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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45节

      黄桃端了两盏不一样的茶上来。将其中一盏茶送到腾芽手边,才又将另一盏送去毛贵人手边。

    “多谢。”毛凝很是客气的冲她点头一笑。

    黄桃走到腾芽身边,默默的垂下头去。

    见腾妃没有要屏退她的意思,毛凝便知道此人是腾妃的亲信。“臣妾身份卑微,之前一直在帮内务局做一批宫中常用的锦盒。那锦盒并非经过臣妾一人的手所做,但臣妾认得自己做出的锦盒与旁人手法的不同。”

    她忽然提到锦盒,腾芽与黄桃禁不住对视一眼。

    “毛贵人的消息很灵通嘛!”腾芽禁不住一笑:“连本宫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你都清楚。”

    “其实臣妾早该来。”毛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倒不是臣妾知晓娘娘宫里的事,而是亲眼所见,有人用那个锦盒装了些不该装的东西。就在臣妾为内务局制作锦盒的时候。”

    “你看见了有人往里面放不干净的东西?”腾芽很是奇怪。

    “是。”毛凝连忙点头:“是几只被内侍监用棍子打死的灰鼠。那一晚,已经很晚了。可是因为臣妾手脚慢,锦盒没做完。却听见院子里,内侍监们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臣妾一时好奇,就多看了几眼。却不想最后这只锦盒居然送来了左妃娘娘宫里。”

    “如果说你亲自看见了有人将老鼠放在锦盒里,本宫相信。可是……”腾芽不解的看着她。

    “也是臣妾一时爱凑热闹。”毛凝笑的很不自然:“娘娘忘了,臣妾在去倾波宫之前,是和宫里好多没有晋封的秀女一起住的。那些秀女也和臣妾一样,素日里都会经由内务局安排着做活。您宫里的事情其实早就传到各宫了。并不需要特别留意,只要多往做活的地方走走,就能听到这样那样的传言。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臣妾就该过来说一声才是,可那一日臣妾凑巧晕倒在御花园……才延误至今。”

    “还真是劳烦你了。”腾芽心想,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是真的。更何况她这宫里,又新安插了好些人进来,这些人究竟是谁的人,还要慢慢去查。

    “其实臣妾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来……”毛凝垂下头去,有些担忧的说:“毕竟事不关己。且这件事情也未必会给娘娘您带来些许困扰,可若是不说,臣妾总觉得心里不安宁。那些内侍监,是听从一个婢子的吩咐才去做的。凑巧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的时候,见到那婢子,她是……杨嫔身边的优蓝。”

    “杨嫔?”腾芽隐约记得,那个挺安静的女子。且后宫里那些事情,她鲜少参与。

    “是。”毛凝略微点头:“那婢子是杨嫔身边的不假,但臣妾只能确定当晚宫灯下照出的人影只有优蓝,并无其他人。”

    “你说得对。”腾芽温眸道:“看见的是谁,与她背后是谁未必有直接联系。”

    毛凝连连点头:“宫里的人都说腾妃娘娘聪明睿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臣妾打扰多时了,就先告退了。”

    她起身,轻轻的朝腾芽行礼。

    “黄桃,替本宫送一送。”腾芽凝眸看着她。

    黄桃笑着应声,温和的送了毛凝出去。转身回来,就是一脸的狐疑:“主子,奴婢实在有点看不明白。”

    “什么?”腾芽抿了口茶,笑看着她。

    “皇后娘娘举荐了毛贵人侍奉皇上,且还将倾波宫那么好的住处也给了她。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都是在为她思量,打算扶持她获宠。可是这毛贵人何必舍近求远,明知道您与皇后不睦,还要来向您靠拢……这不是很奇怪吗?”黄桃望了一眼她端给毛贵人的茶,那盏茶丝毫没动,足见毛贵人的小心。“奴婢总觉得这毛贵人是很聪明的。聪明人却故意要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来向主子您投诚,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她这么一说,腾芽便笑了。“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这宫里最容不下她身孕的就是我了。所以与其提防着我,倒不如来讨好。”

    “主子说的是。”黄桃笑着勾唇:“那是她不了解您的缘故。只是眼下这事,您觉得真的会和杨嫔有关吗?”

