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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节

      只是聂焱并不打算痛打落水狗,“没有必要。”

    在聂焱找上元龙元虎的时刻,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跟元茂只会是对立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如此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

    聂焱手放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疲惫。

    聂子谈也就不敢再打扰他。

    叶黎昕生命力顽强,虽然叶枭还有后来赶来的樊可馨已经吓的掉了半条命,但孩子却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样子。苏醒之后,看到安安就先笑了。

    他嗓子里都灌了土,还说不出什么话来。但是这么一笑,倒是让大家心里都软了。

    叶枭凶巴巴的训孩子,“你个混小子,往后还敢不敢逃学了!你要是再敢我就”叶枭并不会除了大呼小叫的相处方式之外,还用别的方式去跟孩子沟通。但此刻他凶巴巴的强调里,却带着哭音。叶黎昕也不跟父亲闹气,就对着叶枭笑。

    这种时候,叶黎昕越是笑,越是让人心里不忍。

    樊可馨可顾不上叶枭是什么心情,当妈的,抱着儿子就又哭又笑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梁柔把安安往旁边拉一点,让人家一家三口好好团聚。

    安安半仰着脖子,扭头看着梁柔,“妈妈,我想回家了。”

    梁柔也不知道安安怎么突然说这么一句,大概是看着叶黎昕一家三口的模样,让孩子也想回家了。梁柔抱起安安就从叶黎昕的病房里出来了,叶黎昕这边有值班医生在盯着,梁柔现阶段当然还是重心放在安安身上的。

    抱着安安从叶黎昕的病房里出来,就看聂焱站在外面,聂子谈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聂焱后背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整个背部形成一条曲线,脑袋微微垂着。听到门响声,他抬起头来,正好跟梁柔四目相对。外面的天早黑了,医院里的灯光从来都是偏冷色调的,照在聂焱的脸上,看着有些苍白。

    梁柔心脏一缩,突然有些不敢向前。

    聂焱不笑不说话的时候,身上除了强大气势之外,还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加上之前,安安跟聂焱又闹了脾气,梁柔有些胆怯。

    反倒是安安在梁柔怀里,看到聂焱就伸手过去,安安现在也不是一两岁的小宝宝了。七岁的孩子,其实梁柔抱她起来已经很吃力,在这么一扑腾,梁柔险些就松手摔了安安下去。聂焱倒是反应快,在安安被梁柔放下地的时候就已经把安安接了过来。

    安安倒像是忘了之前跟聂焱之间的矛盾,这会儿跟个小猫咪似得,往聂焱怀里蜷,搂住聂焱的脖子,一副很依恋的模样。聂焱拍拍安安的头,“怎么了?”

    安安软软的撒娇,“想回家。”

    聂焱就将目光转到梁柔身上,像是询问,又像是习惯性的动作,梁柔不知道说什么,就如实报告叶黎昕的情况,“黎昕已经没事了,多休息休息就行。”

    聂焱一点头,“那就回去吧。”

    说完就抱着安安转身往外走,安安脑袋彻底埋在了聂焱的脖子里,看起来倒是亲密无间的很。梁柔只好赶紧跟上去,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梁柔从医院的住院大楼里走出来,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前面聂焱已经抱着安安大步往车里去了,看起来也像是怕孩子凉着。

    梁柔小跑着跟上车,刚坐定就发现安安已经趴在聂焱怀里睡着了。

    倒是睡的真快啊。

    车子开起来之后,梁柔就一直盯着聂焱看,从安安失踪到现在,梁柔的心思几乎都没有在聂焱身上。今天聂焱又对着安安发了脾气,到这会儿,梁柔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应该跟聂焱说些什么,哪怕只是说声感谢也是好的。但话到嘴边,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接说:“谢谢你。”显得生分又刻意,但是什么都不说,梁柔又觉得她太没良心。聂焱这一天一夜,操了多少心。要不是他,安安根本不可能安稳的回来,想想叶黎昕的那个惨样,梁柔更是心里衷心感谢聂焱为安安做到一切。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梁柔和聂焱回到聂家大宅。

