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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南昭这下坐不住了,忙提议说:“抚什么琴呀!过来喝酒啊!”

    柳叶叶不语,作为青州名妓,她懂得主次,不会喧宾夺主,善解人意的凝视沈如故,全听他的意思。

    南昭能有这反应,这位大少爷哪儿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却不不在,只嘱咐南昭说:“你自己喝吧,也别光顾着喝酒,得空好好与两位姐姐讨教讨教!”

    话完,便与柳叶叶进到里间去了,南昭隔着那面红色珠帘,见柳叶叶取来琴,熟练地弹奏起来。

    而沈如故颀长的身子,在软塌上侧躺下来,优雅如斯,他认真倾听着柳叶叶的琴声,像极了是一个对音律颇有心得之人。

    这是南昭觉得沈如故最像活人的时候,不过她却因此气得发慌,又无处发作,只得豪气接过小凤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这回不那么辣了,反而那酒精刺激喉咙的感觉,让她胸口那丝不适感淡化了一些,所以她就一连喝了好几杯。

    从前就听,喝了酒会醉,她这酒量似乎不错,这般都感觉无大碍,不过酒就是水,喝多了难免遇上人生急事儿,两位花姐便扶着她出厢房去恭房。

    她怕花姐发现自己是女的,进去时还特地打发她们回厢房中等着。

    “叶叶姑娘此刻在别的客人那里,不如我们帮公子叫其他姑娘来,我们万花楼不止柳叶叶一个姑娘琴技高超,还有……”

    从恭房出来,南昭路过别的厢房,听见刚才那位胖大娘在里面对其他客人说话。

    “不必了,我们公子专程来找柳叶叶的,除了她,别的庸脂俗粉就不必叫来了!”

    又是那个柳叶叶,怎么所有人都来找柳叶叶呢?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儿,会弹个琴吗?

    有什么了不得的?

    南昭忍不住小声骂道:“色欲果然勾人心,这男的啊,不管是人是鬼,都没个好东西!”

    她这情绪起伏太大了,一时没能控制好,加上腿脚又不方便,尽这般趔趄栽进了别人的厢房,打断了里面客人与胖大娘的谈话。

    而这间的客人身份还不一般,随身的侍从腰上撇着刀,妓院里无人敢拦,猛然见有人破门而入,以为是谁要来对他家主子不利,当即就拔出刀来喝道:“谁人如此大胆?”

    胖大娘被这阵仗吓得往后面一躲。

    南昭趴在地上,头微微一抬,便见一把亮晃晃的长剑顶在头顶,才知闹出误会来了,忙解释道:“兄台别冲动,在下无恶意,只是腿脚不方便栽了跟头。”

    而这间厢房的客人是另一位黑色锦衣公子,他听见南昭的话,也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拐杖,便出声唤道:“寻龙,将剑收起来!”

    南昭听见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下一刻,就心头一惊,寻……寻龙?

    这边儿寻龙听了主子的话,将剑收回鞘中。

    趴在地上的南昭却未立刻爬起来,她做贼似的抬眼往上面瞄了一眼,见确实是那日在青云观中,对她出手相救的贵公子与他那话多的手下,心头直叫青州真小。

    若是换了其他地方,她一定要对救命恩公一番道谢,可现下大家都身在妓院中,以嫖客的身份相见,简直尴尬至极,南昭完全不知,要如何面对他们。

    那寻龙见她久不起身,忍不住道:“你既不是进来行凶的,趴在地上作甚?赶紧站起来啊!”

    “哈哈!”南昭尴尬地笑了一下,唯恐两人将她认出来了,她就这么趴在地上,头也不抬的想从此厢房内爬出去。

    厢房内的其他人见她这怪异的举动都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来,胖大娘更是连眼珠子都鼓圆了!

    南昭硬着头皮往外面爬去,眼看就要出门了,后面传来贵公子浅淡的声音:“等等!”

    南昭赶紧头埋进袖子里,以为被发现了!

    结果贵公子提醒道:“你的拐杖!”

    说完,贵公子亲自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拐杖,到了南昭身边。

    南昭伸出手来,沉着嗓子道谢。

    贵公子便将拐杖递到她手中,她以为拿了拐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却不想,贵公子持着她拐杖的手并未放开,他蹲在她身旁,轻声问:“南昭,是你吗?”

    第041章

    南昭浑身一僵,心想这贵公子眼力真是狠辣,自己这般打扮,竟被他认了出来。

    她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挂的不知是笑还是哭。

    “呀!真是你啊!”寻龙也凑上来,好奇的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南昭瞄了一眼旁边的胖大娘,借着贵公子伸来的手用力站起来,慌张的说:“公子就当没见过我!”

    说完,她便拽过自己的拐杖,逃离了这间厢房。

    南昭匆匆忙回到刚才所在的厢房,推门进去,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刚才她出去时,是没有这味道的。

    她朝房间里面走,那香味儿越来越浓。

    南昭未见到方才陪侍的小凤二人,不过隐约听到一女子在里间娇羞问:“公子,可喜欢叶叶?”

    “叶叶这般貌美,又才情四溢,但凡见过的人就会爱不释手!”听到这熟悉的男声,南昭心跳绷紧了!

    先前瞧沈如故与那柳叶叶一起,不过是喝喝酒弹弹曲儿,这才走了多久,竟说起这般不知羞耻的话来?