    “见见就知道了。”腾芽想要扭转在后宫的局面,并不是为了恩宠,而是她不想再有身陷囹圄的一日。她想要陪在他身边。可是这宫里的局面早已经不许她置身事外了。

    “主子要去见杨嫔?”黄桃凝眸道:“若这件事情,毛贵人别有用心,那岂不是……”

    “你让人去问问,杨嫔平日里有什么爱好,凑巧遇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先去见皇上一面。”腾芽不放心静夜的事情,总觉得和凌烨辰通下气会比较好。

    “是,主子去见皇上的时候,奴婢会把杨嫔的事情打探清楚。”黄桃微微笑了下:“只是怕冰玉会对咱们宫里那一位有所不满……”

    “没事的。”腾芽温和道:“她们从前感情很好。何况与皇祖母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也不愿在想着过去的事。冰玉会明白的。”

    “奴婢这就去准备肩舆。”黄桃退了下去。

    凌烨辰刚回九銮宫,就听颂昌通传,说腾妃娘娘驾到。

    “你倒是殷勤,才这么一会功夫不见朕,就惦记的自己过来了?”凌烨辰看着她进来,开口便是打趣。“看来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真的。”

    “皇上只管笑话臣妾就是。”腾芽自顾自的走到他面前,才行礼。

    “好了,免礼。”凌烨辰将他扶起来:“这时候过来,有事?”

    “裕王侧妃来了。”腾芽凝眸道:“就是静夜。她说她产下男婴当晚,孩子就被人抱走了。这些日子,还被禁锢在安城,连消息都送不出。总觉得这件事或许和早起城门附近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有关。他们可能是在追查静夜的行踪。”

    “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凌烨辰有一瞬间的恍然大悟,但很快又陷入了沉思。

    腾芽也不多说话,走到香炉旁往里面加了些香料进去。

    “晨起朕让人出去再追查那些人的行踪时,人已经不见了。”凌烨辰皱眉:“若是冲着裕王侧妃来的,有一点很奇怪。”

    “皇上是在想,什么人能将安城看顾的连一封书信都寄不出来么?”腾芽与他目光相触。

    “不错。”凌烨辰从她清亮而温润的眼眸里,没看到一丝怀疑。“其实能做到的人不是没有,且也不多。朕可以,裕王同样可以。亦或者还有别人。”

    “不错。”腾芽点头:“若论权势,皇上自然可以。裕王也能不费力气的做到。但是裕王不会抱走自己的孩子,将侧妃看押。她若是不喜欢静夜,一句话说明,静夜会很识趣。”

    “你不怀疑朕吗?”凌烨辰捏住了她的下颌,微微抬起。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明和一笑:“皇上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若真的要收回安城,皇上会真当真枪的作战,不会拿一个才出生的孩子作为筹码,来要挟裕王。这世上有比地盘更要紧的,就是名誉和尊严。臣妾熟识的皇上,绝不可能用这样不值钱的东西,换走自己的名誉和尊严,所以没什么可怀疑的。”

    这个答案,自然是让他很满意的。凌烨辰笑着将她抱在怀中:“所以,有你在朕身边,无论是多么棘手的事情,都能心意相通,你为朕纾解。不过,这件事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是什么人会在这样的时候,做如此无耻的事?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静夜自己怀疑皇太后。但是太后已经薨逝,她不知道罢了。”腾芽微微蹙眉:“皇叔虽则年轻,可这几年来,他为盛世出征,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没少树敌。照这么看,极有可能是为寻仇而来。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臣妾想恳求皇上能帮我送一封信件会盛世,将此事告知皇叔,也好让他能早点挽回局面,找到那个可怜的孩子。”

    “好。”凌烨辰点头:“朕也正有此意。能在邻国藏匿这样势力的人,也一定不简单。不管是冲着谁来的,朕也不得不防。早朝和那些大臣们商议此事,他们还诸多猜测……”

    说到这里,凌烨辰的脸上流露出不满:“芽儿,朕一定会好好当皇帝,好好守护邻国的江山,好好保护你。”

    他这么说,便是间接的告诉他,朝臣的那些酸话,一定是和她有关的。指不定又是什么盛世的探子,和她里应外合之类。是让人烦不胜烦。“皇上不必烦恼。无论多棘手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不足以成为您的烦恼。”

    “说的对。”凌烨辰温和一笑:“有你在,多烦恼的事情朕都有信心解决。”

    腾芽回头看了一眼案上的折子:”皇上还有要紧的事情,臣妾就先告退了。”

    “你不打算陪朕一起看折子吗?”凌烨辰拉着她的手,温柔道:“朕看折子,你研磨,不是很好吗?”

