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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阮西子收回视线将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微醺地自嘲着,你还要做什么玛丽苏的美梦呢,玛丽苏又岂是人人都能当的?那得有一个没脑子的人傻钱多的男人才行,可惜啊,陈倦可不是。他不但不傻,还太聪明,清楚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绝对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出错。

    放下酒杯,从新在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阮西子独自朝露台处走去,灯红酒绿不适合现在的她,她怕自己再在这里面待下去会忍不住扯开陈倦挽着池苏念的胳膊,她需要清醒一下。

    进入十一月,夜风里带起了深深的凉意,阮西子走到露台,找了个靠近边缘的位置坐下,透过悬边设计的桌子往下看,是酒店顶层坠下的风光,那么高,离边缘越近风就越大,她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却不肯离开这里半分,这里的冷正好可以让她闹哄哄的脑子安静些,再也而不会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她了。

    是了,自始至终,最适合她的,就只是阴暗的角落罢了。

    忽然,一件西装落在了她肩上,阮西子一怔,抬眼望去,严君泽站在一边,英俊的脸上有些为难和迟疑。

    “我并不想过来的,但我看你一个人出来了,这里风很冷,你只穿了裙子,这样吹会感冒。”他解释说,“我有注意过,没人跟过来,也没人看见。我听说了之前评委会主席来过的事情,陈总力排众议留下了你的参赛名额,我没能帮你,还因为自己给你带来烦恼,对不起。”他低下头,“以后我会注意,不会再给你这样的困扰。”

    是因为现在心里太孤单,所以这样的话听起来更让人心软难受吧。

    是因为现在没人关心她,所以他唯一的关怀才让她倍感温暖吧。

    阮西子低下头,抹去眼角细微的痕迹,淡淡道:“谢谢。也没那么严重,你不用这样。”

    “那我可以坐下么。”

    严君泽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以为她没有决绝,他就可以更进一步。

    当他看到她脸上为难的情绪时,他就知道自己不该说这句话。

    “算了,我还有点别的事,先过去了,外套你披着,别感冒。我走了。”

    他快速告别离开,阮西子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

    这样也好。

    反反复复的对谁都不好,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寂寞就乱给别人希望,严君泽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一个女孩子百分百的真心。

    阮西子收回视线,继续安安静静地喝酒,不过今夜她这里也不算太寂寞,严君泽走之后,另一个便坐在了她对面。

    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王总?”她皱了皱眉。

    王烨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冷笑道:“阮设计师原来还记得有我这号人,我还以为您到了acme,搭上了陈倦,就不记得我这种无名小卒了呢。”

    来者不善。从他的言语里就能感觉出来。

    阮西子站起身想要离开,王烨直接道:“那么急着走做什么呢?是因为心虚吗?将老东家的主干力量全部拉走之后,无法面对我这个前老板了吗?”

    阮西子抿唇望向他:“王总,我想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王烨冷哼道,“是我误会了吗?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你走了,很快你的两个前男友就跟着你走了,和你再次成为了同事——或许我也该自我检讨一下,居然没看出阮小姐有这么大的本事,当初你在公司搞办公室恋情的时候我就该警惕的,你选择的都是我手下的骨干,我不过是把你辞退了,你就要这样报复我,把深蓝逼到绝路么?”

    阮西子现在是明白了。

    王烨把严君泽和简然的离开全都归责到了她身上,觉得这是她对于自己被辞退的报复。

    她有些无语道:“王总,事到如今您还是不愿意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难道就不能是您的经营理念和他们不合,或者您做错了什么才让他们选择离开吗?”

    王烨站起来隐忍着愤怒道:“够了阮西子,我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了,你这个贱女人,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看来你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不小,心里的算计也更厉害,是我轻敌了。你这样对深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阮西子眯眼瞧他:“所以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愿意相信我什么也没做了?”

    王烨紧握着拳:“是的,所以你不必再装纯良了,每天在陈倦和严君泽面前还装得不够吗?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白兔?拜托了小姐,如果当初我再往前一步,说不定你现在就在我身下承欢呢,对不对?”

    阮西子直接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了他脸上,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在污蔑女人的时候进行性骚扰?仿佛这样就把自己摆在了胜利者的位置上?

    阮西子盯着王烨忍无可忍地说了句“无耻”,王烨抹掉脸上的酒,不怒反笑道:“是吗?我无耻?那也没有阮小姐无耻。你不过是个婊子罢了,你能带着人背叛我和深蓝,就迟早有一天会背叛acme,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陈总?”

