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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9节

      可是欢喜被蒋珂抿在嘴角里,一点点压了下去。然后她看着安卜,给他泼冷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结婚?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会让你等很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后我们因为各种原因结不了婚……你怎么办?”

    安卜确实没有想过,大约这个时代的不多数人都不会有这种想法。打算在一起了,那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单纯为了谈恋爱的人不多。当然,谈着恋爱发现相处不下去了分手的,或者遇到了条件更好的,以精巧的手段甩了这个再要那个的,这些也都有。但总体上来说,这个年代大多数人在感情上的纯洁性和保守度,还是很高的。

    第62章

    安卜看着蒋珂的眼睛, 夜空月半缺, 白光惨惨, 打在她脸上。她是认真的, 不是在试探他, 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自从蒋珂在梅花山上态度比较明确地默认接受他以后,安卜就本来从没怀疑自己和蒋珂会走不到最后。他们想得都太少,蒋珂没想过他们会不会结婚,而安卜直接就觉得他们谈完恋爱就会结婚。

    现在问题来了, 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

    安卜搞不懂蒋珂到底在想什么, 同样认真问她:“为什么会结不了婚?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

    蒋珂突然觉得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线上,只好先解释他的问话, 对他说:“我是没想过要跟你结婚,但没有不想跟你结婚。”

    安卜听不懂, “那你什么意思?”

    蒋珂闷口气,突然也有些情绪暴躁, 冲他语气不好起来,“结婚就那么容易吗?万一过两年你又喜欢上别人了呢?万一到时候你爸妈根本不同意呢?万一到时候我要回北京呢?万一我喜欢上别人了……”

    “你敢!”安卜没让蒋珂把话说完, 连那个“呢”字都没让她讲出来。他眼珠子里几乎要喷出火光, 盯着蒋珂动也不动。

    蒋珂觉得他气势逼人, 便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她低低头, 低声继续自己的话, “我是为你好。”

    安卜不知道她兜兜转转地在说什么, 他根本抓不到重点, 所以直接问她:“你是不是又要过河拆桥, 跟我撇清关系?”

    蒋珂觉得是也不是,她自己也表达不清。本来她觉得可以说得很明白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跟他说不到一起去。其实也正常,安卜的想法就在结婚那条线上,而她的想法就是万一结不了婚怎么办,不是她在坑他吗?他越是认死理,蒋珂就越是觉得自己跟他走下去可能就是在坑他。

    蒋珂不说话,安卜自然就当她默认了,他咬咬下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然后他用低沉又满是力气的语气开口说:“你想甩了我,门都没有。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答应。”

    说完不想再站着跟蒋珂掰扯,他伸手拉上蒋珂的手腕,打算拉她回宿舍。他现在很暴躁,他要回去静静。

    而蒋珂在被他拉着走了两步后,就突然语气铿锵像是用了所有的力气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安卜停下步子转头看她,她气息不稳,胸口不断起伏,然后好像攒足了气一般,抬头看向安卜,字字清晰,“我愿意跟你往下走,喜欢和你谈恋爱。但是如果到时候你爸妈需要我牺牲跳舞安心做你家的媳妇,擦地做饭洗衣服生孩子,我不会嫁给你。如果我在文工团争取到了机会可以调回北京,可以入总政歌舞团,我不会为你留在南京。如果……”

    “别说了。”安卜低声打断她的话。

    蒋珂还是呼吸不畅,胸口起伏得厉害,继续往下说:“如果最后出现要我在跳舞和你之间做选择这种情况,我不会选择你。”

    “蒋可儿!别说了!”安卜这次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声音也重起来。

    他撂开蒋珂的手腕,转回头去站着忍情绪。他他妈这辈子就没这么委屈过,被一个女人搞得这么委屈,根本不是他安卜的风格。他迈开步子往前走,每一步都带着情绪发泄的味道。

    蒋珂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两步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也委屈起来,扁着嘴眼睛里全是眼泪。

