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前世也是六零年冬天, 具体也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反正应该就是这段时间, 临过年前吧,村子里的”外来户”陈二毛家的大丫头, 一直到天黑都没回家, 家里人觉得不对劲,便开始找, 最后发展成全村一起找。
最后先在南坡上找见了一只鞋子。狩猎经验丰富的许满江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小姑娘应该是被老虎叼走了, 大伙顺着痕迹找过去,在进了山的不远处只发现了一块残缺的腿骨一一人已经被老虎啃的吃掉了。
为了防止惨剧再发生, 第二天一早, 许向华便找见许满红把昨晚遇虎逃脱的事给他讲了一遍。许满红听完后,叹了口气说道:“这都啥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刚说完便觉到有些失言,有点紧张的看着许向华。
许向华明了许满江在害怕啥,装了个没听见, 说道:“七叔, 这事你得心里有数, 咱们村孩子可不少。”
许满红见许向华面色无常, 便知道他无心与自己为难, 要不以自己刚才的那句抱怨的话, 绝对够把自己这个生产队长抹了, 再开个xx会, 感激的看了一眼许向华,说道:”老九啊,这事我知道了,我一会就挨家通知的,让大伙守好门户,注意安全。另外这事我现在得到大队部给大队长和支书也汇报一下,咱这附近的几个生产队都得注意一下。”
许向华点了点头,看见许满红重视了这事,他也松了口气,这事按照现在村里的实际情况,也只能这样尽人事听天命了。
由于长年的饥饿,村里的青壮身体都很虚弱,就连民兵每天的训练都停了,更何况大冬天组织人手去搜山,更不可能了。
跟许满红说完话后,许向华回家带了把柴刀,从后门进了山。家里现在啥也不缺,唯独柴棚里的柴禾不多了。
分家后,许向华便不藏着掖着,趁昨天去县城的机会,把从马四彪那换的大米,花生油,老唐头那带的调料,好吃的,午餐肉,麦乳精,连带空间里有的玉米,麦子,苹果,梨,大枣,核桃,板栗之类的粮食,水果,山货,一股脑收拾了两个大麻袋并一个大提包,一起带回了家,交给了田春梅。
昨晚田春梅看着许向华肩膀上顶着两个大麻袋,胳膊弯还挎着个大包的造型,又惊讶又心疼,惊讶他从那整的这么些东西,心疼是以为他扛着这么多东西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
好在田春梅因为信赖许向华,还是比较好糊弄的,见他累了(其实是跑的),问了两句,便没有多追问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给他做晚饭去了。
家中现在有的是细粮,就是每天敝开吃,都足够两个月吃的了。许向华稍松了口气,便想着把柴棚里的柴禾添满,把后院的菜地翻翻,好明年种些自家喜欢的蔬菜。
小梁山靠近村子的地方,一些枯枝败桠基本上都被村里人砍光了,许向华只好拎着斧头朝稍远一些的地方走去。
这会正值隆冬,深山里原本遮天蔽日的树木,除了松柏之类的,其它叶子都掉了,勾勾缠缠的藤蔓也基本上都枯了,阳光从树枝的缝隙晒落,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再加上这上山的路越来窄,越来越难走,许向华没多一会便有些冒汗了,身上的大棉袄也早都脱的扔到了空间里。
越往深处走,原本只有少量鸟雀的山林,便有些热闹了起来,各种知名不知名的小动物,时不时的便会在草从中窜出,又飞快的窜的不见了踪影。
许向华找了一片长着松树,柏树,榆树,刺槐等杂七杂八树木的林子,抄起斧头,把这些树无用的枝桠和已经枯死的树杆,齐齐的砍下来,边砍边往空间里装。准备一会多运一些下山,心里不住的感叹着有个空间就是好,比拉个板车啥的,可好用多了。
