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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

      言外之意,不知道叶倾心的身体状况,怎么好好照顾。

    叶倾心笑,他的周到让她安心又愉悦。

    室内温度很高,叶倾心解开大衣扣子,正要脱,景博渊先她一步伸手帮她脱下外套,又帮她解开围巾,在床脚榻上整齐放好。

    叶倾心眸中星光点点地望着他,“你这样,要是把我宠坏了,以后骑在你脖子里作威作福可别后悔。”

    景博渊边解自己的大衣扣子,边道:“去洗个澡,待会下楼吃夜宵。”

    叶倾笑了笑,顺从地转身去衣帽间拿睡衣洗澡。

    洗完澡出来,景博渊正靠在阳台的护栏上听电话,他穿着蓝黑色线衫,深灰色西装裤,成熟男性结实的身躯隔着布料若隐若现,骨节分明的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夹着烟,但没有点燃。

    看见叶倾心出来,他结束通话走进室内。

    “穿这么少在外面,不冷吗?”叶倾心见他穿得这样单薄,外头又是那样冷,有些心疼。

    景博渊笑了下,夹着烟的那只手捏了捏她透着几分不高兴的脸蛋儿。

    叶倾心的目光落在那根未点燃的烟上,好几次,她都看见他这么夹着一根烟,想抽又忍着的样子。

    “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抽一根吧,别在我面前抽就行了,总这么忍着,我看着难受。”

    透着心疼的话语,让景博渊的目光变得幽深,他伸手将她往跟前拉了拉,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吻得很轻柔,叶倾心回应。

    男人的吻技似乎比以前又好了许多,叶倾心被吻得两颊酡红,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男人身上的味道和气息如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一样,将她紧紧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刚洗过澡的女孩,浑身散发着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干发帽忽地从叶倾心头上掉下来,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碰触到景博渊搂住叶倾心的手背上,冰凉的温度,让他亲吻她肩头的动作停下。

    他迅速清醒过来,直起身躯,拉好叶倾心肩头的睡衣,又帮她被解开两粒的纽扣扣紧。

    叶倾心还有些没回过神,双目朦胧又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景博渊弯腰捡起地上的干发帽,拿了放在床脚榻上的大衣将她裹住,又转身去浴室拿了条浴巾出来,拉着叶倾心走向沙发,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帮她擦头发。

    叶倾心定定地看着面前眉眼沉稳又温润的男人,感受到他手里的动作仔细又轻柔,眼神越发如水。

    双臂无骨般缠上他的脖子,忍不住又问了他从来没正面回答过的问题,“说实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动了心思的?”

    景博渊反问:“重要吗?”

    叶倾心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打太极。

    “不说算了。”她垂下睫毛,安静地没再说话,只是脑袋上那双手的温柔,让她很快又忘了刚刚的不高兴,转而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景老夫人,她抬眸看进男人的眼睛里,“博渊,我明天想去看奶奶。”

    “嗯,明天陪你去。”

    叶倾心笑着趴进他的怀里,“你明天不用忙吗?”

    “再忙,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张婶的声音响:“先生、太太,夜宵好了。”

    叶倾心这次怀孕跟上次情况截然相反,上次妊娠反应挺严重,胃口差、呕吐、嗜睡无力,这一次什么症状都没有,吃什么都香,胃口大开。

    景博渊没让她吃太多,怕她晚上不好睡觉。

    第二天元旦。

    叶倾心一早醒来,景博渊不在床上,她习惯性看了下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二十几条未读短信,点开,有十几条一看就是群发的那种元旦祝福短信,景索索和窦薇儿还有宋久倒是有点心,没有群发给她,她一一回复了。

    还有一条,是温泽闫发来的消息。

    ——心心,生日快乐。

    是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叶倾心刚要回谢谢,又进来一条短信。

    ——心心,祝你幸福。

    叶倾心看着这透着释然的六个字,怔了片刻,旋即笑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删除刚打出来没来得及发出去的‘谢谢’,重新编辑了条短信。

    ——也祝你幸福。

    点击发送。

    温泽闫放过她,其实也是放过他自己。

    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景博渊只裹着条浴巾从里面走出来,身材好得令人发指。

    他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看见叶倾心坐在床头,拿着手机笑,不自觉跟着她的笑容扯着嘴角笑了笑,开腔道:“这么高兴。”

    叶倾心把温泽闫的短信说了,景博渊听到温泽闫已经放弃的话,表情没什么变动,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般,没有丝毫意外。

    “我一会要去公司,中午回家跟你一起吃饭,吃完饭去医院看奶奶。”

    叶倾心点点头,放下手机。

    景博渊转身去衣帽间。

    叶倾心起床套上大衣,准备洗漱,卫生间弥漫着沐浴后的水蒸气,隐约夹带着男人身上的味道,盥洗台上的镜子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她拿了块毛巾擦干净镜子,目光触及到置物架上摆放得分寸不乱的男士剃须刀,那个男人一向注重外形和卫生,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永远是干净清爽、一丝不乱的形象。

    叶倾心伸手拿起剃须刀,学着景博渊的样子做剃胡子的动作,有些滑稽,做完了自己对着镜子笑起来。

    似乎是什么感应,她忽地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景博渊西装笔挺,领带打得中规中矩,一身商务精英人士的风范,气场强大,气势十足。

    他正双手抄兜站在门口,深邃的眸子向一张网将她罩住,薄唇微勾,带着几分儒雅的兴味。

    叶倾心不知怎么,在他的目光下忽地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她讪讪一笑,放下手里的剃须刀,拿了牙刷边挤牙膏,边没话找话说:“你换好衣服啦?穿得这么正式,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啊?”

