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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0节

      ☆、62

    丁淑芳更是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相仿, 一直凉到了心里——

    若说陆家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失当,就出手对付程家, 自是不可能的。

    有陆家的声望放在那里, 如何会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

    可架不住他们家太过显赫啊。想要寻个机会投靠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真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巴结上峰的手段也可谓是层出不穷。

    丁淑芳出身伯府, 自然也是有一定见识的, 别看丈夫想要升官、再进一步是千难万难,可真说要掉下去, 那可真是再容易不过。只要一句“得罪过陆家”这样的话传出去,怕不什么机会都会没了。

    真是断了程庆轩的青云之路, 丁淑芳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更要命的还有方才自己太过激烈的反应, 真是落在有心人眼里……

    一时简直不敢想下去。

    好容易大夫人从外面回转, 丁淑芳忙胆战心惊的上前,小心翼翼的道:

    “大嫂,方才那位陆家少夫人这会儿……”

    “人家自然是回去了。”大夫人冷笑一声, “怎么,三妹妹这是还气着呢, 想要再把人叫回来训一顿呢?”

    “不是,”丁淑芳忙摇头否认,也顾不得气恼大夫人语气里居高临下的冰冷, 泪眼盈盈道,“淑芳知道错了,可大嫂你也知道,我一个庶出的女儿罢了, 珠姐儿却是金尊玉贵……我们俩一个天一个地,这般扯到一起,委实有些不妥……若然被外人听去了,不定要在背后怎么嚼舌头呢……要是早知道那是陆家三少夫人,妹妹如何敢……”

    眼里的泪终是连线珠子一般,扑簌簌落了下来。

    大夫人却是越发窝火:

    “今儿个可是母亲生辰,你这般哭哭啼啼的是要做什么呢!别说那是陆家人,即便不是,咱们伯府的规矩,也断没有叫客人难堪的道理!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要是身子骨不舒坦,就找个地方清净会儿。”

    说完一甩袖子,径直往内堂去了——

    瞧瞧那狐媚的样子,自己要是个男人的话,说不好被她这么一哭还真会心软,果然是小妇养的,怎么也上不得台面!

    有这样一个母亲,宁姐儿那丫头真真是可惜了的。

    内堂里,太夫人一眼瞧见长媳竟是一个人进来了,神情不免有些惊诧——

    不是说去迎陆家人了吗,怎么又一个人回来了?

    大喜的日子,大夫人本是不想太夫人烦心,只陆家既派了人来,分明有和伯府交好的意思,这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怕是面子上未免不好看……

    只得觑了个机会单独面见了太夫人:

    “……那陆家的少夫人,瞧着性情也是个好的,换了旁人,不定怎么发作呢……只三妹妹毕竟是自家人,我这做人嫂子的又能说什么?只得跟在后面赔不是,可那陆少夫人终究负气而去……”

    太夫人脸色登时有些不好: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眼瞧着家里后辈都起来了,可不正是要家族出力帮着谋划的时候?好容易陆家人肯主动释放善意,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着被庶女给坏了!

    却也明白这事和儿媳无关:

    “这事怪不得你……待今日事毕,我准备一份厚礼,你拿了亲自往陆家跑一趟,毕竟你和阁老夫人怎么说也是堂姐妹呢……那样的人家,即便不能交好,可也不能结怨才是。”

    “我知道了。”大夫人忙点头,却又叹息,“母亲也莫要太过烦扰,陆家书香门第,自不是那等睚眦必报的,就是可怜了宁姐儿。”

    “宁姐儿?”老夫人眼前闪过一张遮着幂离的沉静面容,神情明显有些惊诧,“又关她什么事?”

    明明儿媳妇之前对丁淑芳这个小姑子可是并不看好,如何会心疼起她的女儿了?

    “母亲是不知道,那宁姐儿和淑芳那丫头却是不同,那丫头可不独会调香!”当下把方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若不是岫姐儿和怡姐儿误打误撞的领着宁姐儿闯了进去,梅氏肚子里的孩儿这会儿说不好已经……”

    大夫人对蕴宁的感激自然是真的,甚至这会儿隐隐察觉,之前蕴宁口中说的要面见伯爷,说不得和丁氏有关,既是承了情,能帮的自然先帮一把。

    看吴老夫揉着眉心,明显心情不好,大夫人忙小声告退,刚行至门边,却又被吴老夫人叫住:

    “你把陆家三少夫人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

    大夫人怔了下,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老夫人突然又想起这个了?

    “她说是府里有事……”

    却被老夫人打断:“不是这个。是她说了那句话,就惹得咱们家三姑奶奶大发雷霆……”

    “还不是因为明珠和三妹妹生的有些像,那位陆少夫人就误会了,问了一句‘这就是令嫒吗?生的还真是漂亮……’”不懂老夫人为何有此一问,大夫人细细想了想回道,“不过是普普通通一句话,也不知三妹妹哪来那么大的火气?母亲是不知道她那会儿的表情,当真是要吃人似的……”

    这么说着,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即便被误认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气成那样……

    吴老夫人手不觉一紧,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一下冲入脑海——

    难不成明珠的身世……

    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不会吧,如珠如玉的疼了那么多年的外孙女会是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甚至说……

    不,绝不会的,丁淑芳胆子再大,应该也不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来!