    安卜终究还是做不出把她一个人丢下,让她一个人走回招待所这种事,他走出了十来步以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转身回到蒋珂面前,拉起她的手腕回招待所。

    他看到蒋珂委屈,眼睛里的眼泪还时不时往下掉,也生不出脾气了。

    他一边拉着蒋珂往前走一边,一边说她:“你哭个屁,神经病。”

    蒋珂就是哭,也骂他,“你才是神经病。”

    安卜不让她,“你见过我爸妈了吗?就知道他们要你做家庭主妇?现在没结婚我都不跟他们一起住,结婚后会跟他们一起住?我要跟你结婚,是要把你带回家做仆人吗?擦地做饭洗衣服,你愿意做我让你做吗?”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步子来,转身看着蒋珂,半晌轻声说:“你要回北京,我跟你来北京。”

    而他最后一句话出口的时候,蒋珂瞬间泪水决堤,哭成了一个傻逼。她抬手擦眼泪,一边哭还一边忍,但根本忍不住。

    安卜上来给她擦眼泪,完全没有温柔的模样,在她脸上乱揉,语气又开始凶起来,“还哭!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神经病?”

    蒋珂一边哭一边吸鼻子回骂他,“你才是神经病!凶你妹凶!”

    安卜听不懂,捧着她的脸突然前后晃了一下,“又说什么鸟语?”

    蒋珂被他晃得站不稳,伸手胡乱打他一下,“放开我。”

    安卜捧着她的脸又认真看了一气,然后放开她,拉起她的手腕往招待所回。在出了胡同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在快要到招待所的时候,安卜放开蒋珂的手腕,两个人并肩一起进招待所。

    把蒋珂送到房间门外时,他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的。看着蒋珂开门往房间里去,还轻声嘱咐了她一句,“别想太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跳舞。”

    但在蒋珂进门后门板彻底合上时,他脸上的微笑便再也挂不住。没了微笑,表情微冷,眸子里有冰。

    他不在意么?他每一个字都记住了,哪怕想起一个字,心脏那里都跟刀子扎一般疼。

    安卜回去后就洗漱了一番脱衣服躺在了床上,没有睡意,连暴躁都没有。昌杰明回来的时候,他也没理昌杰明。昌杰明在房间里来回走,叭叭说一堆话,他一句都没听见。

    然后他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用冰冷的凉水洗脸,装着心里什么事都没有。

    蒋珂几乎也是一夜没怎么睡,两个人都没有恋爱经历,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所有的行为都显得笨拙无章。蒋珂其实不敢全然相信安卜说的那些话,她回北京就跟她来北京,事情永远不会像嘴上说起来这么浪漫潇洒。等现实的各种纷扰扑面而来的时候,选择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是她感动,感动安卜对她有这样的心思。

    蒋珂也知道,自己昨晚说的话都扎到安卜心里去了。但是她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留有余地,保留幻想。把最坏的一面说出来,她此后问心无愧。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她稀里糊涂真让安卜等了她几年,到时候也真遇到了这些问题,那时她再做这样的决断,伤害将是现在的数好几倍。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安卜和家里人的关系。

    所以,蒋珂不后悔昨晚的冲动。她宁愿冲动着理智,也不要稀里糊涂地乐观。

    如果成了真也就算了,万一心存侥幸,乐观到最后,生出无穷无尽的祸患呢?

