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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9节

      谭庭芝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照办,步下台阶,后退几步,屈膝跪下。

    蒋徽端详片刻,转身向里。绕过影壁,她脚步顿住:董飞卿负手而立,不知何时来的。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听墙角呢?”她气闷地指责。

    董飞卿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此刻的眼神,她看不懂。她抿了抿唇,轻声问:“你——听到了多少?”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走到她面前。

    “也好。那些事,我不用解释了。”她抬头看着他,“我,故意的。”

    “很好,这才是你。”他说。

    这才是他认识的蒋徽:孤傲、决绝、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第10章 虐渣(1)

    010 虐渣(1)

    董飞卿把几张银票送到她手里,“刘全拿回来二百一十两,我让他留下十两,这些你拿着。”他原本是跟过来给她银票,隐隐听到她与故人叙旧,根本没犹豫,就放轻脚步走到这儿,侧耳聆听。与她退亲相关的事,他必须探明原委,不然迟早会成为心结。

    “平分吧。”蒋徽见银票是一张一百两的、五张二十两的,把一百两的递回给他。

    “上当没够么?”董飞卿道,“你管着银钱,我用的时候,再跟你要。”

    “也好。”蒋徽笑着把银票收进荷包。手里有钱了,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董飞卿深凝着她低眉浅笑的样子,展臂把她揽到怀里,紧紧地抱了抱,旋即松开,举步走向垂花门。

    蒋徽云里雾里的,但没当回事,跟上他,道:“你怎么不好好儿陪着叔父说话呢?”

    “我见过一局残棋,给叔父摆出来了,请他琢磨琢磨。”

    “那还好。”

    随后,蒋徽找出一套半新不旧的衫裙,到东厢房换上。穿着的这一套,颜色太浅,实在不适合下厨。

    友安已经把两条鱼收拾出来,菜也全部洗好了,让她省了不少时间。

    程询在家中喜欢吃的,都是家常小菜,她准备起来就很容易。

    她忙碌的时候,董飞卿和程询收起那局残棋,下棋打发时间。

    董飞卿提了提谭庭芝跪在家门外的事。事情一时半会儿完不了,瞒不住叔父。至于两女子之间的纠葛,他没提。

    “罚跪是解语的意思吧?”程询笑问。

    董飞卿说是。

    “这一趟没白来,”程询笑道,“能看一场热闹。”

    董飞卿笑道:“就算您嫌烦,也躲不过这场热闹。谭氏分明是故意选的这时机。”

    程询略一思忖,道:“谭家应该是让她先过来和解语周旋,晚一些,夫妻两个少不得登门,当着我的面儿,劝解语化干戈为玉帛。要是我不赞同,他们说不定会请付大学士过来说项。”

    董飞卿颔首,“应该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错打了算盘。他们根本不了解蒋徽。

    下棋的时候,他有点儿走神。

    当初能让蒋家对我弃若敝屣——蒋徽说的这句话,让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虽然她说是故意的,故意促成了这种局面,故意被逐出家门,但在当时,承受的可谓是众叛亲离。

    定亲的男子、自幼相识的闺秀做出那般不堪的事,所谓的亲人在钱财与她之间,选择的始终是前者。

    绝决离开,独自流离在外,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从来不认为她是需要谁心疼的女孩,到此刻也是这么想。

    不心疼。真的,不心疼。他磨着牙腹诽着,只是有些窝火而已。

    他想弄死那些嘴脸丑恶的货色。

    这样想着,落子就失了准成,很迅速地输掉一局。

    程询不言不语地睨着他。

    董飞卿险些冒汗,“我错了,对不住您。”停一停,嘀咕道,“您现在这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把人看得心里发毛。”

    程询拿起手边的折扇,不轻不重地敲在他额头,“对着你,我这毛病就得总犯。”

    “诶呦喂——”董飞卿别转脸,揉了揉额头。

    两人重开一局。

    董飞卿道:“叔父,蒋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您看看热闹就得了,别管。我们就能办。”

    程询目光凉飕飕、慢悠悠地移到他脸上,“谁?”提及妻子时,连名带姓叫出来的人,他这些年只见过面前这一个。

    “……”董飞卿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什么错,理亏地笑道,“她那小字,跟她一点儿都不搭边儿,听着都别扭,哪儿喊的出口啊。”

    程询真是服气了,索性略过不提,“知道了,我不管,至多让人敲敲边鼓。”

    .

    将近正午,八菜一汤上了桌。

    董飞卿去酒窖里取出一坛陈年梨花白,“大白天的,喝点儿绵柔的吧?”

