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他低低哑哑的问她,“不是说将来要养我还有齐奶奶,怎么忘了?”
梁柔急忙压住哭声,憋的全身都抖着说:“没忘,没有忘。”
她小小的一团,窝在聂焱的怀里发抖。他将人抱的更紧一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认定,这个女人,是他不能割舍,不能放手不管的人。
既然放不开手,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去管就好。
聂焱将她被眼泪打湿的头发勾到耳后,就让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她坐着,他站着。头挨着头,身体紧贴在一起。
“这不就行了?我还等着你来养活我,你自己怎么就先丧气了?我都不急,你这是急什么!”
梁柔哭的惨,眼睛、鼻头,还有脸颊都红彤彤的,断断续续的,她说:“你也辛苦,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就算当初山盟海誓的丈夫,也会在一夜间翻脸无情。梁柔从不敢笃定,聂焱会一直这样管着她还有安安,而且就算聂焱能一直这样对待她们。她也不能心安理得,他的钱挣的那么辛苦,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她还想着能帮他分担一些。
梁柔的身后,太阳已经露了一点头,光华灿烂的新年第一天。
聂焱闷闷的笑起来,那种深沉入灵魂的笑声,“有你这句话,我没什么辛苦的。”
原来被人心疼的感觉是这样的。
聂焱细细的体会着。
将人抱下来,也不放她落地,就这么架在自己腰上。转身往里面走,边走边训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背着我抽了几次?!”
梁柔没想到他又来翻旧帐,也不敢说要从他身上下去了,就声若蚊蝇的回答,“没几次,真的没几次。”
她怕他怀疑,还特地把眼睛睁的再大一点。跟安安偷吃东西的时候,表情一模一样。
聂焱忍住笑,不怎么相信道,“烟呢?拿出来我看看。”
要真的把烟盒拿出来,她抽过多少就清楚看的到,梁柔不敢回话,只能把脸往他脖颈儿里埋。
“别以为躲着就行!这事咱们没完!”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就伸手在她身上摸索。
结果还没等他找到烟盒,齐奶奶就从卧室里走出来了。正碰个照面,齐奶奶特别奇妙,马上就说:“我老婆子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就退回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昨晚齐奶奶也担心安安的不得了,所以是齐奶奶跟安安一起睡的。
聂焱顺势抱着梁柔就进了另一间卧室。
梁柔羞死了,这下好,齐奶奶肯定又想多了。
不过也该想多啊。
梁柔被聂焱放在床上,看他那个架势,势必是要找到烟盒的。她怕他真的上手扒光她,就很有自觉,主动自发的把烟盒交了出来。
聂焱顺手打开一看,呵,就剩下少半盒了。
这抽的绝对不少。而且还不知道这是她抽的第几盒,他也懒得问了,就直接说,“要是再被我看到抽烟,我就把安安送走,免得你一天到晚没个消停。”
送走安安?送到哪里去?
梁柔人都跪直了。她原本半坐半躺在床上,这下跪直了,跟站着的聂焱还差一个头,仰着脸看他。猜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吓唬她的,但是本能让她不敢赌,“好好好,我不抽了还不行。”
聂焱这才满意了,揉了把梁柔已经有些乱的头发,“去洗洗吧,小脏猫!”
梁柔拿着东西,手忙脚乱的冲进了洗手间。
这一看,差点没尖叫起来,这一夜,实在是忙乱,她原本扎好的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脸上更是哭的乱七八糟的。
聂焱叫她,小脏猫,还真是挺形象。
等梁柔都收拾好出来,安安都已经醒了。家里有老人还有小孩,睡懒觉的几率是很低的。安安昨晚闹着说肚子疼,一觉睡起来,像是不记得昨晚的痛苦了,跟聂焱玩游戏,两只手捂住眼睛,然后打开,聂焱说一句‘找到了’,她就咯咯笑。
不知道是不是当妈的心理作用,也不过就是一夜的功夫,梁柔就觉得安安好似瘦了点。
而且,吃早饭的时候,安安半点都没有平时的狼吞虎咽,吃的又慢又少,那样子像是被吓怕了,每一口都吃的谨慎。
孩子猛吃的时候,梁柔担心。现在孩子吃东西看着没胃口,梁柔也不放心。
聂焱一转头,就看齐奶奶跟梁柔都盯着安安,苦着一张脸。
他说:“你们这都是什么模样?医生不是说她最近要吃少些?这不是挺好的。”
他说了这话,齐奶奶跟梁柔才算是放松了些。
一整个过年期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安安身上打转。
梁柔觉得大年初一那天早上的事情之后,她跟聂焱的关系有些怪怪的。不过好在家里有齐奶奶还有安安,能将所有的尴尬都化解掉。
正月十五一过,梁柔开始上课,聂焱的公司也开始运营。
只是没想到刚过完年,聂焱的公司就出事了。
那天,梁柔下午只有一节课,回家比较早。进门就看到安安坐在茶几上,周围或坐或站着六猴儿还有程南他们,总共有八九个人。安安也不怕这么多陌生男人,就坐在最中间,转着圈盯着这些人看。
梁柔回来也没能让六猴儿心里的怒气收敛,恶狠狠的说:“他现在想跟我们散伙!没那么容易!我明天就跟我哥他们去要了他的狗命!”
一听这话,梁柔立马上前把安安给抱出来了。
戾气太重,还是让孩子离远一点。
程南腿上放着电脑,一丝不苟的说:“当时签合伙人合同的时候,规定一年之内离开公司的人,必须接受公司以最低的价格回购全部股份。贡献满一年才可以带走股份的25,满两年之后,能带走50,满三年是75。四年才能得到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