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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节

      这两个月来,她已经深刻体会‘命运’二字的含义,逃不过,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

    “顾兄,你也来了。”萧翼先开口。

    顾长青不如他人情达练,之后应道:“萧公子的比武,我怎能不到场。”

    简单的寒暄两句,萧翼如期的看向了崔洛。她其实已经很不起眼,身上还是粗布衣裳,个矮体瘦,若非崔家已经将她的名字写在宗族家谱之上,她也就是个私生子。

    是根本不足一提的。

    萧翼目光在崔洛身上扫过,见她白的实在晃人眼,但病态的白皙十分不寻常,见顾长梅的手正握着崔洛的手腕,他浓眉渐蹙,却又移开了视线,对顾长青道;“我记得城西有家新开张的酒楼,择日不如撞日,进去喝几杯吧。”他其实已经听到了方才顾长梅的提议。

    顾长梅自然高兴至致:“是啊,大哥,咱们正好给崔洛洗尘。”

    这时,萧翼的眸色又意味深长的亮了一下:“崔洛?”

    如今的崔家也只能算得上是个商户,从崔洛的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已经三代无人在朝为官了。

    崔家唯一能让人记住的事,便是崔洛的姑姑,也就是承恩伯府的女主人,顾长青的继母。

    萧翼看似只是随口一提,就与顾长青并肩下了高台,他步履矫健,不像是刚从比武场下来的人。

    *

    二楼雅间临窗而设,从里面可见外头的街景,是个吃饭也能讲究情调的地方。

    崔洛坐下之后,未言一词。

    对萧翼,顾长青和顾长梅三人的谈笑也不插话。只是做一个听客。

    她曾经高调的状元游街,屡破奇案,从龙之功,可到后来结局都是一个样。

    这让她明白,无论如何的冒进崛起,又有多大的荣耀功绩,都不能代表今后就顺遂了。

    历史上曾为王朝首辅的严嵩是何等的呼风唤雨,最后还不是饥寒交加的死在介桥村的一处茅草屋内,而他唯一的儿子则是斩首而死,他连主丧之人都无,谁又能想到曾经“贵极人臣,富甲天下”的严嵩会是这般结局?

    能笑到最后的,都是深藏不漏,叫人瞧不出真面目的。

    萧翼虽已经名声招摇,但他够阴,够狠,够聪明。

    崔洛自诩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按着普通人的路一步一步的走。

    好歹,让她寿终正寝一辈子吧!

    “崔家少爷几岁了?”萧翼突然没来由的这么一问。

    顾长青和顾长梅同时惊讶。

    顾长青倒好,他一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顾长梅笑道:“别看崔洛个头小,其实与我同岁。”

    崔洛心累,一句话,一个字也不想说。天知道她吃过萧翼多少亏!

    洛十娘嫁给长信侯为续弦之后,萧翼人前人后都是一派好继兄的做派,实则暗地里不知道给她使过多少绊子!

    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笑里藏刀之人。

    崔洛实在饿的太狠了,为防发育太快,饮食上都是清淡寡味为主,现在看到满桌的佳肴,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多吃。没过几刻,就放弃了所有抗争,吃不饱还怎么与前世的冤家们斗智斗勇!

    崔洛不喝酒,一直在吃菜。

    萧翼没等到她的回复,看了一眼窗外,眼底竟有一丝失落一闪而逝。

    店家推荐了招牌菜,庐州的烤鸡。

    烤的金黄色的鸡皮上,撒了一层炒过的香芝麻,油光闪闪,香气四溢。

    萧翼修长的手亲自拿了匕首将鸡肉一块块的削下。

    顾长梅又开始兴奋:“萧公子,你这刀法堪称一绝,我家后厨的扬州师傅,也没你这等功夫。”

    萧翼唇角似乎带笑,将鸡肉分好,用小碟子盛放,还浇了一层酱汁在上面:“这个吃法是刚兴起的,你们试试看。”

    一小碟鸡肉递到崔洛面前,她看见了萧翼的手指,关节清晰明显:“我不吃烤鸡,多谢萧公子。”

    旁人的好意她或许会接受,但崔洛十分清楚,萧翼的好意是有毒的!

    顾长青和顾长梅又是一愣。

    一路上,崔洛态度很和善,从不与人置啄,在饮食上更无要求。

    今日萧翼赏脸做东,她却回绝了,而且这个小样子好像不太友善。

    萧翼面无他色,唇角依旧带笑,他的笑是那种似笑非笑,要是在晚上看见,能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他刚要如若无事的将小蝶收回,顾长青的手伸了过来:“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翼:不喜欢烤鸡?你又想骗我?

    顾长青:表弟是我的,烤鸡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顾长梅:那我呢?

    某人:咳咳!到底谁才是男主角!

    第5章 庶姐

    萧翼属于那种形不露于色之人,他眼眸微垂,已经神色如常的在用饭了。

    顾长青之所以接过小碟,其实是在给崔洛化解尴尬。

    就连承恩伯府也要给长信侯府几分面子,也不知道她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公然拒绝萧翼的好意。

    但再看崔洛一眼,她却是吃的正欢哨,只是这个样子总有哪里不太寻常。有种像吃了上顿没下顿......

