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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你……你……!”封景指着她“你”了半天,最终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你等着我回家让我姐告诉你姐你欺负我!”

    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封景摔了门跑出去了。

    陶酥看着那扇被他摔得发颤的教室门,然后转过头,看着蔺平和,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朋友平时就是走搞笑角色的路线,你别在意。”

    “没事,”蔺平和摇了摇头,“不在意。”

    “那我们走吧?反正照片也拍完了。”陶酥把照好照片的手机揣回裤袋里,然后这样对他说道。

    “他是你朋友吧?你刚刚跟他吵得那么厉害,没事吗?”蔺平和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他知道,陶酥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和这个人应该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他还是想更加仔细地探听一下,陶酥的说法是不是也是如此。

    “谁让他上来就无理取闹,再说了,你也是我的朋友啊,”陶酥一边关上了教室的门,一边对他说,“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被他欺负无动于衷。”

    听到“朋友”两个字,蔺平和的心弦如同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撩拨了一下似的,总觉得有些发痒。

    因为,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

    “你觉得我是你的朋友?”

    “是啊,”陶酥点点头,然后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我们一起吃过水煮鱼,一起翻过墙,你还帮过我,对我这么好,我再不把你当朋友,也太没良心了。”

    蔺平和看着她,小姑娘浅灰色的杏眸亮晶晶的,那里闪烁着的光芒十分单纯,也十分友善,似乎满脑子里黄色颜料的自己,在她面前显得格外无地自容。

    “那你不要给我钱了,”蔺平和顺着她的话,将那一千块钱从裤袋里掏了出来,然后递了过去,“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不需要钱。”

    “不,这个钱你一定要拿着,”陶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然后说道,“你为了做我的模特,已经两个下午没有去上班了,我听赵姐说,你们的薪水并不多,再说了,我只有钱,别的也帮不了你。”

    听着那句“我只有钱”,蔺平和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以平常的身份认识她。

    她有钱,所以不需要鲜花,不需要豪车,不需要钻石,也不需要飞机别墅大游艇,她只希望得到一个人更多的时间,能够长长久久地陪着她。

    正常追妹子的套路,放在她身上,真的完全没有作用。

    见他半天都没有回应,陶酥以为他有了一些不高兴的情绪,于是连忙解释道:“蔺哥,你别误会,我给你钱的原因也是为了帮助我自己,八块腹肌很难保持的,你不能每天吃黄了的白菜叶子,那样没有营养,你没有腹肌了,以后我画什么啊……”

    听到她这样说之后,蔺平和连忙将视线移动到她身上,看着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于心不忍,满口答应道:“好,那我用你的钱,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闻言,陶酥立刻就笑了。

    甜甜的笑容挂在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好看。

    阑珊的路灯下,暖色的光晕和那夜酒吧里的光影渐渐重叠,小姑娘略显稚嫩的面孔竟也染上了一丝动人的妩媚,让他一瞬间有了一丝丝的心猿意马。

    “挺晚了,我送你回寝室吧。”他看着她,这样说道。

    陶酥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他身边,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蔺平和侧着垂下眸子,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努力将那份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压了下去。

    不能着急,太着急一定会吓坏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1:书名瞎掰的,别信otz

    2:这句台词出自《万万没想到之标准偶像剧》,网红短视频,贼逗23333

    第8章 八张黑卡

    陶酥回到寝室之后,连忙打开了笔记本,然后连接上数位板,刚想落笔,突然就想到了一会儿室友可能会破门而入的情况。

    所以,她再三思考,还是搬着数位板和笔记本爬上了床铺。

    在上面的话,应该就不那么容易被发现了吧。

    陶酥坐在床上,将电脑和数位板放在小桌板上面,然后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量了一下人体结构的细节,然后就开始勾画草图了。

    在描边的中途,室友们回来了,扑腾了一阵子之后,也都分别上床躺着玩手机了。熄灯的时候,她开始上颜色了。上色期间,陶酥收到了曲戈的催稿信息。

    把半成品的预览截图发给了她,收获了曲大编辑的疯狂赞美。

    起初,陶酥是有些小谦虚的,但后来她越上色,越觉得这幅作品值得的赞美绝对不止曲戈的几句话。

    因为……稍稍瞥一眼,就觉得令人心动。

    也或许是她的代入感比较强而已,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心理感受。

    但是当她回想起,下午被男人堵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心脏不停加速跳动的那个瞬间,总会控制不住地脸颊微红。

    原来“壁咚”是这么神奇的东西,难怪所有的女性向轻小说插画师,都会被原作者点名要求画一个这样的插画。

    比起暗自心动的陶酥,蔺平和这边也不算平静。

    将陶酥送回寝室后,蔺平和打电话给助理,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美院门口。

    回到公司后,蔺平和换下了工地的工作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堆积了一下午的工作。

    陪暗恋的妹子腻歪了一个下午的代价,就是加班到深夜。

    凌晨零点,蔺平和终于处理好了所有的工作,然后起身抻了下胳膊,去茶水间给自己温了杯牛奶。

    他以前很讨厌这种偏甜的东西,但自从两年前,在酒吧里遇到了陶酥之后,这个习惯就怎么也戒不掉了。

    就像他每晚都会想到,递给他牛奶的那个小姑娘一样。

    蔺平和第一次遇见陶酥的时候,他正处于人生中的最低谷。双亲遭遇车祸身亡,平日里在董事会中和他父亲一条心的董事们纷纷倒戈,父亲耗尽一生心血经营的建设公司面临着易主的危机。