不知不觉,日头有些偏了,许向华整理了一大捆柴禾,准备一会快到山下时背着装装样子。整理好后,便轻装简阵的朝山下走去。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的时侯,只要有力气就能往上爬,可下山的时侯就不成了,山路一旦狭窄陡峭,人就有一种往下冲的感觉,任你再有劲,那力气也没处便,只能扶着旁边的山崖一点一点的往下挪着。
下山花的时间估计都有上山用的两倍多了,赶到家时,大概都有三点多钟了。
许家庄依山傍水,没有遇到早灾时,村里人基本上一天都是三顿饭,早上九点来钟一顿,两点多钟吃午饭,晚饭就到了七点来钟,现在这个年景,都改成了一天两顿,十一二点吃一顿,-->>
晚上八点以后吃一顿。
不过好在周围山上和村外小河还能寻点吃的补充,虽然也有饿的浮肿,干瘦的,但只要勤快点,至少饿不死人。
许向华回家的时间刚好是赶不上中午的,也赶不上晚上的,于是在把柴禾扔到柴棚后,便去灶房的大铁锅里拿了个田春梅给他留的玉米面混白面的二合面大馍馍,夹了些昨晚刚做的油泼辣子,端了碗白开水,坐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刚吃了没几口,就听见前院闹哄哄的。许向华把手里剩的大馍馍扔到石桌上,起身朝前院走去。
一到前院,便瞧见他娘许刘氏又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丧良心呐,自己关上门吃香的,喝辣的,一点也不想着饿肚子的老娘,就拿着几只破梨烂枣打发俺,当老娘讨饭花子……”
“就是,春梅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自从咱们嫁到老许家,娘对咱们几个儿媳妇可不薄。你可不能这么不孝顺。”王秀芬也跟着起哄架秧子的说道。
原来许向华昨天买好锅,就去了县城的事,让他娘许刘氏给知道了。许刘氏便开始心口疼,心疼分家时给许向华的伍拾块钱,还有自己公公婆婆有没有在这院子里藏下啥值钱的好物件,再加上想着许向华去县城肯定会买些好东西。
今儿在家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有人给她送,各种念头混合在一起,干是便打着许向华和田春梅不孝顺的借口和王秀芬一起找上门来了。
而这边呢,虽然许向华嘱咐田春梅啥也不用送,可田春梅毕没经历过许向华前世的痛楚,想着毕竟是许向华的亲爹娘,中午下工吃完饭,把家里稍收拾了一下,便拿了个小布袋,装了些苹果,梨,枣子,想着给老宅的老人送去,这还没走出家门呢,便碰上了来找茬的许刘氏和王秀芬。
不管田春梅怎么解释,这俩人都不听,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闹的想要回那伍拾块钱和进中院搜东西。
许向华对这些人真是够够的了,本想着分家了总能清静两天吧,可这还是不行,也不知道他这老娘有多恨他,见不得他一点好,前世,今生都是如此,他这只要有点啥动静,立马就能寻上门来。
许向华恼火的冲上去,一把拽了王秀芬手里的布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冷冷的说道:“嫌不好?嫌不好那就啥也别要了!”
许刘氏气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捡了把扫地笤帚便冲了过来,边骂边要往许向华身上抡:“你个作死的混帐,想干啥?给谁使脾气呢?!你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想着孝顺俺,还敢跟俺作,真是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就把俺这老娘给忘了……”
许向华知道他娘是啥人,当然不会傻站着让她打,先东躲西闪了两下,见老太太还是没完没了,恼火的猛一把,把笤帚揪下来,摔到一边,冲着被吓的有点愣住的许刘氏说道:“娘,你今儿究竟是干啥来了?”
