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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6节

      她素来心里就不待见这些庶出的,平时恨不得就当没他们这几个人,结果他们居然还想着沾她儿子的光,凭什么,她儿子拼死拼活取得了功名,还得顺带着拉这些人一把。

    方之平其实挺能理解他娘的,他娘是那种特别喜恶分明的人,喜欢一个人,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不喜一个人,那就是泾渭分明,你不沾我的,我也不碰你的。

    “那娘亲就操心儿子一个人的事儿,以后我忙的时候也能有个人陪你。”方之平笑道,他娶妻子,虽然不是为了哄母亲开心,但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好好相处,他对妻子好,对妻子的娘家好,自然也希望妻子能够投桃报李。

    得了儿子的准话,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宋氏已经暗戳戳的在打听了,因为很少出去交际的原因,她对京中的贵女知之甚少,昔年的手帕交也很少来往了,所以这对宋氏而言,还真是个大工程。

    离放榜还得有一个月,方之平特意把自己的答案都默下来,去宋府呈给外公、舅舅,估摸一下他到底能不能中。

    科举在宋家是一等一的大事儿,所以见了方之平的拜帖之后,宋老太爷、宋振海连同宋高志和宋高杰都在书房等着呢,虽然对外甥现在的程度不甚了解,但有王大儒的教导,想来学问肯定比三年前精进不少。

    宋振海先看的是诗赋,诗赋算是他这个外甥的弱项了,三年前那会儿都是举人解元了,诗做的还不如高杰好呢!

    “不错,不错,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在赋诗上这算是开窍了。”宋振海称赞道,到底是大儒,以前之平费了不少功夫,他也跟着想法子,但就是不开窍,但让人家教导了两三年,这诗句里头就有灵气了,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对方之平而言,这所谓的‘开窍’都是被逼出来的,都说江南文风甚重,求真学院更是其中的翘楚,里面的学子不爱杂文、策问,唯独对诗赋偏爱的很,可以说是一言不合就赋诗,办文会要赋诗,出去踏青要赋诗,赏花要赋诗,品茶还要赋诗,当赋诗成为日常的时候,不开窍也得开窍了。

    当然除了作诗,方之平在求真学院被训练出来的还有‘装逼’水平,大冬天拿折扇只是小菜,一本正经的对月抒怀、对风吟诵才是真本事,他现在对着一盘菜都能引申到情怀上去。

    宋老太爷已经致仕多年了,不过退休生活过的一点都不惬意,儿子忙着给皇帝当差,孙子和重孙子的功课就只能他盯着了,大孙子宋高志今年已经是第三次参加会试了,二孙子虽然去年中了举人,但名次却不上不下,自觉学问不够,今年会试也就没下场。

    两个人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方之平的答案看完,亲自整理好放在书案上。

    “你答的不错,诗赋没拖后腿,策问言之有物,这笔字也写的好啊,不出意外的话,不是一甲,就是二甲,落不到三甲上。”宋老太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

    外孙答的明显比孙子要好,高志应该也能中,但究竟是二甲还是三甲就不好说了。

    宋老太爷给孙子留着面子呢,没说出来,但宋振海这个当爹的就没有这么多顾及了,“你默出来的答案,留这儿一份,也让你两个表哥看看,别不知道天高地厚。”

    方之平正沉浸在自己能中一甲或二甲的喜悦里呢,会试总共录取一百八十名,第一名至第六十名都是称为进士,为一甲;第六十一至第一百二十名为二甲,第一百二十一名到第一百八十名为三甲,一般来说殿试跟会试的名次不会差太多,殿试的一甲只有三个人,状元、榜眼和探花,这三个肯定也要在会试一甲那六十个人里取,剩下的就是二甲和三甲了。

