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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71节

      这……教人如何接话?

    明日毕业,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乃未知之数,萧靖感觉气氛被搞坏了,便索性搞到底,直说:“我家就种地的,基本上靠天吃饭,家里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每天都在精打细算中过日子,我就愿意在意钱。”

    相处三年,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些内容,无谁不意外。

    程心也料想不到。

    上辈子初中宿舍在毕业前有搞过类似的小聚,当时萧靖没有谈及这些。后来程心从哪得知她家穷,至于怎么个穷法她没细究。

    萧靖突如其来自揭老底,气氛缓了一会才有人接话。

    冯娟:“种地也不代表没钱吧,我和阿妈去街市,见卖菜的大婶都挺什么的……”

    萧靖冷哼:“我们种和他们卖之间,你知道隔了多少道中间商吗?去年我家种豆角,失收,最后才收了不到一百斤,你猜猜能买出去多少钱。”

    冯娟没说话,倒是李珍出来接腔:“我也去过街市,豆角要三四块一斤吧。”

    萧靖笑:“三四块一斤?中间商只给我们一毛钱一斤,一百斤豆角,我们才收了10块钱。哪怕那些豆角自己会长出来,不用施肥不占地,我们一根根收割捆扎,10块钱连人工费都不够。”

    浴室内又是一阵静默。

    久久,冯娟才喃喃自语:“怎么失收都这么便宜?不是物以稀为贵吗?”

    没人回答,再是半晌,萧靖才说:“不管失收丰收,我们种地的能拿到的价,永远最贱。”

    外面忽然传来杂声,大家下意识地屏息呼吸,并七手八脚收拾地上的垃圾。

    彭丽出去看风,没多久就回来说没事,大家松了口气,垃圾也先不理了。

    程心接着先前的话题问萧靖:“所以你要穿吊牌,还穿得这么快这么多,是几姐弟一起帮忙的吧。”

    “嗯,”萧靖点头,“讲起这个,要多谢舍长。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去兑钱,肯定渣都无得剩。”

    何双不太记得这个事了,记起来后坦道:“其实是程心告诉我的。”

    萧靖微讶。

    程心也略感措手不及,怕萧靖在三更半夜来个肉肉麻麻的道谢,便哈哈乐:“是吗?我无印象喔。对了,那个工厂倒闭之后你还有做其它散工吗?”

    转移话题。

    萧靖:“有,你之前给我的电话号码我一个个去问。那些散工不像吊牌轻巧,不能带来带去,只能放家里和妹妹弟弟做了。”

    程心:“那挺好。”

    谈到散工,女孩们联想到打暑假工,便又兴致勃勃热聊了一番。后来话题绕回考试成绩上,分数一日不出,难免心不踏实。

    上辈子宿舍六人都顺利升读锦中了,这个惊喜程心不打算提前暗示,就留给她们慢慢等待细细回味吧。

    这一夜小聚,收获的不止止一肚子零食和饮料。

    第二天散学典礼后,暑假来临,毕业班解体。

    之后某天,程心接到彭丽的电话。

    学校放榜了,彭母特意开车送彭丽去学校看成绩。程心托她帮忙记分。

    彭丽报喜:“你的分数很吉利,838。”

    语数英物化政,六门总分900分。程心拿了838分,比上辈子高出48分。

    她花了半分钟去消化。

    尼玛,这辈子她有先天优势与后天努力,分数居然只比上辈子多了48分?即是平均每科多出不到10分,难道她的资质就是这仅仅正负50分的水平??

    啧,失望!

    又几天后,锦中高中部的录取分数线出来了,790分以上的都会妥妥被录。程心对自己的成绩也已释怀。算了,所谓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这48分的进步很了不起了。假如把它加到高考成绩上,更不得了。

    据说录取通知书大概会在一周后收到,在这之前,程心坐立不安,怕校长搞事情来的!

    一念及这个麻烦,她就觉得考多少分都没滋味了。

    周日的时候阿爸阿妈不用上班,程家如常去外婆家探望。

    晚饭前,百无聊赖的程心出去瞎转,不知不觉竟走到曾两次遇见郭宰的小巷子里。

    那幢青色砖黑色门的屋,她记得郭宰是从那里拎着垃圾筒出来的。

    近日“无证儿童”的新闻有新进展,报道说法援署正在商议从数千名申请协助的“无证儿童”当中挑选几十名进行协助。

    数千名当中挑选几十名……这比率,被挑中的话赶紧去买六/合/彩吧。

    郭宰没再打电话来,也许因为正忙,忙着递交资料申请中选。

    程心如是安慰大妹。

    如今站在郭宰阿爷的屋前,她为什么不去问一问?

    在原地踱了几步,顿了顿,转身一鼓作气走上前敲门。

    第101章 第 101 章

    敲了三下门,屋内传来一把年迈粗哑的应声:“哪位?”

    程心低头看看自己,t恤短裤拖鞋……

    唉,惟有坦道:“你好,我找郭宰,他朋友。”

    没一会门从里面被拉开,木门转轴发出唧唧咔咔的杂音,多不情愿似的。

    门里出现一位脸熟的驼背老人,程心朝对方展笑,“你好,那个郭宰在吗?”

    老人看她,面无表情:“去香港了,无三五七年不会回来。”

    “啊?他无同我讲过喔。”程心皱眉,急问:“那你有他在香港的联系方式吗?他上学期借我的书一直未还。找他好几次都不见人,真是的……”

    老人上下扫视她,转身往屋内走。

    他走路一拐一拐,右脚明显跛腐,背又驼得很,可他没用拐杖,一路扶着墙走,动作很慢,状况还行。

    程心有些意外,没敢多看低着头就跟进去,并轻轻带上门。

    老人屋内环境没程心以为的好,不知被什么熏黑的砖墙衬得不大不小的空间特别昏暗,陈旧的家具是旧时的深色色调,堆放的物件杂乱无序,加重了整座屋的暗沉与萧条。

    偶尔遇上新正的摆设,例如和墙壁一比白得不可思议的挂历,简直是天外来物。

    老人站在黑色的神台柜前捧着个本子,打颤的手指蘸蘸口水,一页页边抖边翻。

    翻到了,他递给程心:“自己记一下。”

    程心接过去,那本子旧旧的,页面有污迹,上面写着:阿胜(香港)。

    后头是00852和八位数的号码。

    字迹笨拙生硬,不是郭宰写的。

    程心没带笔纸,问老人借,老人没好气:“我哪里给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