许刘氏只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了,拉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昨天去县城干嘛了?把买的东西都给俺拿出来。”
许向华冷笑道:“买了碗筷,锅铲漏勺,还有咸盐,酱油醋,给孩子们买了几个果子,现在一多半摔地上了,娘还想要啥,说吧。”
“俺不信,你去县城就买了这些,这些镇上也有,你让俺进屋里看看!”许刘氏大声说道。
王秀芬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就是嘛,老二,你让娘进去看看,又能咋的。”
许向华瞪了王秀芬一眼,笑道:“娘,你不就是想进我爷爷奶奶家的中院吗?找这么多借口干啥?我明白告诉你,不可能!另外我去县里就买了这些,刚分家,我手里没钱,县里的东西比镇上偏宜几分钱,就是这样,您老爱信不信!”
许刘氏被戳破了小心思,见许向华这么强硬,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要哭闹。许向华眼尖的看到了在大门外探头探脑,望风的许向荣,心里顿时有了注意,不理哭闹的老娘和表面上假腥腥在劝,实为拱火的王秀芬,几大步走到门口,一把将许向荣揪到院里,噼里啪啦,挑肉多,此较疼的地方开始暴揍。
许向荣疼的“哎哟……娘呀爹啊……” 的直叫,边叫边喊:“许老二,你疯啦,我是你大哥!打我干啥!我又没惹你!”
许向华边打边骂:“王八蛋!就打你,数你最坏了,打死你都不冤,以后只要娘和大嫂敢来我家闹,我就打你!照死里揍!”
第36章
田春梅瞧这哥俩打起来了, 一时反应不过来出了啥事,有心上去拦许向华, 可怀里还用绑带绑着小明文呢。
另一边的许刘氏和王秀芬,俩婆媳正配合演的起劲呢, 一瞧许向华一边倒的打许向荣, 许向荣哭爹喊娘的连个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许刘氏心疼的“嗷嗷”直哭,这下是真哭了, 和王秀芬赶紧扑上去拖拽,抓挠许向华, 可惜俩人个子太低,只能够着许向华的手臂和后背, 可那俩地方又穿着厚厚的棉袄, 想撕挠也撕挠不开啊。
四个人顿时打成了一团,当然了,主要是许向华在打许向荣,许刘氏和王秀芬帮忙拉偏架,然而并没起到啥效果。
王秀芬急红了眼, 瞄见一旁只顾抱着许明文, 吓的傻站着田春梅, 嘴里嚷着:“田春梅, 你死人啊, 傻站着干啥?”转身, 面上带着不怀好意, 伸出长着藏满污垢的长长黑指甲, 朝着田春梅白嫩嫩的脸上抓去。
许向华在王秀芬骂田春梅时,便分神注意到了她。当下,便松开了许向荣,追上去一脚把王秀芬踹的躺在了一边,将田春梅和小明文护到身后。
许刘氏也不追打许向华了,搂着鼻青脸肿的许向荣,哭的那个凄惨。边哭边嚷:“狠心的狼娃子啊,俺上辈子是造了啥孽?生下这么个冷血的畜生,早知道当初俺一生下来,就直接按尿盆里淹死去球……”
许向华抹了把脸,知道这次他下手真不轻,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老早就想揍老大这孙子了,老大俩口子前世今生没少鼓捣老太太,给他们公母俩打头阵。
还有他这个难缠的老娘,软肋便是老大和她的大孙子,只有捏着她的软肋,才有安生日子过。想到这,许向华盯着许向荣”卡巴卡巴”的捏了两下拳头,不怀好意的看着许向荣说道:“大哥,我今把话撂这,从今住后,不管老宅大的还是小的,只要来找我这个小家的麻烦,我就打你!”
许向荣刚开始看见许向华“卡巴,卡巴”的捏拳头,有些腿软,可一看他娘在前面护着他,便有些底气了,不服气的蹦跶:“许老二,凭啥啊?娘,你看他,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
鼻青脸肿,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朝老娘撒娇,真心让人没眼看,许向华忍着身上恶寒起的鸡皮疙瘩,抢在许刘氏说话前,冷笑着说道:“就凭你最不是东西,我看你不顺眼,行不行!有本事你就来打我,怂货!”