    方之平最怕的就是落在三甲里,比不中都可怕,三甲人数最多,被赐同进士,这个‘同’实际上却是表达的不同,士人甚至做过这样的对子来讽刺同进士:如夫人洗脚,同进士出身。

    如夫人就是小老婆,用如夫人来对同进士,可见同进士的地位,比进士要低出一等来,当然肯定要比举人的地位高,但方之平毕竟年轻,又不是等不起三年,对他而言,宁可不中,也不想成为同进士。

    瞧着方之平的答案,宋高志是服气的,“表弟文章的确比我写的要好,有时间一定向表弟讨教。”

    “谈不上‘讨教’,有时间咱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方之平回过神来谦虚道。

    宋高杰虽然心里有一点不爽,但还是起身道:“我哥说的对,之平你就谦虚了,等你殿试完,我们哥俩肯定去找你取取经。”

    第33章

    四月初五,又到了杏花开放的时节, 万众瞩目的会试放榜就是在这一天。

    早膳是方道如、方之铭、方之平、长生, 还有宋氏五个人一起用的, 用过之后,五个人便干脆在正厅等成绩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每个人似乎都在专注的喝手里的茶, 就是最小的长生也安静极了,方之平手心里面都有些潮湿了, 紧张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脑子里乱哄哄的,各种杂念在里面晃悠。

    万一没考中怎么办?万一落在三甲里怎么办?万一没写名字怎么办?万一很多人作弊怎么办……

    总之是没办法静下心来, 只能喝口茶, 压一压心里的烦躁。

    “中了,中了, 二少爷中了!二少爷中了第五名!”赵福大声道, 声音隔着老远就传过来了。

    正厅里的人一下子都站起来了,方道如面色涨红, 宋氏双手交握, 眼睛含泪, 长生敬佩的看向自己二叔。

    听到第五名的成绩后,方之平就有些发愣,脸上不自觉露出大大的笑容, 两只手攥紧了拳头, 兴奋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恭喜二弟成为贡士了!”方之铭率先反应过来恭喜道, 会试的录取者被称为贡士,也是板上钉钉的进士或同进士,不过第五名的成绩,殿试只要不出意外,肯定落不到同进士里去,说不定还能争取一甲呢!

    “老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咱们老方家祖坟上总算是冒青烟了!”方道如兴奋道,“快去跟老祖宗说一声,让她老人家也跟着高兴高兴。”

    宋氏回过神来,“大喜事儿,从我私库里拿银子,侯府上下所有人赏三个月的月银!”

    被娘亲大手笔惊到的方之平总算是清醒了,从私库拿银子给下人赏赐这事儿,委实不像他母亲的风格,更像是老祖宗会办的事儿。方之平不靠谱的想到。

    “谢夫人赏赐!”赵福有眼色的拱手道,他是侯府这两年刚提拔上来的大管家,三个月的月银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过是借此向二少爷卖个好罢了,会试第五名,眼瞅着人家就要起来了,也不枉费他抢先占下去看榜的差事儿。

    当然他肯定不可能亲自去下边人挤人的看榜单,自然有旁人去,他只要坐马车上等着就是了,不过对着主人家可不能这么说。

    “榜单下边的人那叫一个多,看得老奴眼睛都花了,还好早年练过点拳脚,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挤进去,说来也巧了,老奴刚进去就看见二少爷的名字了,往前一数,嘿,第五名!老奴在下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呢,有哭着说没中的,也有中了末等便喜极而泣的,咱们少爷的成绩可是稳稳的在前面排着呢……”

    方之平听着都觉得有趣,不愧是能当上大管家的人,这嘴皮子功夫确实厉害。

    “可看了宋家大少爷的名次?”方之平关心道,但愿对方没落在三甲里头。

    “哎呦!”赵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老奴光顾着二少爷,差点把宋府的表少爷给忘了!宋府的表少爷也中了,不过名次没有咱们二少爷好,第九十八名。”

    方之平拊掌而笑,“大表兄二甲算是稳了。”不出意外的话,殿试肯定也会在二甲里,名次不会大动。

    宋氏也放下心来,今天真真是双喜临门,乐呵呵的道:“都考得不错,等殿试结束了,再给你们俩好好庆祝庆祝!”娘家现在肯定很热闹,大侄子这都考第三次,总算是中了。

    方道如和方之铭就从容多了,对宋高志的成绩没多少感觉,顶多心里有那么一点得意,大侄子/大表兄年纪大考的却不如儿子/弟弟好,还书香世家呢,有什么用!