    “那公子想要叶叶吗?”柳叶叶问。

    “求之不得……”

    接着,便是男女欢爱时发出的娇喘声。

    南昭只觉胸口有一团怒火在烧,脚步不听使唤的朝那边走去。

    隔着珠帘,她先是看到满地凌乱的衣物,再往后面,便是一对赤身男女缠绕在一起的画面。

    南昭当场愣在原地,目光欲从那不堪的画面上移开,却如何也移不开。

    亲眼看到沈如故将那柳叶叶压在身下,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热流。

    “沈如故!”她怒火冲冠,大声喊道。

    那边的沈如故自然也听到了,他抬起头来扫了她一眼,完全不将她的崩溃放在眼中,还微微一笑对她说:“你要好好学着!”

    南昭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荒唐事,竟是她决心托付余生,愿意将命交付的夫君干出来的!

    她转身想逃离这里,却撞见另一个人,那也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姐儿,只不过刚才她并未见过此女。

    那女子瞧她眼眶带泪,再看看珠帘后面的情节,十分同情的对她讲:“这世间,男人尽是负心汉。”

    她仿佛找到了知音,哭得更伤心起来。

    那女子便心疼的说:“别哭,来,到姐姐这儿来,忘了那个负心汉!”

    南昭根本不认识她,但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就觉得心里特别难过,瞧对方张开手让她过去,她就拖着病腿朝对方走去。

    当她刚要走到那女人身边时,身后突然有个人拽了她一把。

    南昭回头看拽她的人竟是沈如故,刚才看到的某些画面,实在扎得她心痛,她的本能反应的掀开了沈如故,“别碰我!”

    可沈如故不但没被她推开,还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愠色问:“谁让你乱跑了?”

    “不要你管!”

    沈如故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说:“你可知道,我再来晚一刻,你就摔下去了?”

    南昭还是不听,她情绪激动的说:“你和那个柳叶叶做不知廉耻的事,还管我做什么,让我摔死吧!”

    沈如故严声止道:“闭嘴!从前十六年,你师父果真是什么都未教给你!”

    不提她师父还好,这一提,南昭眼眶一红,将多日挤压在心里的怨气通通道出来:“是,我不仅是个灾星,还一无所处,连我师父因我惨死,都没办法将真凶查出来,现在我还变成了个残废,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你还带我到这种烟花之地来羞辱我!我不要活啦!”

    沈如故没有犹豫,手掌‘啪的一下打在她脑门上,道:“醒!”

    南昭脑袋突然就清醒了一些,刚才围绕着她的那股异香随之消失。

    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什么厢房内,她竟坐在万花楼数丈高的看台围栏上,她的条腿此刻正悬在半空中,而她的拐杖落在围栏附近。

    真是邪了!

    就她右腿基本是废的,这么高的围栏,她怎么可能爬得上来,现在天色不早了,答案只有一个,她一定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

    “把泪擦干!”沈如故沉着脸命令道,显然对她乱跑差点被鬼迷死了有些生气。

    再想到刚才自己迷糊说的话,南昭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擦干,解释道:“我喝了太多酒,想去上恭房,不曾想到这么片刻功夫,竟然就被那些东西迷住了!”

    沈如故没什么心思听她解释,他沉着脸,张开双臂,压着声音说:“下来!”

    南昭愣了一下,随即搂着沈如故的脖子,他便轻松将她从围栏上抱下来。

    这时候,她已清醒差不多了,深刻意识到,刚才竟对她这世上的保命符大发雷霆,简直愚蠢之极,立即摆正了态度对保命符说:“夫君,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即使你真和那个柳叶叶做了点儿什么,我都没关系的!”

    对方听后,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你还真是深明大义呢!”

    她点点头,心头终究有点郁结,便附和道:“毕竟——嫁鸡随鸡嘛!”

    沈如故听出她话中有话,也懒得抱她了,当即就将她放下来,通知的语气道:“那我今晚就帮她把身赎了!”

    南昭面上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本公子!要为柳叶叶姑娘赎身!”沈如故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南昭有点慌了,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能当真的啊!

    赶紧捡起掉在围栏不远处的拐杖,他追到沈如故身边提议道:“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还是先回府与爹和娘商量一下,免得二老觉得……”

    “不必了,他们最是宠我,我要什么都答应!”沈如故说完,特意瞄了一眼她那张青红相间的脸。

    南昭这才算看出来了,这姓沈的,不止看上那个柳叶叶了,还要给娶回家去。

    那她好歹还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正室啊,大婚才不过数日,他就干这种事儿!

    南昭拍了拍胸前,告诫自己,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就算沈如故把整个万花楼的花姐儿都娶回家去,她还得仰仗着他才能活!

    所以,她毛躁的跟过去,果然见沈如故叫来那肥老鸨,身子往椅子上一趟,“本公子要为柳叶叶姑娘赎身,妈妈开个价吧!”

    开妓院做生意,姑娘赚得再多,也是一天一个价的掉,他们这些妈婆子,最是喜欢遇见这种要挥重金替姑娘赎身的大爷,可听了这句话,突然有些为难了起来。

    沈如故眉毛一挑,看出对方又想坐地喊价了,他财大气粗道:“价钱你随便开,叶叶姑娘值!”

    南昭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靠了过来,听到‘叶叶姑娘值’这五个字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沈如故明明看见了,却跟没看见似的,还问她:“表弟,你说是不是?”

    南昭笑了笑回答:“是啊,柳叶叶姑娘才貌双全还本事过人,多少价都是值得的。”说着,她转头对老鸨道:“妈妈您别跟我表哥客气,他家除了钱,真的啥都没了!”

    胖老鸨连连点头,但她为难的倒不是这个,现下瞧这位爷这般诚心诚意,便直言道:“不瞒这位公子,咱们叶叶姑娘啊对她钟意的人还真不少,今晚上,要替她赎身的人,不止您一个!”

    沈如故听了这话,似乎并不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