许向华话音刚落,许刘氏一边左看,右看的从地上找笤帚,一边嘴里骂着:“老二!你个小王八羔子,俺看你今儿是得了失心疯了,俺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俺就不是你老娘!”
许刘氏的笤帚还没拿到手呢,旁边的许向荣便向大公鸡被扯人着脖子一样,尖叫了起来。
许刘氏一扭头,差点没昏倒,只见许向华黑着脸,瞪着眼,掐着许向荣的脖子给举起来了,许向荣被掐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这下许刘氏不敢再硬了,哭着拽许向华:“老二,快松手,他是你大哥啊……”
王秀芬也顾不得躺地上装重伤了,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满脸鼻涕眼泪:“二弟,你快松手,我们这就走……”
田春梅也吓坏了,一手把明文的小脸按向怀里,一手拽许向华胳膊:“向华,快松开,别闹了……”
许向华刚开始确实冲动了,后面便用的巧劲。只是看着吓人,其实许向荣除了难受点,一点事都没有。许向华不理会王秀芬和田春梅,只平静的看着许刘氏说道:“娘,你要是不想让我好过,我就不活了,临走时老大得先给我去做伴!”
许刘氏是真吓坏了,拍着许向华的胳膊哭道:“杀千刀的,快松开,俺走,俺走,俺再不来你这……”
田春梅在婆婆,大伯哥,大嫂走后,抓起许向华的手,狠咬了一口,哭道:“你是不是唬啊!为了个这,要死要活的,真出了啥事,我和儿子怎么办!……”
许向华抱着田春梅哄道:“媳妇儿,别哭,我吓唬人呢,你快看看儿子,肯定吓坏了。”
许向华现在也有点后悔了,刚才脑子一热,想起了前世许英家儿子把明文害死后,老大上窜下跳,伙着他娘不让他追究时的嘴脸,当下真想把这货掐死算球,可田春梅抱着明文一过来,他便冷静下来了,要不也不能平静的和他娘讲条件。
今儿得亏这个点了,村里除了极少数留家的,大部分人都在粪池那边掏粪,巷子里没啥人,要不这会院里估计都挤满人了,简直丢人现眼!
不过闹这一场也有好处,至少他娘这次是真怕了,怕他这个瓦块伤了她的宝贝心尖,估计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再惦记他了。
老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真是一点没错,就他娘和老大俩口子这些窝里横的主,你要是不一下把他们都镇住,妥协了,那么恭喜,以后就得被他们永远踩在脚-->>
底下,想什么时候来磕打几杆子,就什么时侯来磕打几杆子。
许向华怕又哭又闹的吓着小明文,忙把绑在田春梅身上的二儿子抱过来,逗笑着,结果发现这小子还真是个傻大胆,口齿还不清呢,便给他指地下的笤帚:“拍拍,打打”的乱喊了一通。嘴里因为长牙,口水流了一下巴。
许向华拿起这臭小子脖在上的围兜,给擦了一把,臭小子欢乐的都眯起眼来了,俩父子正大眼对小眼,玩闹着,小明彰骑着他的“马”(大竹杆)跑进来了。
进了堂屋先“吁”了一声,把竹竿靠在墙边,微微有点气喘的问道:“爸,狗蛋说你和大伯干仗啦?他打你那了,我去给你报仇!打不死他!”