    然后又亦步亦趋的跟着聂焱一起去安安房间,把安安放在小床上。安安被放在自己的床上,根本就没有醒来,翻了个身睡的更香了。平时安安不会睡的如此熟,今晚显然是孩子实在累的狠了。梁柔心里盘算着,还是不要在动安安去给她洗澡了,偶尔就这么睡一觉,问题应该不大。

    只是把鞋袜外衣外裤脱了就行。

    梁柔收拾好安安,一抬头就见聂焱盯着她,她有些疑惑。

    就听聂焱说:“过来吧,该你了。”

    梁柔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身体还是自动自发的往聂焱身边走,到了跟前,被聂焱一把抱住,在她耳边低低压压的说:“刚才一直看着我抱安安,吃醋了?”

    梁柔这才明白他的‘该你了’是什么意思。

    又觉得好笑,但有忍不住甜蜜,声音别扭着说:“我哪有吃醋。”

    聂焱并不反驳,梁柔一路盯着他,眼珠子都不带错的,只看的他一身血都发热。按说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可她却还是能跟个小姑娘似得盯着他目光灼灼,这一路,聂焱都是压着自己的火气才能安稳的抱着安安回来。

    这会儿早已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抱着梁柔,让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两个人就这样跟连体婴一样的走出安安的卧室。一步一挪地往聂焱的卧室走,这种时候连说话都破坏气氛,梁柔将自己完全的埋入聂焱的怀里,心里温温软软。

    孩子没事,他还在她身边,还有什么比此刻更好的。

    聂子谈办完他哥安排给他的事情之后,回来进门就看到聂焱跟梁柔两个人这么亲亲我我的上楼。安安的卧室在二楼,聂焱的房间在三楼,两个人要这样子上楼梯,并不容易,其间梁柔还笑出过声。

    聂家大宅,在夜晚,总是有几分厚重感的。这种厚重感,对聂子谈来说,其实就是阴森,那些童年的记忆,如烙印般刻在聂子谈的心中,但此刻,昏黄的灯光下,亲密的爱人如孩童般幼稚,玩着不愿分离的游戏。

    梁柔低低的带着嗔怪的笑声如清风拂过,让聂子谈对这个家,有了新的认识。

    一夜好梦,在安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这一夜,聂家大宅里,不管是主人家,还是佣人们,都能安稳的睡一个好觉。一切岁月静好到无以复加,让人忍不住沉默。

    清晨到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犹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重新开始。

    聂焱起床后闹着要梁柔给他穿衣服,梁柔也顺从,有时候她其实挺喜欢他在她面前露出孩子气到一面。穿裤子的时候,聂焱往前挺了挺腰,“你真不管啊?”

    梁柔手掌在他裤子前鼓出来的一包布料上拍了下,“你不累啊?安稳两天。”

    昨晚进房间之后,聂焱还想着在闹她的,只是梁柔觉得两个人都熬了一夜,聂焱又劳心劳力,这种时候,肉欲还是往后放放,让人先休息好了再说,所以洗澡后,两个人盖棉被纯睡觉了一夜。聂焱昨晚睡的好,早上起来就英气勃勃威武雄壮。

    聂焱不服气,“什么叫我不安稳,明明是‘他’不安稳。”身体反应,难道还能说他刻意的不成。

    梁柔也知道聂焱一贯重欲,要让他过清修的日子,实在是难为他,所以梁柔就安抚说:“你昨天没去公司,子谈也跟着咱们跑,今天不能迟到,去公司把事情办了。晚上回来在闹好不好?”

    她轻声细语的,说的聂焱整个人都暖融融的,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却又不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于是靠近梁柔,在她耳边说了句,“那今晚你要帮我”

    梁柔一张脸都红透了,这男人就是个大色胚,在某方面那真是招式层出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