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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站在玄关那里,夏莱弯腰下去,将高跟鞋蹬上,她摇曳生姿走出来,也没看到张源的脸色不对劲,她径直走到他的身侧去,面对着我:“唐二,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张源拼命憋着自己的火气,我暗爽不已,嘴角禁不住往上扬,客气道:“有空多来玩。”

    自自然然,将手挂挽在张源的胳膊上,夏莱撇了撇嘴:“我以后还是少点来,省得打扰你和张代的甜蜜生活。我走啦,你快进去吧。”

    我觉得张源这个人,挺妹控的,夏莱这么个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似乎能拯救他所有的坏心情,他刚刚撇得快能挂几个酒瓶的嘴角,瞬间微微扬了些,脸色也瞬间回暖,然后他就这么任由夏莱挽着,转身走了。

    拍了拍手,我弯下身去,看到门上刚刚没被张源那丫留下印子,这才慢腾腾转身回到大厅里,把电视关掉了。

    我刚刚把被子叠好,放在一旁,张代回来了。

    他把东西往餐桌上一铺:“夏莱呢,走了?”

    我点了点头:“刚刚张源过来,她坐张源的车走了。”

    卧槽,我以为张代会分外懊恼,他买了夏莱的早餐,夏莱没吃就走掉了呢,谁知道他居然如释重负:“走了就好。”

    我实在搞不懂这几兄妹这种古灵精怪的相处模式,然而我也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每个家庭的相处方式不一样,我也没有必要苛责太多。

    坐下来,我接过张代递给我的小粥勺:“刚刚夏莱让我把她指纹录到系统里去,说后面来了方便。”

    张代拿东西的动作缓住:“你给她录了?”

    我摇头,算是刷了个善意的小心机:“没有,我哪里会搞那么高科技的东西,我说等你回来再说。”

    又是舒了一口气,张代笑了:“幸亏你不会,不然真是没完没了。”

    我之前曾经在网上看过,说在婚姻生活里,与男人的相处之道是,就算你再怎么无法将他的亲人,真真正正当成自己人,可你不能把这些表现出来,你反而要让他知道,你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着,他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喜闻乐见,这是婚姻之道。

    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在网上看点什么,就不管不顾将它信奉为真理的人,但这一条,我倒是坚信的。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人,可以大喇喇地吐槽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可旁人只消说上半句,说不定就能引来一番不悦的轰炸。

    于是,我装作郁闷地朝张代翻个白眼:“额,夏莱到底是不是你姐啊!你不欢迎她过来玩儿啊,真是的!”

    目光定在我的身上,突兀变得有几分暧昧起来,张代腆着个不怀好意的笑脸:“她是。但她过来真的不方便,就像今天早上那样,就因为她在,我动作不敢太大,你不敢叫出声来,多没瘾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提,我想起早上的场景,随即脸颊飘红,只得瞪他:“别瞎说!”

    耸了耸肩,张代老神在在的:“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脸颊滚烫依旧,我只得把脸微微一敛:“得了得了,快吃早餐,我今天一堆工作要干,要早点回去公司。”

    这才不再瞎哔哔,张代坐在我斜对面,慢腾腾陪我吃喝起来。

    因为我下午要出去客户那边,没车就等于没脚,早餐过后,我就给张代说了。

    不知怎么着,我想逗他:“唐先生,你今天不用送我啦,我下午得出去见客,不开车不方便。”

    张代一脸黑线,满满是对那一声“唐先生”称呼的嫌弃:“唐什么先生。我姓张。”

    我再逗他:“我姓唐啊,你是我先生,那不就是唐先生嘛!”

    被我这么再一次洗脑,张代似乎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他脸色微微一缓:“你去哪里见客户?”

    我摊了摊手:“就在南山那边。”

    用手环住我的腰,张代:“你几点出门,我送你去?”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那个客户,我每年从他那里大概能挣到5-8万块这样的幅度,但你是牛气叉叉的老板啊,说不定你一天都是几十万上下呢,你放着自己的正事不干,送我去见客户?”

    在我的腰间轻捏一把,张代砸了砸嘴:“真不用我送?”

    我再次摊手:“不用啊。”

    边说话间,我们来到了停车场,张代先把我往我车这边带,我掏钥匙时,他冷不丁来一句:“唐小二,不然给你换辆车吧?”

    我睥睨了他一眼:“不要。这车我开着挺好。而且,我自己也有点存款的,我要换车早换了。”

    按了按车钥匙,我推了推他:“走走走,你快忙你的去,黏黏糊糊的算个啥!”

