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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44节

      “本宫不想再见张焘、顾椿两个老贼,大学士,你前去把他打发了吧。”

    “这……,毕竟是太子殿下的——”拥泵,这个词旗帜太鲜明,赵秉安现在还不打算戳破。

    “再劳烦明诚一次,长姐今夜已不宜再露面,本伯身份又尴尬,除了你,我们也实在找不出可以托付的人选了。”孟希来不清楚张焘打的什么算盘,他也自忖没那个本事可在老狐狸的手下走过几个回合,索性把人推给赵秉安,虽然沾不到什么便宜,但好歹不会吃亏。

    “唉……”

    “好好的,你又叹什么气。”

    “赵孟两家的联姻一日未定,我这心就安不下啊。”得知祖父尚在人世之后,孟希来一直忧心忡忡,直觉告诉他近年来皇室接连大变与自家那神鬼莫测的祖父大人脱不了干系,甚至邵柏博、赵秉安也对这个秘密有所察觉,因为二人不止一次对孟家的消息来源旁敲侧问。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就是赵秉安如此擅于伪装的一个人竟然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东宫的拉拢,但却答应了两家的亲事,也就说明他倾向于把宝押在长姐身上但十分不看好太子。

    不夸口的说,赵秉安是当今最倚重的心腹,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是乾清宫的态度。孟希来蹙眉盯着长姐腹中八个月大的龙裔,心中就像踢翻了火烙一样难受。

    莱阳殿内都是皇亲国戚,许多郡主县主还都待字闺中,男女有别,纵使赵秉安心中牵挂也不能坏了规矩。

    倒是张焘,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倒是少了很多顾忌。

    “赵大人情之所钟,矢志不渝,实令老夫钦佩。”

    “张阁老见笑了,她为我经受十月怀胎之苦,因我饱尝坎坷,我总是觉得怎么弥补她都是不够的,所以我把她放在了心上,谁都碰不着、动不了,我总觉得自己可以把她护得好好的,一世无忧,可不想转眼就被人插了一刀。您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呵呵……”张焘头回不敢直视这个晚辈的眼睛,那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天杀的顾裳,没事瞎出什么馊主意,活该他惊马。

    “圣人言,君子以德抱怨,何以报德,明诚既然过不去心里这道坎,那不妨就以牙还牙,扳回这一程。”

    “哦,张老何以教我?”

    “刑部尚书一职内阁属意卢沛良。”

    “太原魁首卢遥之?”

    “这是何懋卿早就埋好的人选,历任山东巡抚、吏部户槽,这几年一直躲在沈炳文麾下休养生息,对太原士族的凝聚力非同凡响。真宗临朝之时,他与顾椿同被点为太子少师,圣上即位,卢氏上书请辞,驳回留用,此人眼光老道,嗅觉灵敏,始终摇摆在沈炳文与顾椿之间,最近,似是被沈栗那小子请出了山。”

    “呵,首辅大人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明诚还真是输得不冤。”

    “值此朝局混乱之时,老夫对启用太原世家并不乐观,十三省总督入朝,好歹还都是那些老朋友,彼此之间有事可以商量着来,可若是卢遥之上位,只怕太原士族又要不安分了。”

    “老大人的意思是?”

    “老夫可在朝议时把自己那一票投给你,不管是孔仲华还是狄为远,有了老夫这一票足以他们坐稳刑部尚书的位置。”

    唐邵二人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那早就把屁股移到赵家小狐狸这边了,剩下沈苏顾张,此四人明面上是江南利益共同体,实则各怀鬼胎,早就山头林立,张焘如今与苏袛铭抱团取暖,一旦他将票投给赵秉安,那苏袛铭只能弃权或者装聋作哑,在这种情况下,足以眼下这个年轻人给予沈顾两位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甚至是致命一击,如果人选是苟俪旬的话,那对于目前的顾椿来说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阁老如此倾囊相告,怕也是心有所求吧。”

    “既然说到这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几句亮话,北疆军备确实是出了问题,这问题足以动摇兵部根基,老夫不愿重蹈穆朝夫的覆辙,故而想请明诚以永安侯府为媒介,促成与黑云主帅师芎的会谈。”

