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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后排的男生一瞧她俩去,忙不迭的跟上。

    “行,你们跟我去看看,你们五个算是真有自觉,快给我好好学学学生该有的穿衣打扮!”

    听到他的话,五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再环视教室一周,心下已是默认了刘新齐的话——以司浅、西倩为中心,引起全班女生短裙衬衫的模仿风。以卫恒为导火线,引燃全班男生沙滩裤人字拖风潮。

    ——罪魁祸首。

    司浅动了动唇,凭着嘴型和西倩打趣。

    ——彼此彼此。

    西倩挑眉,哼声笑。

    *

    五楼的风景,比四楼还要开阔。几乎能望到长清校区的全景,位居西部最高处。教室里除了刷刷的书页翻动声,自动笔点动木质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全部是迎战高考的紧张状态。

    绷太紧,会不会累?

    秦砚收笔,行云流水的字迹,最后一个笔画仓促落下。语文试卷刷完一张,最头疼的科目留的作业从来都是最多的。

    门外,班主任趴在栏杆上,握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偶尔出去一两个问题的同学,他几乎是不开口说话的。惜字如金的顽固学者,埋头于物理研究不能自拔,所以班内的同学总是称他为“顽固王”。

    “王老师,我带我们班同学上城来参观一下。”刘新齐迎上去,“不介意吧?”

    顽固王抬了抬眼,瞧了眼刘新齐身后跟着的五个小朋友,微微笑了下,“嗯,随意。”

    “听见了?你们给我好好学学。”刘新齐跟顽固王并排站着,吩咐着,“不光是衣着打扮,还要学习状态。”

    西倩翘着头往班里看了眼,“老板,那我们能进去不?”

    “进去就行。”顽固王亦是觉得自己班内的孩子绷得太紧,难能放松,想借此让班里的孩子休息休息,“不如我们找上老李他们班,有空来场趣味运动赛得了,我看我们班这些孩子绷得忒紧。”

    “行啊,那我们改天商量商量。”刘新齐当然同意,这种乐呵的事他巴不得都参与。

    教室内,秦砚半垂着头,停顿住写字的手,微微拧着英挺的眉目,好像是遇到了困难。

    得到他们班主任的准许,他们几个人才进屋,尽量放轻脚步,但没想到顽固王站上讲台,言简意赅:“文三班派了几个代表来学习访问,别给我们班丢人啊。”

    王超椅上陆余的课桌,回头笑了声:“我看这哪是访问,分明是联谊啊。”

    司浅和西倩都是单身,而且是母胎solo,这件事在市一中乃是佳话:谁能撩到文三班的两尊女神,谁就能上天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陆余促狭的瞄了眼还在想题的秦砚,“在乎……理一之秦砚,秦公子你说对否?”

    谁料他连眼帘都不带抬一下,吝啬的吐出个字眼:“否。”

    陆余和王超突然不说话了,耳根片刻清净。

    “比兴手法,生动形象的描绘出少女看到心上人的心理活动。与上文中因等待而生的苦恼烦闷做对比,更突显此刻的欣悦之情。”她压低声音,是只能周围的人听清的音量,“表达出热恋中少女情感起伏状况,歌颂了少女.优秀淳朴的品质。”

    她答的,是这道题的答案。“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此句请简要赏析。

    言罢,为避免麻烦,她移步离开,留下清雅的一句话:“君子如你,我即欢喜。”

    司浅回到讲台上,刘新齐突发奇想,不能让人家白白被参观啊,“司浅、西倩,你们两个跳段舞以表感谢?”

    一直埋头学习的学霸们终于来了兴致,纷纷摔了手中的笔看过去。

    陆余扬声:“刘老师,我们想看《绿罗裙》。”

    司浅的成名舞,但仅跳过入学典礼这么一次。

    “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支舞。”司浅耷了下眼帘,眸光流转处,光华尽现。

    “要不先让西倩给你们来一段《山有扶苏》?我今天穿的鞋不太合脚。”她有点苦恼的皱眉,让人不忍心拒绝。

    “《山有扶苏》?那不是专门给开学典礼排的舞么。”文艺部的干事忍不住开口问,他们舞团排的舞极其保密,在登场前也就寥寥几人看过。

    “卧槽,这么有眼福的吗?”

    “上自习还有舞看。”

    ……

    司浅默默退后,把西倩往前一推,笑的狡黠。

    乔西倩飞给她一个眼刀,意为——你这甩锅的本领一等一的高。

    第22章 【1月3日修】chapter22

    司老爷子八十寿诞, 邀请慈善界人士参加,宴会期间拍卖的古董字画所得款全部捐给“明今”工程。

    司老爷子为人古板,喜欢的东西也传统, 宋代字画明朝瓷器摆了一整个书房。其中, 司浅最喜欢宋代一幅远山图,却作为司毓的订婚礼挂到了别人家里, 最后司毓大小姐一盏茶泼上去,画湿墨毁, 不得善果。

    司浅听闻, 连连冷笑, “司毓那脾气,不闯祸我就不姓司。”

    以往这种宴会她都用学业重的理由推脱掉,司家那宅子给她留下不少童年阴影。

    司家扎根a市, 老爷子底下有三男一女,老大老二从政,只有司浅父亲这老幺从商,前面两个哥哥都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到司浅父亲这,是被老爷子称为“戏子”的女人。