    “臣妾只怕在这里的话,皇上就要分心了。”腾芽微微舒展唇瓣:“何况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臣妾也想过去瞧一瞧。”

    “是么?”凌烨辰随意的问了一句。

    “可不是么。”腾芽故意酸道:“皇上好不容易去了,又走了。臣妾若是皇后娘娘,也必然心口窒闷。”

    “你呀!”凌烨辰握了握她的手:“去吧。晚些时候朕再去陪你。”

    “好。”腾芽行礼,举止轻柔的退了出来。

    黄桃已经查清楚了事情,快步迎上前来:“杨嫔现在正在御花园后湖采摘。主子要过去看看嘛?”

    “后湖?”腾芽微微点头:“也好,那边人少。”

    “是啊。”黄桃温和的说:“奴婢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船,主子这就可以过去了。”

    “这时候的后湖,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虽然也是个赏荷花的地方,可并不像皇后的碧波阁那么清凉。所以妃嫔们一向不爱来这里,总觉得又远又不舒服。”在船上,黄桃细心的讲解了这里的情况。

    腾芽听着,是觉得有些热。湖面被阳光晒的波光粼粼,看哪里都是热的。

    “杨嫔的船在前头。”黄桃对小川子道:“慢慢把船划过去。”

    “是。”小川子划船和在行,水性也好。三两下,船就划过去了。

    “娘娘,您快看,那是腾妃娘娘来了。”优蓝看见腾芽过来,不禁吓了一跳。“腾妃娘娘怎么会来这里?”

    杨嫔倒是神情自若:“御花园的后湖,本来就是谁都可以来的地方。”

    话音落,她边走到船边上,朝腾芽行礼:“臣妾见过腾妃娘娘。”

    “原来是杨嫔啊。”腾芽见她就主仆二人领着个内侍监来采花,船上已经摘了不少荷花。便知道她是自己动手,亲力亲为。“杨嫔怎么这么有兴致,这时候来采花?”

    “回娘娘的话,臣妾一向喜欢荷花,夏日或者天不亮来搜集荷花、荷叶上的晨露。或是上午的时候,采摘一些鲜嫩的荷花回去观赏,或是傍晚的时候,取一些荷叶回去做叫花鸡来吃。总之得空便会过来这里。也因为臣妾的宝清殿离这里很近。”杨嫔笑着说:“只是难得见腾妃娘娘过来。”

    “哦。”腾芽温婉一笑:“我也是闲来无事,听说御花园里后湖的荷花极好。现在这个时候,除了盛放的紫薇,御花园里倒是鲜少有别的花能看。荷花反倒开的舒心,让人看着就觉得惬意。”

    “腾妃娘娘也喜欢荷花,那可真是好。”杨嫔笑的合不拢嘴:“只是臣妾今日的荷花采的差不多了。这花要趁早送回去才好,晒久了怕是会蔫。不知道娘娘可否愿意移驾宝清殿,去尝尝臣妾宫里的茶。”

    “也好。”腾芽微微点头,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她身边的侍婢脸上,察觉了些许异样。

    “腾妃娘娘您请。”杨嫔很是客气的目送她的船先走,才吩咐身边的内侍监回宫。

    “娘娘,您何苦招惹她……”优蓝压低了嗓音道:“她若是有什么闪失,咱们可吃罪不起。”

    “这叫什么话。”杨嫔疑惑的扫了她一眼:“只是去咱们宫里坐一坐,喝一盏茶,能有什么闪失?”