    但,我都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准备闪人了,张代这丫还立在原地,我实在无奈将车窗摇下,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他突兀覆过身来,手绕过缠住我的后脑勺,他的唇重重压过来,贴着我的唇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挤压,我快窒息他才放开,他用手贴在我的唇上抹了抹,这才意犹未尽说:“你走吧。”

    真是被他吻得大脑缺氧有些抽风,我这么干脆的一个人,居然没马上踩油门飞驰而去,我懵逼了几秒,随即:“再来一个。”

    嘚瑟笑了笑,张代凑过来,他这一次倒是温柔很多,只在我的额头上,轻描淡写地蹭了蹭,说:“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我开着车往前,一直从后视镜里面看张代,直到拐弯了,他的脸才从我的视线里面消失不见。

    可他带给我的好心情,却是一路持续着,我一路哼歌回到了品博。

    然而刚刚踏入大厅,我就深深地觉得,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这句台词,实在是不要太好用!

    电梯门一开,我一眼就见到汪晓东这丫,嘴上叼着烟,手里还抱着肉松包,正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抖腿,就跟被电电得半死不活,抽风似的!

    一见到我,他就咋咋呼呼嚷嚷起来:“哟,这个小少妇今天脸色很不错嘛,看来昨晚没少被滋润啊!”

    眼看着快接近上班铃响的点,大厅里面一堆我的同事络绎不绝的,汪晓东这么一个乱叫,好些同事都用余光瞟我。

    尴尬不已,我疾步走到汪晓东面前,努力压抑住想要一脚踹他到太平洋的冲动,压低声音:“汪晓东,你别太过分!”

    抬起眼帘,汪晓东朝我脸上喷了个烟圈,他不知死活的话更难听了:“小少妇,我看你容光焕发,是不是被弄到脸上了?啧啧啧,男人那玩意,虽然到处传有美颜的功效,但我劝你还是别玩得太开,谁知道你家张代那根枪,是不是去捅了别的甬道啊,交叉感染就不好了。”

    我觉得我要继续跟他拉锯下去,按照汪晓东这种性格,他只会更来劲,他只会更口无遮拦,给我说出比现在难听一千倍一万倍的话来。

    强忍着想要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我耐着性子:“你这么一大早的过来,是不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汪晓东斜视我:“我过来找你的,你猜猜,是公事还是私事?”

    我一忍再忍:“我不猜,你有什么事,最好直接说!”

    ☆、第121章 你心里面揣着什么,我一清二楚

    真的是脑子有坑,汪晓东把烟拿下去,直接按熄在烟灰缸里,他把一阵子不见,已经胖了一圈的肉松包扬了扬,说:“胖狗,来,给这个小少妇打声招呼。”

    摊上这种****主人,估计它是在怀疑狗生吧!

    反正是一脸懵逼,外加无辜,肉松包瞅了瞅我,再瞅了瞅汪晓东,吱都没吱一声。

    脑子上的坑,越来越大,汪晓东像个****似的,用力连连晃着肉松包:“胖狗,最近喂你吃太多,把你撑傻了?见着了大名鼎鼎的张太太,你居然没点反应,你就不怕人家张大老板,找你麻烦撒?你最好上道一点,别懵呼呼的云里雾里的,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快,打招呼!”

    真心不忍肉松包被汪晓东这番折磨,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汪晓东,你要不是过来找我谈工作的,那你慢慢坐哈,我干活去了。”

    我前脚一个抬脚,汪晓东后脚跟上,我刚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他就粗暴将我推开,径直钻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我满脸黑线:“你到底有啥事啊!能直接说吗!”

    不怀好意地瞥了我一眼,汪晓东:“我劝你最好先把门关上。”

    立在门沿上,我额头快要冒汗:“汪晓东,你能直接撂亮堂话吗?你有事就说事啊,我今天手头上的活多….”

    汪晓东换上满脸的漫不经心:“唐二,我可以接受你平常对我那些吆吆喝喝,但我作为你的客户,我就算是闲得慌,没事瞎溜溜,既然到了你工作的地盘,你就该端着对待客户的态度来对待我,要不然我等会就去找你那个对你细心又体贴的老板,投诉你,看看他到底是站在利益这方,还是会站在什么狗屁友情那一方。”

    虽然我完全看不出,汪晓东有啥要跟我谈工作的苗头,可我真的怕他会跑到郑世明面前瞎哔哔,给我惹来尴尬,我无奈之下只得将门带上,努力挤出一脸职业的笑,索性连称呼也换了:“汪总,你想喝点什么?”

    鬼知道他是不是有病啊,我耿直爷们点对他,他不爽,我客气了,汪晓东这厮就像是尾巴被开水烫了或者皮被剥了似的,他呲牙,狠狠瞪我:“我不是让你踏马的别再喊我汪总?艹你老是不长记性!还有你踏马的,别端着那张伪善破笑脸对着我,我心里发毛,你该咋咋的,别踏马给我装,我看着恶心!”

    好吧,我觉得我这一大早的,就是运气太背!

    敢情的汪晓东,他是神经病和分裂症同时发作,没地发泄,他跑到我这里来,给我闹心了!

    我实在无力吐槽,有些弱弱地提醒他:“你刚刚才让我该端着对待客户的态度对你。”

    又是连连瞪我好几眼,汪晓东粗着嗓子:“你是做业务,又不是开妓.院的,别踏马的谄媚着一张脸。你不是妈妈桑,我不是嫖客,你踏马的犯不着笑得像个****似的!”