    司老爷子把这份不满,连带到司浅身上, 从小便没给她好脸色看,谁料司浅傲气,活的比任何一个小辈都出彩。她懂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人面前粲然微笑, 标准的八颗牙齿格外讨人喜欢。

    司毓从小跟她不对头,看到这幅美人含笑图图,总会抱胸哼声,“假惺惺。”

    a市与南城交界处,环山公路上车辆并不多。结束一天的训练,脚踝酸的要命,懒洋洋窝在后座里摆弄着手机,但一时不知找谁聊天。

    “你旁边那盒子里是你姑姑给你准备的衣服和鞋子。”

    这是怕她中途逃跑还是怎么,竟然亲自来接她。司浅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掀开包装盒的盖子,宝蓝色雪纺质地的裙子,搭一双银色细高跟鞋。

    仅看了一眼,便把箱子撂倒地上。她一向慵懒散漫,但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嘲讽起来也不含糊,“这是司毓喜欢的吧,这颜色我可不喜欢。”

    “是你姑姑买的。”他有些不悦的看她一眼,满含警告之意。

    司浅挑唇,弯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咬字清晰的吐出接下来的话:“怕是买给司毓,但人家不领情吧?”

    终于动怒,扬声呵斥:“司浅!”

    “嘁,没意思。”她晃了晃腿,笑了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翻开相应页面发现秦砚的回复:

    [我也在a市。]

    哟,真巧。

    [你去干嘛?旅游么,需要导游吗?]

    [陪我家人出席个宴会,暂时没有旅游的打算。]

    司浅掐着手指算了算他回复的字数,加上标点符号二十个字。能让高岭之花般存在的秦大部长回复这么多的字数,真有幸啊。

    可能是她笑容太过恣意,引来司父疑惑的目光,司浅丝毫不惧的同他四目相对,桃花眼尾因为笑意而泛起微微的红。

    这双眼睛,像极了她母亲。

    *

    司家住宅落于山腰处的别墅群,车停,放眼望去,视野尽处是绵延了一个海岸的灯火辉煌。

    院子里的梧桐树,比前些年来时又高了些。

    司浅在车厢里换好礼服,下车,踩上高跟鞋时微微一歪,扶住车身勉强稳住步子。司父掐着烟等她,眉宇间存了几分不耐与隐忍。

    司浅迎上去,看到站在门前的中年男人,以主人的姿态迎接每位宾客。一对比,他们倒像是外人。

    又或者说,本来就是外人?

    “大伯。”司浅露出标致的微笑,一双桃花眼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许久不见,您更帅气了。”

    背后传来轻嗤声,司毓挽着未婚夫款款而来,身上一袭杏色裙子勾勒出腰肢,不过她皮肤没有司浅白,衬不起这颜色。

    “假惺惺。”

    司浅不恼,笑吟吟的瞧着她,“表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随后看向她挽着的男人,微微颔首,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他,“陆先生。”

    “你就是浅浅啊,常听阿毓提起你。”面容温和的男人伸出手,指间环着一枚素戒。

    “提起我?”司浅若有所思的瞥向司毓,眉间蕴着几分似笑非笑,“劳烦司大小姐记挂了。”

    那只手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却被司浅故意略过去。陆明宇悻悻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眼前的女生说话间,眸子闪亮,细眉上扬,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一直听说司家有个孙子辈的姑娘,是世交里最漂亮的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司毓虽漂亮,但少了几分风情。

    大厅内已有不少人,业界名流,慈善大家,推杯交盏间,谈笑风生。

    明今工程的负责人还未到场,司老爷子便推迟了开始时间。司浅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场合,端一杯果汁缩去角落。期间世交家的小少爷来搭话,都被她一脸冷色拒之千里之外。

    司毓娉婷的站在老爷子身侧招呼客人,其实四处寻找着司浅的身影,心里早想好怎么让她出丑,没想到一开始她就有先见之明不知道躲哪去了。司浅这番藏匿棱角韬光养晦的举动在司毓眼中无异于示弱。

    终于等到她慢悠悠的走出角落,司毓抬手扬声道:“浅浅,你到了也不给爷爷问好,太失礼了。”

    这一声引来一圈人的视线。

    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司浅身上盯出个洞来。

    直到今天的寿星开口:“司浅,你姐姐都说话了,还不快过来?”

    司浅的手指拧紧了礼服裙摆,面上虽然笑意盈盈。司浅的长相像她母亲,眉梢眼角都是风情,这扬唇一笑,愣是把老头子深埋着的记忆从深处给硬生生拉扯出来。

    那年她母亲第一次进司家的门,见到他时,也是这么笑的。

    思及此,他脸上的和善刹那消失。

    司浅依言走过去,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爷爷,生日快乐。”

    时间仿若定格——

    没得到老人的应答,她便一直弯着腰,司毓轻蔑的笑声传入耳中,众人的窃窃私语所谈之词皆是猜疑。

    司家老幺确实不得司老爷子的青眼。

    底下的女儿再美也只是个花瓶。再甜再恭敬地问候都比不过司毓随心所欲的一句话。

    司浅直起身子,这动作立刻引来司毓的不悦,“爷爷没让你起来呢。”

    “我以为诚意到了就行。”司浅漫不经心将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