    “可是……”优蓝又道:“她与皇后娘娘不睦,宫中人尽皆知。可是皇后娘娘一直关照着娘娘您,若是这事情传到皇后耳中,只怕会误会您有靠拢腾妃的意思,到时候她无所谓,可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呀。”

    “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才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多心。”杨嫔拧着眉头,淡淡道:“别说了,没的坏了宫里的规矩。”

    “是。”优蓝有些不甘心,胆怯的望着腾妃的背影。这样的盛暑天气,那腾妃一身清亮的绿色裙褂,配以翡翠饰物,看着冰肌玉骨,肌肤胜雪,确实好看。怪不得能让皇上这么动心。再看看自己身边的杨嫔,成日里往后湖来,晒的肌肤都黑了不说,且看着就像田间的农妇一样,头发乱了也不知道好好梳梳,掰掰手指头算算,皇上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来宝清殿了。

    “你住的这里,果然是去后湖很方便的。”腾芽禁不住发觉,从后湖划船到她的宝清殿,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且不用换乘肩舆,船直接就在宝清殿的后门前停下。下了船就能直接回宫。

    “只是要委屈娘娘同嫔妾一道走着后宫门。还请娘娘不要见怪。”杨嫔依然是温和的。其实她自己记得,腾妃刚入宫的时候,她也和这后宫的妃嫔一样,很不喜欢她,甚至在背后诋毁过,但是这几个月以来,她渐渐的发现,腾妃之所以得皇上的喜欢,绝不是传言中使尽了妩媚手段,而是独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怪不得能让皇上倾心。

    “优蓝,去奉茶。”杨嫔冲优蓝点了下头。

    “是,娘娘。”优蓝心里不情愿,还是凝眸退了下去。

    这时候,杨嫔领着腾芽走进了内殿:“娘娘不要嫌臣妾这里粗陋,还请您宽座,茶一会儿就来。”

    “你这里收拾的精细,处处点缀着荷花,倒是独具匠心。”腾芽笑着说:“看得出你很喜欢荷花。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吗?”

    “嫔妾的母亲,名字里有个荷字。每次看见荷花盛放,就会情不自禁想起和母亲在一起的情景。摘些荷花摆在宫里,就好像母亲陪伴在身边一样。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还请娘娘不要见笑。”杨嫔说着,便让人捧了今天摘下的荷花插好。

    “这倒是巧了。”腾芽禁不住低下头:“本宫的母亲,名字里也有个荷字。”

    杨嫔有些尴尬:“臣妾无心提及娘娘的伤心事,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腾芽与她对视一眼:“你倒是清楚本宫的事。”

    “您来宫里的时候,后宫就传遍了。嫔妾不想知道也是难。”杨嫔微微叹气:“那时候,还偏听偏信,真的以为娘娘您和传言一般,那时候您入宫,恐怕嫔妾也没少给您脸色瞧。如今想来,当真是嫔妾愚蠢,还望您多多包涵。”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腾芽微微一笑:“只是,后宫里的姐妹八成都嘲笑过本宫。唯独你敢当着本宫的面说这件事。”

    “臣妾就是这样的性子,凡事做了,便认,不会隐瞒。”杨嫔抚了抚自己的脸:“正因为不会讨好,也不会奉承,更不多顺着那些人说话,才落得孤孤单单的样子,也唯独只有这些荷花作伴罢了。”

    “一年四季,唯有盛夏荷花开的最好。那其余的时候,杨嫔喜欢什么?”腾芽没从她脸上察觉有什么不对劲。要不是这个女人太会做戏,就是她真的不知情,只是被身边的婢子出卖。

    “腾妃娘娘请用茶。”优蓝端着热茶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说话。

    腾芽接过茶盏,发觉茶盏上也有一朵好看的荷花。她轻轻的揭开盖子,还没来得及吹散滚热的茶气,又有一位婢子走了进来。

    “腾妃娘娘恕罪。”那婢子浅笑吟吟:“这盏茶用的水太热,将茶香都冲散了。娘娘不若尝尝奴婢奉上的这一盏。”

    优蓝瞬间就瞪圆了眼睛,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可这婢子犹如不觉,眉眼之间都是喜气。

    黄桃将那茶盏重新奉上。

    腾芽便放下了手里的那一盏。

    “你叫什么?”她揭开茶盏,轻轻吮吸:“果然是比方才那一盏茶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