    得,他出钱,他有理,我不跟他计较,我忍他!

    把他那些动不动就蹦跶出口的辱骂,听过就忘,我稍稍调整了一下表情:“你说了那么多话渴了吧,喝点啥?”

    总算是把火气压下去了一些,汪晓东闷着嗓子:“你别整那么虚的,坐,我有正经事给你说。”

    辗转拉锯那么久,我都快喊救命了,汪晓东这才进入正题,我虽然谈不上是如释重负,但内心的压力没那么大了,我就此把包包随意放在桌面上,然后在汪晓东斜对面的位置坐下。

    估计是对我选择坐下的位置不满意,汪晓东连连剜我几眼,可好在他没再说什么,而是伸手往裤兜里面掏了掏。

    我一看他这动作,忍不住的想,卧槽他该不会是要讨个手枪,一把将我崩了吧?

    事实证明,我真的是警匪片看多了,一转眼汪晓东摸出个小小透明封口袋,那里面分明是装着几片二手芯片。

    把这个封口袋径直丢给我,汪晓东破天荒的直截了当:“这个芯片,是赛普拉斯g122,是从某品牌手机整机上拆下来的,你帮我把里面的程序洗掉。”

    我耳朵没毛病?汪晓东的意思,是让我帮我破解上面的程序?

    虽然我这段时间以来,在品博确实跟工程部的同事混过不少,我也偶尔会帮忙破解些不痛不痒的小程序,但这都是仅限于内部,我从来没有大喇喇拿着大喇叭,去广而告之我能干这个。

    汪晓东他是怎么知道我能做这个的?

    姑且不过管他从哪里听来的,若然汪晓东是让我破解我们品博从市场上回购的二手芯片,他好选取一款再作新的利用,我辛苦点帮他干,那还说得过去,他这么从外面带几个不明不白的芯片扔我面前,这多少不符合规则。

    更何况,我深知也坚信“满招损”这话说得没错。

    蹙眉,我望着汪晓东:“我就一小小的业务员,破解程序这种事,你得找技术员。”

    真是离开烟一阵子,就能要了他命似的,汪晓东掏出一根烟叼嘴上,他慢腾腾点燃,说:“你别给我装,前阵子张源给我说过,你都能操作布线,破解个小程序,你自然不在话下。”

    我擦,这个张源,真是特么的嘴巴上长了缺口吧,他怎么像个八婆似的,啥都能大嘴巴乱说一通!

    压抑住内心快要呼之欲出的吐槽,我敛了敛眉,开始瞎侃:“给芯片做通道布线,跟破解芯片程序,完全是两码子事。”

    汪晓东斜了我一眼:“你别当我****。张源告诉我这茬之后,我闲着没事,找人把你起了个地,你之前读的就是电子信息工程,你还拿过很多次电子设计大奖。”

    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我终于忍不住稍稍炸毛:“汪晓东,你有病啊,去翻我老底!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隐.私!”

    慢腾腾地吐出一个烟圈,汪晓东淡淡说:“我只是翻翻你履历而已,又不是把以前张代都用什么姿势去干你的,那些丑事翻出来,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面对着这种无赖,我真的是心累,我怕他再放飞下去,又会是对我一通污言秽语的奚落,我只得努力让自己沉住气,将话题转回到正经上:“汪晓东,我就这么说吧,你带过来的这款芯片,我们品博不做,没货出,所以我爱莫能助。我不能帮着客户,去清洗外来芯片上的程序,这事要让公司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弹了弹烟灰,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肉松包的头,汪晓东.突兀阴阳怪气:“哟,唐二你怕什么嘛。你那个老板,不是你朋友嘛。你就算再过分,他会看在你和他友情深似海的份上,原谅你的嘛。”

    我越听越觉得刺耳:“你瞎说什么!”

    扁了扁嘴,汪晓东神情自若,他话锋一转:“昨晚,你和你家张代,没吵架?还是架吵了,吵着吵着他按着你一顿狂艹,你爽完就原谅他了?”

    脸刷一声变得通红,我瞪着汪晓东:“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讲究讲究?”

    耸了耸肩,汪晓东淡淡然:“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耿直,学不来你那些上台面的虚伪。”

    真心不愿与他在这种私人话题上纠缠,我努力撑着不让表情崩塌,掐着嗓子,将话题死死拽回来:“赛普拉斯g122,是市面上一个挺大牌子的手机特供,极少有别的手机品牌可以兼容,你让我破解这个芯片,做什么?”

    把剩下一丁点的烟头丢在烟灰缸上,汪晓东瞥了我一眼,他的声线突兀沉下去:“如果我说,我就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过来看看你今天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你会不会骂我是个变.态?”

    汪晓东这么自然而然从吊儿郎当切换到稍微认真的模式,我怔忪几秒,随即:“你没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