    长生有些激动,同是读书人,虽然那他现在还没有考取功名,但却知道进士有多难考,刚开始读书的第一年他可能还想着自己会少年中举、考进士、中状元,但越往后越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不靠谱,他现在就希望自己明年回老家考童生可以一帆风顺,别出什么波折。

    现在身边的二叔、大表叔都中了进士,他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感觉自己离进士都更近了一步。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大门口四个报喜的人便敲锣打鼓的进来了。

    “丁亥年四月初五,永安郡大泽县方之平得中会试第五名!恭喜,恭喜!”

    方道如亲自给了报喜的衙役包了四个红封,里面各包着十两的银票,算是比较多的打赏了。

    “这是贵公子的捷报,侯爷您接好了!”领头的衙役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捷报递给对面笑得满脸菊花的中年人手中,瞧着专门包好的红封就知道里面的钱肯定不少,不白费他抢着过来这一块地儿发捷报的功夫。

    “好好好,麻烦你们了,要不要喝杯茶再走?”方道如一边迫不及待的打开捷报,一边客套道。

    “不用了,还有一家没送呢!我们就不在这儿耽误了。”可惜剩下的那位虽然是第二名,但家里跟侯府是不能比的,书香门第,一家人的生计都靠着当官的叔父,能给二两银子就不错了。

    知道报喜这事儿耽误不得,方道如也没强留,打发了个下人把几个衙役送出去,自己则美滋滋的展开捷报给众人瞧。

    四四方方的纸上,用隶书写着二十几个大字:丁亥年四月初五,永安郡大泽县方之平得中进士第五名。上端印着一条欲飞的腾龙,下面是云山雾海,看上去及其有威风。

    要知道龙作为皇帝的象征,可不是轻易可以使用的,哪怕是侯府也没有一件能和龙相关的物件!

    “这个就得放在正厅,跟祖上传下来的御赐之物放在一起,以激励后人。”方道如激动道,他可不是跟众人商量,仅仅是通知而已,多少年了,他们方家总算是看到兴起的希望了,他虽然没多少本事,但生了个有本事的儿子,也算是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方之平也挺兴奋的,光宗耀祖大概是每个男儿都有过的梦想,“都听您的!”

    剩下的人就更没什么异议了,有这份捷报在,起码让大家看到了希望了,侯府这几十年来的逐渐没落的情况大家都心中有数,如今出来一个二十岁的进士,前景可期。

    “爹,捷报先别放起来,还是让老祖宗瞧一眼再说,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方之铭提议道,毕竟是从小养大的感情,他对老祖宗还是挺亲的,有什么好事儿自然忘不了她。

    “成,先拿去给老祖宗瞧瞧,沾沾之平的喜气,说不定这病就好了呢!”方道如高兴道。

    这明显就是玩笑话,若是沾喜气有用的话,还要大夫做什么,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方道如心情是真好,不然这么一个平日里有些古板甚至寡言的人,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把次子的捷报拿给老祖宗看,宋氏心里是愿意的,甚至有那么几分的得意,对方抢走了她将来能袭爵的长子,但她亲自抚养大的次子,虽然没有爵位继承,但也不比长子差,甚至更好,靠着自己也能走仕途。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考虑过老祖宗见了二孙子的捷报会是什么心情,毕竟这个孙儿同她的关系并不亲近。

    虽然还没参加殿试,但会试这么好的成绩不庆祝实在是说不过去,定安侯府晚上的时候特意举行了一次家宴,不光方之青、方之业参加了,连他们的姨娘也都参加了,唯一缺席的就是中风在床的老祖宗了。