    早上起来后,四个人还是在招待所吃了点简单的早饭,然后出去找板爷拉他们去北京军区。这时候出门在外,短距离交通都靠脚力,没有其他好的办法。所以等他们到北京军区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是很早。

    施纤纤手里拿着团里给的介绍信,和安卜几个人到北京军区里找到他们文工团安排接待他们的人,又花了些时间安顿下来。等安顿好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北京军区安排接待他们的人也是团里的一个干事,叫方顺,个子不是很高,穿着军装却也挺括。他说话有很浓重的京腔,而蒋珂自从去了南京以后,说话基本都是用普通话,然后掺杂各地方的语气词。

    方顺带着他们在宿舍安顿下来以后,到了中午又带他们去饭堂吃饭,各方面招待得都挺周到,吃饭的时候跟他们说:“你们军区的电报早就发过来了,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早都备齐了。下午带你们见见我们的团长教员,搁哪儿排练,什么人教你们,都会带你们熟悉熟悉。”

    施纤纤感谢他的招待,又跟他细细确认了关于这次学习的一些细节问题。过程中安卜一直没说话,昌杰明来混日子的,当然没话可说。蒋珂也听着,对事情的安排方面没有太多好的建议给,她平时也不擅长这些。

    在施纤纤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接洽这些事情的时候,才意识到安卜和蒋珂不对劲。因为早上起得早,又慌忙赶路来军区,然后又是找宿舍又是安顿行李,一直忙到这会儿吃饭才闲下来,所以一个上午都没发现。

    她看安卜不说话,便问他:“安卜你有什么想法?”

    安卜直直身子,他虽然表情平淡不说话,但一直都是在听的,所有的事情心里都有谱。确实施纤纤本来就擅长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周老师才说她一定要来,根本没什么问题,所以他摇摇头,“都差不多了,下午见了教员,再和教员细化学习步骤和时间分配。”

    施纤纤点点头,又看向方顺,“还是要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

    这都是方顺该做的,他不觉得麻烦。正事聊完了,这也就放松了下来。

    方顺一看就是个和气热情的人,有点像施纤纤。他对南京来的四个人大约也熟悉了,一个施纤纤是小队长,什么都负责得很到位。一个是安卜,样子正经话不多。一个是昌杰明,话很多。最后就是蒋珂,小小的一只,跟在几个人身后,表情一直很认真。

    四个人他自认为熟了三个,自然就对不熟的这个感兴趣多一点,主动和蒋珂说话,问她:“小同志看起来不大,已经入党提干了吗?”

    蒋珂本着礼貌待人的态度,回方顺的话,“还没有。”

    方顺笑笑地看着她,“那也是厉害的主儿,能被团里的领导派来学舞蹈。”

    蒋珂也笑笑,略微谦逊,“还好。”

    方顺看自己跟她聊起来了,便又开始问些私人问题,问她:“小同志是哪里人?”

    蒋珂当然也都照实了回答,说:“北京的。”

    “是吗?”方顺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起来,跟蒋珂说:“那敢情咱们是老乡,您是离乡的人。为什么呢,去了南京的文工团?”

    蒋珂笑笑,“当时考北京的来着,大约是前年的六月份,但是没考上。”

    方顺对这个有想法,接着话继续说:“一次没考上,那等下次嘛。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贴着父母家人近一点好。怎么样,现在还有没有想调回来的打算?”

    方顺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饭桌上安卜清嗓子的声音。蒋珂想接话没接成,方顺看向安卜,昌杰明又开始清嗓子。

    第63章

    昌杰明清完了嗓子, 方顺又把目光转到了昌杰明身上。他不明所以, 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昌杰明这又把嗓子重重清了一下, 伸着筷子去夹菜, 一本正经地说:“这北方的菜就是辣, 吃不习惯。”说着用胳膊肘碰一下安卜,“是吧,安干事?”

    安卜伸出筷子也去夹菜,附和昌杰明的话, “是有点辣。”

    施纤纤对这两个一鼻孔出气的人微微翻了一下白眼——怎么人蒋珂还不能跟别的男同志说话了?