    程询却道:“谁要喝这个?给我换竹叶青,烧刀子也行。”

    董飞卿哈哈地笑起来,“我一番好心,倒多余了。您等着。”

    蒋徽笑着递给程询一双簇新的竹筷。

    程询指一指右下手,“一起吃。”

    “好。”

    刘全转回来报信:“谭家老爷、太太过来了,此刻就在宅门外。武安侯、丁夫人那边作何打算,小的不知道,把信件交给一名管事就回来了。再有,状元楼的伙计送来一桌席面,说谭家的小厮付过银钱了,这事儿——”

    蒋徽看向程询。

    程询道:“谭家的人,让他们等着。在家就吃家里的饭菜,那桌席面,归你和友安了。”

    刘全谢赏之后,眉开眼笑地退下。

    董飞卿拎着一坛酒折回来,拍开泥封,把酒倒进酒壶。

    蒋徽起身给两男子斟酒。

    三个人其乐融融用饭的同时,武安侯夫妇正暴跳如雷。

    夫妻两个看完那封信,难以置信,一起怒冲冲地去了丁杨房里。

    武安侯把那封信摔到丁杨脸上,喝问:“这是不是你写的!?”

    丁杨上午才挨了一通板子,此刻正愁眉苦脸地趴在床上,看双亲都是脸色铁青,心知自己大概又要倒霉了,连忙细看那封信。

    片刻后,他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随后,白皙的面颊涨得通红。就算脸皮有城墙那么厚,写的这种东西落到双亲手里,也会羞愧难堪到极点。

    武安侯一看就明白了,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随后踉跄着走到一旁,跌坐到一把椅子上,咬牙切齿地责骂:“孽障!畜生!”

    丁夫人气急败坏地捶打着儿子的脊背,“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想到信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辞,恼恨得直哆嗦,想痛斥,有些话却难以启齿。

    丁杨把脸闷到枕头上,一声不吭。

    武安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应对。信本该在谭家那个祸水手中,却被人送到了我们手里……该是蒋徽要跟这逆子和谭家算旧账。”

    “可能么?”丁夫人无力地转身落座,“她是何目的?是想让谭庭芝自尽,还是想膈应我们丁家?谭庭芝若咬定是这孽障强人所难,怎么也得把她收为妾室吧?那样不自重的女子若是进了门……”

    武安侯斩钉截铁地道:“你给我记住,是那贱人蓄意勾引在先!”说着,起身走到床前,一把将丁杨提起来,摔到地上,“别给我装死,把实情如实道来。再迟一些,说不定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丁杨是个放荡荒淫的纨绔子弟。你不要脸,我们得要!”

    第11章 虐渣(2)

    011 虐渣(2)

    身形落地,伤口碰到地面,丁杨疼急了,腾一下坐起来,再挣扎着站起身时,面容已有些扭曲变形。

    丁夫人硬着心肠,视若无睹,沉声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如实说来!”

    丁杨疼得额头、脊背直冒汗,身子直筛糠,头脑却清醒不少。父母并没危言耸听,眼前这桩事若不能好生应承过去,曾经一时的快活,会成为一世的磨折。

    他强撑着挪了几步,倚墙站着,嗫嚅道:“都怪孩儿糊涂,先前只当是一桩风流韵事,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时今日。”

    “废话少说。”武安侯看着他运了会儿气,“说你跟谭庭芝,说这封不堪入目的信。”

    丁杨称是,垂下头,理清思绪后,低声禀明原委:“我跟蒋徽定亲之后,她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有心讨好,知道哪几名闺秀与她常来常往,寻机相见,跟她们打听她喜好什么。但是,如黎郡主、顾小姐那样的人,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只有谭庭芝愿意与我细说。

    “来往次数多了,她又对我很殷勤,我就……头脑发热,没克制住。

    “蒋家退亲,我说怪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当时,谭庭芝写给我的信,落在了蒋徽手里。除了下人吃里爬外通风报信,我想不到别的可能,当下发落了近前几个下人。

    “至于今日这封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不知道。

    “再怎样,这种信,就算不销毁,也一定会藏在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我提过一句,谭庭芝说,总要留个凭据在手里——我不肯娶她,她不肯平白与我厮混一场。

    “我没办法,把她逼急了,破罐破摔,都没好果子吃。”

    武安侯听完,面上怒意消减,眼神越来越复杂,语速特别慢:“前后两封信,都是莫名其妙地到了蒋徽手里,前后出手的时间,相隔两年多。如果你们来往的信件,一直都捏在她手里……”那么,这年纪轻轻的女孩,真让人看不透了。

    他缓缓落座,敛目思忖。

    当务之急,他得仔细想想,丁家要怎么做,才能让蒋徽、董飞卿满意。

    丁夫人见他良久不语,愈发焦虑,“眼下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武安侯照实说了。

    “让他们满意?”丁夫人欲哭无泪,“那两个人,摆明了就是一对儿疯子,连家族、富贵都能抛下,金山银山怕是都不会放在眼里。”刚刚她想过,用银钱收买,转念就打消了这心思。

    武安侯长长地叹了口气,斜睨着丁杨,“昨日,你不找到人家里做张做乔,丁家便能好过一些。眼下好了,把夫妻两个一并开罪了。”他转头对丁夫人道,“吩咐下去,把那封信誊一份,连同请帖送到谭家。这件事,是谭家教女无方在先,不论对谁,他们都得给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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