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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沈如故无动于衷的回答:“是你自己强调了两遍吃饱了,现在又说自己没吃,怎么,嫁给我,亏待你了?”

    她连忙摆手否认:“不,嫁给夫君,真是南昭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每天都锦衣玉食的,我……我继续挖!”

    说完,她就卯着劲儿继续徒手刨了许久。

    “行了!”

    听到这声,南昭四仰八叉的累瘫在一旁说:“夫君,我还有力气,我马上就能把那婉儿尸骨给挖出来了!”

    “不必了,我本就不是来挖她尸骨的!”沈如故轻描淡写强调。

    南昭一听,立刻从雪地上坐了起来,气呼呼的问:“什么?不是来挖她尸骨,那你让我挖这半天是干嘛?”

    他回答:“确认一件事!”

    “何事?”

    “婉儿的尸骨早被人挖走了!”

    南昭往身下的雪坑看了看,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个雪坑是他们来之前就有的,而她刨了半天,也全是雪,也便是那个挖走婉儿尸骨之人留下的坑。

    可那婉儿惨死十几年,知道此事之人估计也就杨家母子,那又是谁来将这尸骨挖走了?

    第020章 大师兄风恕

    挖走尸骨有何用?

    面对这些问题,南昭不得头绪,那沈如故却浓眉轻挑道:“有点意思了!”

    “有点儿意思?什么意思?”

    沈如故都不等她,提着灯笼,转身从来的路回去。

    南昭赶紧拍拍身上的雪,快跑追上去。

    “夫君……”面对夫君的冷脸,她一直保持着十二分的热情,她好奇的问:“你怎知,这婉儿的尸骨早被人挖走?”

    “……”

    南昭气急,跌跌拌拌的跟在后面,总觉得对方这漂亮的皮囊下,似藏着一只诡诈的老妖怪,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一路颠簸回到了沈府,阿碧准备了一桶热水,让南昭泡澡。

    这是今天唯一能让她兴奋的事了,她将自己那些救命的玩意儿通通裹起来,藏在别处,才脱下衣物泡进去,发现水里泡着不少药包,味儿特浓。

    阿碧在旁说:“大少爷说要帮少夫人您去去晦气!”

    想到今天撞了那么多鬼,确实该驱下晦气,南昭干脆将整个头都沉到水里去,这样才彻底。

    洗好了,阿碧帮她擦头发时,她觉得头晕沉沉的,便问:“那药真是驱晦气的吗?”

    “是呀,少夫人有哪里不适吗?”

    “晕……”她用力敲了敲脑袋,回到新房,眼前越来越模糊,看不清周围,只隐约看到沈如故躺在床榻上,阿碧正要扶她过去。

    她摇了摇头,害怕的说:“我不过去……”

    阿碧宽慰的说:“少夫人,那是大少爷,少夫人莫怕!”

    废话,正因知道是她家大少爷才怕的啊!

    说完,丫鬟还别有新意的添上一句:“今夜是少夫人和大少爷新婚第二日,嘻嘻……”

    “我不过去,别让我过去!”

    阿碧却未搭理她,将她带到床上躺好。

    她实在没力气了,瘫软在被子里,仅存的感官觉察得到身侧躺的沈如故,身体冰冷僵硬……是具尸体。

    南昭很怕,但是身体如何也动不了!

    她就这么躺着,身体被黑暗中的一股诡异气息包裹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

    她感觉沈如故动了,他的手,缓缓移动,身盖的被子也牵动着。

    而那棉被下,她身着轻缕,差不多算一丝不挂。

    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的接触,按说她该激动慌张才是,可那只冰冷的手划过她的脖子和脸颊时,她只觉害怕,大骂着:“妖物!放开我!妖物!你再不放开我!我就……”

    “你就怎样?”沈如故的声音,那么清晰的出现在黑暗的房间内。

    南昭激动的喊:“我就杀了你!”

    “哦?杀了我?”她似乎看到沈如故脸上充满了遗憾,“可惜,为夫早死了呀!如何是好呢?”

    说完,他便欺上身来,南昭能感觉到他的唇带着寒冰般,在自己唇上索取,留下冰冷的痕迹。

    她很生气,狠狠憋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她便反手抱住沈如故,张口就朝他的脖子咬去。

    心头更是大骂:好一头老尸啊,咬烂了肉,连血都不流,只怕血早就干了!

    “你在咬什么?”沈如故问她。

    当然是在咬你了!

    不对,那声音怎么是从头顶传来的?

    南昭猛地睁开眼,发现沈如故站在床榻边上,此时天渐亮,他衣装整齐。

    而她自己,则抱着枕头,死咬着不放,且那枕头上,满是她的口水!

    她立马松了口,坐起来,指了指沈如故,惊恐的说:“你!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妖法?”

    “妖法?”沈如故难得有表情欺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你自家做春梦,也能赖到为夫身上?”

