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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他想的还只是给田家使绊子,要不然找人把田本洁套麻袋收拾一顿也成啊。没想到到了聂焱这里,直接要给人家连窝端了。

    元彰眼睛一转,心里再一次肯定了,梁柔在聂焱心里的位置。不过想想梁柔离过婚,又还带着孩子。他跟聂焱是一头的,既然聂焱这么喜欢那女人,他就没什么好反对的。替梁柔着想,拍着聂焱说,“你今天没把她带来,倒不是坏事。”

    梁柔那样的身份,到这种场合来,有她受得。这个圈子,可是由许许多多个田本洁那样的人组成的,他们连元彰这样的人不敢明着做对,却也能暗地里疏远。梁柔来了,只怕会被欺负的连骨头都不剩。

    不来,也好。

    聂焱知道元彰的意思,他其实心里也这么想过。可是昨晚他守了梁柔一夜,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梁柔比这里大多数的人都透明干净,坚强懂事。

    这些人凭什么看不起她?又凭什么敢欺负她?

    聂焱跟自己较劲儿,发狠的说:“我的女人,我看谁敢!”

    这话倒是跟刚才元彰说元宵谈恋爱那时的表情动作眼神都出奇的相似。

    元彰指指会场的左侧,“她,敢。”

    聂焱顺着元彰的手指望过去,后台跟前面连通的那个门后,走出一个女人。穿着粉紫色的长纱裙,应该是伴娘装。明眸皓齿,是那种站在人群中都会闪闪发亮的长相,她探着头叫尉迟翊过去。

    笑微微的在跟尉迟翊说着什么。

    聂焱盯着她,眼神有些直。

    元彰伸手在聂焱面前挥了挥,“你这是还旧情未忘呢?别说我这当哥的没告诉过你,那可是条美人蛇,你别在犯傻。”

    聂焱收回落在尹雅身上的目光,对着元彰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元彰说,看到尹雅的一刹,他最真实的感受是陌生。甚至觉得她那张脸,他不认识似得。

    曾经漫长的岁月里,聂焱能清晰的描摹出尹雅的一切,她的笑她的嗔,都刻在他心里。后来尹雅联手聂子赫,将他算计了个透。也曾疯狂的怨过、恨过,记忆里她的脸,每一寸都令人深恨,真的恨的心里滴血。

    可是就在刚才,时隔多年,他再一次看到她。

    竟然觉得陌生,没有了爱、恨,甚至连她的五官都觉得模糊不清。

    元彰看他笑着摇头,误解了他的意思,只觉得他这兄弟惨的都叫人不知道怎么说。立刻拿出靠山的样子,给聂焱打气,“要是实在放不下,也没什么。抢过来就是了,就凭你,还有弄不到手的女人。”

    这话说的聂焱心里暖洋洋的,他知道元彰的为人,背叛是最容不下的。

    照着当初元彰的意思,聂子赫是聂焱的亲弟弟,聂家的二少爷,他们这些人动不得。可是尹雅这种吃里扒外的女人,就该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当时还是尉迟翊把元彰给按住了,尹雅是尹雎的亲姐,尉迟翊不能让尹雅出事。

    这事,尉迟翊没好意思跟聂焱说。

    不过那时候彻底颓了的聂焱也顾不上这些。

    聂焱想说自己放下了,可是这话说出来,元彰绝对不会信。元彰爱恨太分明,尤其是恨,那就是刻骨铭心,不整死对方不算完,根本不理解‘放下’的意思。

    好在元宵跟在尹雅身后跑出来,她身上穿着浅粉色的纱裙,原本就长得萌,穿上粉裙子,更显的可爱。

    聂焱一下子就想到了安安,他们安安要是穿粉纱裙,绝对是最漂亮的萌宝宝!

    安安的衣服大多都是齐奶奶给做的,梁柔看齐奶奶做的高兴,也就随她。齐奶奶的眼光,给孩子做的衣服裤子,都是特别老年人喜欢的花色,踏雪寻梅的裤子就有好几条。这种嫩嫩的粉色纱裙,安安还真就一条都没有。

    元宵看聂焱盯着她裙子,特别臭美的在聂焱面前转了个圈,把裙子转成圆的。

    然后嘻嘻哈哈的被元彰拉进怀里,“看够了?”

    元宵叽叽咋咋的说:“雎雎姐姐刚才哭了,说她不嫁人了。”

    元彰跟聂焱都一呆,尉迟翊那个傻子样他们都领教了,要是临门一脚新娘子反悔,估计尉迟翊真能发疯。

    结果就听元宵笑道:“雎雎姐姐说鞋跟太高,她会摔跤,坚决不结婚了。被尹雅姐骂的好惨,最后还是尉迟哥让人传话说,就让雎雎姐姐穿平底鞋,要不然光脚丫也成,他不嫌雎雎姐姐矮。”

    说完这个,小姑娘好憧憬啊,“没想到尉迟哥哥平时那么可怕,对雎雎姐姐竟然这么暖。”

    元彰跟聂焱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字:该!

    还没结婚呢,就已经让媳妇趴到头上去了。

    元宵激动的不得了,跟元彰说她将来婚礼也不要穿高跟鞋,还说她要拖尾特别长的那种婚纱,要有小朋友给她提裙子吧啦吧吧啦啦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婚礼总是充满想象。

    刚才还跟聂焱放狠话的元彰,这会儿对着妹妹,半点脾气都没有,跟着元宵说的一时皱眉一时思考,“对,咱们圆圆不穿高跟鞋。婚纱你想要多长的?哥哥给你弄个二百米的拖尾好不好?”

    二百米

    这场子有没有二百米长

    真穿上那种婚纱,人已经到台上了,尾巴还在门外面呢。

    聂焱揉额头,这尼玛没一个正常的。

    婚礼正式开始之后,兄弟们都坐在一桌。元彰照顾元宵,吃个‘枣生桂子’的冷盘,都要把枣核给元宵抠出来才行。叶枭坐在聂焱身边,累死了,他是从昨晚就开始盯着婚庆公司的人准备,里里外外,就属他最忙乎。

    关墨是今天负责照顾长辈还有尉迟翊战友的,穿着他松枝绿的军装,没了平时在兄弟们面前吊儿郎当的样,看着特别的正直稳重。

    叶枭跟聂焱说,“咱们兄弟里,藏的最深的是关墨。”

    跟聂焱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不同,叶枭是后来的加入者,所以看众兄弟的角度跟大家不一样。关墨是叶枭到现在都没看透的一个人,平时玩儿的时候,也不像尉迟翊那么板板正正,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放荡的跟老二徐泽池也不差多少。可是关墨身边又极干净,玩完就散,也没见他对某个人特殊。而且在外,关墨完全是另外一番面孔,在部队里当政委,长辈面前吃得开,几乎是人人喜欢。同样是当兵的,尉迟翊就是那冰冷的宝剑,锋利却也直白。关墨就是那滑不溜手的泥鳅,谁看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样。

    聂焱笑,叶枭小时候跟他们不在一起,所以不知道,关墨小时候可是干军师的材料。

    每一次他们这帮人闯祸,都是关墨出的主意,最后被大人抓住教训,关墨都能逃过一劫。三岁看老,到现在,关墨更是将这一手儿玩的炉火纯青。

    今天婚礼的摄像是柯桓。

    说起这个元宵还有些不高兴,“我想拍来着,结果尉迟哥哥说我太小,非要柯桓哥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