    “阁老足够坦诚,明诚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章春民当年留下的烂摊子不止一人知道,兵部右侍郎一系几乎都在北疆军备中掺了一手,他们昧下的银子,私发的勘合足以掀起一场滔天巨乱,阁老您想息事宁人,只怕是难如登天。”

    张焘一时不察被人掀了老底,当即目瞪口呆,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此刻才清楚自己离悬崖边有多么近,今夜若非他脸皮够厚,坚持要与其会面,只怕不久之后,这小兔崽子就要对他痛下杀手。

    “章春民是您的得意臂膀,您为了保住他不惜放弃兵部平稳的布局将人送至两江,可他跑得了吗,一旦北疆之案爆发,他必是头一个被锁拿进京的。想想看,当初因穆二一人之故倾覆刑部所有高层,如今兵部又能跑得了几个?”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干休?老夫已经竭尽所能在帮你了!”

    “我要的不多,您在兵部腾点地方就是了。”

    “好!郎中之下尽你挑,北疆武勋老夫也可让步,让他们入堂供职,这总行了吧。”

    “那今夜西郊之事?”

    “哼,陆家小子胡作非为,受了奸人蒙蔽恐吓东宫,人已下狱,老夫会给你把屁股擦干净的。”

    “不过,你最好说到做到,把章春民在内的所有涉案高官保住,否则老夫拼尽全力也要搅黄了你在刑部的谋划,大家鱼死网破,谁也甭想占着便宜。”

    “您放心,章大人如今在家叔的麾下,明诚怎么舍得糟蹋这么一员大将。”

    “你……,罢罢罢!老夫赔了夫人不能再折兵,你小子要是搭不上师芎这条线,就给老夫等着!”

    张焘甩袖而去,懒得再看这闹心小瘪犊子。临走之时,他扫了一眼莱阳殿的宫牌,又觉得有人给自己出了一口闷气。

    长了七窍心肝又怎样,侍奉那样一位刻薄寡恩的君主,早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甭看永安侯府如今权倾朝野,等沈炳文一死,新帝头一个下手的就是赵秉安,这小狐狸成长的太快了,青年一辈中独一邵柏博堪堪匹敌,偏二人早就利益捆绑,难分彼此。皇帝的心胸比针尖还小,赵小子离功高盖主,可就差一步之遥了。

    第259章 嚣张跋扈!

    司礼监现如今一家独大,宫中无处不是他们的眼线, 赵秉安一个拐角的功夫, 便听了满耳朵消息。

    “此次秋狩十三省总督都在, 让祖父他们安排一下, 把关玉村也带上。”

    猛不得手里蹿出一张好牌,赵秉安可不得好好运作,刑部尚书之位他志在必得,不管卢沛良花多少心思,都休想染指他的与外祖呕心沥血得来的成果。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不是与内阁的交锋,赵秉安头一个要收拾的是顾家!

    顾裳出言不慎不仅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也把顾家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别看离事发只有一两个时辰, 但顾太傅被逐出东宫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永安侯府在宫门口闹得沸沸扬扬, 是人都知道赵秉安要对顾家下手,莱阳殿中诰命们看着顾家的夫人都不由得感慨,当年苏煜是什么下场满京城谁不知道,那是生生死在赵秉安手下的, 现如今顾裳又作这么个大死, 他就不怕把命也给搭进去。

    邵媛馨身旁围着重重宫奴,又有荣宝在一旁侍候着,根本没人敢上前套近乎。蒋氏与沈氏此刻还没从四房侄子造成的震撼中走出来,坐在殿中呐呐不言。

    “红颜祸水!”

    “潥阳!”

    荣阳大长公主实在头疼,晋家已经没了,她心里比潥阳更疼, 可活着的人还得苟且下去,新帝开恩,留下了晋绥这根血脉,让她们娘仨在公主府做个富贵闲人,潥阳对赵秉安有怨背后怎么泄愤都可以,但这样当面闹腾,她是嫌绥儿的命太长了是不是。

    宗室里的王妃这时候都是三缄其口,只当自己是个哑巴。盛家这些姑奶奶们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除了乾清宫那位,谁敢对她们置喙。就像潥阳,纵是夫家谋逆,也不拖累她继续吃香的喝辣的,只要她愿意,大可重择一位驸马,就冲她那一千户封邑,有的是人想攀这高枝。

    瑞嘉扫过裕王妃老神在在的模样,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玩意,也就裕王叔那个老糊涂蛋连自己府上的家事都料理不干净,还让一个女人给拿捏住了,宗室现今养得都是些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一个能出来顶事的都没有。要不然,孟家何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进宫。

    身为宗室女,绝不能眼看着圣上后宫被孟家把持,瑞嘉与几位大长公主都商量好了,此次秀选一定要打个翻身仗。她们手里多得是姝色佳丽,不愁年轻的皇帝不动心!