    第34章

    虽然是家宴,方之平却有几分的不自在, 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爹爹的两位姨娘了, 这两人在他这里几乎面谱话, 没什么特别的,算的上安分守己,但却实实在在是扎在他娘心里, 不得安生。

    方之平是这次家宴独一无二的主角,在座的人一一向他祝贺, 包括两位庶出的弟弟和孙姨娘、杜姨娘, 明明是见都没见过几次的人,却言笑晏晏的向他敬酒, 仿佛关系多么亲近一样。

    向来高傲的大嫂也满面春风的向他贺喜, 话里话外希望他能看顾两个侄子。

    他有几分恍惚,又有几分得意, 好似这十几年的苦读总算是有了成果, 没有白费,他终于靠自己获得了府里其他人的重视, 不再是那个没多少存在感的嫡次子。

    但在踌躇满志之余, 他又生出几分寂寥, 好像还有什么地方空着一样。

    四月十五,殿试终于开始了,贡士们已经换下了夹袄, 穿上了春衫, 比起会试时的春寒料峭, 如今这天气绝对算是天公作美了。

    入殿之前,一百八十名贡士都要提前学习礼仪,觐见的礼仪、跪拜的礼仪、回话的礼仪等等,以确保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同进士不会冒犯天颜。

    方之平虽然出身侯府,但这些进宫、面圣的礼仪却是没有学过的,他们家本来就不被先帝看重,连他爹这个侯爷都没进过几次宫,大哥被封世子,也仅仅去宫里谢了一次恩而已,他这个次子自然也不会被教导这些。

    不过,这些礼节学起来倒也不算繁琐,只是越发加剧了贡士们内心的紧张。

    一番学习之后,众人总算进入保和殿,不过保和殿内并没皇帝的身影,连出题、阅卷的大臣也不在这儿,只有几个品阶不高的官员和侍卫主持考试事宜,贡士们接下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才拿到颁发的策题。

    相比会试,殿试的题量就少多了,只有一道策问题,不过光是题目就大概有四五百字,洋洋洒洒一大堆,大致的意思就是让众贡士们制策以“吏治民生、淮、黄河务发问”。

    方之平一边研磨,一边思考,新皇上位不久,都说三年不改父之道,所以在朝廷上现在大都延续先帝之制,并无大改,不过皇帝当了多年的太子,不显山不漏水,却也没被剩下的几位王爷给扳下去,可见其心智、能力,殿试的题目都是皇帝审核过的,所以这道策论题从某些方面也表达了皇帝自己的执政理念,方之平觉得自己还是答的务实些好。

    这一殿试题出的并不新奇,甚至是在座的考生都曾经练习过的一道经典题,方之平也不例外,他曾针对这个题目写过三篇文章交由师父王宗元修改,突出的重点各不相同,现如今重新写,脑子里还留下不少印象呢,下笔说是如行云流水都不为过。

    写到畅快处,方之平往往就会忽略了对外界的关注,所以当他写完一页准备换纸的时候才发现身后一抹明黄,心里顿时就是一个激灵,在大齐,明黄色可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颜色,所以圣上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在他身后站了有多久……

    方之平一时之间心都乱了,好在腹稿早就已经打好,强稳下心神来继续落笔,不过注意力就不如刚才集中了,总是分神注意着站在他身后一动都不动的圣上。

    良久,那抹明黄总算是离开了,开始四处巡视,不再‘扎根’在他这里了,方之平长舒了一口气,心总算稳下来了。

    虽然是登基后第一次科举,但日理万机的圣上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不过这一炷香的时间里有一半他只盯着一位考生瞧。

    没法子,会试前十名的考生里头就只有这一位长得俊俏还未婚,家世也尚可,嫡亲的妹妹二十一岁了还没有着落,他这个当皇兄的再不操心,可真就成老姑娘了,虽然皇家的公主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但总不能就这么蹉跎了皇妹的年华,再是尊贵也得嫁人啊。

