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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节

      这边还僵持着,府里门房那头的管事跑得气喘吁吁来禀。

    “夫人,陆家、陆舅老爷家的大公子来了,说好久不见大姑娘,来看看大姑娘。”

    谢初芙眼底就闪过精光,笑吟吟朝怔了怔的妇人道:“大表哥来了,正好我也不用过府了。二婶娘也就不必要费心准备这些。”

    谢二夫人一听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什么时候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她可不能再让这丧门精留在家里!

    谢二夫人狠狠瞪了眼来得不合时宜的管事,去拉了侄女的手,暗里都快要恨得磨牙,面上却得笑成朵花。

    “你大表哥来了才好,你正好跟着他一块儿家去,最重要的是叫你舅舅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婶娘这就准备你说的东西的。”说罢,一扭头,那张假笑的脸狰狞得吓人,吩咐着她的心腹婆子,“大姑娘说的都记下了吗,快去准备,记得还要套好车!”

    这个丧门星快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谢初芙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难受,笑容更加灿烂:“那我再去给祖母请安,顺带说一声。”

    “别!你祖母这会子难受,你别去了,也怕给你过了病气。”谢二夫人忙的拦下,要是叫这丧门星去了,她得平白挨一顿数落。

    老太太多恨这孙女,她清楚明白的。

    谢初芙面有可惜,又说了几句劳烦婶娘照顾祖母云云,才在对方赶瘟神一样的焦急神色中施施然离开。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沉默许久的谢梓芙望堂姐远去的背影却有些出神,手紧紧攥着——

    陆家表哥来了。

    谢初芙出了正房院门,面上还是舒心的笑意。苏叶苏木却是为她难过,气得唇都抿得发白,谢二夫人说的那些话,还刺耳着。

    苏叶到底气不过,扶着她手说:“姑娘您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就是明着要赶姑娘您走。您怎么就能应下!这就是您的家!”

    “在这憋着连出个门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若到了舅舅家自在,那里没有人将我当瘟神赶。”

    少女一脸不在乎,对这种家人,她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苏叶还是难受,苏木怕她说得再多,真的惹姑娘伤感,便道:“其实姑娘是算好了的,不然昨儿哪里会叫我们送信给表公子,不就是要表公子接姑娘去陆家的。”

    谢初芙就喜欢苏木通透的性子,她确实昨天就算好了,准备今日就去陆家小住几日,所以她表哥才会来得这么巧。

    正好叫抠门又爱面子的婶娘出点血,那些东西,就能叫对方三天睡不好觉。

    她安抚自己爱炸毛的婢女道:“苏木说得是,苏叶你也没说错,这里是我的家。谁还能阻止我回来不成?”

    她去散散心,再来回碍碍他们的眼,气得他们鸡飞狗跳的,这日子岂不快哉。

    做主子的心宽,她们做丫鬟的自然也没啥好操心的了。两人扶着她一路再院子,准备收拾收拾,到陆家小住去。

    才回到院门,三人远远就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处,似乎在等人。

    果然,对方见到走来的主扑,直接迎了上去。

    “可有被为难了?”陆承泽一袭身蓝色直裰,满脸急切。

    这就是谢初芙的大表哥,昨儿收到她来信,就明白这个命运多舛的表妹在家中过得不好。他禀明了父亲,今日就匆匆来了。

    谢初芙自小懂事,后又连招变故,他们陆家早就想将她接回府去的,只是后来皇帝有话要她进了宫。他们才作罢。

    这才几年,以为她终于要苦尽甘来,却又再猛遭变故。如今睿王战死,赐婚的旨意还在那放着也没有个说法,正是尴尬受非议之时,谢家二房那几个又冷血薄情的,不能怪他上来就觉得人受了委屈。

    谢初芙见少年着急的样子,抿唇一笑,心里烫贴不已。她让丫鬟们松了手,走上前与他并肩:“我是那么好被为难的,表哥站了许久吧,进屋先歇歇脚。”

    陆承泽见她眉宇舒展,不似作假,总算放下心来,跟着她一块进院子。

    才跨过门槛,谢初芙就从袖子里拿了那浅绿色的钱袋子出来,在少年眼前晃了下:“表哥你看。”

    陆承泽看着钱袋子不解,少女朝他笑:“你托我去找的东西。”