    凤仪殿那边传来口谕,诏了数位姑娘前去伴驾,镇远将军府那边也推出了两位,打眼一瞧竟是以往有名的关家闺秀。

    邵老太太瞧着百年老戚竟沦落到如此地步,胸口也是一阵沉闷。有心给两个丫头作作脸,可又怕恶了姚家。

    众所周知,关家能起死回生靠的是赵秉宱当初高攀的那门亲事,赵秉安为了顾全堂弟的颜面在御前美言了不少,这才让关家老少逃过一劫。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永安侯府不可能白给关家帮忙,如今,这两个丫头只怕是要替父还债,进宫走一遭了。

    关氏一族皆被抹了白丁,相应女眷的诰命自然也被收回,此刻给大小关氏作主的就是骁骑将军的夫人赵映姝了,姚二夫人也是被十一那小子缠的没了办法才接手了这趟麻烦事,她平素哪操心过这些,皇后把人领走也好,省得她还要绞尽脑汁把人往凤驾前推。

    魏氏叹了口气,临川侯府此次也打算让几个小丫头参选,可惜没有宫中的路子不敢擅动,她二儿媳倒是有通天的青云梯,偏偏自家老爷那关过不去。

    “不好了,南郊驻军锁了顾府,开始破门拿人了!”

    嚯!

    不知是谁从宫外传来的消息,莱阳殿内立时炸了锅。顾家女眷乱成一团,想回府探个究竟,偏宫里的奴才不放人。

    “我家老爷还在府里,谁敢那么放肆!”

    “瞧顾老太太这话说的,人家进出烟袋街也不是头一回了,年前的时候不就把苏家阿七拖去了诏狱,不过那时候人家官职小,动手还有点忌惮,如今嘛,就得看大学士的心情了,谁让您那孙子嘴贱来着!”

    “殿下此话何意,顾裳纵有不是也不至于祸及满门吧,赵家此等行事,简直嚣张跋扈到了极致!”

    就是嚣张又能怎样,一门双爵,叔总督侄学士,整个大朔朝掰着指头数数,还有哪家的门庭比赵氏更煊赫。顾太傅与孟皇后决裂,就是自绝于东宫党,这不亚于卸膀断肢,莫说南郊动武是否事出有因,就是赵家跋扈欺负你了又能怎样,人家强势,欺负了就欺负了,谁能评这个公道。

    任凭顾家诰命心急如焚也不耽误赵五清算顾氏子弟,太常命案证据确凿,宗房与京中往来密切,这屎盆子扣得牢牢的。

    顾椿硬撑着瘸腿出来震慑场面,却被膝下子孙的胆大包天气的七窍生烟。现在正是内阁对外的关键时刻,顾家这时候要是拖了后腿,那江南那边就说不定抛弃谁了。

    “啪!”

    “你养的好儿子!”

    “等顾裳回来,打断他的腿,再不许他到御前侍奉!”

    顾裳能博得泰平帝青眼,在顾氏一族中地位自然不低,他爹顾彦郴可是顾椿最为倚重的嫡次子,月初刚从山东巡抚的任上调回来,正要安插进大理寺,分赵怀琰的权柄呢。

    “儿子一定好好管束那个孽子,不过老家那边好像被人拿住了首尾,大哥、三弟、四弟他们几房都有人被带走,赵家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想像往常那样把乱子压下去,然后大事化小恐怕是不成了,以儿子看,不如示敌以弱,先朝赵秉安低头,把这问题转为两家的私下矛盾,前朝正是紧要的时候,沈苏唐邵都不会坐视顾家成为武勋的突破口,他们几位若是协同发力,任凭赵家后生再怎么无法无天也得乖乖就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顾家度过此劫,儿自然会与赵家好好清算。”