    蒋珂当然也知道安卜和昌杰明的什么意思, 哪里是因为什么菜辣。只有方顺不知道,还客气应他两人的话, 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您瞧我这脑子不灵光, 忘了各位都是打南边儿过来的。这么看来,除了小蒋同志, 你们都吃不习惯。这都打了放辣椒的菜,是我做事不周到。要不我重新过去要些不辣的, 这些我和小蒋同志吃就行了。”

    那这就不必了, 他还顺稍爬跟蒋珂越分越近乎了。

    安卜在桌子下踢一下昌杰明的脚, 昌杰明看他一看, 然后微微有点反应过来之后, 忙跟方顺推辞道:“那就不用了, 什么菜不能吃?吃不完倒掉就是浪费, 穷人一整年一整年下来连片菜叶子都看不见, 我们当兵的敢浪费粮食蔬菜就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方顺看昌杰明说得这么义正言辞,颇受感染,也就没再去打菜,坐着又就着思想觉悟这种问题聊了起来。

    之后施纤纤和蒋珂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昌杰明、方顺和安卜三个人在说话。安卜说得也不多,就听昌杰明和方顺来回叭叭叭了。

    吃完饭几个人出饭堂,回去营房休息。

    军区给施纤纤四个来学习的人安排了两个空房间,施纤纤和蒋珂一间,安卜和昌杰明一间,门挨着门。靠得近做事好打招呼,有事出来敲个门就成。

    施纤纤自打在饭桌上看出了安卜和蒋珂不大正常以后,就不自觉地多观察了他们一点。虽然两个人面上都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做事正常,说话正常,和学习任务相关的事一点都不马虎。但很明显,他们都是压着情绪的。从饭堂到宿舍的路上,施纤纤细细观察过就完全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心情都不好,也在避免跟彼此说话。

    他们两个人别扭,整个小团队就跟着一起别扭,他们自己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施纤纤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到工作。她作为小队长,现在想的事情就总全面实际一点,不像在团里的时候她不算领导他们也不算担着责任。

    一直到宿舍,蒋珂和安卜都没有和彼此说话。蒋珂进门后就爬去床上脱衣服拉上被子睡觉,睡前还跟施纤纤打了招呼,说:“纤纤姐,时间到了要是我还没醒,你叫我一声。”

    施纤纤本来还想问问她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跟安卜吵架了。但看她说完闭眼就要睡了,也就没再拽着她问。看她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眼圈那么黑,大概昨晚根本没睡觉。

    不找蒋珂,施纤纤便去找安卜,敲了门把他叫出宿舍来。

    安卜出来的时候,手指间夹了一根刚燃起头的烟,火星明灭在白色的烟纸圈里闪烁。

    施纤纤把他往旁边带带,停在人少经过又僻静的地方,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就问他:“又怎么了?昨晚吵架了?”

    安卜把烟送到嘴里,抽一口吐出一些烟雾,跟施纤纤说:“她不信任我。”

    施纤纤不明白,“不信任你什么?”

    安卜又抽一口烟,显得格外深沉,语气平静地说:“她不相信我能给她她想要的未来。”

    施纤纤对安卜说的这话产生了质疑,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地问了一遍,“不相信你能给她她想要的未来?”

    安卜点点头,烟雾在他脸前绕,看着施纤纤,没往下解释。

    施纤纤质疑的出发点很明显,如果安卜这样的家庭和自身的条件都给不了蒋珂好的未来,那谁能给?

    以安卜的为人和能力,以后就算不在文工团了,不管转到哪个部门,或者转业去干什么,都不会差。再说,他还有家里撑着,未来有多光明,会比别人过得好多少,都是很明显的事情。

    施纤纤凭自己的认知已经捋不顺这件事情了,她回想从前天到现在和蒋珂聊的话题,回想她的各种表现和她的纠结。她没有办法理解蒋珂的行为,或者说完全想象不到她在想什么,便问安卜,“她到底怎么想的?”

    有些部分是扎心的,譬如蒋珂字字清楚地跟安卜说,自己只要有机会就不会为他留在南京,感情和跳舞产生冲突的时候,也不会选他。所以安卜为了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不想把事情全部拿出来说,摆在台面上表现自己的憋屈,所以抽口烟弹着烟头跟施纤纤说:“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