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再看副驾的女人,掩面痛哭,一点也不比自己好过,边哭边哽咽,“哥,我恨死傅行舟了,我真是恨死他了!”
事已至此,既然都已经知道真相,云巍身为男人、身为兄长,没有继续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斩钉截铁道:“小闵,你必须尽快从山庄上搬出来,不能再住在那里了。”
从前他对妹妹和傅行舟的这段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因为妹妹总是一再强调自己很爱傅行舟,心甘情愿做他山庄里的女人,心甘情愿做豪门情妇。
如今真相明了,他要是再继续让妹妹和傅行舟在一起,他还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兄长。
舒宁却抽抽搭搭地摇头道:“不,哥,我现在暂时还不能走。”
云巍一听便恼怒,气愤道:“你就算再喜欢傅行舟,也想想当初爸妈是怎么死的!你难道还要继续和杀父杀母仇人在一起?”
舒宁把哭戏收尾,继续抽抽搭搭哽咽,“不是的哥,我恨死傅行舟了,知道他害死爸妈的时候我就恨死他了!我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妈也不会被那个姓傅的害死!可我现在不能走,哥,你知道吗,爸妈的死不止和傅行舟、陈莹可有关,翁倩倩、包似美、蓝欣欣,她们每个人都知情,每个手上都占着爸妈的血!我要报仇,不止傅行舟,我要那个山庄里的四个女人都付出害我们家破人亡的代价!”
云巍打探到的真相里只有陈莹可和傅行舟,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几个女人,闻言只觉得插在心口的那把刀搅得胸口稀烂。
这些人,都是畜生。
可听到妹妹说要复仇,也默契的有相同想法的云巍道:“你想怎么做?”
舒宁看着云巍,冷静道:“我要他们每个人都付出代价。”
这是自然。
舒宁又道:“哥,你知道吗,我的异能升级了。”
同样拥有异能的云巍吓了一跳,他们兄妹虽然都有异能,可这些异能到底该怎么用他们一直都没有摸索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妹妹那边有两个毒素他是知道的,而他的“刀藏眼中”在他看来更是鸡肋——
他目前只能把手指长的铅笔刀暂时存放在眼珠子里,存放时间非常短,只有十分钟。稍微大一点儿的刀根本不能放进眼睛里。
就这种异能,简直是鸡肋中的鸡肋,云巍至今没想到这异能能有什么用。
在他眼里,反而是妹妹的“毒在指尖”有点用处。
如今又听说妹妹的异能升级了,云巍倍感惊讶,“升级?”
竟然还能升级?
舒宁点头,“我现在不止有两个毒素,哥,我现在总共有十几个毒素,每个毒素的效果时间都很长。”
云巍顿时欣喜,抬手激动地握住舒宁的胳膊,“小闵!你的简直就是为我们复仇而生!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找傅行舟报仇了!”
舒宁:“哥,你先冷静,听我说,我不止升级了我自己的异能,我现在还知道你的异能该怎么升级进化。”
云巍怔住,他的鸡肋异能也能升级?
舒宁说着摊开手,掌心上躺着一把只有巴掌长的小刀,“哥,你现在用眼睛描绘这把刀的样子,记得最好不要记错,把每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然后你再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象这把刀的样子。”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云巍闻言依照舒宁说的做了一遍,前几次都没有成功,舒宁手心的刀一点变化都没有,最后一次,当云巍清晰地在脑海里想象出这把刀的样子和细节之后,舒宁手中的刀忽然就不见了。
而云巍的瞳孔中央印着一把刀的黑影,那刀影起先很清晰,渐渐变成了透明色,最后半点都看不出来,成功藏匿到云巍的眼睛中。
舒宁又道:“哥,你现在再试试看,看着某个地方,想象那把刀刺过去的画面。”
云巍照做,转头向车外,看着斜对面不远处一辆宝马,想象着刀尖扎入宝马标牌的画面。
瞬间,一把刀破空而出,扎在了宝马车标的正中央。
云巍不可思议地看着车外,欣喜不已,他的异能原来是这么用的。
太好了!他们一定可以为爸妈报仇!