    南昭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衣物完好,只是有点凌乱,里边儿的春se若隐若现,她忙双手遮住身前,羞得一脸通红。

    沈如故目光冷不伶仃扫过她的身体,顺手撩起旁边的衣裙,往她头上一扔:“穿好出来,今日事多!”

    事多,什么事?

    她没敢磨蹭,几下穿戴好,洗漱的时候,一直在疑惑,自己怎会做起春梦来?

    且那春梦,还那样逼真。

    “少夫人,府上来了一位道士,说认识你,让你快些出去!”阿碧慌慌张张跑进来叫她。

    难不成是师父知道她有难,来救她了?

    南昭心头一喜,几乎是跑着到了前院,来的却不是她师父青云道长,而是她的大师兄风恕,此人乃青云道长最得意的弟子,年纪轻轻就得真传,一身的本事,他来了,一定有办法降住那沈如故。

    “小师妹!”只见风恕身材挺拔,模样清秀,一袭青蓝色道袍,青铜剑背在身上,腰间随身挂着一面八卦镜。

    风恕自来眼里只有道法,与南昭并不亲近,但今日能专门寻她而来,她还是十分欣喜的。

    “大师兄,你可来了!”

    南昭激动的到了对方跟前,不料,风恕却一脸严肃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师妹,将你的右手掌摊开给师兄看看!”

    第021章 巫邪之术

    南昭愣了一下,还是听话的伸手摊开。

    风恕低头一看,面色随之一沉,“此纹何时出现的?”

    “就昨天!”她说完,压低了声音问:“昨天我回娘家,隔壁杨家出了祸事……”

    “我知道,我便是从杨家过来!”风恕打断道:“师父说有人破了他的封印,连夜派我下山,刚到青州城,便听闻了杨家的祸事,便过去看看!”

    身为修行之人,风恕早将降妖除魔视为己任,这一身的正气,南昭十分欣赏。

    她凑近了问:“那大师兄可看出什么名堂?”

    对方也不绕弯子,“来时不敢确认,现在看了你手上的怪纹,也差不多了!”

    她心头吃了一紧,“难道,大师兄也认为那杨家的祸事与我有关?”

    风恕未正面回答,只问她:“师父下山前,给你的辟邪符,可离过身?”

    南昭仔细想了想,虽说她后来把辟邪符找回来,但昨天在杨家时,自己是没带此符的,而她的封印正是那时出了问题。

    风恕得知后,双眉一紧,“当年你出生,手上的这怪纹便是罪魁祸首,师父念及你是一条生命,收你门下,并封印了此纹,十六年来,都相安无事,你要下山时师父就十分担忧,但你爹要带人走,是拿着你娘的性命来要挟,师父无能为力,只能放你下山,现在,终究还是出了祸事……”

    她这位大师兄,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的,从前根本没见他皱过一下眉,听到这番话,南昭已肯定,杨家的祸事,确实与自己有关。

    “大师兄,这沈家大少爷有问题!”

    风恕目光落到南昭身上,“他敢娶你,问题就大了!”

    南昭有一时语塞,低着头不接话。

    风恕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换了语气说:“都死了两人了,我必须得去会会这位沈家大少爷了!”

    南昭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忙唤来阿碧,让她通知沈如故,得知那位早已在青明居备下茶点,等少夫人的大师兄过去品尝。

    去的路上,南昭心头有点儿纳闷,按说,这沈如故绝对是个邪物,他难道就一丁点儿都不怕她大师兄吗?

    “大师兄!”她跟在风恕后头,小声推断道:“以师妹这两日对这沈如故的了解,他很可能早就死了,只是不知用了什么妖魔邪法,还继续操纵着这具肉身,都怪小师妹学艺不精,竟看不出他的破绽。”

    “哦?”风恕作为青云观这一辈中资质最高的道士,早就见多识广,听到这里,双眼微微眯起,“操纵肉身,听起来,很像巫邪之术……”

    “师兄知其出处?”

    “知其一二!”

    瞧师兄有些把握,南昭松了一口气,这世间所有事物相生相克,只要知其然,必能破他所以然。

    有了师父和大师兄撑腰,就能对付这沈如故了,她还怕什么?

    青明居很快就到了,茶煮了小片刻,味儿飘正香,而沈如故面前摆着古琴,冬风之中,低头浅弹,一袭如血染的红衣,更将这冬日所有萧瑟藏尽。

    风恕来时,只听南昭说这沈公子身上有问题,却未想到,这具皮囊竟如此俊美,连他这个男人都暗自惊叹。

    进了竹亭,沈如故的琴声止了,起身与风恕说:“这位,便是夫人的师兄风恕道长了吧,真是贵客,沈某有失远迎了,请坐!”

    来者是客,风恕便在对面的垫子上坐下回答:“沈大少爷客气了!”

    “请用茶!”沈如故亲自倒了热茶奉上,完毕之后,回头对南昭讲:“夫人不必拘谨,也一起坐下吧!”

    南昭征求意见似的看向风恕,见其端起茶杯,有模有样的喝了一口,便迈步到沈如故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