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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节

      有些现实,是能在瞬间击垮人的,没有看到这些之前,关双也许还能存着侥幸,但此刻,她真的万念俱灰。就跟当初看到梁辛为元宵放烟火之后,她沉默的放弃梁辛一样,此刻她也是这样的心情。

    “梁辛,你还是跟元宵在一起吧。你们应该在一起。”关双说这话,眼泪就往下掉。

    语言说的再怎么洒脱,人还是会觉得痛苦难受。

    梁辛哭笑不得,“你这样把我推来推去的,到底是拿我当什么了?”他问。

    关双就是哭不停,“可是你自己看啊,照片上你的多开心。”她给不了他这样的笑容。

    梁辛摇摇头,颇有些烦恼,“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我呢。”

    虽然他对过去没记忆了,但是人对自己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最起码到认知,梁辛看到这些照片,觉得陌生的像是其他人。他不觉得自己是那样没心没肺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不是他,真的不是。

    关双有些发懵。

    梁辛剖析自己的内心,“双双,我对过去失去记忆,可我了解我自己,就算现在我像你说的,跟这位元宵小姐在一起。也不可能表现出这幅样子来,人一生不可能经过两条相同的河流,我找不到一点头绪,我觉得陌生又滑稽,照片里的人像个傻冒,不是我。”

    恋爱里的人都像个傻子,但一旦这感情没了,就让人觉得滑稽。现在让梁辛跟元宵抱在一起对着镜头做鬼脸,想想那情景,梁辛自己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可怕了,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而元宵就梁辛浅薄的认识,也觉得不久前见到了元宵,怕也不可能再对着镜头笑成从前的模样。

    梁辛说:“你不是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跟她已经分手了?感情已经结束了,又何必去表演模仿,当作它还在的模样。”

    现在他跟元宵想要回到照片里的情景,唯一的办法,就是表演模仿,而不是出于本心。

    哪有什么回到当初啊,一切早都变了。

    关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梁辛的逻辑很怪,一般人看到从前深爱的人,难道不该追忆惋惜,想要去重新拥有吗?怎么梁辛能这样冷静呢。但是梁辛的话,细细听下来,好像又没什么错误的地方。

    真是让人费解。

    不过关双倒是被梁辛的话安慰到不少,也许元宵说的对,现在,她们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谁也没比谁有优势。

    接下来就是收拾房间,准备搬走,要收拾的东西就很多了。

    其实有比墙上那些让人不容忽视的照片更令梁辛心中颤动的东西,那就是警服梁辛站在衣柜前,手指轻轻触摸他的警服,有种来自于天然的冲动,想要穿上它。梁辛也实践了,穿上警服,站在镜子前的一刻,梁辛心中有种特殊的感觉,一种‘我本该如此’的踏实感。

    这是那些跟元宵在一起的照片没办法给他的感觉。

    尤其是将带着警徽的大檐帽带上头的一刻,梁辛觉得内心有一个自己复活了。这种感觉很诡异,但是是真实的。

    梁辛脑海里有很多的说话声,聂焱说过,他的父亲是警察,并且因公殉职。今早在医院的场面也历历在目,为了能继续查案,桑乔宁可跟关墨离婚。他想不起从前,却能记起现在。身边关于警察的事情很多,他们将梁辛包围了。

    等关双打包好了书架上的书籍,走到梁辛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一身警服的梁辛。

    怎么说呢,关双也觉得很感动震撼。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幅样子一见钟情。

    梁辛说:“双双,我还能继续当警察吗?”他真的不愿意失去这身衣服。

    关双当然支持他,“肯定能,你一直都是最好的警察。”

    梁柔提心吊胆了一天,生怕梁辛受刺激,也怕关双跟梁辛闹起来。好在下班前,梁辛回来接李秀丽。李秀丽一听说儿子来接她回家,那个笑容,就满的要溢出来。

    梁柔急忙问,“怎么样?没跟关双闹不愉快吧?”

    梁辛一手搂过妈妈,脸对着梁柔说:“姐,我什么时候跟人起过冲突。”

    这话说的,其实从前梁辛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的,太直的人,容易闹情绪,只是后来当警察时间长了,就学会控制了,而且跟元宵的一场恋爱,也算是让梁辛脱胎换骨了一场。

    人都是经过磨练,才能变得随和的。

    看梁辛的样子,倒不像是闹了什么不愉快,梁柔放下点心,“那你带妈妈回去能行吗?要不我送你们?”

    梁辛说:“你放心,姐夫已经安排好车接送我们,都不用我自己打车的。”

    说完李秀丽就夸聂焱,“这么细致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一下子大家都笑了。

    果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送走李秀丽跟梁辛,梁柔也该下班回家了。

    回到聂家的大宅,就见聂子谈站在门口,梁柔就问他,“怎么站在门口,这两天降温了,你穿的少,别感冒。”

    聂子谈跟聂焱都一样,夏天最热的时候,一身西服。冬天冷了,也还是一身西服。

    梁柔也说过,男人有时候也是真可怜,都没个季节可言的,春夏秋冬都是一身西装。怪难受的。

    聂焱身板练的精壮,最近被梁柔晚上加夜宵给吃的,也有些发福的趋势,穿的少看着倒不觉得什么。聂子谈又瘦又高,穿的少,人就看着冷的慌。

    聂子谈拿家里happy才有的狗狗眼盯着梁柔,“嫂子,你可得帮帮我。”

    梁柔好笑,“怎么了?”

    聂子谈就急忙说了事情。

    梁柔听了才明白,是聂子谈的那位女朋友,约聂子谈周六去儿童福利院做慈善活动,顺带的,女朋友也提出想要带着安安一起去。

    这是好事啊。梁柔立刻点头,她太忙了,没时间带孩子去多接触接触社会的方方面面,既然聂子谈的女朋友不嫌弃带个安安很麻烦,那梁柔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临海市的儿童福利院一直都有公益团体在关注,时不时的也会做些爱心活动。

    梁柔还说:“正好我晚上收拾收拾,安安有好多衣服都小了穿不下了,还有玩具什么的,她现在也不玩了,你们都顺道带去,让福利院的孩子用。”

    放在家里也是资源浪费,安安的衣服玩具都是聂焱定制的高端货,放在家里落灰实在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拿去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不管是穿还是玩,也算是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