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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00节

      韩蛰侧头,瞧着他背影,皱了皱眉,再看向别苑时,已然寻不到令容的身影。

    ……

    别苑里,马球赛正打得热闹,韩瑶跟杨蓁坐在凉棚下,瞧得兴致盎然。

    场上有一支是羽林卫,韩征和尚政都在其中,都是年轻气盛的儿郎,竞逐得激烈,令容被吸引住目光,便坐着同她们慢慢看。

    两场赛罢,便只剩最后决胜的一场。

    这无疑是今日最为精彩的一局,原本散在各处的人也渐渐聚往凉棚,前阵子出游在外的高阳长公主不知是何时回来的,盛装华服,也在仆从簇拥下走来,身边跟着章斐。

    高阳长公主活了小半辈子,朋友不多,范香虽会恭维逢迎,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加之年纪小、出身不高,她不太看得上,寻常也只带着玩乐而已,没用过半点真心。倒是章斐有幼时交好的情分,且太师膝下的孙女腹有诗书,在她跟前也进退得宜,长公主心底里认作朋友。

    当年她想招韩蛰为驸马却被推拒,失落之余,也曾猜测是为章斐的缘故。

    倘若韩蛰真能迎娶章斐,她甘愿认输,也看得开——毕竟出身之外,章斐的才学性情、跟韩蛰的交情都是远胜于她的。

    谁知从封地回来时,韩蛰竟已迎娶傅氏,还处处维护?

    高阳长公主不甘心,看不顺眼,从回京之初便没掩饰。待章斐回京后,她甚至觉得,鸠占鹊巢的傅氏合该让位,才会带着章斐亲自造访韩府。这一趟游玩回来,见章斐闷闷不乐,高阳长公主问及情由,才知杨氏已代韩蛰摆明态度,要章斐另嫁,断了痴心。

    “这只是韩夫人的意思罢?”高阳长公主不忿,“韩蛰亲口说了吗?”

    “他哪会说这个。”章斐眉目微垂,眼底失落。

    “不是他说的就不作数。”

    章斐毕竟没有长公主的底气,没好意思说锦衣司狱中韩蛰的冷厉和方才的疏离态度,只叹了口气。

    高阳长公主无奈,“你就是吃亏在这和软性子上!瞧那傅氏,装得乖巧柔顺,背后却能蛊惑韩蛰,说动韩夫人回绝,心思多着呢。你哪怕要断了心思,也该听韩蛰说清楚,哪能为旁人那点暗示就自断前路?”

    章斐瞧了她片刻,仍是自嘲叹气,“我再想想罢。”

    她跟长公主毕竟不同。高阳骄横倨傲,对旁人的言辞半点不放在心上,哪怕被韩蛰当面推拒婚事,仍能看得开,往后见面调侃几句。她却做不到,闻弦歌而直雅意,知难而退留个日后相见的余地,她行事向来如此。

    两人并肩而行,往凉棚去看马球赛。

    行至近处,高阳长公主认出了令容和韩瑶的身形,神情微动,径直走向令容旁边。

    ……

    长公主身边宫人如云,摆驾的动静自然不小。

    令容紧邻在旁,没法装看不见,同韩瑶、杨蓁一道去行礼。

    高阳长公主仍是那副倨傲模样,仿佛后宫和朝堂的争执风波与她全然无关。如云的发髻高高堆叠,满头珠翠金玉精致而华贵,那身衣裳是每年专为她准备的贡品,拿金线红丝绣了雍容牡丹,阳光斜照进来,熠熠生辉。

    她的身边没了范香跟着,倒添了个章斐。

    从锦衣司里出来后,令容还是头回再见到章斐。仍是那副温婉静雅的模样,目光却似有所收敛,不像从前那样探究得明显。

    两人目光相触,章斐轻飘飘地挪开,高阳长公主已然端坐椅中,睇了令容一眼,招呼章斐坐在旁边,“方才见你和韩大人说了半天话,有那么多趣事可说?”

    章斐仿佛愣了下,旋即低头喝茶,“寒暄两句罢了。”

    高阳长公主对这退让的姿态不甚满意,笑了声,目光径直落向令容。

    ——行礼过后,令容和韩瑶、杨蓁已坐回原位,隔着半丈的距离。

    比起旁人恭敬逢迎之态,这态度多少有点冷淡。

    高阳长公主瞟了两眼,比起马球赛,显然对令容更有兴致,眼神玩味,“哎”了一声。

    这一声称呼不明,颇有点呼来喝去的味道。

    令容总归是朝廷册封的三品诰命,品级虽不及长公主贵重,却也非任由驱遣的仆役。原本饶有兴致地来看马球赛,却碰上这种添堵的事,她心中自是不喜,佯装没听见,眼角余光都没分半点,仍瞧着马球场。

    高阳长公主皱眉,递个眼神给侍女,待令容被一声“韩少夫人”叫得茫然回过头,才不悦道:“没听见?”

    令容眨眨眼睛,“殿下还有见教?”

    “谈不上。就是听说你遇事总能推旁人出来挡箭,兵不血刃,觉得有趣而已。”

    二十余岁的女人正当盛年,金玉绫罗满身,天底下最好的脂粉妆娘精心修饰,那双眼睛明艳而肆意,丝毫不掩饰挑衅味道。

    令容与她对视,目光沉静,“殿下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碰见事情,总推旁人出来给你顶着,不觉得懦弱无能?”

    “原来殿下是这意思。”令容自抿了半口茶,猜得是为章斐的事,便笑了笑,“懦弱也好,无能也罢,有人愿为我披战袍,何乐而不为?长公主为旁人出头说话,那人难道就懦弱无能了?”

    黑白分明的杏眼瞧过去,不闪不避。

    对面章斐神色微变,倏然望向她。

    高阳长公主却已冷嗤了声,“为你披战袍?你怕是没见过他真正为旁人披战袍。是十多岁吧——”她瞧了章斐一眼,徐徐道:“那时皇上还是太子,不认得章妹妹,微服出宫时欺负了她,他就敢拔剑相向,维护章妹妹,不惧死罪。那时候你还不知在何处呢。”

    说罢,颇为玩味地瞧着令容神色。

    谁知令容只“哦”了声,“殿下也知道那是从前啊。”

    这毫无醋意的反应着实出乎意料,高阳长公主笑意微僵,猛听周遭响起喝彩声,此起彼伏,吵吵嚷嚷。

    这样子自然没法再说话了,她回身喝茶,令容也自端坐观赛。

    整场马球赛打完,两人都没再说只言片语,最终决出胜负时,周遭欢腾赞叹,高阳长公主没再逗留,带着一众仆从扬长而去。

    令容同韩瑶往回走,说罢马球赛的精彩之处,终究没忍住,低声问道:“长公主说的那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