    他面上一喜,伸手要去接。

    谢初芙此时却将钱袋子又收回袖中,陆承泽看得直瞪眼,听到她不急不缓地说:“表哥先前答应的,有空时要带我出去透透风。”

    陆承泽就知她会有下文,迟疑了会说:“但眼下京城在准备睿王丧礼,你这外出透风……被人看到怕要不好。等睿王的事过些日子,你要上哪都成。”

    谢初芙听明白这是有顾及了。

    她哦了一声,侧头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只管进了堂屋坐下,吩咐苏叶:“你去把泡在井水里的翡翠瓜抱来,表公子可在太阳下晒了许久。解解渴。”

    苏叶应声而去,陆承泽却被她刚才那一笑闹得头皮发麻。但谢初芙客客气地请他坐下,丝毫没有什么不对。

    “表妹……快把东西给我瞧瞧。”陆承泽将心头那阵诡异感压下去,着急想要东西。

    这时苏叶去而复返,怀里抱着翠绿的瓜回来。

    翡翠瓜其实就是西瓜,谢初芙瞧见,又是抿唇一笑,示意苏叶把瓜放在桌上,站起来掏了手帕擦擦手。说道:“表哥先吃瓜。”

    “吃什么瓜,一会……”

    陆承泽的话一半还在嘴里,下刻就看到他娇娇俏俏的表妹手刀一抬一落,翠绿大圆瓜啪一声——裂成几瓣。

    红色汁水飞溅,有一滴还飞到了他唇角。

    陆承泽:“……”

    谢初芙瞥了眼顺着指尖滴落的西瓜汁,朝傻傻看着自己的表哥说:“妹妹千辛万苦寻了解表哥燃眉之急的东西,表哥却想出尔反尔……”她可差点被人掐死。

    陆承泽猛然闭眼,有些头晕。

    这个人前端庄人后怪力的破表妹,又拿他的晕血症来恐吓他。但刚才瓜炸裂的画面实在太过冲击叫人联想,他咬了咬牙,心头瑟缩着无力屈服道:“……表妹想上哪和为兄说一声就是。”

    谁叫他欠了一堆还不清的人情债。

    第4章

    谢初芙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知道自己在家里并不会呆太久,从女学回来后除了日常用具和衣裳开了箱笼,其它的都还好好锁着,去陆府不过就是拾几身衣裳。

    带着元宝,吩咐父亲留下的护卫守好院子,便和一脸上了她贼船愤愤不平的表哥登上马车。

    她没有去给谢二夫人告别,谢二夫人也不想再多见她,可谢梓芙却是在正房又闹起来了。

    “——说什么要去送那个丧门星,你就是想找了借口去见陆承泽,你是个姑娘家,你怎么就那么不知羞呢!”

    谢二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女儿,为她的不矜持气得眼角发红。

    原来,谢梓芙在早年见到陆承泽就芳心暗许,十分爱慕这个隔房表哥。

    陆承泽今年十七,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又是京中出了名的有才学,十六岁就考中了进士。自小被人称神童。

    更何况长得一副好相貌,剑眉星目,俊俏潇洒。去年高中游街的时候险些就要被姑娘们丢的帕子香包给淹了。

    陆家是清贵,如今当家的陆大老爷任大理寺卿,位于九卿之一,儿子的亲事又迟迟未定。京中许多人家都盯着陆家想要做亲家。

    这样的门第,这样品貌双全的男子,谢梓芙心动是正常的。谢二夫人却是看不上陆家。

    她见女儿被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语重心长道:“梓芙,你听娘亲的。你如今贵为国公的嫡女,配谁配不上。”

    “陆承泽虽然才名在外,就是十六岁当了官又如何,如今也不过是在大理寺混个七品。还是皇上看在他父亲的面上,让父子同衙,说白了不就是嫌弃年纪轻不稳重,让他打下手磨练的。”

    “永安伯世子,或是武平侯世子,哪一个不比他好。武平侯世子是更加不要说的,人是你爹爹上峰的嫡子,你若是能嫁上他,就是世子夫人。武平侯府还世袭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职,那才是前途无量!”

    这些哪个不比陆承泽好。

    谢二夫人越说心里越发嫌弃陆承泽,一双狭长的眼闪动着刻薄的光芒。

    谢梓芙是越听越伤心。少年慕艾,哪里允许自己心上人被如此看轻,眼泪哗哗地掉下不说,在离开前朝娘亲喊道:“你们要巴结就去巴结,送我去凑别人的冷脸做什么!”

