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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节

      聂焱的得意就是从这里来的,叶黎昕那么个性格,其实不是很容易跟人搞热络的。但安安不一样啊,嘴甜的什么似得,昨天聂焱带安安出去,见人安安就很有礼貌的叫人,还会笑嘻嘻的恭维别人,小孩子说出夸奖人的话,多数人都会当真。昨晚安安表现的比叶黎昕也要好很多,最后叶黎昕还有些闹脾气,觉得安安忽略了他,把果汁倒在安安身上了。

    聂焱三言两语一说,梁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安安呢,大概是小时候被齐奶奶教导的关系,别看在家里淘气又霸道,出去那绝对是小天使,人见人爱。这方面,叶黎昕显然缺乏相应的教育。

    想到这些,梁柔就忍不住叹气,“活在这豪门里,也真是辛苦。”

    以前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回头想想,当年齐奶奶不管是买菜还是出门跟人谈事情都要把安安带上,让安安很小就感知到了大人的世界,安安很小就会说‘奶奶你好漂亮哇’,这样的话。倒也不是孩子刻意说谎,而是齐奶奶就这么教的,见人就要说赞赏的话,要笑眯眯的礼让,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现在想想,安安其实很小就被训练了一套在这种环境里生存的技能。

    聂焱都不知道梁柔再担心什么,他很有信心,“咱们的孩子,怎么可能差,安安比黎昕小五岁,表现却比黎昕好得多,叶枭最后脸色都不好,估计回去要给黎昕恶补,作为继承人,黎昕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继承人

    梁柔看看自己的肚子,她最近有点越来越迫切了。

    聂焱其实也想到了这个,只是他没有说,最近梁柔有些焦虑,他是知道的,其实夫妻一体,他自己也有些着急。

    尤其是看安安表现的这么好,他就更想要个儿子了。

    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陈旧观念,基海兆业这么大,总不能将来交给安安一个女孩子,那嫁出去,可不就成了别人家的。而且,身边也有没有儿子,最终把家业交给女儿的家族,但结果都不怎么好。就算女儿精明能干,但架不住要结婚。女婿多多少少都有私心,没有哪个男人真的愿意做一个女人背后的贤内助。

    豪门里家家户户都求着生儿子,重男轻女的因素当然是有,但也有现实的问题,就是家族企业,要传下去,继承人就是重中之重。

    聂焱已经过了三十五岁,他多多少少也要开始考虑。

    但感知到梁柔的焦虑,聂焱刻意的不多提及,免得给她压力。

    梁柔跟聂焱惬意的在家里相伴了一天,然后就又各自奔赴职场,兢兢业业的工作。

    桑乔已经沟通好时间带梁心去看邢封,因为邢封现在身在精神病院里,所以是需要预约时间的,时间定在后天。

    趁着这个空档,桑乔联系了律师,办理离婚案。

    桑乔跟关墨的婚姻案,办起来说棘手也棘手,军婚不说,关墨手下的财产也不少,财产分割这一块,也是重头戏。只是桑乔表示统统不要,如果可能,她只想要孩子的抚养权,但这个太难了。跟关家抢福宝,那无疑是以卵击石,桑乔知道可能性不大,就跟律师商量,能不能要求一份很详细的探望孩子的时间表。

    桑乔心里很清楚的,只要求能看孩子,这太笼统了,离了婚之后,关家人能彻底封锁桑乔,让她根本见不到孩子。所以只能在离婚的时候把一切都想到,安排好,每周见几次福宝,每次多长时间,都要一一列举清楚。

    律师也说,“这种离婚案,我之前接手过一个,女方没什么主动权。”

    不到这个时候,看不出这场婚姻的另一面。桑乔的父母,也都心中戚戚焉。嫁给关墨,进到关家这样的人家,结婚时当然是很风光,婚后的日子,冷暖自知,总归在外面看来,是好的。但是到离婚的时候,就能看出问题了,男方的家世太显赫,最直接的现实就是女方这边根本没有话语权。这个婚,离或者不离,要怎么离,离了之后,关系要怎么处理,这些问题,都由男方说了算,根本没有一句话是桑乔能做主的。

