,珍娘上去看了几回,见她睡沉了,替她细细掖过被角,见她放在外头的手上隐有红斑,便四处看了看。

    香楠木桌上,鲍太医留下的一只青瓷瓶赫然而立,里头是配好的药膏,止痒凉血,生肌消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