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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

      别出妖蛾子!千万别弄出什么妖蛾子来!

    珍娘在心里默默祈祷。

    说来真是奇怪,隆平居这三个字估计跟她八字不合,自上到下,自掌柜到伙计,珍娘都觉得气场不对,彼此相斥。

    好在一切顺利,直到她出了后门,也再没听见文亦童的声音,想必也早就走远了。

    门口早停着一辆小车,车夫见有人出来,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是到齐家庄的不是?”

    珍娘忙上去笑回:“是我,师傅你怎么知道?”

    车夫扬了扬鞭子,不答她的话,反催她:“快上快上,这会子赶出城去,还来得及回来再做几笔生意!”

    一路风驰电掣,珍娘终于赶在晚饭前回到了茶楼。

    福平婶一见面就拉着她问长问短,来帮忙的全贵家的开始还认生不敢上前,只在旁边怯怯地听,后来见越说越热闹,也忍不住凑近过来。

    珍娘的身子被拉得左右倾斜,袖口也歪了,于是叮咚一声,从里头掉出个东西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呀!这是什么?”福平婶眼尖,一眼看见那东西在灯光下发着幽光,好像是对耳坠子,忙就低头伸手去捡。

    珍娘却比她手更快,瞬间将那东西又卷起袖子里,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没什么,碎银子而已,你继续说。”

    “我说珍丫头,”福平婶信了,拉住全贵家的的,冲着珍娘竖起大拇指:“看不出这婶子烧菜还真能行,别的也罢了,羊肉汤泡馍,今儿一下午卖出去几十份呢!”

    珍娘大喜:“真的?那婶子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帮我吧!”

    全贵家有些不好意思,手在围裙上搓着,身子直向后退:“这怎么中用?这怎么中用?我也只会烧羊肉汤菜,别的也不行。你们这里是招待贵客的,我一个乡下人,不中不中!”

    福平婶笑着拍了她一下:“你这话寒碜谁呢?这里屋里谁是城里人?”

    钧哥探出个脑袋来:“我是!”

    珍娘五根手指用力,又将他重新塞了回去。

    “婶子别客气,”珍娘一团和气地拉起全贵家的手:“眼见香客越来越多,我这里正缺人手,婶子若家里肯放,就来我这里做个半天,早上晚点来,午后早点走,家里也不耽搁,也可以赚些闲钱,可好?”

    一句话说动了全贵家的。

    是啊,本来家里就只要做两顿饭,闲下来做什么呢?齐家庄上又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只靠纳鞋底耗时间么?家里又穿不了那许多双。

    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个钱字。

    庄家人谁不巴望手里有几个现成的钱?捐税纳科时,也不用卖粮食了不是?

    “好是好的,”全贵家心里已是肯了:“可我只会烧羊肉汤,只怕对付不了这里的活计。”

    珍娘咧嘴笑了,大喇喇地将全贵家的搂到身边:“好婶子,眼下正是吃这个的时节,不是说,一下午卖出去几十份?香客们又多,又喜欢吃,咱们还不趁机多做些卖?就这么定了,明儿菜单上加一味常菜:羊肉泡馍!”

    全贵婶安下心来,终于也笑了。

    珍娘先回房洗脸换衣,这才有机会,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细看。

    福平婶没有看错,确实是一对耳坠子:贝母磨出来的,扁扁细长的五六,从小到大,从下到上串在一起,水滴状的,灯光下闪出七彩的光芒。

    正是在银珠巷她先看中,却被文苏儿不讲理地夺了去的东西。

    这耳坠子怎么会跑到自己的袖子里?

    珍娘这才想起,于宫府出门前,经过文亦童身旁时,袖子里突然一沉是个什么缘故了!

    竟然是他?!

    可为什么?!

    珍娘看了那坠子一眼,犹豫了片刻,最后打个开不常用的衣服箱子,将坠子放了进去,看了一眼之后,又轻轻地将盖子合上了。

    事情敲定,全贵家的先回去做晚饭,珍娘在柜台里看帐。茶楼的规矩是,做个早中午生意,晚上人就稀了,因此一过酉时,大门就紧锁了。

    按平时,福平婶早也回去了,她不用做晚饭,都从茶楼里带现成的。可今儿却难得了,珍娘算完帐出来,见她还在厨房里,守着灶上的火,呆呆出神。

    珍娘皱了下眉头,左右转着身子看了看,见钧哥正在外间客堂里扒饭,悄悄走到跟前问了一句:“婶子这是怎么了?”

    钧哥放下碗筷,叹了口气:“二爷爷身子不太好呢,下午福平叔请了郎中来看,这会子婶子替二爷爷熬药呢!”

    珍娘大吃一惊,忙忙走到灶前:“婶子!”重重推了福平家的一把:“怎么二爷爷病了也不告诉我!”

    福平家的回过头来,又是羞又是惭:“钧小子告诉你了?哎呀这走水的槽!我让他别说别说的!你一日够忙了,别的事就不用管了!这也是二爷爷的意思,说不过染些风寒,何必吵得大家知道,反显得矫情了!”

    正文 第133章轮番上阵

    珍娘要揭开灶上的药罐来看,见罐子周围竟糊上了一圈面糊,福平婶脸红红地道:“怕药味大了弄得这里气味不好。其实二爷爷让我带回去熬的,可回去再熬时间怕来不及,这就好了,我马上就盛出来了!”

    珍娘不说话,细心地将烤成壳的面糊剥下来,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秀美的眉峰立刻锁到了一处:“婶子,”她回过身来,深深地看了福平婶一眼:“你没跟我说实话吧?”

    福平婶脸上的红愈发挂不住:“哎呀珍丫头,”眼圈也红了:“不是我不说,是二爷爷不让啊!”

    珍娘没再说话,取一块抹布垫了手,又用细纱布蒙住罐面,将罐子里的药汁滤进个大盖碗里,再换块干净的棉布,将碗扎得结结实实,最后放进只荸荠篮里,牢牢盖上篮盖,稳稳拎在手里。

    “走,婶子,我送你回去。”

    福平婶正想说,你还没吃饭呢,抬起眼撞见珍娘的眼神后,她没再开口。

    “钧哥饭吃完了没有?一块去。”珍娘的语气不是询问,钧哥乖乖放下吃到一半的饭碗,快手快脚地拿出两只灯笼来。

    夏日天长,走出门时,天还放着光呢,钧哥手里的灯笼就没燃蜡,一行人走到村头老槐树下时,又一次看见了四大恶人。

    这回四个人倒凑到一块来了,也只他们四人,不见旁人。也是,这个点儿人家都回家吃饭了,还有谁在这外头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