    一番话有理有据,不仅显出二房与其余几房兄弟的差距,还简明厉害的抓住了致命要点,给顾家梳理出一条活路,凭这点,顶着巴掌印的顾彦郴就甩他几个兄弟八条街,可惜,顾椿还是不满意。

    “哼,你要是把心思半分用在顾裳身上,何止于养出那样的愚昧朽子!祸是他惹出来的,烂摊子合该你这个老子去收拾,赵秉安那里,你去了结。至于宗房那边,让你大哥去震慑,该拿谁就拿谁,敢凭着祖宗的蒙荫胡作非为,打死都不可惜!”

    顾彦郴私下早有准备,太常那边纸包不住火,早晚有这么一天,大兄仁厚,哪里摆脱得了宗房的纠缠,再说,尾大不掉,父亲这么多年早就把老家那些人的胃口养大了,现在才想起来断尾求生,早干嘛去了。

    顾椿对几个儿子的定位十分清楚,不论自己能否善终,长子都要扶柩返乡,阖守门户,延绵顾氏书香;而次子,机敏善变,能力卓越,注定要留京支撑顾家门楣,所以爱之深责之切,待其便愈发苛刻。

    几房兄弟也都习惯了老爷子的脾气,对二哥十分歉疚,他们就是一时贪念,接了太常那边的银子,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猫腻。

    等顾椿愤愤离开,顾彦榈悻然垂头,哀声连连。

    “二弟,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大哥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合该同舟共济。”

    顾家大爷摇摇头,没那么乐观,“你久离京城,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那赵秉安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死在他手里的达官显贵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他对自己那位夫人那是藏在眼珠子里护着,当初苏家就因为苏煜行为不检与其结下怨仇,结果这一年来死的死,丧的丧,连带着苏泽均被逐、苏泽衡早逝,连在户部的根基都被削去不少,我只怕小五这次惹出来的乱子不好善了啊。”

    “我观此子入仕以来的各种事迹,非是如此狭隘之人啊。”

    “二哥不知,此子才华横溢是真,偏私护短也不假,尤其是邵家嫁过去的那少夫人,只差贡起来了。顾裳若是直接得罪他倒是没什么,此子脾性与其父一脉相承,温雅的很,你我出面小惩大戒一番也就笑着过去了,可唯独他家中女眷那是谁也碰不得,一碰可就捅了蚂蜂窝,不弄个你死我活他是不会罢手的。”

    顾彦郴神色凝重起来,他倒是没想到永安侯府这一小辈的痴情更甚,当年赵怀珏也不像他这么不管不顾啊。

    文华殿大学士,可是入阁预备役,赵秉安此时对顾家下手就不怕恶了六部九卿,顾彦郴可不信如此年纪便能爬上高位的人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感情用事。

    那赵秉安到底为什么要选在这种时候对顾家落井下石?他的攻击点又会落在哪?

    卯时将至,顾府上恢复镇静,几位主事的老爷已经开始打点衙司,这个时候,鲜血淋漓的顾裳被禁军驼了回来。昨夜西山落雨,小顾大人在官道上惊了马,重伤昏迷,禁军身负皇旨,无奈只能先入京传旨,至于顾裳的安危那就要看顾家自个了。

    这封迟来的口谕不啻于把顾椿的伤口撕开,狠狠的砸了两罐盐下去,皇帝还软言相求,请他放人,呵,现如今,他能保住自己这条老命不被赵秉安那个小畜牲祸害死就烧高香了!

    第260章 君臣相离

    “来,慢点, 小心脚下……”

    “明诚, 你不用担心我, 孩子很乖, 他还没打算出来呢,公公们都在等着,你先去接旨吧。”

    “不急,我和你一起走,等把你安顿好了,我再处理外面那些事。”

    动作轻柔的把人托上车驾,赵秉安踏脚而上, 帮邵媛馨拢好了裙摆。

    “可是……”

    “别担心, 都有我。”

    赵秉安斩钉截铁的回复让邵媛馨无力反驳, 再说,她一人身处这深宫后苑,不是不惶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