    说罢,哭着跑了出去。

    谢二夫人险些要被女儿尖锐的话气个倒仰。因为确实是他们夫妻想将女儿贴上去,一厢情愿,现在外边都在传武平侯夫人有意让儿子与娘家侄女定亲。

    她感觉被女儿甩了个巴掌似的,面上火辣辣,厉声让婆子丫鬟都去寻人,怕女儿不听教训还是追着人去了。

    那她这张脸才真是没处放!

    谢初芙那并不知二房母女因为陆承泽闹红了脸,她端坐在车内,照进来的阳光在她面容上流转着,不时映在那双漂亮的眼眸中。

    端庄温婉,与刚才徒手劈瓜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陆承泽看着这假像在心里翻白眼,还得小心翼翼地讨好:“表妹……东西可以给我了吧,我真没有反悔的意思。”

    谢初芙瞅他一眼,见他一副受磋磨的小媳妇样儿,终于把钱袋子给他丢了过去。

    五天前京城出了桩凶杀案,发生在一家名为怡翠院的楚楼里。

    本来这些风尘女子横死,楚楼东家一般都遮掩就过去了。偏这烟云不同,她在死前已有恩客要给她赎身,是南边来的一位富商,还是和宫中司礼监那些公公扯有关系。于是司礼监的人就向大理寺施压要尽快结案,她这倒霉表哥天天为这案子奔波。

    而她在小时候无意间帮舅舅破了条线索,让案情有了大进展,倒霉表哥自此把她当神童,只要他打听到有什么新案件就迈着短腿来找她说。

    她对小时候总是挂两行鼻涕的表哥都快要出心理阴影了,好在长大了倒是人模人样,但找她说案情的习惯就改不了。

    近来大理寺忙得打转,压力颇大,所以陆承泽才会请她帮忙去找一条线索,线索就在那盒胭脂上。

    陆承泽接过钱袋子,打开看到胭脂眼前一亮,不过那艳如血色的膏状物让他微微不舒服,、啪一声又合上了。

    “谢表妹了!”他笑着,有信心能这两日就结案了。

    谢初芙嗯一声:“这是最后一盒了,就是烟云生前让特制的,丢的那盒是另外一个男人买走的。关键就在那个面生的男人身上。”

    陆承泽一下子就握紧了手中的胭脂盒,答案呼出欲出,低头又将案件前后联系。谢初芙见此也并不打扰,静静坐着听马蹄在石板地踏起的嘚嘚声。

    良久,陆承泽才从新的线索中回神,见对坐的少女闷坐着,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想入神了。”

    说着撩了帘子一角往外看,竟是快要到家了,街口那家他爱吃的馄饨铺子就在眼前。

    在热闹的叫卖声中,他想起有重要事与她说:“睿王府已经设灵三日了,连一直在外养病的齐王都回了京来,父亲说赐婚一事你先别忧心,会找合适的时候向陛下提一提,看看陛下究竟是什么个态度。”

    “要劳烦舅舅了,其实没什么关系的,陛下英明,必然不会听信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我等着就好。”

    提到与自己没夫妻缘的睿王,谢初芙面上倒是淡淡的。其实她与睿王也不相熟,在宫中这几年只见过不到十回,印象中是个冷淡严肃的人,皇帝会给她赐婚也是吓了一跳。

    陆承泽见她无悲无喜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他这表妹向来就是个冷静的人,只能是在心中叹气,骂一声贼老天弄人,叫一个小姑娘受尽这种死离死别的苦难。

    马车很快就进了陆府所在的胡同,车子进了府,谢初芙扶着苏木在影壁前下了车。人还没站好,陆府早候着的管事就上前和陆承泽低语几句。

    “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了,没人跟着?要见表姑娘?”

    管事朝诧异的少年点头,陆承泽神色郑重挥了挥手,朝谢初芙走去。

    与此同时,一道消息也送到了齐王府。

    “太子出宫没有先到城门准备接……三哥遗体,而是不知了去向?”

    前来禀报的侍卫垂着头应是,鼻尖有着淡淡的冷香味,似松似竹。好一会都没听到坐上的人再说话,忍不住大胆抬头窥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