    顾长青并不该干涉太多,他与崔洛并非嫡亲表兄弟,能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顾长梅浅酌了几口清酒,话就更多了起来,问:“萧公子,你怎么跟图库比武了?这下赢了他这个武状元,你可就名声大噪了。”

    萧翼食而不语,片刻喝了口清茶,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始终带着浅笑,但却无法给人亲切之感,这让他本是葳蕤立挺的脸添了几分神秘和深不可测。

    萧翼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是一场很普通的比试,无非是切磋拳脚罢了。”

    崔洛就算不想听到他说话,可没法控制自己的耳朵,她只能借着美食的诱惑,抵挡萧翼所有的存在。

    几人说了一会话,萧翼突然又提到了崔洛:“崔少爷这么饿?”

    顾长青手中杯盏一滞,没什么反应,顾长梅看了看崔洛,叹道;“崔洛,我见你一路上都不怎么吃东西,是不是在水上晕船的缘故?”

    崔洛头一次觉得顾长梅除了长的好看,其实也是有优点的,比方说这个问题就提的相当好。

    她点头;“的确是有些晕船,现在入了京,饿的厉害,让几位见笑了。”

    萧翼精准无比的插了话,语气却是意味不明:“晕船?呵呵.....”他笑了两声,便不再多问了。

    崔洛很想趁着他还没有强大到令她屈服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弄死他再说。

    不过细一想,就算是此刻,她也没法子将萧翼除掉。

    从酒楼里出来,城西的长街两侧靠近城隍庙,到处是开门做生意的商户,象牙玳瑁市,金银铺子,青器行,卦市,米行........应有尽有。

    顾长梅半醉正憨,提议道:“不如咱们去听曲儿吧,我听说画舫来了几个扬州的瘦马,容色琵琶堪称一绝。”

    崔洛与顾长青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了,我还有是要办。”顾长青从不踏足烟花柳巷之地。

    崔洛则道:“我想我娘了。”

    众人:“.........”

    崔洛表情很无辜,她的样子也的确很无辜,与顾长梅同岁,但看上去不过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嗓音也不曾变。那张脸实在白的无暇,秋阳下仿佛笼上了一层温和的光晕,浅浅隐隐,给人一种不真实,触手不可碰触的错觉。

    “不行么?”崔洛似乎理直气壮,谁规定不能想娘了?!

    萧翼又是两声轻笑:“如此,那只好等下次了。不过崔少爷年纪还小,那种地方最好是不要去。”

    顾长梅噎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崔洛一样大。

    崔洛:“........”她转身就走,再多看萧翼一眼,她真怀疑自己还有没有那个周旋的耐心。真要算起二人前两世的恩怨,估计能编成一本书。

    几人分道扬镳,顾长梅送了崔洛回崔家。顾长青与萧翼告别之后,直奔承恩伯府。至于萧翼......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从随从手中接过缰绳,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长街消失的方向,终是一跃上马,不再逗留。

    *

    顾长梅之所以跟着崔洛又来了崔家,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回去读书。

    世家子弟可以靠着祖上的荣耀谋个闲职,但这些年朝廷愈发重视科举,一开始还有高门子弟可以凭着关系拜官高位,但如今已经不行了,非庶吉士,不得入翰林。再也没有上品皆高门的盛状。

    故此,官宦人家也十分注重子嗣的读书,将科举摆在头一位,实在考不上,才会另当别论。

    顾长梅一到了崔家,又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去了。

    崔洛先去了洛十娘所住的‘黛品轩’。

    崔家没有娶过儿媳,她的院子在后院的南边,算起来还算体面。步入黛品轩,院中两个十二三岁的守门的小丫鬟,恭敬道:“少爷好。”

    两人细细打量了崔洛一眼,各怀心思的红了红脸。

    崔洛经过月洞门,就直接去找洛十娘,她这个便宜娘,心思纯良,是个无论怎么灌输,她都学不会耍心眼的人。

    崔洛甚至极为不孝的想,幸而她爹死的早,否则崔家再纳几房妾进来,洛十娘铁定只有回杭州的份了。

    她知道洛十娘此刻一定在哭。

    二十八的年纪了,一颗少女心却是无处安放。

    崔洛靠近洛十娘,佯装什么也不知道,问:“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祖父和祖母已经许了您崔家正室的位子,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虽说,洛十娘前两世都改嫁了,但她在遇到长信侯之前,的确一心一意只念着她爹的。

    洛十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丰腴的体态尽显,泪眼汪汪的想从崔洛这里求安安慰:“你爹他......就是个骗子!”

    是啊,能哄着姑娘家私奔,能不是骗子么?

    崔洛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当然不能配合着说她爹的坏话,万一他晚上回来找她,可就不妙了。

    “娘有话好好说,爹走了好些年了,怎么又成骗子了?”

    崔洛也不想哄着一个巨婴,可她太了解她娘了,心结解不开,她能一直哭下去。在洛十娘身上,崔洛深刻领悟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

    洛十娘极需排解内心的苦闷,委屈巴巴的道:“你爹他当初在京城还有过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

    常嬷嬷听了这话,干脆就走出了屋子。一个庶女罢了,也值得她这般在意,到底是出生乡野,没见过世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