    虽然这般安慰自己,吴老夫人一颗心却是再无法安稳,更是想起一点,当初武安侯府出事,长女难产,陪着她熬完整个产程的可不正是丁淑芳?更甚者,后来自己才听说,因为累到的缘故,丁淑芳也在同一时间于产房中生下一女……

    再有丁淑芳待蕴宁时的反常态度……

    如果是从前,丁淑芳母女之间如何,吴老夫人自然不会在意,可这会儿却只觉得处处是疑点——

    会不会丁氏当时做了什么手脚?

    一想到许是有这种可能存在,顿时冷汗涔涔。

    慌得大夫人忙上前扶住,还以为吴太夫人是被丁淑芳给气的呢,忙道:

    “母亲可是那里不舒服?不然,躺在这里歪一会儿再出去?”

    “不,不用……我没事……走吧,咱们过去吧。”吴氏定了定神道。

    话虽这么说,可宴席上,当瞧见丁淑芳第一眼后,吴氏就止不住又把视线投向了袁明珠……

    所谓疑心生暗鬼,本就惴惴不安的丁淑芳登时手足僵硬。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饭,顾不得和其他姐妹寒暄,便带着程宝茹悄悄出了内堂。

    “娘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有人对您不敬了?”

    程宝茹装模作样的道。

    所谓知女莫若母,反过来,程宝茹自认也了解丁淑芳的紧——家里两个哥哥或者父亲,是绝不会气着她的,唯一会让母亲情绪失控的,却唯有那个从前几乎没有一点儿存在感的程蕴宁。

    程宝茹却是乐见如此,更甚者,心里隐隐还有些快意——

    今儿个若不是那个臭丫头,自己何至于饱受屈辱?

    却偏又拿伯府的人无可奈何,可不是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蕴宁头上?

    这会儿,可不再没有比看到蕴宁倒霉更让程宝茹心情畅快的了。

    “没有。”看旁边没人,丁淑芳也装不下去了,“你妹妹去哪里了,不是说让你们两人一块儿吗?”

    就是怕横生枝节,来时丁淑芳才会仔细叮嘱程宝茹,让她看牢了蕴宁。

    没想到一上午意外频生,甚至宴席上时,小女儿还玩起了失踪。

    伯府虽然大,可也不至于到了让人迷路就走不出来的地步,不详的预感之下,丁淑芳更急于找到蕴宁。

    “女儿倒是想啊。”程宝茹声音幽怨,“可三妹妹不是吹嘘她会调香吗,一来就先巴上了怡姐儿,哪里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还要继续告状,却被丁淑芳厉声打断:

    “所以说,宁姐儿到底去了哪里?”

    被丁淑芳这么一呵斥,程宝茹惊得一哆嗦,只得悻悻的住了口:

    “她和怡妹妹……”

    话音未落,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太太是要寻我吗?”

    丁淑芳倏地回头,眼睛淬了毒似的看向缓步而来的蕴宁,再也忍不住满腔的不安和愤怒,上前一步抠住蕴宁的手腕拽着就走:

    “你跟我过来!”

    又冷声吩咐想要跟上来的采英采莲:

    “你们站在这里!敢跟过来就把你们的腿打折!”

    竟是拖着蕴宁的手七拐八弯,渐渐到了一个破败的小院前。

    及至来到院中,一眼瞧见虚掩的大门上吊着的蜘蛛网,丁淑芳眼中恨意更甚,也不嫌弃肮脏,直接把蕴宁拽了进去,破口大骂道:

    “他们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连你这个小贱人也要欺负我吗!”

    蕴宁被推得一趔趄,后背正好撞在窗棂上,只觉一阵钝痛,却是抬起头来,不闪不避的对上丁淑芳的视线。

    丁淑芳登时一个激灵——暗色的幽光里,那双狭长的凤眼委实和武安侯袁烈一模一样。出现在丁氏梦中时,明明是温柔多情的,再没有这般寒意凛冽的模样……

    丁淑芳打了个寒颤,竟是不自觉转开视线,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都被一种极致的愤怒给淹没了,竟是踉跄着扑过去,伸手就想去掐蕴宁的脖子:

    “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

    “你知道吗,我的姨娘就是死在这里,那些人,他们逼死了我的姨娘,父亲,母亲,姐姐……他们全都骗我,逼我……只有姨娘最疼我……可怜我的姨娘却是吊死在这房间里……我恨,我恨……”

    没想到丁淑芳忽然发起了疯,蕴宁忙往旁边闪身,不想却是踢着一个板凳,人趔趄着就往旁边倒了下去,本想着怕是会摔个结结实实,不想一只大手伸过来,正好接住蕴宁,视线相接间,却是撞上了一双生的一模一样的眼睛。

    ☆、63

    丁氏吓得一哆嗦, 神情和见了鬼一般,整个人都几乎站立不稳, 喉咙中发出一声宛若哭泣的破碎低喃:

    “候, 侯爷……”

    半揽半抱的扶着蕴宁的可不是一个身着泥金边弹花暗纹锦袍的高大男子?

    男子身高足有九尺,凤目狭长, 斜飞入鬓, 鼻如悬胆,面目英挺无双, 稳稳守在蕴宁身旁,宛若一座大山般沉稳——

    可不正是武安侯爷袁烈?

    丁氏一时只觉浑身发软, 亏得拄住结满了灰尘的窗棂, 才勉强站住脚, 眼睛却是死死盯住袁烈扶着蕴宁腰肢的大手上——

    纤细柔弱的女儿,高大英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