许向华好笑的揉了一把小明彰玩的杂毛乱炸的头毛,笑道:“臭小子,才豆仔高的就敢惦记干仗,出去不准乱说,你大伯和我都是大人,我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小孩子不准胡闹。”
小明彰小眼珠转了转,嘟着小嘴说道:“那,那,我就去找明亮哥干仗,谁让大伯打你了?我得替你报仇。”
小明彰话音刚落,田春梅便端着一大海碗哨子面进来了,一进屋就听见小明彰耍混帐,要去干仗,火大的把碗“咚”的堆的桌上,拎起明彰,对着屁股便是“拍拍”俩巴掌:“臭小子!想找揍呢,跟谁干仗?人明亮招你惹你了。想干仗来?好啊,来,先跟你老娘过过招,看我不把你打个屁股开花,父子俩一对,没一个省心的。”
许向华心疼儿子,可也不敢怵田春梅的霉头,忙一把拽过大儿子,赔着笑脸转移话题道:“好媳妇儿,别跟这小子生气,你看这面碗太小了,搅不开,你去给我再拿个大碗,还有辣子和醋。”
田春梅那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白了许向华一眼,说道:“你就好好惯吧,惯成了,将来有你受的,还要啥?”
“嗯,那再来两瓣蒜。”许向华笑嘻嘻的耍死皮说道。
田春梅做的哨子面一绝,面是擀好后,摊开用刀切成半公分宽的长条,和面时加了点盐,咬在嘴又滑溜又劲道。面上还盖了厚厚的一层又鲜又香,味道浓厚的哨子,可惜面确实有些多,搅不开。
没多大会工夫,田春梅便拿了一个小瓷盆过来了。许向华笑了笑了,把面混着哨子全倒进了盆里,搅均,给小明彰挑了两筷子。剩下的拌上油泼辣子和米醋,就着大蒜呼噜呼噜的开吃。
北方农村吃面有时就是这么豪爽,这会是年景不好,大伙都吃菜糊糊,就是有人吃面也是关上门偷着吃,不敢出去。
要是赶上年景好的时候,一到午饭点,村里的男女老少,经常一手大碗或是小盆,一手大葱或是大蒜,蹲在村中的大槐树下,边聊天边唏哩呼噜的吃面,那场景才叫个壮观。
吃过饭后,天有些蒙蒙黑了,许向华把村子外面有猛兽的事给田春梅和小明彰讲了一遍,嘱咐他们不要单独去僻静的地方,天黑了更是不准出去。
小俩口现在带着儿子们住的前屋客厅旁的卧室,因着许向华舍得柴禾,每天这个卧室炕都烧的热呼呼的,所以穿个小夹袄在这屋里也不觉得冷。
这便是分家的另一个好处了,在老宅许刘氏啥也想省,你就是打再多的柴,她也不准多烧,家里除了她那屋暖和,其他屋子都跟冰窖似的,晚上睡觉有时都冻鼻子跟耳朵。
俩儿子睡着后,田春梅躺在许向华怀里跟他商量:“向华,这进了腊月,镇上的大集管的不严,明正好初六逢集,咱们去集上看看有没有小鸡崽啥的,抓上几只,养在家里,让明彰看着,省的他每天往外跑。”
许向华点了下下巴,摸着田春梅滑溜溜的胳膊说道:“嗯,其实男孩子,应该给他买只狗,玩个毛茸茸的小鸡崽跟个女娃似的像啥话。”
田春梅捏了下许向华胸口上硬邦邦的肌肉,笑道:“你净会胡说,谁规定男娃,女娃得玩啥了,不过狗肯定是没有了,你不听七叔开会回来时说养猫和狗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我们贫下中农要抵制么。”
“哼”许向华冷笑一声,说道:“一帮闲的没球事干的无聊人,不过咱家这么大院子得养上两只大鹅,最起码能护个院,报个信啥的。”
田春梅觉得许向华身上挺热乎,往他那边挤了挤说道:“行,听你的,你是一家之主嘛。”
许向华坏笑着说:“都听我的?”
田春梅因为是枕着许向华胳膊平躺着,看不见许向华的表情,随口应道:“嗯,都听你的。”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许向华说着便侧的凑倒田春梅耳边小声说了俩句。
田春梅顿时满脸红晕,小手推着已经压到她身上的许向华:“许向华,你个大流氓!”
许向华坏笑:“小娘子,你才知道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