一定可以!
第38章 【豪门血战】
傅行舟刚出差回来, 就听说山庄出事了。
他还奇怪山庄能出什么事,不就几个女人呆在一起么, 闹矛盾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得着来烦他?
助理却告诉他说:“陈小姐说山庄里有人偷偷在她们的饭菜里下药, 不是吃了昏睡一天,就是上吐下泻。”
傅行舟起先并不相信,可想想陈莹可素来稳重, 不会拿这种事可玩笑故意撒娇引起他的主意,既然都这么说了, 应该是真的。
助理又道:“傅总,还是去看看吧,听陈小姐的语气,应该是比较严重的。”顿了顿, “包小姐都已经下山了。”
山庄里这几个女人性格各异,傅行舟对她们多少都了解一些, 包似美跟了他这么久, 虽说有点小姐脾气,但在他身边的时候一直都很乖巧, 平常鲜少下山,这都逼得她直接下山了, 看来山庄里的确出了些女人们搞不定的事。
虽说刚出差回来, 还想一个人带着休息休息,考虑陈莹可的求助电话都打过来了, 想了想, 傅行舟还是决定动身上山。
决定上山后也没让助理通知山庄那边, 傅行舟自己开车过去,等到了山庄主宅,进门一瞧,厅里冷清清的,没人。
一个他眼熟的保姆从厨房出来,见到是他,惊讶地迎过来,“傅先生?”
傅行舟不悦道:“陈莹可她们呢?”
保姆觑着男人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太太们都在房间里休息。”
傅行舟扯了扯领带,往沙发走去,“去,把她们都叫下来。”
保姆:“是。”转身欲走,顿了顿,折回来,“四太太估计叫不下来。”
傅行舟已经坐到了沙发上,闻言拧眉道:“她不在?”
保姆:“不是不是,人是在的,就是……就是在睡觉。”
这都几点了还睡?
傅行舟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这就算眯了午觉,是不是眯得也太久了?他倒不知道蓝欣欣能这么懒。
保姆知道傅行舟疑惑什么,她本想解释,说蓝欣欣是吃了厨房做的饭菜昏睡过去,可想到厨房的饭菜都是她们这些保姆在管,回头别怪罪到她们头上,还是选择闭嘴。
傅行舟不悦道:“把醒着的都给我叫下来!”
保姆挨个去叫人,陈莹可、翁倩倩几乎是哭着奔出来,舒宁最晚,她本来在自己的三层小楼里做瑜伽,听说傅行舟来了,淡定地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下楼。
下楼的时间,正看见陈莹可和翁倩倩一人一边挨坐在傅行舟身侧,边哭边撒娇。
陈莹可往日一副端庄认真的样儿,这会到了傅行舟面前,那语气神态完全两个样子,身上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男人胳膊上。
娇滴滴地说:“老公,怎么办啊,要不要把整个山庄查一遍。”
翁倩倩没有骨头的程度也和陈莹可差不多,“是啊是啊,想想就害怕。”
傅行舟拧着眉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一脸嫌弃。
那嫌弃的神色实在太过清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舒宁看得一清二楚,旁观的时候也不止能看到傅行舟的表情,还能看到陈莹可和翁倩倩两张灰白黑相交的毫无血色的面孔。
舒宁心里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吃了一星期的泡面饼干脸色能好么,傅行舟过来,一眼见到俩“包公脸”,脸色顿时变得比陈莹可和翁倩倩还要差——好歹是金主,哪个金主受得了养在家里的金丝雀又掉毛又秃脑袋。
傅行舟大概也忍到了极点,不想忍了,撸开陈莹可搂着自己胳膊的手,又推开翁倩倩。
女人敏感,怎么能不知道自己遭到了嫌弃,陈莹可和翁倩倩都多少露出些伤心的神色,偏偏还得克制着,以防更遭男人嫌弃。
傅行舟怎么能不嫌弃。
他这是养女人,又不是养猪!