    他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点了一杯又一杯龙舌兰,却不料刚刚喝得上了劲儿,想再续一杯,就被人制止了。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又白又软,十指纤细漂亮,看起来就很有艺术性的美感。

    后来他才知道,那双手的原本就很擅长画油画。

    “先生,别喝了,这酒我姐姐以前喝过,很伤身体的。”她软言相劝。

    蔺平和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略带稚嫩的面孔,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日式的学生制服,看起来与这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深蓝色的马甲,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结是偏深的酒红色,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际,深蓝色的百褶裙下面是两条莲藕般白嫩纤细的腿。腿不算长,因为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却极好。

    “你不让我喝酒,那我喝什么?”蔺平和当时就觉得眼前一亮,难得拿出耐心,没像对待其他搭讪的人一样,采用那种置之不理的态度,反而接了她的话。

    小姑娘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顺着吧台大理石推到他面前,对他说:“那你喝这个吧,牛奶对身体很好,晚上喝还可以安眠。”

    “我又不是小孩,烦心的事情那么多,牛奶有什么用。”

    “那你有什么烦心事?”陶酥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但上面的褶皱却不少,想必已经很多天没有熨烫过了,里面的白衬衫也又很多褶皱。唇边已经隐隐泛青,看起来有不少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分萎靡,就像……东京都里因为金融危机,失业之后,计划着自杀的职员一样。

    “我快破产了,”蔺平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而且我弟弟今年要去美国留学,虽然是公费,但是……”

    他说得也算是真话,如果因为他没有把公司打理好,那么不仅父亲一生的心血要拱手让人,就连家里的开销都会大幅度削减。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够成熟,在投资项目的时候把一切想得太简单,盲目自信,导致手里的一个项目的失利。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应该可以帮你,”陶酥点点头,然后从包里翻出来了一叠空白支票,“我哥说,读书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你一定要让你的弟弟去读书才行。”

    蔺平和看着她拿出那叠空白支票的时候,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却十分微妙。

    这一微妙,他就忘了说话,只能看着小姑娘从书包里掏出签字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准备在支票上填数字。

    “我想想,去美国公费留学的话,一年一百万够吗?”她抬起头,天真地问道。

    蔺平和:……

    “看来是不够,我在日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也要七百多万,美国应该更贵吧,”陶酥想了想,然后一锤定音,“那就写一千万吧。”(1)

    于是,蔺平和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面前的吧台上,已经放了一张一千万人民币额度的支票。

    蔺平和活了二十三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人,居然会开支票给自己。

    而且,她不仅会开支票,还会讲道理。

    “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陶酥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希望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起大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

    最重要的是,蔺平和觉得,她说得都对。

    蔺平和默默地收好了那张支票,然后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在简短的对话中,他知道了她在日本念书刚回国,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学的专业是油画。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和朋友在这里开派对,刚好抽到了大冒险,要来搭讪他。

    他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偏内向的女孩子,大概真的是醉糊涂了,才会毫无芥蒂地跟他聊天,而且还给他这种陌生人开了一千万的支票……

    蔺平和没有取支票里的钱,而是根据支票上留下的企业信息,查到了她的身份。

    当时他还很费解,她为什么会觉得留学需要一千万,直到蔺平和查到她在日本念高中的信息,才恍然大悟。

    她应该是喝多了,把日元和人民币的汇率弄混了。

    也因为喝多了的缘故,陶酥睡了一觉之后,就把头一天晚上开了一千万支票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思绪重新回到午夜中,蔺平和坐在办公室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不算大的塑料夹子。翻开后,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支票。

    因为已经过去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就算很用心地保存,支票的纸张已经有些发皱。

    其实,蔺平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她这么执着。明明……她早就不记得自己了,甚至现在还把他误认为工地里的搬砖工。

    可是,他实在是太喜欢她了。可是,也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或许是因为,她递过来的那盒牛奶;也或许是因为,她递过来的那张支票。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递过来牛奶和支票的人,都是她吧。

    按照小说的逻辑,总裁应该喜欢一个又穷又天真的姑娘;

    按照现实的逻辑,总裁应该喜欢一个有钱有心计的名媛。

    可无论是小说还是现实,所有的逻辑,都被陶酥的存在打破了。

    而他所有的心绪,也都被她的一举一动牵绊着,再也抽不开一丝丝的缝隙,去容纳别的人。

    正当他盯着那张支票出神时,助理就敲门了。

    “进来。”蔺平和收起夹子,然后告诉助理进来。

    “蔺总,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您,因为是您的私人手机响了,还是陌生号码,所以……”助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情绪。

    “没事,”蔺平和说道,“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