    桑乔的妈妈甚至在背地里跟桑乔的爸爸说,“这次是乔乔闹起来,咱们才知道。要真是遇上个家暴的女婿,咱们还真是没办法了。”

    不走到这一步,谁也不会多想。

    现如今,桑乔的父母也一阵阵的后怕,当年满心欢喜的把女儿嫁出去,还觉得对方家世好,条件好,但现在才算是彻底明白,这场婚姻,若是存在问题,桑乔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桑乔的父亲一脸的深沉,“关墨这两天不见人影,这态度,也就这样了。”

    原本桑乔闹着要离婚,桑乔的父母宠女儿,也跟着答应,但总还想着关墨能劝劝桑乔,谁家是说离婚就离婚的,总还要调停调停,桑乔的终极诉求也就是想要继续查案。这原本就是她的工作,桑乔的父母觉得也不是多难妥协的事情。

    但就在桑乔提出离婚之后,关墨离开病房就再没出现过。

    就算是真要离,总也要有个话吧,这么彻底不见人了,多少让人心寒。

    桑乔的父亲一锤定音,“乔乔现在是最难的时候,别人都能反对,咱们一定不能不拉一把闺女。”

    有时候家长就是这样的,明知道桑乔离婚这事,可能很难,也有桑乔任性的成分,可现在的情况这么严峻,再怎么,做父母的也不想看着女儿孤立无援,一个人奋战。

    闹就闹吧,总归还有爸爸妈妈支持你。

    关墨到了基海兆业,穿着便服来的,其实距离桑乔说离婚也就一天半不到两天的功夫,但关墨生生颓废了一大截,胡子啦喳的。

    聂焱正忙着跟下面的几个部门经理开会,制定新一年的投资计划,没想到傅守一急急忙忙跑来说关墨找聂焱。

    要不真是大问题,傅守一也不会如此,聂焱只好中断会议,走出会议室回自己办公室。

    关墨四仰八叉的坐在聂焱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酒。

    傅守一说是关少爷来了就要酒,下面秘书处就给送来了。

    聂焱靠近关墨,伸手夺了他手中的红酒瓶,把红酒这么对瓶吹着喝的,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

    关墨抬眼望向聂焱,出口第一句就是,“桑乔要跟我离婚。”

    这事情,聂焱还真是不知道,梁柔也没对他说过。不过梁柔从来都不是个在背后会说别人家事的人,所以聂焱根本不知道。

    关墨眼眶红彤彤的,看起来像是想哭,又哭不出,声音低哑的说:“她昨天就联系律师了,这会儿应该正跟律师谈怎么跟我离婚呢。”

    聂焱看不得关墨这幅窝囊样儿,就他关墨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如此落魄过。霸气开口,“你是喝酒喝傻了是不是?只要你不愿意,她能离得了这个婚,才是怪了。”

    站在他们这样的位置上,不管如何,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就他们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是男方甩女方,女的苦苦哀求为奴为裨不愿意离开的,还从没听说过,谁被女人给甩了。尤其是关墨就关墨这种满肚子坏水,从小算计人从不失手的货色,还能让自家老婆提出离婚,自己在这里喝闷酒,聂焱觉得不可思议。

    想想徐泽池的那个老婆,宁可死,也要维护自己徐太太的名号。这么想想,桑乔还真是与众不同。

    关墨一下子激动起来,坐直身体,手拍着真皮沙发的扶手,“我他妈的不愿意,可是我不愿意有什么用!她就一心要查案子,说了多少次,这事情她别粘手别粘手,就是不听!!闹到现在,还敢跟我提离婚!!我看她是活腻了!!!”话说的狠,手拍在扶手上,力道更是重,啪啪响!!

    典型的色厉内荏。

    聂焱好整以暇的问他,“这话你怎么不跟她去说,跑来给我耍什么横。”

    有本事威胁媳妇去,跑他这来装什么大爷。

    关墨一口气顶着,上不来下不去的,他哪里敢去见桑乔,见面她就又要说离婚。律师现在就在那等着,关墨实在是不敢去,他要是有魄力拿出这份脾气来对付桑乔,他也就不用这么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