    靖嘉是他最小的妹妹,又是一母同胞,比他自己的女儿也大不了几岁,所以这个妹妹在心里差不多也算是半个女儿了,以前皇位未定,朝廷上各种关系交错杂乱,一个家族都能分出两茬人来分别支持不同的皇子,这种情况下,他和母后哪舍得把靖嘉嫁出去,本朝公主的地位并不算高,出了嫁也得遵照三从四德,万一他失势了,靖嘉少不得要被人磋磨,万一他成了,靖嘉的夫家却压错了人,那就更难弄了。

    所以这几年靖嘉一直不想定亲,他和母后也都由着她了,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既然大局已定,靖嘉的婚事儿就不能再往下拖着了。

    说起来他也是为这个看着长大的皇妹操碎了心,把她嫁到位高权重的家族,怕她管不住夫君,再说这样的人家定亲都早,没有定亲的男子年龄小靖嘉太多了,不合适,嫁到书香人家,比如这次会试的第二名郭昶,真要想把靖嘉嫁给他,给他状元也能说的过去,而且年龄也相当,但就是家里没有能撑起来的人,又没有底子,到时候指不定一家人都让靖嘉的嫁妆养着。

    所以在把会试前十名的资料翻过两遍之后,他还是觉得方之平这个人合适,侯府次子,不用赡养老人,到时候搬到公主府和靖嘉一起住就行,家里不差银子,也没有位高权重的长辈或兄弟压着,靖嘉肯定不会受气,年龄也只比靖嘉小几个月。

    另外暗卫也传过消息来说,方之平没有通房、妾室,虽然朋友多,跟魏楚这样的纨绔子弟都有来往,但却从来没一起出去喝过花酒,比寒门的学子都老实,本来他还以为这个方之平会不会是身体有毛病,让人暗地里把了脉,才确定人家真是洁身自好。

    刚才站在方之平身后半天,他也看出来了,方之平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言之有物不说,就是那笔字也是下苦功夫练出来的,不是花架子,到时候给他几分权利,也能立得起来。左思右想,方之平的确算是现阶段最适合娶靖嘉的人,不过赐婚这事儿还得跟母后商量商量。

    方之平把试卷来回检查了好几遍,一直到交卷时间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见小太监把自己试卷糊名带走后,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快了几分。

    “之平,感觉怎么样?”刚出宫门,原本整齐的队伍就散开了,贡士们或是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或是去找自家的马车,宋高志和方之平表兄弟俩也凑到了一起。

    “还成,正常发挥。大表兄你呢?”方之平对自己的文章还是挺有信心的,特别这还是之前就练过好几次的题目,不过大表兄应该也完成的不错,毕竟这样的经典题目,外公和舅舅肯定教导过。

    “我也还成。”宋高志一脸傻笑,这题目他都做过好几次了,这次写上去的就是他修改过的文章,连他祖父和爹爹都觉得不错呢,二甲肯定是稳住了,至于一甲他倒是没有那个奢望。

    两个人心情都挺不错,按照会试的成绩和殿试的发挥,肯定落不到同进士里去,不管名次如何,他们都不需要继续考试了,等着朝廷安排官职就是了,苦读这么多年,也总算是有了个交代。

    “那就好,要不要明天去我家喝几杯,放松放松心情。”方之平提议道,反正都考完了,多想无益,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松散松散呢,等到朝廷的任命下来,肯定又闲不得了。

    宋高志跟瞧稀罕似的瞧着二表弟,“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自己不紧张还好说,因为成绩肯定就在二甲里边了,既不出头,也不垫底,但之平就不一样了,他会试可是第五名,如果这次发挥的好,或者前边有人发挥的不好,进一甲也不是不可能的,就是只前进一名,那也是传胪呢,二甲里的头名,怎么就不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