    景博渊走过来,搂了下她的腰道:“上午有场谈判。”

    叶倾心低头刷牙,景博渊在旁边整理头发,叶倾心转头看了眼景博渊喷发胶的动作,潇洒熟练,忽然觉得这样早晨,平凡且温馨。

    两人各自收拾完,一起下楼,吃了早饭,景博渊坐车离开别墅,叶倾拎着电脑去书房,继续处理设计稿。

    十点钟,别墅的可视电话响,张婶接了,过了一阵,别墅门铃响,张婶出去一趟,再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上楼送到书房。

    “太太,先生让你弄电脑的时候把这个穿上。”

    叶倾心从电脑里抬头,见到张婶从盒子里拿出一件肥大的宽肩吊带一样的衣服,料子看起来有点硬。

    “这是……”

    “防辐射服。”张婶边解释边递过来,“刚刚先生的秘书送过来的。”

    叶倾心盯着防辐射服看了几秒,笑了下,脱下外套将它穿在里面。

    十一点十分,景博渊回到家,换了室内棉拖走进客厅,就看见叶倾心窝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书。

    她身子斜靠在一头的沙发靠背上,胳膊肘撑着扶手,腿上的裤子宽松,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防辐射服的布料,头发没有扎起来,自然地垂在胸前,多了几分飘逸柔软的美感。

    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旁边斜躺着两本时尚杂志,毫无章法地叠放在一起。

    景博渊脱了外套,取下围巾,走过去弯腰把那两本书摆正,顺手摸了下叶倾心的脚丫子,发现她的脚比他的手还凉,他不由得皱了下眉,“怎么不穿袜子?”

    叶倾心道:“没觉着冷。”

    景博渊没说什么,上楼一趟,再下来,手里拿了双很厚的棉袜子,坐在沙发里把叶倾心的脚搬到腿上,帮她穿袜子。

    叶倾心看着他正儿八经的表情,笑道:“室内暖和,我真的不觉得冷。”

    景博渊帮她穿好袜子,道:“不觉得冷也要注意保暖。”

    叶倾心放下书,起身挨进景博渊怀里,“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揣了你的三个孩子?所以你对我才这么事无巨细?”

    景博渊搂着她,“我以前对你不是这样?”

    叶倾心想到他们分开的那两个多月,噘着嘴巴道:“当然没有,有两个多月,你都不理我,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景博渊掐她的脸蛋,“没良心,是谁先不理谁?”

    “我不理你,你就可以不理我吗?”叶倾心指尖拨拉他的衣领,控诉般地道:“我要是一辈子都不理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不理我了?”

    景博渊听到她透着委屈的话,不禁笑起来,“不会。”

    叶倾心抬头看向他,“真的?我那天要是没有主动抱你,你打算怎么办?”

    想到景索索生日那晚,在酒店卫生间外,景博渊站在那里吸烟,似乎是在等她。

    正好张婶过来喊两人吃饭。

    “吃饭吧。”景博渊顺势转了话题。

    叶倾心抱着他不起来,倔强地追问:“你还没回答我,我那天要是不主动抱你,你打算怎么办?”

    景博渊道:“对付你一小丫头,办法多的是。”说着拍了下她的屁股,“起来吃饭。”

    叶倾心爬起来,噘嘴道:“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景博渊听了这话,笑得开怀,搂着叶倾心进了餐厅。

    这面温馨蜜意,另一边可谓是乌云罩顶。

    凯斯酒店包厢。

    两张直径三米的实木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的,除了景老爷子请来做见证人的二十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景家与古家比较亲近的亲戚也都基本到齐。

    景家这边到场的有景老爷子和景综、景彦、贺素娥、季仪,还有景家几个旁支的长辈;古家那边到场的有古兴德一家,古兴德的兄长和弟弟两家,倒是颜老夫人和颜老爷子不在。

    说起这个,黄卫娟气不打一处来,真的是不是亲生的处得再久也没用,那两个老不死的,为了个外人,死活不来,真不知那个叶倾心对他们施了什么魔咒,将两个老不死心都给勾偏了!

    这次的订婚宴算是比较低调了,景老爷子虽想极力促成这门婚事,但也还顾及着景家的面子,盘算着万一失败了,也不会弄得满城风雨,媒体记者他也打点好了关系,订婚失败,便不往外报道。

    主角景博渊迟迟不到,让气氛变得有些僵凝。

    古兴德和黄卫娟脸色难看又难堪。

    古娇穿着酒红色的小礼服,显得娇美漂亮,精致优雅的妆容底下,脸色苍白。

    她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咬着唇,双手在桌子下紧紧揪住礼服的布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却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忽地觉得自己盛装出现在这里,就是来自取其辱的,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为什么还要来呢?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或许是十来年的痴心错付,心里不甘,就算是死,也要死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