这山庄里的女人心里眼里都是为了他,只要他过来,时时刻刻都该保持优雅美丽的状态。
结果现在呢?
脸色一个比一个差,一个比一个看着糟糕,不是浮肿就是瘦如麻杆,一点美感都没有。
早知道过来会看到这副场景,他还不如不来!倒尽胃口!
可他哪里知道,女人们之所以各个看着如瘦憋的女鬼一样,也不止因为最近没吃好睡好还担心受怕,更重要的是,她们都一起中了舒宁指尖的一种毒素。
这种毒素很特别,可以修饰人的容貌,让人看上去面色枯槁、形同鬼魅。
本来舒宁没进化出这种毒素的时候还在思考怎么从傅行舟身边离开、重获自由。
某天忽然进化出这个有点特别的毒素,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莹可和翁倩倩看上去精神不好算什么,舒宁才是真的形如女鬼!
楼下,傅行舟前脚嫌弃完陈莹可和翁倩倩,后脚就听到背后楼梯上的脚步声。
他循声转头抬眼,一眼看到了楼梯上的“女鬼”,只见那“女鬼”眼下青黑,眼窝凹陷,眼袋凸出,整张脸呈现灰白色,长长的干枯没有一点光泽的长发披散在双颊两侧,穿一身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一步步从楼梯下来,整个人就跟在飘似的。
傅行舟一眼看到,狠狠被吓了一跳,惊得大喊一身从沙发上蹦起来,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陈莹可和翁倩倩还奇怪他怎么这个反应,转头一看舒宁,吓得也跟着跳起来。
她们一跳,就跟两个蹦起来的女僵尸一样,傅行舟又跟着吓了一跳往后退去,偏偏陈莹可和翁倩倩还朝他这边躲,边躲边喊:“老公,老公。”
这下傅行舟就不是嫌弃这么简单了,是又惊吓又恐惧又排斥,尤其舒宁那副鬼样,衬托得陈莹可和翁倩倩也不像个正常人,看得傅行舟汗毛倒立,直接伸手推开她们又呵斥道:“滚开!”
陈莹可在傅行舟跟前一向心眼儿最多,也最识时务,她见此刻傅行舟排斥她们排斥成这样,知道再撒娇只会更令男人厌恶,识趣地让开,没有凑过去。
可翁倩倩的心机就没那么深,外加她也被楼梯上飘下来的“女鬼”吓到,苦着脸往傅行舟身边躲,“老公,老公,我害怕。”
傅行舟见她还要拼命凑过来,又呵斥道:“给我站好!”
翁倩倩:“老公!”
可叫这声老公的可不止翁倩倩,楼梯上异口同声地响起“女鬼”的哭喊,“行舟!”
傅行舟望过去,头皮都凉了,继续后撤,拧着眉头道:“我不过短途出差了十几天,就十几天没见你们,怎么一个个给我弄成这样?!行了,停,别过来,都给我老实呆着!”
可翁倩倩偏偏没听进去,走下楼梯的舒宁假装自己没听到,两个女人齐齐奔着傅行舟过去,边哭边喊老公,“老公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别这样啊。”
傅行舟哪儿会让像个女鬼的女人这么碰自己,一直在闪躲,躲着躲着直接跑开。
于是,当好不容易被保姆从昏睡中叫醒的蓝欣欣出现在楼梯上朝一楼看过去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傅行舟闪躲着,两只女鬼伸长着手臂磕磕绊绊地追在后面。
傅行舟:“滚开!”
两只女鬼嘤嘤嘤:“老公!”
其中一只白色长裙的女鬼一把扑在傅行舟脚边,抓着男人的脚踝,“行舟,你怎么能嫌弃我呢,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无论富贵和贫穷,无论我美丽还是丑陋,你都不会嫌弃我,会爱我一辈子吗?”
傅行舟嫌恶得脑门儿上青筋直爆,用力蹬着腿,狠狠道:“我他妈爱的是个人,不是个鬼!”
舒宁:“我是人啊,我只是最近受了很多苦,看上去不像个人像个鬼而已。”
傅行舟:“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