    阮西子诧异地回头望去,陈倦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修长的眸子里在夜幕中看不出什么波澜,但她的感觉不会作假,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好像皑皑的白雪落在她身上,冷得她浑身冰凉。

    第28章

    没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差劲了。

    严君泽出现没关系,甚至王烨出现也没关系,阮西子都可以应付,但陈倦出现在这里,还看到眼前这一幕,听着王烨对她的污蔑,感知着她是个多卑鄙无耻的女人,阮西子接受不了。

    王烨看出了她的紧张,挑着嘴角嘲笑道:“看看我们阮小姐的反应多大啊,怕丢掉陈总这颗大树,以后在圈子里混不下去吗?也对,毕竟暗算我和深蓝不算什么,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让你走投无路,但陈总可就不一样了。”

    他走上前,站到陈倦面前,斜睨着阮西子道:“陈总,作为同行,深蓝虽然不如acme做得大做得好,但在某些事上我也算是个前辈,有资格提醒你一下。”他抬起手指着阮西子,“你可得小心这个女人,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勾搭他们,让他们全都按照她的心思去做事,今天她可以这样对待深蓝,明天就能以同样的方式对待acme,您可得当心。”

    阮西子已经出离愤怒了,她盯着王烨咬唇道:“王烨,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没种的男人,出了事就只会埋怨别人,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这副样子,老王总打下的江山迟早会毁在你手上。”

    王烨冷哼一声,逼近阮西子,阮西子可不觉得他是个不打女人的君子,所以后退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王烨看着她胆小的模样讽刺道:“行了阮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脸提起我父亲。你拉走严君泽和简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父亲当初是怎么对待你们这批设计师的?”他快速看了一眼陈倦,淡淡道,“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相信陈总该明白的都已经明白了,时间也不早了,这场盛会我也不是主角,就先走了。”

    语毕,王烨抬脚离开,路过陈倦面前,听见陈倦低沉开口道:“王总的话说完了?”

    王烨停住脚步看向他:“说完了,怎么?”

    陈倦比他个子高,和他说话时需要微垂眼睑,王烨对上他的视线,眉心一皱。

    “那该轮到我了。”

    接着,就是让阮西子目瞪口呆的一幕。

    陈倦是个什么样的人?

    理智,冷静,永远不会出错、永远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人。

    你绝对不可能想象到他做了什么。

    所以当王烨被他一拳打倒在地的时候,仍然有些回不过神。

    他捂着自己流血的嘴角错愕震惊地看着陈倦,这完全出乎他预料的意外让他难以平静,许久才不可思议道:“你疯了吗!?”

    陈倦笔直地立在他面前,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用怜悯地眼神看着他说:“这句话我要原封不动地送给你。王烨,我很少提点别人,但我今天要教你一件事。你记住,一个企业留不住人,只能怪作为总裁的你没有本事和魅力。按你说的,阮西子一个弱女子都能把你的心腹大奖勾走,那你得多没用,才无法及时留住他们。”他一字一顿道,“男人不怕失败,怕只怕输不起。知道了吗?”

    要说刚才阮西子有多愤怒,现在就有多震惊。

    何止是王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也不敢相信。

    王烨有些蹒跚地站起来,捂着嘴角瞥了一眼阮西子,随后又看向陈倦,用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我明白了,看来我还是太小看那个臭婊子了,原来她到acme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俘虏了陈总,那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份红包,等两位的好事了。”他阴测测冷笑道,“放心,我自己的公司我自己会操心,不牢陈总提点,至于阮西子——”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会让你付出的代价的,你会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不要以为陈倦今天替你出头就会一辈子替你出头,他们这种人,只不过把你当个消遣罢了。我等着你失去一切那一天。”

    语毕,他快步离开,这里不是深蓝的地盘,是acme设计大赛的开幕酒会,安保全都是陈倦的人,留在这里和陈倦掰扯是很不明智的行为,虽然吃了亏,也不可能在这里讨回来,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离开,改日再为今天的事让对方付出代价。

    王烨这次的判断很明确,走得也很痛快,阮西子站在原地,身上披着严君泽的西装,落在陈倦眼里好像针一样扎着他,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刚才打人又用了那么大力气,手到现在都不太舒服,再看看她,也不过来问问看看,就这样报答他么。

    还有那件西装外套,怎么就那么刺眼呢,刺眼到了他不得不上前扯下来的地步。

    阮西子惊讶地看着他的手,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拉掉了她肩膀上的外套,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良久之后把外套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肩上。

    恩,这样看着果然顺眼多了。

    “陈总?”

    池苏念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缩着肩膀站在那,足可见是还有些冷的,陈倦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椅子上属于严君泽的外套拿了起来,走过去递给池苏念,池苏念没反应过来,夜幕里看不清,以为这是他的外套,所以非常惊喜地说:“给我的?”语毕,很快披好了,十分羞涩道,“谢谢陈总。”

    阮西子站在那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他们俩往回走,她在酒会开幕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所有理智控制自己不做出糊涂事,现在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了。

    所以她任凭自己走了过去,从池苏念身边拉走了陈倦,陈倦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在冰冷的夜风中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透明。

    阮西子想起他的身体,直接对池苏念道:“陈总不太舒服,我带他去休息,麻烦池设计师自己回去跳舞了,抱歉。”

    语毕,她不容置喙地拉着陈倦就走,哪怕他有些抗拒地用力,她依然不松手,还使劲把他往自己身边拉,随便找了个包厢打开门走进去,关门扭头摸上他的胸口。

    陈倦下意识后退一步靠在门上,低头看着她放肆的样子微微一窒,良久才道:“你做什么。”

    她的手那么不老实,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这女人真当他是柳下惠吗?换做以前也就算了,没开过荤的人对这种事想法也不多,但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很多事情他们都已经做过了,虽然只有一次,却足以让人铭记一生,所以她到底是想怎样?

    陈倦有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允许她再这么放肆下去,阮西子一脸平静无辜地说:“我只是在找你的药,你脸色不太好,这个时间似乎也到了该吃药的时间。”

    话音刚落,陈倦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这男人真是心大,把西装外套给了阮西子,但其实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在西装外套的里侧口袋,这是打算全都给她吗?

    阮西子表情奇怪地从外套里取出手机,顺便也摸到了药瓶,她一手一个,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轻声道:“是易助理,提醒你吃药吧?你来接吧。”

    陈倦拿过手机,直接挂了电话,又想夺过药瓶,阮西子根本不买账,直接躲开他走了出去,留他一个人在包厢里。

    她不多时就回来了,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杯水。

    “温水,刚好合适,吃药吧。”

    她把杯子和剥好的药片递给他,他垂眸睨着她白皙干净掌心里的药片,好像每日厌恶苦涩的药都没那么讨厌了,喝下去的时候也不再那么难熬。

    吃完了药,他们好像没什么事需要做了,他们都该离开了,酒会的舞会已经开始,阮西子不出现还好,陈倦不出现可不行,他可是主角啊,他不出现别人怎么敢擅自行动?

    “我得走了。”

    他克制地说话,转身想离开,白色衬衣衬得他宽肩窄腰,背影看上去可靠极了。

    阮西子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动弹。

    陈倦站在那,维持着用手握着门把手的动作,许久之后,忽然转过身,把她拉到了怀里。

    阮西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抱着她吻上了她的唇。

    阮西子失神被动地被吻着,她是个成年人,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如果说他们得第一次是意外,之后的亲密是合作,那么这次算什么呢?

    她的背慢慢靠到包厢门上,他的手缓缓放在了她的腰间,阮西子呼吸急促,这个吻由浅到深,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个吻的意义。

    许久,背后响起敲门声,易则的声音响起:“陈总,您在里面吗?舞会开始了,您必须马上回去。”

    易则现在才找过来,大概也费了一番功夫,可能还调了监控录像,看他们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阮西子倏地从陈倦怀中离开,将外套递给他,转开头没看他。

    陈倦同样也没看她,接过外套披在肩上,拉开门便走了,头也没回一次,还给她关上了门,外面的易则压根没看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但从监控录像上,他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舞会开始了。

    她也该回去了。

    摸了摸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的痕迹,她慢慢吐了口气,等了几分钟才离开包厢。

    前往舞会的时候,陈倦一边走一边用手帕擦拭嘴唇,看得易则都脸红了,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被顶头上司发现他猜到了他们做过什么。

    一直到进入会场之前,陈倦才放下手帕塞进口袋里,整理了一下西装走了进去。

    众人已经等待太久,开始窃窃私语,他姗姗来迟,倒也不算太晚,大家都鼓起了掌,等待他的开场舞。

    作为陈倦的女伴,池苏念当然是他开场舞的首选舞伴,她早就等在了那里,陈倦被阮西子拉走的愤怒及不上她此刻要跟陈倦在万众瞩目下跳舞的激动,她身上还披着严君泽的外套,严君泽睨着,不着痕迹地闪开了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总。”